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 作者:范曄年代:南朝宋1317   

《後漢書》列傳 卷六十三 列傳·竇何列傳

竇武何進
(竇武、何進)

竇武字遊平,扶風平陵人,安豐戴侯融之玄孫也。父奉,定襄太守。武少以經行著稱,常教授於大澤中,不交時事,名顯關西。
◆竇武傳,竇武字遊平,扶風郡平陵縣人,安豐戴侯融的玄孫。父親竇奉,定襄太守。

延熹八年,長女選入掖庭,桓帝以為貴人,拜武郎中。其冬,貴人立為皇後,武遷越騎校尉,封槐裏侯,五千戶。明年冬,拜城門校尉。在位多辟名士,清身疾惡,禮賂不通,妻子衣食裁充足而已。是時,羌蠻寇難,歲儉民饑,武得兩宮賞賜,悉散與太學諸生,及載肴糧於路,丐施貧民。兄子紹,為虎賁中郎將,性疏簡奢侈。武每數切厲相戒,猶不覺悟,乃上書求退紹位,又自責不能訓導,當先受罪。由是紹更遵節,大小莫敢違犯。
竇武年輕時以經術德行而著名,曾經教授大澤中,不涉及時政,名聲顯著關西一帶。

時,國政多失,內官專寵,李膺、杜密等為黨事考逮。永康元年,上疏諫曰:
延熹八年(165),長女被選進宮中,桓帝命為貴人,任竇武為郎中。這年冬天,貴人立為皇後,竇武升任越騎校尉,封槐裏侯,五千戶。

臣聞明主不諱譏刺之言,以探幽暗之實;忠臣不恤諫爭之患,以暢萬端之事。是以君臣並熙,名奮百世。臣幸得遭盛明之世,逢文、武之化,豈敢懷祿逃罪,不竭其誠!陛下初從籓國,爰登聖祚,天下逸豫,謂當中興。自即位以來,未聞善政。梁、孫、寇、鄧雖或誅滅,而常侍黃門續為禍虐,欺罔陛下,競行譎詐,自造製度,妄爵非人,朝政日衰,奸臣日強,伏尋西京放恣王氏,佞臣執政,終喪天下。今不慮前事之失,複循覆車之軌,臣恐二世之難,必將複及,趙高之變,不朝則夕。近者奸臣牢脩,造設黨議,遂收前司隸校尉李膺、太仆杜密、禦史中丞陳翔、太尉掾範滂等逮考,連及數百人,曠年拘錄,事無效驗。臣惟膺等建忠抗節,誌經王室,此誠陛下稷、B365、伊、呂之佐,而虛為奸臣賊子之所誣枉,天下寒心,海內失望。惟陛下留神澄省,時見理出,以厭人鬼喁喁之心。
第二年冬天,授城門校尉。任職期間,征召名士,廉潔奉公,深惡壞人壞事,不接受送禮賄賂,妻子衣食僅僅夠吃夠穿而已。這時羌蠻作亂,糧食歉收,人民饑餓,竇武將所得兩宮的賞賜,全部分給太學諸生,又用車載糧食飯菜,在道路施給貧民。竇武哥哥的兒子竇紹,任虎賁中郎將,性情疏懶奢侈。竇武經常很嚴厲地訓誡他,還不覺悟,於是上書請求把竇紹撤職,又自己責備不能訓導好竇紹,應當首先受罪。從此竇紹便遵守節製,不論大小,凡是非法的,都不敢違犯。當時國家的政治失誤很多,宦官專權,李膺、杜密等人因黨事被逮捕審訊。

臣聞古之明君,必須賢佐,以成政道。今台閣近臣,尚書令陳蕃,仆射胡廣,尚書朱、荀緄、劉祐、魏朗、劉矩、尹勳等,皆國之貞士,朝之良佐。尚書郎張陵、媯皓、苑康、楊喬、邊韶、戴恢等,文質彬彬,明達國典。內外之職,群才並列。而陛下委任近習,專樹饕餮,外典州郡,內幹心膂。宜以次貶黜,案罪糾罰,抑奪宦官欺國之封,案其無狀誣罔之罪,信任忠良,平決臧否,使邪正毀譽,各得其所,寶愛天官,唯善是授。如此,咎征可消,天應可待。間者有嘉禾、芝草、黃龍之見。夫瑞生必於嘉士,福至實由善人,在德為瑞,無德為災。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稱慶。
永康元年(167),竇武上疏說:“我聽說英明的皇帝,不怕人說譏刺的話,為的是了解一些黑暗的事實;忠臣不擔心因諫諍皇上而招到禍害,為的是使國家萬事順暢。所以君臣和洽,名揚百世。我有幸遇上盛明時代,逢文武的教化,難道敢於保祿位以逃罪,對皇上不竭誠盡智?皇上最初是在藩國,後來才登上帝位的,天下歡欣,認為是國家中興。但是,即位以來,沒有看見好的政治措施。梁冀、孫壽、寇榮、鄧萬代,雖然誅滅,而常侍宦官繼續為禍,欺侮陛下,爭行詭詐,他們擅自創立製度,隨便給壞人官爵,朝廷政治一天一天壞下去,奸臣一天一天強起來。竊思西漢放縱王氏,諂媚的臣子執政,終於喪失了天下。現在不考慮前事失敗的教訓,再走覆車的軌道;我恐怕秦朝二世胡亥的禍難一定要再現,趙高的變亂,不是早上就是晚上要到來了。最近奸臣牢..,製造黨議,將前司隸校尉李膺、太仆杜密、禦史中丞陳翔、太尉掾範滂等人逮捕審訊,牽連幾百人,整年拘審,無事實根據。我想李膺等人立忠秉節,誌在王室,這真是皇上稷、癇、伊、呂的輔佐,而反為奸臣賊子所誣陷,天下的人都為此感到寒心,全國人民為之失望。請陛下留心省察,即時處理,以滿足人鬼的期望。我聽說古時候的明主,一定要有賢明的輔佐,使政治清明。現在朝裏親近的臣子,尚書令陳蕃、仆射胡廣、尚書朱寓、荀緄、劉..、魏朗、劉矩、尹勳等,都是國家可靠的人才,朝廷的好助手。

書奏,因以病上還城門校尉、槐裏侯印綬。帝不許,有詔原李膺、杜密等,自黃門北寺、若盧、都內諸獄,係囚罪輕者皆出之。
尚書郎張陵、媯皓、苑康、楊喬、邊韶、戴恢等,文質彬彬,熟悉國家的典章製度。朝廷內外的事,各種人才都在,隨陛下任用。但是,陛下卻委任接近一班小人,專門樹立饕餮貪殘的壞人,使他們在外任州郡大官,在朝廷內充當心腹。應當依次把他們貶謫罷去,按罪行大小懲處,剝奪宦官欺國的封爵,治他們非法欺君的罪,任用忠良,分清好壞,使邪正毀譽,各符其實,愛惜官位,隻授予善人。這樣,災異可以消除,上天的感應可以立至。近來有嘉禾、芝草、黃龍出現。那些祥瑞是應嘉士而生,福來是由好人,在德為瑞,無德為災。陛下做的,不合天意,不應稱慶。”疏送上去,以病上還城門校尉、槐裏侯印綬。帝不許,有詔原宥李膺、杜密等,自黃門北寺、若虛、都內諸獄,罪輕的犯人都釋放出來了。這年冬天,桓帝逝世,沒有兒子。竇武召侍禦史河間劉鰷,問他國中王子侯中的好的,劉鰷說解瀆亭侯劉宏好。

其冬,帝崩,無嗣。武召侍禦史河間劉EA52,參問其國中王子侯之賢者,EA52稱解瀆亭侯宏。武入白太後,遂征立之,是為靈帝。拜武為大將軍,常居禁中。帝既立,論定策功,更封武為聞喜侯;子機渭陽侯拜侍中;兄子紹鄠侯,遷步兵校尉;紹弟靖西鄉侯,為侍中,監羽林左騎。
竇武入宮中報告太後,於是征召劉宏立為皇帝,是為靈帝。任竇武為大將軍,常居宮中。靈帝即位後,論定功勞,更封竇武為聞喜侯;子竇機,渭陽侯,任侍中;兄子竇紹為雩侯,升步兵校尉;竇紹的弟弟竇靖為西鄉侯,為侍中,監羽林左騎。竇武輔朝以後,經常有誅殺宦官的想法,太尉陳蕃也久有此謀。他們在朝堂會議時,陳蕃悄悄地對竇武說:“中常侍曹節、王甫等,在先帝時就操弄國家權柄,把天下搞得烏煙瘴氣,百姓紛擾,罪禍就是他們。現在不誅殺曹節等人,以後就難辦。”竇武非常同意,陳蕃大喜,用手推開座席而起。竇武於是招引同誌尹勳為尚書令,劉瑜為侍中,馮述為屯騎校尉;又征召被廢黜的天下名士前司隸校尉李膺、宗正劉猛、太仆杜密、廬江太守朱寓等,齊集朝廷,請前越..太守荀翌為從事中郎,征召潁川陳萛為屬,共同商定計策。

武既輔朝政,常有誅剪宦官之意,太傅陳蕃亦素有謀。時共會朝堂,蕃私謂武曰:“中常侍曹節、王甫等,自先帝時操弄國權,濁亂海內,百姓匈匈,歸咎於此。今不誅節等,後必難圖。”武深然之。蕃大喜,以手推席而起。武於是引同誌尹勳為尚書令,劉瑜為侍中,馮述為屯騎校尉;又征天下名士廢黜者前司隸李膺、宗正劉猛、太仆杜密、廬江太守朱等,列於朝廷,請前越巂太守荀翌為從事中郎,辟潁川陳寔為屬:共定計策。於是天下雄俊,知其風旨,莫不延頸企踵,思奮其智力。
於是天下雄才俊傑,知道了形勢所趨,沒有不抬著腦袋,踮起腳跟,想貢獻自己的才智的。正逢五月日食,陳蕃再說竇武:“從前蕭望之被一石顯所害,近來李膺、杜密諸公禍害及於妻室兒女,何況今天石顯有數十人呢!我已八十高齡的老人,想助將軍除害,現在可以借日食為由,斥退罷黜宦官,以抵天變。又趙夫人和女尚書,從早到晚亂太後,應當趕快除掉她們。希望將軍好好考慮啊!”竇武於是告訴太後說:“老規矩,黃門、常侍,但當供事宮中,守門戶,掌管宮中錢物而已。現在竟使他們參與政事,任要職,到處有他們的子弟,專幹貪汙橫暴的事。天下紛擾,就是這個緣故。應當全部誅殺,掃清朝廷。”太後說:“漢以來的老規矩,世代相傳,隻應當誅殺有罪惡的,難道可以全部廢掉嗎?”當時中常侍管霸有才略,專製宮中事。竇武先請誅殺管霸及中常侍蘇康等,處死之後,竇武再次請誅殺曹節等,太後猶豫不忍,因此事情久拖未決。至八月,太白星出現在西方。劉瑜平常懂得天文,認為不祥,上書皇太後說“:太白星犯房星左驂,上將星入太微星,占卜的結果:應當關閉宮門,對將相不利,奸人在人主的旁邊。請趕快防避。”又與竇武、陳蕃書,認為星辰錯位,不利大臣,應該趕快決定大計。

會五月日食,蕃複說武曰:“昔蕭望之困一石顯,近者李、杜諸公禍及妻子,況今石顯數十輩乎!蕃以八十之年,欲為將軍除害。今可且因日食,斥罷宦官,以塞天變。又趙夫人及女尚書,旦夕亂太後,急宜退絕。惟將軍慮焉。”武乃白太後曰:“故事,黃門、常侍但當給事省內,典門戶,主近署財物耳。今乃使與政事而任權重,子弟布列,專為貪暴。天下匈匈,正以此故。宜悉誅廢,以清朝廷。”太後曰:“漢來故事世有,但當誅其有罪,豈可盡廢邪?”時,中常侍管霸頗有才略,專製省內。武先白誅霸及中常侍蘇康等,竟死。武複數白誅曹節等,太後B37D豫未忍,故事久不發。
竇武、陳蕃接到劉瑜的信,準備發動誅殺宦官,於是以朱寓為司隸校尉,劉..為河南尹,虞祁為洛陽令。竇武奏請免去魏彪的黃門令,用他所親信的小黃門山冰代替。使山冰奏請把一貫狡猾特別無行的長樂尚書鄭颯,送北寺獄。陳蕃對竇武說:“這些家夥就應當立即收殺,還要審訊幹啥!”竇武不聽他的意見,命令山冰與尹勳、侍禦史祝王晉雜亂地審問鄭颯,颯的供詞牽及曹節、王甫。尹勳、山冰就奏請收捕曹節等人,使劉瑜報告皇太後。這時竇武出宿歸府,管理中書的先把他告到長樂五官史朱王禹。朱王禹偷了竇武的奏書看了,罵道:“宦官放縱非法的當然可以殺嘛。我們這些人有什麼罪呢,何以應該一起族滅?”因此大呼喊道:“陳蕃、竇武奏請太後廢帝,這是大逆不道!”於是晚上召集他的親信強壯有力的長樂從官史共普、張亮等十七人,口含牲畜血共同立盟發誓要誅滅竇武等人。曹節聽了,驚惶地告帝說:“外間非常緊張,請出禦德陽前殿。”使皇上拔劍踴躍,讓乳母趙嬈等擁護保衛左右,收取入門的證件,把各禁門統統關閉。

至八月,太白出西方。劉瑜素善天官,惡之,上書皇太後曰:“太白犯房左驂,上將星入太微,其占宮門當閉,將相不利,奸人在主傍。願急防之。”又與武、蕃書,以星辰錯繆,不利大臣,宜速斷大計。武、蕃得書將發,於是以朱為司隸校尉,劉祐為河南尹,虞祁為洛陽令。武乃奏免黃門令魏彪,以所親小黃門山冰代之。使冰奏素狡猾尤無狀者長樂尚書鄭B366,送北寺獄。蕃謂武曰:“此曹子便當收殺,何複考為!”武不從,令冰與尹勳、侍禦史祝瑨雜考B366,辭連及曹節、王甫。勳、冰即奏收節等,使劉瑜內奏。
召集尚書官佐,用刀脅迫,使他們作詔板。任王甫為黃門令,持皇帝的命令至北寺獄逮捕尹勳、山冰。山冰懷疑,不接受詔令,王甫就把他殺了。於是殺尹勳,把鄭颯放了出來。返回來共同劫持太後,奪了璽書。命令中竭者守南宮,閉門,斷絕複道。使鄭颯等持皇帝命令,和侍禦史、謁者收捕竇武等人。竇武不接受詔令,跑進步兵營,與竇紹共射殺使者。召集北軍五校士數千人駐都亭下,命令軍士說:“黃門宦官反叛,盡力誅殺的封侯重賞。”詔令少府周靖行車騎將軍,加節,與護匈奴中郎將張奐率五營士討伐竇武。深夜,王甫率領虎賁、羽林、廄馬芻、都侯、劍卓戈士,共一千多人,出屯朱雀掖門,與張奐等的部隊會合。

時,武出宿歸府,典中書者先以告長樂五官史朱瑀。瑀盜發武奏,罵曰:“中官放縱者,自可誅耳。我曹何罪,而當盡見族滅!”因大呼曰:“陳蕃、竇武奏白太後廢帝,為大逆!”乃夜召素所親壯健者長樂從官史共普、張亮等十七人,C77C血共盟誅武等。曹節聞之,驚起,白帝曰:“外間切切,請出禦德陽前殿。”令帝拔劍踴躍,使乳母趙嬈等擁衛左右,取C97D信,閉諸禁門。召尚書官屬,脅以白刃,使作詔板。拜王甫為黃門令,持節至北寺獄,收尹勳、山冰。冰疑,不受詔,甫格殺之。遂害勳,出送B366。還共劫太後,奪璽書。令中謁者守南宮,閉門,絕複道。使鄭B366等持節,及侍禦使、謁者捕收武等。武不受詔,馳入步兵營,與紹共射殺使者。召會北軍五校士數千人屯都亭下,令軍士曰:“黃門常待反,盡力者封侯重賞。”詔以少府周靖行車騎將軍,加節,與護匈奴中郎將張奐率五營士討武。夜漏盡,王甫將虎賁、羽林、廄騶、都候、劍戟士,合千餘人,出屯朱雀掖門,與奐等合。明旦悉軍闕下,與武對陣。甫兵漸盛,使其士大呼武軍曰:“竇武反,汝皆禁兵,當宿衛宮省,何故隨反者乎?先降有賞!”營府素畏服中官,於是武軍稍稍歸甫。自旦至食時,兵降略盡。武、紹走,諸軍追圍之,皆自殺,梟首洛陽都亭。收捕宗親、賓客、姻屬,悉誅之,及劉瑜、馮述,皆夷其族。徒徙家屬日南,遷太後於雲台。
第二天清晨,全軍駐宮門下,與竇武的部隊對陣。王甫的兵慢慢增多了,命令戰士大呼竇武軍道:“竇武反,你們都是禁兵,應當保衛宮省,為什麼跟著反叛的人呢?先投降的有賞!”營府平日畏服宦官,於是竇武的軍隊稍稍歸王甫。自早晨到食中午飯時,竇武的部隊投降得差不多完了。竇武、竇紹逃跑,被王甫的軍隊追捕包圍,都自殺,示首洛陽都亭。收捕他們的宗親、賓客、姻屬,全部誅殺,劉瑜、馮述,都夷滅宗族。把竇武的家屬徙到日南,遷太後於雲台。這時,凶惡的宦官得誌,正直的人都喪氣不敢吭聲。

當是時,凶豎得誌,士大夫皆喪其氣矣。武府掾桂陽胡騰,少師事武,獨殯斂行喪,坐以禁錮。
竇武的府掾桂陽胡騰,年輕時從竇武學習,一個人為竇武收屍埋葬,因此被禁錮,不得為官。竇武的孫子竇輔,當時僅兩歲,因為逃避,沒有受害。後來被發覺了,曹節等人收捕緊急。胡騰和令史南陽張敞一起幫助竇輔逃到零陵境裏,假稱已經死了。胡騰認為自己的兒子,並且為他娶了妻子。後來被舉為桂陽孝廉。

武孫輔,時年二歲,逃竄得全。事覺,節等捕之急。胡騰及令史南陽張敞共逃輔於零陵界,詐雲已死,騰以為己子,而使聘娶焉。後舉桂陽孝廉。至建安中,荊州牧劉表聞而辟焉,以為從事,使還竇姓,以事列上。會表卒,曹操定荊州,輔與宗人徙居於鄴,辟丞相府。從征馬超,為流矢所中死。
建安中,荊州牧劉表聽說了,征召為從事,使他複為竇姓,以他的事實上報朝廷,遇劉表逝世,曹操平定荊州,竇輔與他的族人徙居於鄴,征召入丞相府,從征馬超,被流矢所中而死。起先,竇武的母親生竇武的同時生下一條蛇,把蛇送入山林中。後來竇武的母親死了,埋葬時還未下棺,有條大蛇自林中出來,直到喪地,用頭擊柩,涕血雙流,俯仰盤屈,似哀泣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離去。當時人知道是竇氏的祥瑞。

初,武母產武而並產一蛇,送之林中。後母卒,及葬未窆,有大蛇自榛草而出,徑至喪所,以頭擊柩,涕血皆流,俯仰蛣屈,若哀泣之容,有頃而去。時人知為竇氏之祥。
胡騰字子升。起先,桓帝出巡南陽,用胡騰為護駕從事。公卿貴戚隨從人員以萬計,征求錢財勞役,沒有止境。胡騰上書說“:天子沒有內外,乘輿所到的地方,就是京師。我請以荊州刺史比司隸校尉,我自己則是同都官從事。”皇帝依了他的。自是以後,隨從不敢擅自有所求了,胡騰以此著了名。黨禁解除以後,官至尚書。

騰字子升,初,桓帝巡狩南陽,以騰為護駕從事。公卿貴戚車騎萬計,征求費役,不可勝極。騰上言:“天子無外,乘輿所幸,即為京師。臣請以荊州刺史比司隸校尉,臣自同都官從事。”帝從之。自是肅然,莫敢妄有幹欲,騰以此顯名。黨錮解,官至尚書。
◆何進傳、何進字遂高,南陽宛縣人。異母弟女選入宮中為貴人,靈帝喜歡她,任命何進為郎中,再升虎賁中郎將,出作潁川太守。光和三年貴人立為皇後,征召何進入京,任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

張敞者,太尉溫之弟也。
中平元年(184),黃巾賊張角等起,以何進為大將軍,率領左右羽林五營駐都亭,修理器械,保衛京師。張角別黨馬元義陰謀起兵洛陽,何進發現了他的奸計,因功封慎侯。

何進字遂高,南陽宛人也。異母女弟選入掖庭為貴人,有寵於靈帝,拜進郎中,再遷虎賁中郎將,出為潁川太守。光和三年,貴人立為皇後,征進入,拜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
四年(187),滎陽賊幾千人暴動,攻打焚燒郡縣,殺中牟縣長,詔命何進的弟弟河南尹何苗抗擊,何苗擊敗群賊,平息暴亂還京師。詔派使者至成皋歡迎,授命何苗為車騎將軍,封濟陽侯。

中平元年,黃巾賊張角等起,以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鎮京師。張角別黨馬元義謀起洛陽,進發其奸,以功封慎侯。
五年(188),天下更加亂了,望氣的人認為京師會有大兵,兩宮流血。大將軍許涼、假司馬伍宕說何進:“《太公六韜》有天子將兵事,可以威鎮四方。”何進認為對,入朝廷對皇帝說了。於是就詔令何進大發四方兵,講武平樂觀下。蓋了一大壇,上麵建十二層五彩華蓋,十丈高,壇的東北建小壇,再建九層華蓋,九丈高,橫列步兵,騎士幾萬人,結營為陣。天子親自出來檢閱,駐大華蓋下,何進駐小華蓋下。禮畢,靈帝身披甲介馬,稱“無上將軍”,繞陣三圈而還。詔令何進率領全軍駐觀下。這時設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都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趙融為助軍校尉,淳於瓊為佐軍校尉,又有左右校尉。

四年,滎陽賊數千人群起,攻燒郡縣,殺中牟縣令,詔使進弟河南尹苗出擊之。苗攻破群賊,平定而還。詔遣使者迎於成皋,拜苗為車騎將軍,封濟陽侯。
靈帝認為蹇碩壯健而有武略,特別親信他任用他,以為元帥,督率司隸校尉以下,雖大將軍也歸他領導。蹇碩雖然在朝廷專掌兵權,但還有些害怕忌妒何進,於是與各常侍共說靈帝,要他派何進西擊邊章、韓遂。靈帝聽了他們的,賞賜何進兵車百輛,虎賁斧鉞。何進暗中知道這是陰謀。於是上奏請派袁詔東擊徐、兗二州兵,要等袁紹返回來,就出兵,借此拖延時間。起先,何皇後生皇子辯,王貴人生皇子協。群臣請立太子,靈帝認為辯輕薄無威儀,不可以作人君,然而皇後得到靈帝的寵愛,何進又掌握重權,所以遲遲不決。

五年,天下滋亂,望氣者以為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大將軍司馬許涼、假司馬伍宕說進曰:“《太公六韜》有天子將兵事,可以威厭四方”。進以為然,入言之於帝。於是乃詔進大發四方兵,講武於平樂觀下。起大壇,上建十二重五采華蓋,高十丈,壇東北為小壇,複建九重華蓋,高九丈,列步兵、騎士數萬人,結營為陣,天子親出臨軍,駐大華蓋下,進駐小華蓋。禮畢,帝躬擐甲介馬,稱“無上將軍”,行陳三匝而還。詔使進悉領兵屯於觀下。是時,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都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趙融為助軍校尉,淳於瓊為佐軍校尉,又有左右校尉。帝以蹇碩壯健而有武略,特親任之,以為元帥,督司隸校尉以下,雖大將軍亦領屬焉。
六年(189),靈帝病重,托蹇碩輔佐劉協。蹇碩既受遺詔,並且一向看不起、忌妒何進、何苗兄弟。靈帝逝世時,蹇碩在宮內,想先殺何進立協為帝。及何進從外入,蹇碩司馬潘隱與何進很早以前就相好,歡迎何進而用眼睛示意,何進驚恐騎馬從近道歸營,帶兵入駐百郡邸,因此托病不進去。蹇碩的陰謀沒有實現,皇子辯於是即皇帝位。何太後臨朝聽政,何進與太傅袁隗輔政,兼領尚書事。何進久知宦官為天下所共疾惡,加以痛恨蹇碩陰謀害他,及掌握朝廷大權,就暗中布置誅滅宦官。袁紹也久有謀劃,使何進親客張津勸何進說:“黃門常侍權重已很久了,又與長樂太後專通奸利,將軍應當選拔賢良的人才,整頓天下,為國家除害。”何進認為說得對。又袁氏累世寵貴,得到海內的人擁護。袁詔善於養士,豪傑之士願為他所用。他的從弟虎賁中郎將袁術也喜氣俠,所以都厚相結納。因此更廣泛地征聘智謀之士逢紀、何..、荀攸等,與他們結為心腹。蹇碩懷疑不安,與中常侍趙忠等寫信說“:大將軍兄弟執政專權,現在與天下黨人謀劃誅殺先帝左右親近的,消滅我們這些人,隻因為我統領禁兵,所以暫時猶豫不決。現在應當共同把上閣關閉,急捕殺之。”中常侍郭勝,何進同郡人。太後和何進的貴幸,郭勝出了力,幫了忙。所以郭勝親信何氏,於是與趙忠等商議,不依蹇碩的計策,並且把蹇碩的信交給了何進。何進使黃門令逮捕蹇碩,殺了,自己統率其駐兵。袁紹又勸說何進“:從前竇武想誅殺內寵而反為所害,是因為他說的話漏泄出去了,五營百官服從宦官,害怕宦官。現在將軍有大舅這樣的重要地位,兄弟同統率勁兵,部下將吏又都是英俊名士,樂於盡力報命,事情在於掌握,這是天助的時機啊。將軍應當為天下除害,名垂後世。

碩雖擅兵於中,而猶畏忌於進,乃與諸常侍共說帝遣進西擊邊章、韓遂。帝從之,賜兵車百乘,虎賁斧鉞。進陰知其謀,乃上遣袁紹東擊徐、兗二州兵,須紹還,即戎事,以稽行期。
雖周朝的申伯,也不算什麼!現在人主的靈柩在前殿,將軍受詔統率禁兵,不應該隨便出入宮省。”何進深以為是,於是托病不入陪喪,又不送葬。即與袁紹定計策,並把所定計策告訴了太後。太後不聽,說:“宦官統領禁省,自古到今,漢家老規矩,不可廢。且先帝剛逝世,我怎麼堂而皇之與士人共事呢?”何進不能違反太後意旨,且想誅殺那些為首的。袁紹認為宦官親近皇上,出入號令,現在如果不全部消滅,以後一定要為害。太後的母親舞陽君及何苗多次接受各宦官的賄賂,曉得何進要殺害他們,多次告訴太後,要太後庇護他們。又說:“大將軍擅殺左右親信,專權以弱皇上。”太後懷疑認為是這樣的。

初,何皇後生皇子辯,王貴人生皇子協。群臣請立太子,帝以辯輕佻無威儀,不可為人主,然皇後有寵,且進又居重權,故久不決。
宦官在皇上左右者有的已幾十年,封侯貴寵,內外勾結極為鞏固。何進新當重任,平常也害怕他們,雖外有大名,而心中不能決斷,所以事情久不能定下來。袁紹等又為何進謀劃,多召集四方猛將及大批豪傑,使他們都引兵向京城,威脅太後。何進同意。主簿陳琳勸諫說“:《易》稱‘鹿放走了,就不可捕得了。’俗話說‘:蒙著眼睛捕雀。’微小的東西,尚且不能用得誌來欺騙它,何況國家大事,豈可用詐來取得呢。現在將軍總皇威,掌握兵權,龍驤虎步,或高或下,全在您的心中。這好比燒著火爐子燎毛發,有什麼為難?合於道,違於經,為天人所順。反拋棄利器,尋找外援。大兵集合起來,強的為雄,這是所說的幹戈倒拿,把柄給別人,功決不成,徒徒地成為亂惡的台階。”何進不聽。

六年,帝疾篤,屬協於蹇碩。碩既受遣詔,且素輕忌於進兄弟,及帝崩,碩時在內,欲先誅進而立協。及進從外入,碩司馬潘隱與進早舊。迎而目之。進驚,馳從B367道歸營,引兵入屯百郡邸,因稱疾不入。碩謀不行,皇子辯乃即位,何太後臨朝,進與太傅袁隗輔政,錄尚書事。
西召前將軍董卓駐關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發動他所在郡的強弩手,召東郡太守橋瑁駐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燒孟津,火光照得城裏通紅,都說要誅殺宦官。太後還是不同意。何苗對何進說“:開始我們一路從南陽來,都因貧賤,依靠宮中獲得貴富。國家的事,也不容易!倒了的水不可收回的,應當好好考慮,應與宮中保持和好。”何進的思想更加狐疑了。袁紹擔心何進改變主意,於是威脅他說:“互相結合的形勢已經露出來了,事情不辦,就要發生變故,將軍還等待什麼,為什麼不早決定呢?”何進於是用袁紹為司隸校尉,持符節,專命擊斷;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袁紹派洛陽方略武吏監視宦官,使董卓等馳驅驛上,準備進兵平樂觀。太後害怕起來,罷退全體小黃門,使還裏舍,隻留何進平素親近的人,守衛省中。

進素知中官天下所疾,兼忿蹇碩圖己,及秉朝政,陰規誅之。袁紹亦素有謀,因進親客張津勸之曰:“黃門常侍權重日久,又與長樂太後專通奸利,將軍宜更清選賢良,整齊天下,為國家除患。”進然其言。又以袁氏累世寵貴,海內所歸,而紹素善養士,能得豪傑用,其從弟慮賁中郎將術亦尚氣俠,故並厚待之。因複博征智謀之士逄紀、何顒、荀攸等,與同腹心。
諸常侍小黃門都去何進那裏請罪,聽何進怎麼處置。何進對他們說:“天下紛紛擾擾,正是諸君為害啊!現在董卓很快就要到了,諸君為什麼不早日各就國呢?”袁紹勸何進就在這時處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何進不許。袁紹又寫信告各州郡,假傳何進的意旨,使逮捕宦官親屬。何進籌謀太久,事情泄漏,宦官害怕想變。張讓子婦,太後的妹妹,張讓向子婦叩頭說:“老臣得罪,應該與新婦都歸私門。思累世受恩,現在要遠離宮殿,戀戀難舍,請再一次進宮,能夠暫時看望太後、皇上顏色,然後回去,死也無遺憾了。”子婦對舞陽君說,舞陽君告訴了太後,於是詔命各常侍都複進宮。八月,何進入長樂告訴太後,請盡誅殺諸常侍以下,選三署郎進宮守宦宮的住房。諸宦官互相說“:大將軍托病不居喪,不送葬,現在忽然到宮中來,想幹什麼呢?從前竇氏事竟再起嗎?”又張讓等人派人竊聽,完全聽了他所說的話,於是帶領常侍段王圭,畢嵐等幾十人,拿著兵器悄悄地自側門進,埋伏宮中。等到何進出來,便假稱太後詔召進。

蹇碩疑不自安,與中常侍趙忠等書曰:“大將軍兄弟秉國專朝,今與天下黨人謀誅先帝左右,埽滅我曹。但以碩典禁兵,故且沈吟。今宜共閉上閣,急捕誅之。”中常侍郭勝,進同郡人也。太後及進之貴幸,勝有力焉。故勝親信何氏,遂共趙忠等議,不從碩計,而以其書示進。進乃使黃門令收碩,誅之,因領其屯兵。
何進入坐宮中,張讓等責問何進說:“天下大亂,也不僅僅是我輩的罪。先帝曾經與太後不和,幾乎把太後廢了,我們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財千萬作為禮物,和悅皇上之意,隻想依托您何氏的門戶而已。現在居然要殺滅我們的種族,有點過分吧?您說宮中汙穢肮髒,公卿以下忠誠廉潔的是誰呢?”於是尚方監渠穆拔劍斬何進於嘉德殿前。張讓、段王圭等下詔,用故太尉樊陵為司隸校附,少府許相為河南尹。尚書得詔板、懷疑有假,說“:請大將軍出來共同商議。”中黃門把何進的腦袋擲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經殺掉了。”何進的部屬將吳匡、張璋,是何進的親信,在外麵聽說何進被殺害,想帶兵入宮,宮閣關閉,不得入。

袁紹複說進曰:“前竇武欲誅內寵而反為所害者,以其言語漏泄,而五營百官服畏中人故也。今將軍既有元舅之重,而兄弟並領勁兵,部曲將吏皆英俊名士,樂盡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讚之時也。將軍宜一為天下除患,名垂後世。雖周之申伯,何足道哉!今大行在前殿,將軍受詔領禁兵,不宜輕出入宮省。”進甚然之,乃稱疾不入陪喪,又不送山陵。遂與紹定籌策,而以其計白太後。太後不聽,曰:“中官統領禁省,自古及今,漢家故事,不可廢也。且先帝新棄天下,我奈何楚楚與士人對共事乎?”進難違太後意,且欲誅其放縱者。紹以為中官親近至尊,出入號令,今不悉廢,後必為患。而太後母舞陽君及苗數受諸宦官賂遺,知進欲誅之,數白太後,為其障蔽。又言:“大將軍專殺左右,擅權以弱社稷。”太後疑以為然。中官在省闥者或數十年,封侯貴寵,膠固內外。進新當重任,素敬憚之,雖外收大名而內不能斷,故事久不決。
袁術與吳匡合力砍斫進攻,中黃門持武器守閣。正值日暮,袁術因放火燒南宮九龍門及東西宮,想威脅張讓等出來。張讓等人進去告訴太後,說大將軍兵反,燒宮,攻尚書門,因此劫持太後,天子及陳留王,又劫宮中官屬,從複道走北宮。尚書盧植拿著戈在閣道窗下,抬頭罵段王圭。段王圭害怕了,就釋放了太後。太後跳閣得以未劫去。袁紹與叔父袁隗假稱皇帝詔召樊陵、許相殺了。何苗、袁紹於是帶兵駐朱雀闕下,逮捕了趙忠等人殺了。吳匡等久就抱怨何苗不與何進同心,又懷疑他與宦官同謀,於是命令軍中說:“殺大將軍的就是車騎,你們能夠為大將軍報仇嗎?”何進對部屬本有仁恩,士卒都流淚說“:願以死相報!”吳匡就帶兵與董卓的弟弟奉車都尉董..攻殺何苗,把屍體拋在苑中。袁紹就關閉北宮門,指揮兵吏捕捉宦官。無分大小,統統殺掉。有的無須被錯認為是宦官殺死,有的自己發露身體然後才得免遭殺死。死了二千多人。

紹等又為畫策,多召四方猛將及諸豪傑,使並引兵向京城,以脅太後。進然之。主簿陳琳入諫曰:“《易》稱‘即鹿無虞’,諺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誌,況國之大事,其可以詐立乎?今將軍總皇威,握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此猶鼓洪爐燎毛發耳。夫違經合道,無人所順,而反委釋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會,強者為雄,所謂倒持幹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秖為亂階。”進不聽。遂西召前將軍董卓屯關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東發其郡強弩,並召東郡太守橋瑁屯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燒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誅宦官為言。太後猶不從。
袁紹因進兵排宮,有的上端門屋進攻宮中。張讓、段王圭等人圍困不得出,於是劫持皇上與陳留王幾十人步出..門,逃奔小平津。公卿都從平樂觀出來,沒有跟著他們跑的,隻有尚書盧植晚上騎馬奔馳河上,王允派河南中部掾閔貢跟在盧植後麵。閔貢到,拿劍斬了幾個人,其餘的都跳河而死。第二天,公卿百官奉迎天子還宮,用閔貢為郎中,封都亭侯。董卓於是廢了靈帝,迫殺太後,殺舞陽君,何氏亡了,而漢室也自此敗亂。

苗謂進曰:“始共從南陽來,俱以貧賤,依省內以致貴富。國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可收。宜深思之,且與省內和也。”進意更狐疑。紹懼進變計,乃脅之曰:“交構已成,形勢已露,事留變生,將軍複欲何待,而不早決之乎?”進於是以紹為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紹使洛陽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馳驛上,欲進兵平樂觀。太後乃恐,悉罷中常侍小黃門,使還裏舍,唯留進素所私人,以守省中。諸常侍小黃門皆詣進謝罪,唯所措置。進謂曰:“天下匈匈,正患諸君耳。今董卓垂至,諸君何不早各就國?”袁紹勸進便於此決之,至於再三。進不許。紹又為書告諸州郡,詐宣進意,使捕案中官親屬。
史官評論曰:竇武、何進以大舅的身份,掌握輔政的大權,宮內依靠太後臨朝聽政的威勢,外麵迎來群英乘風的有利條件,終於為宦官所敗,身死功墜,為世人所悲,難道智力不足而權位有餘嗎?《左傳》說:“天之廢商久矣,君將興之。”老天爺好久就拋棄商朝了,您想興起來嗎?這就是宋襄公敗於泓的原因啊!

進謀積日,頗泄,中官懼而思變。張讓子婦,太後之妹也。讓向子婦叩頭曰:“老臣得罪,當與新婦俱歸私門。惟受恩累世,今當遠離宮殿,情懷戀戀,願複一入直,得暫奉望太後、陛下顏色,然後退就溝壑,死不恨矣。”子婦言於舞陽君,入白太後,乃詔諸常侍皆複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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