《魏書》 作者:魏收年代:北齊728   

《魏書》列傳 列傳·卷六

太武五王
太武皇帝有十一個兒子。賀皇後生景穆皇帝。墊晝遍生置王達邏。厘坦盅生塞堊王五塑。襲圭嶇生臨淮王豆趕。伏椒房生楚王五建。周左旦趲生南安王五金。另有坐旦、貓旦、五真、處墮、壟頭都沒有母親的記載,都遇早逝世,沒有傳記。

晉王東平王臨淮王廣陽王南安王
晉王元伏羅,真君三年封,加授車騎大將軍。後來統領高平、涼州各軍討伐吐穀渾慕利延。軍隊到達樂都,對各將領說:“如果走正路,恐怕軍隊的聲勢先傳出去,他們必定會遠逃。如果潛伏軍隊出其不意,這是鄧艾擒獲蜀將的計策。”各將領都感到為難,伏羅說:“率領軍隊製服對方以取勝,在萬裏之外選擇便利,不待請命是可以的。”於是從小路行走。到達大母橋,慕墨蜒的軍隊驚慌地逃奔皇鹽,基重蜒哥哥的兒子壹盒重逃啦,斬首五千多級,降服他們一萬多家。八年逝世。沒有兒子,封國削除。

太武皇帝十一男。賀皇後生景穆皇帝。越椒房生晉王伏羅。舒椒房生東平王翰。弗椒房生臨淮王譚。伏椒房生楚王建。閭左昭儀生南安王餘。其小兒、貓兒、真、虎頭、龍頭並闕母氏,皆早薨,無傳。
東平王亙翰,真晝三年封童工,任命為侍中、中軍大將軍,參謀典都曹軍務。他忠誠正直,百官畏懼他。太傅高允因元翰年紀輕,撰作《諸侯箴》送給他,元翰讀後大為高興。後來鎮守查晅,以信實恩惠安撫眾人,羌戎敬重順服。改封為東平王。世擔逝世,各大臣商議要擁立元翰,而中常侍宗愛和亙翰不友好,假稱太後命令立南安王餘,於是殺死亙翰。

晉王伏羅,真君三年封,加車騎大將軍。後督高平、涼州諸軍討吐穀渾慕利延。軍至樂都,謂諸將曰:“若從正道,恐軍聲先振,必當遠遁。若潛軍出其非意,此鄧艾擒蜀之計也。”諸將鹹難之。伏羅曰:“夫將軍,製勝萬裏,擇利,專之可也。”遂間道行。至大母橋,慕利延眾驚奔白蘭,慕利延兄子拾寅走河曲,斬首五千餘級,降其一萬餘落。八年薨。無子,國除。
兒子道笪,繼承爵位,任中軍大將軍。題擔登位,任命他為旦查鎮都大將。皇璺元年,圖謀反叛,司馬段太陽討伐殺死他,傳送首級到京城。

東平王翰,真君三年封秦王,拜侍中、中軍大將軍,參典都曹事。忠貞雅正,百僚憚之。太傅高允以翰年少,作《諸侯箴》以遺之,翰覽之大悅。後鎮枹罕,以信惠撫眾,羌戎敬服。改封東平王。世祖崩,諸大臣等議欲立翰,而中常侍宗愛與翰不協,矯太後令立南安王餘,遂殺翰。
臨淮王元譚,真君三年封為燕王,任命他為侍中,參謀都曹事務。後來改封為臨淮王。世祖向南討伐,授任他為中軍大將軍。在這以前,劉義隆因鄒山險要堅固,有榮胡的家,就積儲糧食做防守抵禦的準備。元譚率領軍隊攻打他們,繳獲三十萬斛米來充作軍餉。義隆仗恃淮水的險阻,一向不設防。元譚造竹筏幾十個,潛伏軍隊而渡河,賊寇軍隊驚慌潰散,於是殺死他們的將領胡崇,斬下賊寇一萬多首級。逝世,謐號為宣王。

子道符,襲爵,中軍大將軍。顯祖踐阼,拜長安鎮都大將。皇興元年,謀反,司馬段太陽討斬之,傳首京師。
兒子元提,繼承爵位。擔任梁州刺史,因貪汙放縱被削除爵位,加以懲罰,流徙發配到北方軍鎮。很久以後,元提的兒子員外郎元穎取下帽子請求解除所任官職,代替父親到邊境戍守,高祖不準許。後來詔令元提跟隨皇帝向南征伐,到達洛陽,參與決定遷都的會議。不久去世。以參預遷都討論的功勞,追封為長鄉縣侯。世宗時,追贈為雍州刺史,謐號為懿。

臨淮王譚,真君三年封燕王,拜侍中,參都曹事。後改封臨淮王。世祖南討,授中軍大將軍。先是,劉義隆以鄒山險固,有榮胡家,乃積糧為守禦之備。譚率眾攻之,獲米三十萬以供軍儲。義隆恃淮之阻,素不設備。譚造筏數十,潛軍而濟。賊眾驚潰,遂斬其將胡崇,賊首萬餘級。薨,諡宣王。
元提的兒子元昌,字法顯。喜好文學,為父母服喪期間,哀傷哭泣思慕親人,悲慟感動行人。世宗時,又封為臨淮王,未任命而逝世.追贈為齊州刺史,謐號為康王,追封濟南王。

子提,襲。為梁州刺史,以貪縱削除,加罰,徙配北鎮。久之,提子員外郎穎免冠請解所居官,代父邊戍,高祖不許。後詔提從駕南伐,至洛陽,參定遷都之議。尋卒。以預參遷都功,追封長鄉縣侯。世宗時,贈雍州刺史,諡曰懿。
兒子元或,字文若,繼承封爵。元或年輕時有才學,當時稱道十分美好。侍中崔光見到元盛,退出後對別人說:“黑頭發的三公,一定是這個人。”

提子昌,字法顯。好文學,居父母喪,哀號孺慕,悲感行人。世宗時,複封臨淮王,未拜而薨。贈齊州刺史,諡曰康王,追封濟南。
年輕時和堂兄安豐王延明、中山王元熙都以宗室博通古史有文學才能而齊名,當時人不能評定他們的高低。尚書郎範陽人盧道將對吏部清迥人崔坯說:“三個人才學雖然不分高低,但是安豐王不善於辯論,史旦王是非太多,不如渣塵王風流儒雅。”當時人為之編出謠諺說:“三王出眾都明朗,不如濟南王有圓又有方。”元或姿容嫻雅,談吐流暢,琅邪人王誦是有名的人物,見到他後未嚐不心中沉迷忘記疲倦。任命他為前軍將軍、中書侍郎。奏陳郊祭廟庭歌辭,當時人稱讚文辭美妙。授任為給事黃門侍郎。元或本名元亮,字仕明,當時侍中穆紹和元或在同一官府,為避穆紹父親的名諱,上奏請求改名。韶令說:“仕明神采飛揚言談如流,時常自比荀文若,可名為或,來表示美好的本質相同。”元或請求恢複本來的封爵,詔令準許,又封為臨淮王,寄食相州的魏郡。又擔任長兼禦史中尉,元或以為是按次序得到的,不推辭。領軍於忠氣憤,在朝廷中說:“臨淮王雖然風度可觀,卻沒有剛直的操行,中尉的職責,恐怕不足他所能勝任的。”於是除去儀仗,單車返回,朝廷官員為他歎息。幾次升任至侍中、衛將軍、左光祿大夫、兼尚書左仆射,統管選拔事務。

子彧,字文若,紹封。彧少有才學,時譽甚美。侍中崔光見彧,退而謂人曰:“黑頭三公,當此人也。”少與從兄安豐王延明、中山王熙並以宗室博古文學齊名,時人莫能定其優劣。尚書郎範陽盧道將謂吏部清河崔休曰:“三人才學雖無優劣,然安豐少於造次,中山皁白太多,未若濟南風流沉雅。”時人為之語曰:“三王楚琳琅,未若濟南備圓方。”彧姿製閑裕,吐發流靡,琅邪王誦有名人也,見之未嚐不心醉忘疲。拜前軍將軍、中書侍郎。奏郊廟歌辭,時稱其美。除給事黃門侍郎。彧本名亮,字仕明,時侍中穆紹與彧同署,避紹父諱,啟求改名。詔曰:“仕明風神運吐,常自以比荀文若,可名彧,以取定體相倫之美。”彧求複本封,詔許,複封臨淮,寄食相州魏郡。又長兼禦史中尉。彧以為倫敘得之,不謝。領軍於忠忿,言之朝廷曰:“臨淮雖複風流可觀,而無骨鯁之操,中尉之任,恐非所堪。”遂去威儀,單車而還,朝流為之歎息。累遷侍中、衛將軍、左光祿大夫、兼尚書左仆射,攝選。
這時,蕭衍派遣將領圍困溫湯,升元或以本官為柬道行台。遇上爾朱榮進入洛陽,殺害元氏,元或撫胸痛哭,於是投奔蕭衍。蕭衍派遣他的舍人陳建孫迎接,並觀察元或的容貌。建孫回去報告,稱說元或風采儒雅出眾。蕭衍也先聽到元或的名聲,深相器重厚待,在樂遊園會見元或,於是設置酒席音樂。元或聽到音樂聲,哀歎抽泣,涕淚交加,悲傷感動旁人,蕭衍為之不奏樂。前後叛逃的人,都迎合旨意稱魏國為偽國,惟獨元或上奏表,時常說魏國臨淮王。蕭衍體察元或風雅的性格,不以此責備他。等到知道莊壺登位,五基因母親年老請求返回,辭意懇切。蕭衍愛惜他的才華,又難違背他的意願,派遣自己的仆射徐勉私下勸告元或說:“從前王陵在漢國,薑維輔蜀國,在外地成名,何必一定要在本土?”元或說:“死還願意死在北方,何況是活在世上呢?”蕭衍於是以禮儀送回。元或秉性淳孝,侍奉父母全依禮節,自從離別父母,不進食酒肉,容貌憔悴,見到的人為他傷心。曆任尚書令、大司馬、兼錄尚書事。

是時,蕭衍遣將圍逼溫湯,進彧以本官為東道行台。會爾朱榮入洛,殺害元氏。彧撫膺慟哭,遂奔蕭衍。衍遣其舍人陳建孫迎接,並觀彧為人。建孫還報,稱彧風神閑俊。衍亦先聞名,深相器待,見彧於樂遊園,因設宴樂。彧聞樂聲,歔欷,涕淚交下,悲感傍人,衍為之不樂。自前後奔叛,皆希旨稱魏為偽,唯彧上表啟,常雲魏臨淮王。衍體彧雅性,不以為責。及知莊帝踐阼,彧以母老請還,辭旨懇切。衍惜其人才,又難違其意,遣其仆射徐勉私勸彧曰:“昔王陵在漢,薑維相蜀,在所成名,何必本土?”彧曰:“死猶願北,況於生也。”衍乃以禮遣。彧性至孝,事父母盡禮,自經違離,不進酒肉,容貌憔悴,見者傷之。累除位尚書令、大司馬、兼錄尚書。
蓬童追崇武宣王為文穆皇帝,廟號為盧擔,母親李妃為文穆皇後,將要把二人的牌位遷到太廟,以高祖為伯父。元或上奏疏規勸說:漢高祖創造業績,香街立有太上皇的廟宇,光武帝重新恢複漢室,在南頓修建舂陵侯的寢廟。元帝對於光武帝來說,服屬相隔很遠,光武帝還親自奉行為子之道,承繼大宗。高祖對於陛下來說,陛下親近實如兒子。陛下繼承大業,哪應加以伯父的名稱?而且漢宣帝繼承孝昭帝,這是上繼叔祖,哪裹是忘記了繼承父母?大概是以大義而去私情.等到金德將要興起,司馬宣王接受托付,從此以後,世代秉持大權。景王意圖在於奪位,文王心思規劃稱帝,雖然祭祀是魏主,而權力歸於晉室,哥哥和弟弟,傾覆了曹氏。而且子元,是宣王的嫡嗣,文王完成了他的大業。所以晉武帝繼承文王祖父宣王,景王有伯父的名稱。以今日類比古代,恐怕不同類。又臣子同一條例,義理彰明於舊曰典章,宗廟祭祀失去次序,譏諷顯著於從前的經籍。高祖德行遍天下,道義超邁沒有極限。肅祖雖然功勞高於天下,還曾對高祖稱臣。穆皇後稟受地德,又將配祭天位,這是君臣同席,叔嫂同屋,遍觀典籍,沒有這種事。當時莊帝心意堅決,朝中臣屬沒有敢說話的,祇有元或和吏部尚書李神俊都有奏疏上報。詔書回答說:文穆皇帝功勳遍及四方,道義超越百王,所以考察遵循舊日法度,恭敬奉上尊號。王的奏疏上說漢朝太上皇在香街立廟,晝醫堡在畝壟立廟。墜產擔沒有憑藉子孫相繼的業績,光武帝又沒有世襲的德行,都親身接受符命,不出於父祖,父母另外設立廟寢,從道理上講有什麼差錯呢?文穆皇帝受上天眷顧人心相向,帝位自有歸依。我愧承大業,於是掌管朝權,帝王大業既有脈統,墜壓不同類。如果以古代比喻今日,不應當移寢廟,那麼魏太祖、晉景帝雖然稱帝的跡象已經顯著,都是以臣屬的身份去世,怎麼能和其餘的皇帝分別立廟,使次序缺略?漢朝郡國建立廟宇,是要尊崇高祖的德行,使祭祀遍布天下,不關乎太廟的牌位,獨自在外地貢奉祭品。漢宣帝的父親,也不是有功勳德行之人,雖然不追尊,不也是可以的嗎?伯父的名稱,本是表示尊卑的稱呼,何必要依據古代製度而說不同類呢?又說君臣同列,叔嫂同室,大概是因文穆皇帝從前履行臣下禮節,因此有疑惑。《禮記》:“天子的嫡長子還是士人。”宗廟祭祀難道不能同室嗎?而且晉文王、景王同為一代,議論的人說,世代限於七代,牌位沒有固定數目。昭穆相同,表明有同室的道理。禮製中既有合祭,叔嫂有何顧忌?依禮儀士人祖先立牌位一個廟,哪沒有媳婦公公同室的呢?如果專以同室為疑問,當可再議遷移毀棄。莊帝迫於幾個妹妹的請求,這篇文辭的意思是黃門侍郎常景、中書侍郎邢子才替他擬成。

莊帝追崇武宣王為文穆皇帝,廟號肅祖。母李妃為文穆皇後,將遷神主於太廟。以高祖為伯考。彧表諫曰:“漢祖創業,香街有太上之廟;光武中興,南頓立舂陵之寢。元帝之於光武,疏為絕服,猶尚身奉子道,入繼大宗。高祖之於聖躬,親實猶子。陛下既纂洪緒,豈宜加伯考之名?且漢宣之繼孝昭,斯乃上後叔祖,豈忘宗承考妣,蓋以大義斯奪。及金德將興,宣王受寄,自茲而降,世秉威權。景王意存毀冕,文王心規裂冠,雖祭則魏王,而權歸晉室,昆之與季,實傾曹氏。且子元,宣王塚胤,文王成其大業。故晉武繼文祖宣,景王有伯考之稱。以今類古,恐或非儔。又臣子一例,義彰舊典,禘祫失序,著譏前經。高祖德溢寰中,道超無外。肅祖雖勳格宇宙,猶曾奉贄稱臣。穆皇後稟德坤元,複將配享乾位,此乃君臣並筵,嫂叔同室,曆觀墳籍,未有其事。”時莊帝意銳,朝臣無敢言者,唯彧與吏部尚書李神並有表聞。詔報曰:“文穆皇帝勳格四表,道邁百王,是用考循舊軌,恭上尊號。王表雲漢太上於香街,南頓於舂陵。漢高不因瓜瓞之緒,光武又無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別廟異寢,於理何差?文穆皇帝天眷人宅,曆數有歸;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業有統,漢氏非倫。若以昔況今,不當移寢,則魏太祖、晉景帝雖王跡已顯,皆以人臣而終,豈得與餘帝別廟,有闕餘序。漢郡國立廟者,欲尊高祖之德,使饗遍天下,非關太廟神主,獨在外祠薦。漢宣之父,亦非勳德所出,雖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稱,何必準古而言非類也。複雲君臣同列,嫂叔共室,當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為疑。《禮》:‘天子元子猶士。’禘祫豈不得同室乎?且晉文、景共為一代,議者雲,世限七,主無定數。昭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禮》既有祔,嫂叔何嫌?《禮》,士祖禰一廟,豈無婦舅共室也?若專以共室為疑,容可更議遷毀。”莊帝既逼諸妹之請,此辭意黃門侍郎常景、中書侍郎邢子才所替成也。
莊帝又追尊哥哥彭城王為孝宣皇帝,元或又當麵規勸說:“陛下恢複宗室基業,心中想仿效遠古,而行事不循法度,讓後世如何看待您的作為呢?遍尋書籍記載,沒有這種事。希望割舍兄弟情意,使名器沒有差失。”皇帝不聽從。等牌位進宗廟,又下令百官都陪同跟隨,全依皇帝的規格。元或上奏疏,以為從中古以來,直到近代,崇敬父輩,褒揚功德,才有皇號,終究沒有帝名。現在如去掉帝字,僅留下皇名,推求古代義理,稍微有些依據。又不被采納。

又追尊兄彭城王為孝宣皇帝。彧又麵諫曰:“陛下中興,意欲憲章前古,作而不法,後世何觀?曆尋書籍,未有其事。願割友於之情,使名器無爽。”帝不從。及神主入廟,複敕百官悉陪從,一依乘輿之式。彧上表,以為爰自中古,迄於下葉,崇尚君親,褒明功懿,乃有皇號,終無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義,少有依準。又不納。
爾朱榮死去,授任亙壁為司徒公。爾朱世隆率領部眾在北方反叛,詔令元或防守河陰。等爾型堅率領部眾忽然到達,五盛出塞摳盟,被賊寇擒獲。見到金朱兆,元或言辭神色不屈不撓,被胡人毆打致死。出帝追贈他為太師、太尉公、雍州刺史。

爾朱榮死,除彧司徒公。爾朱世隆率部北叛,詔彧防河陰。及爾朱兆率眾奄至,彧出東掖門,為賊所獲。見兆,辭色不屈,為群胡所毆薨。出帝贈太師、太尉公、雍州刺史。
元或風度優美,善於進退,視聽之中,很有規範。他博覽群書,不做尋章摘句的學問。所著文章雖然大多亡佚,仍有流傳在世間的。然而任官不能清廉自持,所推舉的衹有親戚,為有見識的人所譏諷。沒有兒子。

彧美風韻,善進止,衣冠之下,雅有容則。博覽群書,不為章句。所著文藻雖多亡失,猶有傳於世者。然居官不能清白,所進舉止於親婭,為識者所譏。無子。
弟弟孝友,年輕時受到讚譽,繼承封爵為淮陽王,屢經升遷至滄州刺史。行政溫和,喜好施行小恩惠,不能廉潔,然而沒有侵犯別人利益,百姓也因此感到便利。孝靜帝在華林園宴請齊文襄王,孝友因醉稱讚自己,又說陛下答應賜給臣下才能。皇帝笑著說:“我時常聽說淮陽王自誇清廉。”文襄王說:“臨淮王的心意是舍棄罪過。”於是君臣都歡笑而不治罪。

弟孝友,少有時譽,襲爵臨淮王,累遷滄州刺史。為政溫和,好行小惠,不能清白,而無所侵犯,百姓亦以此便之。孝靜帝宴齊文襄王於華林園,孝友因醉自譽,又雲陛下許賜臣能。帝笑曰:“朕恆聞王自道清。”文襄曰:“臨淮王雅旨舍罪。”於是君臣俱笑而不罪。
孝友明白施政道理,曾經上奏疏說:法令規定:一百家為黨族,二十家為閭,五家為比鄰。一百家之內,有頭領二十五人,征發都免除,辛苦歡樂不均衡。羊少狼多,又有逐漸侵吞。這造成的危害很久了。京城中各裏巷,有的七八百家,僅一個裏正、二個佐史,各種事務沒有缺略,而何況外地州郡呢?請依照舊El設置,三正的名稱不改變,而一百家分為四間,每間分為二比。合計一族節省十二個男丁,得到十二匹資絹。統計現在管轄的戶口,共有二萬多族,一年繳納資絹二十四萬匹。十五個男丁中出一個兵士,共得一萬六千兵士。這是富國安民的道理。古代諸侯娶九個女子,士人有一妻二妾。《晉令》:各王設置侍妾八人,郡公、郡侯六人。《官品令》:第一品、第二品有四個侍妾,第三品、第四品有三個侍妾,第五品、第六品有二個侍妾,第七品、第八品有一個侍妾。這是用來整飭家內女子教化,增廣後嗣的。增廣後嗣,是孝道;整飭女子教化,是禮儀。然而本朝忽然拋棄這個數額,由來已久。將相多娶公主,王侯也娶皇後的家族,所以沒有侍妾婢女,積習而成常製。婦人多幸運,生逢這個世代,全朝大多沒有侍妾,天下恐怕都是一個妻子。假使有人決意大量娶妾,就會家道離散,親自遭到困迫,內外親戚朋友,共同加以嗤笑怪罪。現在的人,全沒有準則節操。父母嫁女兒,就教她妒忌;姑母相見,必以忌妒相勸說。拿挾製丈夫為婦德,以能忌妒為女工。自稱是不受人欺負,怕別人笑我。王公還是一心一意,以下的人哪肯有二心?忌妒的心思一產生,妻妾的禮儀就廢止了;妻妾的禮儀廢止,奸淫的預兆就興起了。這是臣下之所以極為怨恨的原因。請求讓王公第一品娶八個侍妾,加上妻子以備齊九個女子;稱職的二品備齊七個女子;三品、四品備齊五個女子;五品、六品則是一妻二妾。限定在一年內,都令充實數額,如果不能補足數額和對待侍妾不按禮節,使妻子忌妒加以鞭撻,免除所任官職。妻子沒有兒子而不娶妾,這是自斷後嗣,不能祭祀祖父,請求判定他不孝順的罪過,拆散遣送他的妻子。臣下的真誠心意,僅僅是為了國家,想要使吉凶無不合乎禮製,貴賤各得其所,減少頭領來征集兵士,建立糧倉儲蓄來豐富米穀,設置賞賜標準來擒獲奸猾盜賊,實行法典來顯示朝廷典章,希望使國家足食足兵,人人信實。又冒昧申述妻妾數目,衹是要使王侯、將相、功臣的子弟,後裔布滿朝廷,傳位沒有窮盡,造就是臣下的心願。下詔交付有關官員,議論進奏不相同。壟友又說:現在有人生為奴仆,安葬模擬王侯,存亡不同途徑,沒有節製,堆高墳墓,極力裝飾祭祀儀式,鄰裏以為榮耀,稱讚為純孝。又夫婦的結合,是教化的起點,同食一瓢,足以完成禮儀。然而現在富足的人更為奢侈,新婚夫婦共食的設施,比祭盤還好得多。累魚成山丘,山上有林木,林木上麵。停留鸞烏和鳳凰。徒然增加麻煩勞累,終究造成浪費,思考上天意旨,恐怕不是這樣。請求從今以後,如果婚葬超過禮製,以違背君命處治,官府不加以糾察彈劾,就與他們一同治罪。

孝友明於政理,嚐奏表曰:
耋友在魏州尹任上多年,以法令約束自己,很有聲譽稱道。然而性格沒有骨氣,善於侍奉有權勢的人,被正直的人所譏笑。齊厘接受禪讓,爵位依條例降低。

令製:百家為黨族,二十家為閭,五家為比鄰。百家之內,有帥二十五,徵發皆免,苦樂不均。羊少狼多,複有蠶食。此之為弊久矣。京邑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裏正、二史,庶事無闕,而況外州乎?請依舊置,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為四閭,閭二比。計族省十二丁,得十二匹貲絹。略計見管之戶,應二萬餘族,一歲出貲絹二十四萬匹。十五丁出一番兵,計得一萬六千兵。此富國安人之道也。
元昌的弟弟元孚,字秀和。年輕時有美好的聲譽,侍中遊肇、並州刺史高聰、司徒崔光等人見到元孚,都說:“這人將要評判人物,遣憾我們衰老,來不及見到了。”屢經升遷到兼尚書右丞。靈太後臨朝聽政,宦官幹預政事,元孚於是綜合古今著名賢明的後妃事跡,共為四卷,奏上去。調任左丞。

古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晉令》:諸王置妾八人,郡公、侯妾六人。《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所以陰教聿修,繼嗣有廣。廣繼嗣,孝也;修陰教,禮也。而聖朝忽棄此數,由來漸久。將相多尚公主,王侯亦娶後族,故無妾媵,習以為常。婦人多幸,生逢今世,舉朝略是無妾,天下殆皆一妻。設令人強誌廣娶,則家道離索,身事迍邅,內外親知,共相嗤怪。凡今之人,通無準節。父母嫁女,則教之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勸以忌。持製夫為婦德,以能妒為女工。自雲不受人欺,畏他笑我。王公猶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夫妒忌之心生,則妻妾之禮廢;妻妾之禮廢,則奸淫之兆興。斯臣之所以毒恨者也。請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備九女;稱事二品備七;三品、四品備五;五品、六品則一妻二妾。限以一周,悉令充數,若不充數及待妾非禮,使妻妒加捶撻,免所居官。其妻無子而不娶妾,斯則自絕,無以血食祖、父,請科不孝之罪,離遣其妻。
蠕蠕王阿那瓖回國以後,其國百姓正遇大饑荒,相繼進入塞內,阿那瓖上奏疏請朝廷賑濟。詔令元孚擔任北道行台,前往那裹賑濟撫恤。元孚陳說應辦的事,奏疏說:穿皮衣的人,不曾吃糧食。應該依從風俗因循便利,救濟他們所沒有的。從前漢朝建武年間,單於通好,當時轉運河東米穀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來供給他們。造就是前代和戎、安撫新附、懷柔遠方的長遠計策。乞求用母牛母羊維持他們的性命。而且畜牧繁殖,是他們所便利的,牲畜的利益,恩惠兼具衣服和食物。又尚書上奏說,如他們仍住在七州,在寬處安置他們。臣下以為人心懷戀本土,哪肯遷到內地?如依照臣下的請求,賑濟各種牲畜,他們留戀本土重視故鄉,必然回到舊地。如果不是這樣,禁止留下來越發受損。假使逼迫遷徙,事情不是長久之計。為什麼呢?人麵獸心,去留難以推測,既變換水草,病情將增多,憂愁導致困苦,死亡必然嚴重。加上殘餘的同類還在沙漠戈壁中,倘或出現狂悖,回到舊巢,必定擄掠鄉裏,毒害百姓。有禍亂後再堵塞,不如在未萌發時杜絕。又貿易產生於遠古,交換實行於中古,和胡人交往,也設立關市。現在北方饑荒,性命如懸掛在溝壑,公家供給之外,必然尋求闐市交易,他們如願意謀求,應該受到準許。

臣之赤心,義唯家國,欲使吉凶無不合禮,貴賤各有其宜,省人帥以出兵丁,立倉儲以豐穀食,設賞格以擒奸盜,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又冒申妻妾之數,正欲使王侯、將相、功臣子弟,苗胤滿朝,傳祚無窮,此臣之誌也。
又說:辦大事的不計較小名聲,考慮長遠目標的不拘泥於眼前利益。雖然戎狄盛衰,曆代不相同,叛逆順服的情形,大致可以探討。周朝的北伐,僅獲取中等利益;漢氏對外抵禦,才收到下策的效果。從前在代京,時時作嚴密的防備,將帥辛勞,兵士精疲力竭。前代為之作難,計策不能招致。現在上天賜福大魏,亂亡在他們一方。朝廷垂下上天覆蓋的恩情,拓展自然造化的德行。在他們散亡時將其聚集,以禮相送使其返回。應該利用這個時機,妥善地思考長遠的策略。

詔付有司議奏不同。
私下以為道理雖然萬般變化,可用一個根本點觀察;將來的事雖然懸遠,可改以過往的事推測。從前漠宣帝的時候,呼韓邪通好,漢派遣董忠、韓昌率領邊郡的兵馬,送出朔方,因之留下守衛協助。又光武帝時,也命令中郎將段彬設置安集掾史,跟隨在單於周圍,觀察他們的動靜。這都是守備借鑒,安定邊境的好策略。估量朝廷的成功,不低於過去;蠕蠕國內衰落,也同於昔El。應該仿照從前現成的謀略,大致依據舊E1的行事。借給他們閑置的土地,聽憑他們放牧;粗略設置官署,以示加以慰問安撫;邊境的兵士嚴密戒備,以使他們受到保衛。以寬厚仁德加以控禦,以長久的策略加以羈縻。使親近不至於矯情詐偽,疏遠不至於背叛造反。現在北方軍鎮各將領常說一人在代塞外巡邏,於是使他防守伺察。這是所謂的天子有道義,防守在四方。

孝友又言:“今人生為皁隸,葬擬王侯,存沒異途,無複節製,崇壯丘壟,盛飾祭儀,鄰裏相榮,稱為至孝。又夫婦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禮。而今之富者彌奢,同牢之設,甚於祭槃。累魚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鸞鳳斯存。徒有煩勞,終成委棄,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請自茲以後,若婚葬過禮者,以違旨論,官司不加糾劾,即與同罪。”
又說:先於別人能奪去別人的信心,對待投降者如遭遇強大的敵人。武力不是專門對外,也用來防備內部。如依照安置分配,各州鎮遙遠,不是轉輸可到達的,後悔背叛的情形,變故的發生難以預測。又居民的牲畜產業,分布在原野中,戎狄性情貪婪,見到後就想偷盜。防守各處,兵力少了不勝任,混亂的時候,容易互相冒犯。驅使他們回到本土,未必樂意離開;配置到州中向內地遷徙,又不肯依從。既是如此,開支必定很大。朝廷不準許。

孝友在尹積年,以法自守,甚著聲稱。然性無骨鯁,善事權勢,為正直者所譏。齊受禪,爵例降。
元孚拿著白虎幡在柔玄、懷荒二鎮間慰勞阿塑速。阿那瓖的部眾號稱三十萬,暗中有異圖,就拘留元孚,用臥車運載,每天供給乳酪一升,肉一條。時常集合他的部眾,讓元孚坐在東廂。稱為行台,格外加以尊敬。阿那瓖於是向南到達舊都城,後來遣送元孚等人返回,於是上奏疏請求治罪。有關官員將元孚的事交付廷尉,丞高謙之說元孚汙辱使命,判處元孚流放的罪行。

昌弟孚,字秀和。少有令譽。侍中遊肇、並州刺史高聰、司徒崔光等見孚,鹹曰:“此子當準的人物,恨吾徒衰暮,不及見耳。”累遷兼尚書右丞。靈太後臨朝,宦者幹政,孚乃總括古今名妃賢後,凡為四卷,奏之。遷左丞。
後來被任命為冀州刺史,元孚鼓勵墾田種桑樹,境內稱他為慈父,鄰州稱作神君。在造以前,州中民眾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獨憐、亟圭噬、崔墮、亟玉宣、崔墨蜇等八家,都屯聚在山林據守,不服從君王命令,州郡稱為八王。型:到達,都請求進城,願意拚死效力。後來城池被薑瑩攻占,亙堊被薑塋捉住。哥哥丞並擔任防城都督,哥哥的兒子子禮擔任錄事參軍,葛榮想先害死王遣,元堊請求先死來贖回王捏,叩頭到流出血來,墓鑿才放王捏。墓瑩又大量招集將領士兵商議處死人的事,元孚兄弟各自誣蠛自己招來過失,爭相受死。另外孟都、潘紹等幾百人都叩頭願受死刑,請求留下使君的性命。葛榮說:“這是委蟈的忠臣義士。”一同監禁的共五百人,都得以釋放。葛榮被平定後,元孚返回,被授任為冀州刺史。

蠕蠕王阿那瑰既得返國,其人大饑,相率入塞,阿那瑰上表請台賑給。詔孚為北道行台,詣彼賑恤。孚陳便宜,表曰:
五題進入盜厘,授任五星為束道行台、彭城噩王,五堊封上元題叛逆的書信送交朝廷,天子嘉獎他。五題被平定後,封元孚為萬年鄉男。

皮服之人,未嚐粒食。宜從俗因利,拯其所無。昔漢建武中,單於款塞,時轉河東米Я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以給之。斯即前代和戎、撫新、柔遠之長策也。乞以牸牛產羊糊其口命。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
永安末年,樂器損壞缺略,莊帝命令元孚監察儀法,五堊上奏疏說:“從前太和年間,中書監產埋、太樂令公噩塞修造樂器,幾十年間,才宣告完成。當時大量會集儒士,考校得失。太常卿劉董請求另外修造,很久才完工。又召集公卿計量考校合適與否,論說的人七嘴八舌,無所適從。接到詔令,都得以施用。往年大軍進入洛隧,戰馬奔馳,所有樂器,差不多丟失光了。臣下到太樂署,詢問太樂令張幹龜等人說是繼承從前方式,設置懸掛的樂器在四麵牆壁,懸鍾磬鼓的木架為六架。東北架編排黃鍾到磬十四個,雖然器名為黃鍾,而聲音實際上是夷則,以音製考察,不很諧和。姑洗懸掛在東北,太蔟編排在西北,蕤賓排列在西南,都是器物錯位,調律不和諧。又有儀鍾十四個,虛懸在木架首端,一點也不敲擊,現在就刪除廢去,來依從正則。臣下現在依據《周禮》鳧氏長寬的規格,磬氏直曲的法度,吹律管而求聲調,敲黃鍾而求音響,去掉繁雜程序,論定實際效驗,依照十二月為十二宮,各自依據時序,在本位懸掛張設,每月聲音完備後,隨用途敲擊演奏,就合於轉相為宮的義理,又得到陽律陰律互相生成的體式。現在計量鍾磬的數目,各以十二架為準。”上奏後被批準。這時士大夫們,都前去觀看聽演奏,無不歎息佩服而返回。太傅、綠尚書事長孫承業精通聲律,又特別稱讚。

又尚書奏雲:如其仍住七州,隨寬置之。臣謂人情戀本,寧肯徙內?若依臣請,給賑雜畜,愛本重鄉,必還舊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損。假令逼徙,事非久計。何者?人麵獸心,去留難測;既易水草,屙恙將多,憂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餘類尚在沙磧,脫出狂勃,翻歸舊巢,必殘掠邑裏,遺毒百姓。亂而方塞,未若杜其未萌。
後來跟隨出帝進入函穀關。

又貿遷起於上古,交易行於中世。漢與胡通,亦立關市。今北人阻饑,命懸溝壑,公給之外,必求市易。彼若願求,宜見聽許。
廣陽王元建,真君三年封為楚王,後來改封為廣陽王。逝世,溢號為簡王。

又雲:
兒子石侯,繼承爵位。逝世,謐號為哀王。

“營大者不計小名,圖遠者弗拘近利。雖戎狄衰盛,曆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論討。周之北伐,僅獲中規;漢氏外攘,裁收下策。昔在代京,恆為重備,將帥勞止,甲士疲力。前世苦之,計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亂亡在彼。朝廷垂天覆之恩,廓大造之德。鳩其散亡,禮送令返。宜因此時,善思遠策。
兒子遣興,繼承爵位。逝世,謐號為定王。沒有兒子。

竊以理雖萬變,可以一觀;來事雖懸,易以往卜。昔漢宣之世,呼韓款塞,漢遣董忠、韓昌領邊郡士馬,送出朔方,因留衛助。又光武時,亦令中郎將段彬置安集掾史,隨單於所在,參察動靜。斯皆守吉之元龜,安邊之勝策。計今朝廷成功,不減曩時;蠕蠕國弊,亦同疇日。宜準昔成謨,略依舊事。借其所閑地,聽使田牧;粗置官屬,示相慰撫;嚴戒邊兵,以見保衛。馭以寬仁,縻以久策。使親不至矯詐,疏不容叛反。今北鎮諸將舊常雲一人代外邏,因令防察。所謂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
石侯的弟弟元嘉,年輕時沉穩機敏,喜怒不表現在臉色上,具有武藝謀略。高祖初年,被任命為徐州刺史,十分有威望恩惠。後來封為廣陽王,來繼承元建為後嗣。高祖向南討伐,詔令元嘉截斷均口。元嘉違背了指令,使賊寇得以逃脫。皇帝發怒,責備他說:“叔祖的確不是嫡孫,為什麼太不同類呢?”高祖到病重時,遣令任命元嘉為尚書左仆射,和鹹陽王元禧等人輔政。調任司州牧,元嘉上奏請求在京城四麵,築裏巷三百二十個,各自周圍一千二百步,乞求調發三正免役的男丁,來充任這一力役,雖然有暫時的辛勞,奸猾的盜賊永遠止息。詔書聽從他的意見。任命他為衛大將軍、尚書令,授任儀同三司。

又雲:
元嘉喜好飲酒,有時沉醉,在世宗麵前隨便言談歡笑,沒有一點顧忌。皇帝因他服屬尊貴年紀老,時常優待容忍他。和彭城、北海、高陽各王常入宮飲宴聚會,暢飲歡笑到深夜,多次加以賞賜。皇帝也時常前往元嘉的第宅。元嘉本性喜好威儀裝飾,車馬服飾鮮豔華麗,既處儀同三司之位,又任尚書省長官,出入有人侍衛,道路上的人認為他很榮耀。後來升任司空,調任司徒。

先人有奪人之心,待降如受強敵。武非專外,亦以防內。若從處分割配,諸州鎮遼遠,非轉輸可到,悔叛之情,變起難測。又居人畜業,布在原野,戎夷性貪,見則思盜。防彼肅此,少兵不堪,渾流之際,易相幹犯。驅之還本,未必樂去,配州內徙,複不肯從。既其如此,為費必大。
元嘉喜好建立功名,有益於公私的事,多次上奏,皇帝很重用他。他敬重有才能的人,後輩中的人才不為當時人所知道的,侍奉皇帝的時候,轉相談論推舉,當時人因此稱讚他。逝世,遣令節儉安葬。世宗悼念憐惜他,追贈他為侍中、太保,謐號為懿烈。

朝廷不許。
元嘉後來的妃子,是宜都王穆壽的孫女,司空的堂妹,是個天資高的婦人。等到成為元嘉的妃子,多有匡助,光大增益家族聲望。

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瑰於柔玄、懷荒二鎮間。阿那瑰眾號三十萬,陰有異意,遂拘留孚,載以韞車,日給酪一升,肉一段。每集其眾,坐孚東廂,稱為行台,甚加禮敬。阿那瑰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表謝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謙之雲孚辱命,處孚流罪。
兒子元深,字智遠,繼承爵位。肅宗初年,被任命為肆州刺史。推行恩德信義,胡人以為便利,劫掠盜竊止息。後來擔任恒州刺史,在州中多有收取,政事以賄賂而成,私人有馬一千匹的必定收取一百匹,以這為標準。幾次升任為殿中尚書,沒有授任,因同城陽王元徽的妃子於氏淫亂,被元徽上奏訴訟,詔令交付丞相、高陽王五雍等宗室成員商議判決他的罪行,以王爵的身份回到第宅。

後拜冀州刺史。孚勸課農桑,境內稱為慈父,鄰州號曰神君。先是,州人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獨憐、張叔緒、崔醜、張天宜、崔思哲等八家,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號曰八王。孚至,皆請入城,願致死效力。後為葛榮所陷。為榮所執兄祐為防城都督,兄子子禮為錄事參軍。榮欲先害子禮,孚請先死以贖子禮,叩頭流血,榮乃舍之。又大集將士議其死事,孚兄弟各誣己引過,爭相為死。又孟都、潘紹等數百人皆叩頭就法,請活使君。榮曰:“此魏之誠臣義士也。”凡同禁五百人,皆得免。榮平,還,除冀州刺史。
等到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叛,墮進王五毖討伐他,失敗,韶令亙遝擔任北道大都督,接受尚書令奎塞的調度。這時束道都督崔暹在白道失敗,元深上奏疏說:邊境小人作亂,造成紛擾阻隔,它的由來,不是一朝一夕。從前皇始年間以移民防禦為大事,大量挑選親屬能人,擁有部屬建立軍鎮,配備高門大族的子弟,拚命防守阻遏,不僅不荒廢仕途,競至於獨得免除賦役。當時的人們,歡欣羨慕而為邊兵。到太和年問,仆射奎衝在位當權,涼州的當地人,全部免除雜役,豐沛的舊族,仍然防守戍邊。除非得罪了當朝要員,沒有人肯和他們在一起。出征鎮守受驅使,衹是做虞候白直,一生升遷,不過做個軍主。然而前代房族留住在京城的,得到高品秩和顯要的官位,在軍鎮的就被清高的士大夫所阻隔。有的投放到那裏有敗逃,就用他們去抵禦敵寇,又多逃往胡人區域。於是嚴立邊境兵士的條例,軍鎮的人在外麵遊蕩,都準許巡邏的兵士捉拿他們,這樣年輕人不能求學,年長的不能為官,惟獨成為作亂的人,言談者為之流淚。

元顥入洛,授孚東道行台、彭城郡王。孚封顥逆書送朝廷,天子嘉之。顥平,封孚萬年鄉男。
自從定都伊水洛水,邊境的委任更輕微,僅有底層平庸的人,出外做鎮將,互相模仿效法,專門聚斂。有的是各地奸猾的官吏,犯罪後發配邊境,為他們指點途徑,哄弄官府,政事以賄賂而成,不能自行改正。都說奸猾的官吏這樣做,無不咬牙切齒地憎恨憤怒。

永安末,樂器殘缺,莊帝命孚監儀注。孚上表曰:“昔太和中,中書監高閭、太樂令公孫崇修造金石,數十年間,乃奏成功。時大集儒生,考其得失。太常卿劉芳請別營造,久而方就。複召公卿量校合否,論者沸騰,莫有適從。登被旨敕,並見施用。往歲大軍入洛,戎馬交馳,所有樂器,亡失垂盡。臣至太樂署,問太樂令張乾龜等,雲承前以來,置宮懸四箱,簨虡六架。東北架編黃鍾之磬十四,雖器名黃鍾,而聲實夷則,考之音製,不甚諧韻。姑洗懸於東北,太蔟編於西北,蕤賓列於西南,並皆器象差位,調律不和。又有儀鍾十四,虛懸架首,初不叩擊,今便刪廢,以從正則。臣今據《周禮》鳧氏修廣之規,磬氏倨句之法,吹律求聲,叩鍾求音,損除繁雜,討論實錄,依十二月為十二宮,各準辰次,當位懸設,月聲既備,隨用擊奏,則會還相為宮之義,又得律呂相生之體。今量鍾磬之數,各以十二架為定。”奏可。於時縉紳之士,鹹往觀聽,靡不谘嗟歎服而返。太傅、錄尚書長孫承業妙解聲律,特複稱善。
等到阿那瓖背棄恩德,放縱擄掠盜竊逃奔,命令軍隊追趕,十五萬人越過沙漠,不久就返回。邊境的人見到這種援兵,就在心中輕視十原。尚書令臣李崇當時就申報,請求改鎮為州,將要如其所願,也是先有察覺.朝廷沒許可。而高闕的戍守頭領統領下屬失去和睦,拔陵殺了他,竟敢違抗命令,攻打城池掠取土地,見到的一定誅殺。朝廷的軍隊屢次失敗,賊寇益強盛。此段時間的舉措,是指望消滅平定他們。然而崔暹全軍覆沒,臣李崇和我徘徊於道路。現在一起返回停駐雲中,聽命令行事,不便向西邁進,將領士兵的心情,無不離散。今日所憂慮的,不光是西北,恐怕各鎮不久也將如此,天下的事,哪裹容易估量

後從出帝入關。
當時不采納他的計策。東西部敕勒叛變後,朝廷再思考五遝的話,派遣兼黃門侍郎靈j紜為大使,要恢複鎮為州,來順從人們的意願。遇到六鎮全部反叛,不能施行。亙遝後來上奏疏說;“現在六鎮都反叛,二部直婁,也附和凶惡的黨羽,用疲勞的兵士討伐他們,不一定製服敵人。請求挑選兵士,有的留守在恒州險要的地方,再為今後打算。”

廣陽王建,真君三年封楚王,後改封廣陽王。薨,諡曰簡王。
等到李崇受征召返回,元深獨掌軍權。拔陵躲避蠕蠕,向南轉移渡黃河。在這以前,別部將領李叔仁因拔陵逼近,請求迎接增援,元深趕赴前去,前後投降歸附的有二十萬人。元深和行台元纂上奏疏請求在恒州北另外設立郡縣,安置投降的人戶,依實際情況賑濟賞賜,平息他們作亂的心思。不被采納,詔令派遣黃門郎楊昱將那些人分散到冀、定、瀛就地謀食。元深對元纂說:“這些人又成為乞活了,禍亂將由此而發生。”不久鮮於脩禮在定州反叛,杜洛周在幽州反叛,其餘投降的人戶,還在恒州,就要推舉元深為首領。元深於是上奏疏請求回到京城,命令左衛將軍楊津代替元深為都督,任命元深為侍中、右衛將軍、定州刺史。這時中山太守趙叔隆、別駕崔融討伐賊寇失敗,朝廷使者劉審審察他,沒有結束,遇到賊寇逼近中山,元深於是命令主瞪防守邊境。星壁乘驛馬回到京城,說亙遝擅自加以放縱。城陽王元徽和元深有嫌隙,利用這個時機誣陷元深,於是征召元深為吏部尚書,兼任中領軍。等到元深回到都城,肅宗不想使五邀、五遝互相怨恨,下令利用宴會使二人和解。元徽忌恨不止。

子石侯,襲。薨,諡曰哀王。
後來河間王元堡等人被鮮於脩禮打敗,於是授任互拯為儀同三司、大都督,章武王元融為左都督,堊塹為右都督,都接受元深的調度。五邀於是上奏塞立後誣陷五遝說:“塵肚帶愛子在外地握有兵權,是不可猜測的。”靈太後就下令童亙迄等人暗中加以防備。元融於是把令文給五遝看,五拯畏懼,事情無論大小,不敢獨自決定。靈太後聽說後,就派人問元深的心意情況。元深於是陳述說:從前元旦執掌大權,移天遷日,而元徽依托附和,無翅膀而飛翔。現在撥亂反正,職任更重大,以元徽狹隘的心胸,忌恨臣下到了骨髓。臣下因疏遠停留,遠離京城,遭到他挑撥阻隔,沒有什麼事不做。然而臣下從前不在他後麵,從這以來,世事巨變。五徽便一年八次升遷,居於宰相地位;臣下卻多年不調動,有功勞不記錄。

子遺興,襲。薨,諡曰定王。無子。
自從元徽執政以來,不僅抑製臣下而已,向北征討的功勳,都被扣壓。將領士兵取勝,最終沒有絲毫賞賜,雖然上奏請求,多不能如願。從前留下元標占據盛樂,後來遭到重重包圍,糧盡援絕,倒懸在一個角落,環城固守了兩年。賊寇撤退以後,依品級乞求官職,元徽卻猶豫,不答應請求。然而徐州下邳的戍主賈勳,法僧反叛後,暫時遭到圍困,固守的功勳,比元標不為大,卻馬上得到州牧,當即授予開國的爵位。天下的事,流別是一樣的,功勞同而賞賜不同,不公平是為什麼呢?又驃騎大將軍李崇,向北征討的時候。上奏招募八州的人,準許使用函穀關以西的條例。等到臣下在後麵,依照這加以評定賞賜,又說北道征討的不能和關西相同。定襄是陵廟的重要地區,平城是守衛國家的重要城鎮,如果估計到這一點而評論,功勞也哪裹低於秦楚?但是因為怨恨臣下的緣故,就要望見風頭便排斥壓抑。

石侯弟嘉,少沉敏,喜慍不形於色,兼有武略。高祖初,拜徐州刺史,甚有威惠。後封廣陽王,以紹建後。高祖南伐,詔嘉斷均口。嘉違失指授,令賊得免。帝怒,責之曰:“叔祖定非世孫,何太不上類也!”及將大漸,遺詔以嘉為尚書左仆射,與鹹陽王礻喜等輔政。遷司州牧。嘉表請於京四麵,築坊三百二十,各周一千二百步,乞發三正複丁,以充茲役,雖有暫勞,奸盜永止。詔從之。拜衛大將軍、尚書令,除儀同三司。
然而從他當權以來,哪裹衹是抑退功勳而已,衹要是跟隨臣下征討的,就被他所怨恨。統軍袁叔和曾經申訴,元徽起初說有道理,又聽到北征時隸屬臣下為統軍,馬上變了臉色。又指使臣下哥哥的兒子仲顯以怪誕的言論起訴臣下,竊竊私語,謀劃加以誹謗。說臣下壞話的,用恩惠的臉色交往;說臣下好話的,就遭嫌棄責備。甄琛曾經申述臣下的冤屈,就看待他如同仇敵;徐紇說了臣下不少短處,就對待他如同親戚。另外驃騎長史祖瑩,從前在軍隊中,隨意增加殺敵人數,擾亂軍事行動,危害軍府,被有關官府定罪,逃命到山中。僅因誹謗臣下的緣故,元徽就洗刷他的罪行。臣下府中的司馬劉敬,不久前遣送投降的人,到了定州以後,降附的人改變主意又背叛。賊寇如決斷黃河,豈是劉敬所能維護的?而且因為是臣下府中的參謀僚屬,不免被砍頭。元徽遷怒於人,放棄首惡分子。陰和小吏役卒。跟隨臣下出行的無不恐懼。

嘉好飲酒,或沉醉,在世宗前言笑自得,無所顧忌。帝以其屬尊年老,常優容之。與彭城、北海、高陽諸王每入宴集,極歡彌夜,數加賞賜。帝亦時幸其第。性好儀飾,車服鮮華,既居儀同,又任端首,出入容衛,道路榮之。後遷司空,轉司徒。
近來恒州的人,乞求臣下擔任刺史,元徽卻誹謗說不可猜測。等到投降的人戶勾結密謀,臣下接連上奏表,元徽就藉機會談論這件事。等到我到定州,遠離那些奸賊惡人,又議論臣下將有反意。反複如此,要加以陷害,致使朝廷馬上賜令調任。賊寇興起的原因,是誰使他們如此的呢?元徽受優待寵幸,職任重於一代,羨慕權勢的人,與臣下有什麼關係?所以其他的人掌管選舉,車馬堵塞門口,等到臣下住在邊地,賓客很少到來。臣下近來擔心他作梗,所以一心乞求趕往京城。遇上流民起兵,主帥失敗,又接受後來的命令,沒有地方自己安身,努力充當前鋒,不敢推辭事務。等到臣下出都城,行走的塵土還沒落下,已聽說在後麵又產生不同議論。說臣下帶兒子跟隨自己,證明是可疑的征兆,忽然稱說這些來造成禍亂。眾多的人,又傳出話語,說左軍臣元融、右軍臣裴衍,都接受秘密的命令,觀察臣下的行事。元徽用心如此惡毒,臣下將如何自感安全私下以為天下未平定,國家的禍難還延續,地方長官的職任,在這時最為急迫。元徽從前到藩國,就有聲望,等到任尚書省長官,什麼也沒有聽到,現在請求調出他為州牧,使他得以發揮作用。元徽如外出任其所長,臣下沒有內心憂慮的急切。如蒙。闕公私都十分榮幸。

嘉好立功名,有益公私,多所敷奏,帝雅委付之。愛敬人物,後來才俊未為時知者,侍坐之次,轉加談引,時人以此稱之。薨,遺命薄葬。世宗悼惜之,贈侍中、太保,諡曰懿烈。
元深認為兵士屢經失敗離散,人人沒有鬥誌,連接軍營轉運柵欄,每天行走十裏。行進到變達,隔水而列陣。賊寇脩禮時常和葛榮謀劃,後來逐漸信任朔州人毛普賢,葛榮常常懷恨他。萱宣從前做遇五遝的統軍,到奎連後,:疽遝派人曉諭他,普賢於是有投降的心意。又派錄事參軍元晏遊說賊寇程殺鬼,果然互相猜疑有二心,葛榮就殺死普賢、脩禮而自立。葛榮因剛獲得大部隊,上下不安定,就向北越過瀛州,元深便率領部眾向北轉戰。葛榮向東攻打章武王元融,元融在白牛邏戰敗,元深就後退逃跑,趕往定州。聽說刺史楊津懷疑他有異心,就停留在州南的佛寺中。第三天的夜晚,就召集都督毛謐等六七人,係胳膊加以約定,危難的時候,期望互相救助。毛謐懷疑元深有二心,就秘密告訴楊津說,元深圖謀作亂。楊津派毛謐討伐元深,元深跑出來,毛謐喊叫鼓噪著追趕。元深和左右的人行進到博陵郡境內,遇到賊寇遊動的騎兵,就帶元深到葛榮那裹。賊寇兵士見到元深,很有一些高興的。葛榮剛自己奪位,心中憎惡元深,就殺害了元深。莊帝追複元深的王爵,贈司徒公,謐號為忠武。

嘉後妃,宜都王穆壽孫女,司空從妹也,聰明婦人。及為嘉妃,多所匡讚,光益家道。
兒子元湛,字十深,年輕時有風采。莊帝初年,繼承封爵。孝靜帝初年,屢經升任到冀州刺史,在各地聚斂,風俗政事不能樹立。召入任侍中,後來代理司州牧。當時齊獻武王作宰相,因元湛比較有才幹聲望,上奏越級任命他為太尉公。逝世,追贈假黃鐵、大司馬、尚書令,謐號為塞麩。當初,五道名聲地位逐漸提高,留戀聲色,開始把婢女紫光送給尚書郎中宋遊道,後來卻自己玩樂,外出任冀州刺史,私下帶去。遊道大肆張揚,就說紫光是元湛的父親所寵愛的,元湛的母親送給自己,將要呈遞公文。很久才子息,議論的人對二人都非難。

子深,字智遠,襲爵。肅宗初,拜肆州刺史。預行恩信,胡人便之,劫盜止息。後為恆州刺史,在州多所受納,政以賄成,私家有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為恆。累遷殿中尚書,未拜,坐淫城陽王徽妃於氏,為徽表訟。詔付丞相、高陽王雍等宗室議決其罪,以王還第。
五湛的弟弟五瑾,擔任尚書祠部郎。後來謀殺齊文襄王,事情泄露,全家受死刑。

及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叛,臨淮王彧討之,失利,詔深為北道大都督,受尚書令李崇節度。時東道都督崔暹敗於白道,深上書曰:
丞湛的兒子迭輸,是紫光生的。變王同情五湛減族,就上奏寬恕他,恢複他的爵位封土。

邊豎構逆,以成紛梗,其所由來,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為重,盛簡親賢,擁麾作鎮,配以高門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廢仕宦,至乃偏得複除。當時人物,忻慕為之。及太和在曆,仆射李衝當官任事,涼州土人,悉免廝役,豐沛舊門,仍防邊戍。自非得罪當世,莫肯與之為伍。征鎮驅使,但為虞候白直,一生推遷,不過軍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上品通官,在鎮者便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北,以禦魑魅,多複逃胡鄉。乃峻邊兵之格,鎮人浮遊在外,皆聽流兵捉之。於是少年不得從師,長者不得遊宦,獨為匪人,言者流涕。
南安王丞金,轟霆三年封為昱王,後來改封為南安王。突然逝世,中常侍塞愛假稱皇太後令迎接元餘而擁立他,然後發布喪事。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永平。元餘自以為不是按正常順序而立,厚重地賞賜群臣,取悅於眾人。進行通夜的飲宴,樂聲不斷,一個月之間,庫存空虛。他格外喜好射獵,出入沒有限度,邊境告急,元餘不救助,百姓憤恨,而元餘卻很安然。宗愛擅權放肆曰益嚴重,內外的人畏懼他。元餘懷疑宗愛將要謀劃叛變,削奪他的權力,宗愛發怒,利用元餘祭祀宗廟,在夜晚殺死元餘。高宗以王的禮儀安葬元餘,謐號為隱。

自定鼎伊洛,邊任益輕,唯底滯凡才,出為鎮將,轉相模習,專事聚斂。或有諸方奸吏,犯罪配邊,為之指蹤,過弄官府,政以賄立,莫能自改。鹹言奸吏為此,無不切齒憎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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