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 作者:范曄年代:南朝宋1317   

《後漢書》列傳 卷四十一 列傳·楊李翟應霍爰徐列傳

楊終李法翟酺應奉子劭霍諝爰延徐璆
(楊終、李法、翟酉甫、應奉、應劭、霍諝、爰延、)

楊終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也。年十三,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詣京師受業,習《春秋》,顯宗時,征詣蘭台,拜校書郎。
◆楊終傳,楊終字子山,蜀郡成都人。十三歲時,做郡小吏,太守認為其才很奇特,派他到京師學習,學《春秋》。顯宗時,召他到蘭台,拜為校書郎。

建初元年,大旱穀貴,終以為廣陵、楚、淮陽、濟南之獄,徙者萬數,又遠屯絕域,吏民怨曠,乃上疏曰:
建初元年(76),大旱,穀價昂貴,楊終認為廣陵、楚、淮陽、濟南等處的牢獄,充軍的人達萬數,又遠屯於絕域,官吏百姓怨曠的甚多,於是上疏道:“臣聽說‘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意譯“:優待善良的人應延及子孫,懲罰為惡的人應隻限其自身,不可延及後代。”)百王常典,不變的道理。秦朝政治殘酷厲害,違背上天之心,一個人有罪,連累到三族(父族、母族、妻族)。高祖平定亂世,約法三章。

臣聞“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違忤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亂,約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萬姓廓然,蒙被更生,澤及昆蟲,功垂萬世。陛下聖明,德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災疫未息,躬自菲薄,廣訪失得,三代之隆,無以加焉。臣竊桉《春秋》水旱之變,皆應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來,仍連大獄,有司窮考,轉相牽引,掠考冤濫,家屬徒邊。加以北征匈奴,西開三十六國,頻年服役,轉輸煩費。又遠屯伊吾,樓蘭、車師、戊己,民懷土思,怨結邊域。傳曰:“安土重居,謂之眾庶。”昔殷民近遷洛邑,且猶怨望,何況去中土之肥饒,寄不毛之荒極乎?且南方暑濕,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動天地,移變陰陽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濟元元。
太宗(漢文帝)極仁慈,除去收孥之律(即妻孥受累)。萬姓廓然,蒙受再生之福,恩澤達到昆蟲,功績垂於萬世。陛下聖德英明,德被回表。今以連年幹旱,災疫不止,自奉菲薄,廣泛訪問得失,即使三代的隆盛,也不過如此,不能再增加了。臣私下查《春秋》記載的水旱之變,都應暴急,恩惠不下流。自永平年間以來,仍連大獄,有司窮追,互相牽引,掠考犯人,冤及無辜,家屬充軍。加以北方討伐匈奴,西方開拓三十六國,連年服役,轉輸耗費很大。又遠屯伊吾、樓蘭、車師、戊己,百姓懷念家鄉,怨恨結在邊域。

書奏,肅宗下其章。司空第五倫亦同終議。太尉牟融、司徒鮑昱、校書郎班固等難倫,以施行既久,孝子無改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回異。終複上書曰:“秦築長城,功役繁興,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棄珠崖之郡,光武絕西域之國,不以介鱗易我衣裳。魯文公毀泉台,《春秋》譏之曰‘先祖為之而己毀之,不如勿居而己’,以其無妨害於民也。襄公作三軍。昭公舍之,君子大其複古,以為不舍則有害於民也。今伊吾之役,樓蘭之屯,久而未還,非天意也。”帝從之,聽還徙者,悉罷邊屯。
《傳》說‘:安土重居,謂之眾庶。’(即安土重遷,是百姓的習慣。)從前殷代人民近遷到洛邑,尚且埋怨,何況離開肥沃的中原土地,到不毛之地的荒原呢?並且南方暑熱潮濕,障毒互生。愁苦的百姓,足以感動天地,移變陰陽了。陛下留心觀察,救救百姓吧。”書奏上,肅宗將奏章交給臣下討論。司空第五倫也讚同楊終的意見。太尉牟融、司徒鮑昱,校書郎班固等人與第五倫辯論,認為移民之法施行已久,孝子沒有改父之道的權力,先帝所建製度,不應回異。楊終又上書道:“秦代築長城,功役繁興,胡亥不思改革,終於失掉天下。所以孝元帝放棄了珠崖之郡,光武帝斷絕西域之國,為的是不用遠夷換我中國。魯文公毀泉台,《春秋》譏笑道‘:先祖為之而己毀之,不如勿居而已’,為的是對百姓無妨害。

終又言:“宣帝博征群儒,論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為後世則。”於是詔諸儒於白虎觀論考同異焉。會終坐事係獄,博士趙博、校書郎班固、賈逵等,以終深曉《春秋》,學多異聞,表請之,終又上書自訟,即日貰出,乃得與於白虎觀焉。後受詔刪《太史公書》為十餘萬言。
襄公作三軍(即三卿),昭公舍棄中軍,君子以為是複古,認為不舍棄就有害於民。現在伊吾之役,樓蘭之屯,久而不還,不是天意。”皇帝聽從了,遷還那些流放之人,全部停止屯邊的辦法。楊終又說:“宣帝廣泛征召郡儒,論定《五經》在石渠閣。當前天下太平無事,學者得以完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應照石渠舊例,永為後世的法則。”於是詔諸儒在白虎觀論考同異。碰上楊終因事係獄,博士趙博、校書郎班固、賈逵等,認為楊終對《春秋》很有研究,學術上多獨特見解,上表請求,楊終又上書自我表白,即日赦免,於是得以參與白虎觀。後來受詔刪削《太史公書》為十多萬字。當時太後之兄衛尉馬廖,謹慎篤厚自守,不訓諸子。楊終與廖友情甚善,寫信勸廖道“:我聽說堯、舜的百姓,可以比屋得到封贈;桀、紂的百姓,可以比屋得到誅殺。為什麼呢?堯舜為之提防,桀紂示之驕奢的緣故。《詩經》上說‘:皎皎練絲,在所染之。’(即墨子說的“染於蒼則蒼,染於黃則黃”的意思。)上智下愚,不可改變,中庸之疏,要在教而化之。《春秋》上記載晉侯殺太子申生,直稱晉侯,表示厭惡,就因為他失教緣故。《禮記》規定,人君之子年八歲,替他設少傅,教之書寫計算,以開其智慧;十五歲設太傅,教之經典,以引導他立誌。漢朝興起,諸侯王不致力於教誨,多觸禁忌,所以有亡國之禍,而缺乏嘉善的稱號。今君位置尊貴,海內寄予厚望。難道不可以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以為警戒麼!黃門郎年幼,血氣方盛,既沒有長君的退讓之風度,而要結交輕狡無行之賓客,放縱而不教誨,視成任性,鑒念過去的教訓,可令人寒心。君侯應該以臨深淵履薄冰為戒。”馬廖不采納。

時,太後兄衛尉馬廖,謹篤自守,不訓諸子。終與廖交善,以書戒之曰:
兒子馬豫後因懸書誹謗犯罪,馬廖回到封地。楊終之兄楊鳳為郡吏,太守廉範被州所考核,派楊鳳候楊終,楊終替廉範遊說,被充軍到北地。皇帝東方出巡,鳳凰黃龍並集,楊終讚頌嘉瑞吉祥,上述祖宗之大業,共十五章,奏上,詔免罪回故鄉。著《春秋外傳》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萬字。

終聞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何者?堯、舜為之堤防,桀、紂示之驕奢故也。《詩》曰:“皎皎練絲,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謂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殺太子母弟,直稱君甚惡之者,坐失教也。《禮》製,人君之子年八歲,為置少搏,教之書計,以開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經典,以道其誌。漢興,諸侯王不力教誨,多觸禁忌,故有亡國之禍,而乏嘉善之稱。今君位地尊重,海內所望,豈可不臨深履薄,以為至戒!黃門郎年幼,血氣方盛,既無長君退讓之風,而要結輕狡無行之客,縱而莫誨,視成任性,鑒念前往,可為寒心。君侯誠宜以臨深履薄為戒。
永元十二年(100),召拜郎中,因病而死。

廖不納。子豫後坐縣書誹謗,廖以就國。
◆李法傳,李法字伯度,漢中南鄭人。博通群書,性格剛直而有節。和帝永元九年(98),應賢良方正對策,授博士,升為侍中,光祿大夫。一年多,上疏認為朝政苛碎,違背永平、建初年間舊例;宦官權勢太重,後妃寵幸太多,又譏史官記事不實在,後世有識之士,尋功計德,必不明信。因犯了失旨罪,下交有司法辦,免職成為庶人。回到鄉裏,關起門來自守。老友儒生時有問候的,言談之餘,問他不合上意的緣由,法不曾回答。友人堅決問他,法回答道:“鄙賤之人可以和他侍君嗎?如果擔心失誤,諂佞的行為將無所不至。孟子說過:‘仁者好比射箭,必須身子站正爾後發箭。發而不中,不必埋怨勝過自己的人,反求於自己罷了。’”在家八年,征拜為議郎,諫議大夫,正言極辭,不改老毛病。後來出去做汝南太守,政治很有名望。後來回到鄉裏,死於家中。

終兄鳳為郡吏,太守廉範為州所考,遣鳳侯終,終為範遊說,坐徙北地。帝東巡狩,鳳皇黃龍並集,終讚頌嘉瑞,上述祖宗鴻業,凡十五章,奏上,詔貰還故郡。著《春秋外傳》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萬言。永元十二年,征拜郎中,以病卒。
◆翟酉甫傳,翟酉甫字子超,廣漢雒人。

李法字伯度,漢中南鄭人也。博通群書,性剛而有節。和帝永元九年,應賢艮方正對策。除博士,遷侍中、光祿大夫。歲餘,上疏以為朝政苛碎,違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權重,椒房寵盛,又譏史官記事不實,後世有識,尋功計德,必不明信。坐失旨,下有司,免為庶人,還鄉裏,杜門自守。故人儒生時有侯之者,言談之次,問其不合上意之由,法未嚐應對。友人固問之,法曰:“鄙夫可與事君乎哉?敬患失之,無所不至。孟子有言:‘夫仁者如射,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諸身而已矣。’”在家八年,征拜議郎、諫議大夫,正言極辭,無改於舊。出為汝南太守,政有聲跡。後歸鄉裏,卒於家。
四世傳《詩經》。翟酉甫好《老子》,尤其長於圖緯、天文、曆算。為了報舅仇,當充軍日南,逃亡於長安,做了卜相工,後來在涼州牧羊。遇赦而回。在郡做官,召拜為議郎,遷為侍中。當時尚書缺額,詔將大夫六百石以上的試對政事、天文、道術等科目,將等第高的補缺。翟酉甫自己仗恃能高,而忌故太史令孫懿,恐怕他先用,於是去問候孫懿。已經坐下,說話沒有談到正題,隻有哭泣不止。孫懿感到奇怪便問他,翟酉甫說:“圖書有漢賊孫登,將因才智被中官所害,看君的相貌,好像當應之。我受恩接,擔心君之禍哩!”孫懿很害怕,於是稱病不去應試。由是翟酉甫對第一,拜為尚書。這時安帝剛親臨政事,追感祖母宋貴人,全部封其家人。又大舅耿寶及皇後兄弟閻顯等並用威權,翟酉甫上疏諫道:“臣聽說微子裝瘋而離開殷商,叔孫通背棄秦朝而歸漢,他們不是自己疏遠君主,時勢不可哩。臣蒙受特殊的恩典,蒙值不諱之政,豈敢同樣受寵,而戴皇天、履後土。想到陛下應天命而登皇位,碰上中興之機,當建太平之功,而沒聽說有致化的門路。大概遠的不易明白,請用近事證明。從前竇氏、鄧氏之寵,傾動四方,兼官重紱,盈金積貨,至使議弄皇位,改變社稷。難道不是因為勢尊威廣,以致這種大患麼?等到他們失敗,頭腦墮地,想做祭祀的孤豚,豈可得嗎?致貴無漸失必暴,受爵不以正道殃必來得快。今外戚寵幸,功均造化,漢元以來,沒有可以相比的。陛下的確仁恩周洽,以親九族。然而祿去公室,政移私門,覆車之誡重犯,難道不會摧折?而在位的朝臣,沒有人敢正議,唯唯諾諾,互相佐附。臣恐怕威權假給外戚,收回就很難,老虎添翼,一旦起飛,不可製止。所以孔子說:‘吐珠於澤,誰能不含?’老子說‘: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這是最安危之戒,為社稷的長遠之計哩。“儉是德之恭,政存約節。所以文帝想作露台,計值百金,飾帷帳於秔囊。有人譏他為儉。皇上說:‘我是替天下守財,豈得亂用嗎!’至倉穀腐而不可吃,錢串子朽了而不可數。今自初政以來,日子不長,費用賞賜已不可計算。斂天下之財,積無功之家,國庫虧空,民物凋傷,卒有不虞之禍到來,又當重賦百姓,怨叛既生,危亂指日可待哩。“從前成王之政,周公在前,邵公在後,畢公在左,史佚在右,四個人挾而維之。眼看的是正容,耳聽是是正言,一日即位,天下曠然,言其法度早已定了。今陛下有成王之尊而沒有幾個賢人輔佐,即使想和和平平,享太平之福,可能取得嗎?“自去年以來,災禍連續出現,地坼天崩,高岸變成低穀。如果居上位的能修身恐懼,那麼還可轉禍為福;如果輕慢天戒,那麼害處不淺。願陛下親自慰勞憐恤,研精致思,勉力尋求忠貞之臣,誅遠佞諂之人,損玉堂之盛,尊重仁義禮智信等天爵,割除情欲之歡,罷宴私之好。帝王圖籍,陳列左右,心想亡國的原因,鑒觀興王得天下的原因,庶幾災害可以停止,豐年可以到來了。”書奏上去,不被皇上省察,而外戚寵臣都害怕、厭惡他。

翟酺字子超,廣漢雒人也。四世傳《詩》。酺好《老子》,尤善圖緯、天文、曆算。以報舅仇,當徙日南,亡於長安,為卜相工,後牧羊涼州。遇赦還。仕郡,征拜議郎,遷侍中。
延光三年(124),翟酉甫出為酒泉太守。反叛的羌人出動千餘騎兵從敦煌來抄襲郡之邊界,翟酉甫去迎擊,斬首九百級,羌眾差點殺盡,威名大震。升為京兆尹。順帝即位,拜為光祿大夫,遷將作大匠。翟酉甫損省經常用度,每年生息四五千萬。屢因災異,多所匡正。從此權貴一起誣酉甫及尚書令高堂芝等交通屬托,犯了罪,減死歸家。又被奏章說酉甫從前與河南張楷等謀反,被逮捕到廷尉那裏。等到杜真等上書陳明原委,案情才得到明白解釋。死於家中。翟酉甫著有《援神》、《鉤命解詁》十二篇。當初,翟酉甫做大匠,上書言道:“孝文皇帝始置一經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書,而孝宣帝論《六經》於石渠,學者很多,弟子萬數。光武初興,湣其荒廢,起太學博士舍、內外講堂,諸生橫巷,被海內所集。明帝時大學初建成,想毀太學,太尉趙熹認為太學、辟雍(大學)都應保存,所以並傳到今日。而目前秀貴廢,甚至成為園采芻牧之處。應該修理整治,誘進後學。”皇上聽從了。翟酉甫免職後,便起太學,更開拓房室,學者替翟酉甫立碑銘於學。

時,尚書有缺,詔將大夫六百石以上試對政事、天文、道術,以高第者補之。D825自恃能高,而忌故太史令孫懿,恐其先用,乃往侯懿。既坐,言無所及,唯涕泣流連。懿怪而問之,酺曰:“圖書有漢賊孫登,將以才智為中官所害。觀君表相,似當應之。酺受恩接,淒愴君之禍耳!”懿憂懼,移病不試。由是酺對第一,拜尚書。
◆應奉傳,應奉字世叔,汝南南頓人。曾祖父應順,字華仲,和帝時做河南尹、將作大匠,公正廉明,約束自己,明達政事。生十個兒子,都有才學。中子慶疊,江夏太守。疊生郴,武陵太守。郴生奉。應奉少時很聰明,從做兒童及年長時,凡所經過之處,沒有不暗暗記住。讀書能五行並下。做郡的決曹史,巡視四十二縣,錄囚徒數百千人。等到回來以後,太守全部問及,應奉口說犯人名姓,犯罪輕重,沒有遺漏,當時人感到奇怪。著《漢書後序》,多有述載。大將軍梁冀舉他為茂才。先是,武陵蠻詹山等四千餘人反叛,抓住縣令,屯結連年,朝廷詔下公卿討論,四府推舉應奉,認為他有將帥之才。

時,安帝始親政事,追感祖母宋貴人,悉封其家。又元舅耿寶及皇後兄弟閻顯等並用威權。酺上疏諫曰:
永興元年(153),拜為武陵太守。到官府後慰勞收納。詹山等人都全部投降四散。於是興辦學校,舉仄陋之遺才,政稱變俗。因公事犯罪免職。延熹年間,武陵蠻又進犯荊州,車騎將軍馮緄認為應奉有威信,被蠻夷所信服,上書請求與他一道出征。拜為從事中郎。應奉勤設方略,賊破軍罷,馮緄推功於奉,薦為司隸校尉。檢舉壞人,不避豪戚,以嚴厲著名。後來鄧皇後失敗,而田貴人被寵幸,桓帝想立她為後。應奉認為田氏出身微賤,不宜超登後位,上書諫道“:臣聽說周朝納了狄女,襄王出居於鄭;漢立趙飛燕,成帝滅了後裔。母後的重要,是國家興廢的原因。應思《關睢》之所求,遠王禁之所忌(注:婦人有五不娶:喪婦之長女不娶;世有惡疾不娶;世有刑人不娶;亂家女不娶;逆家子不娶)。”皇帝采納他的意見,竟立竇皇後。等到後黨事起,應奉便慨然稱病退職。追湣屈原,借以自歎,著《感騷》三十篇,數萬字。諸公多薦舉他,恰逢病死。兒子應劭。

臣聞微子佯狂而去殷,叔孫通背秦而歸漢,彼非自疏其君,時不可也。臣何殊絕之恩,蒙值不諱之政,豈敢雷同受寵,而以戴天履地。伏惟陛下應天履祚,曆值中興,當建太平之功,而未聞致化之道。蓋遠者難明,請以近事征之。昔竇、鄧之寵,傾動四方,兼官重紱,盈金積貨,至使議弄神器,改更社稷。豈不以勢尊威廣,以致斯患乎?及其破壞,頭顙墮地,願為孤豚,豈可得哉!未致貴無漸失必暴,受爵非道殃必疾。今外戚寵幸,功均造化,漢元以來,未有等比。陛下誠仁恩周洽,以親九族。然祿去公室,政移私門,覆車重尋,寧無摧折。而朝臣在位,莫肯正議,翕翕訾訾,更相佐附。臣恐威權外假,歸之良難,虎翼一奮,卒不可製。故孔子曰:“吐珠於澤,誰能不含”;老子稱“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此最安危之極戒,社稷之深計也。
◆應劭傳,應劭字仲遠。少年時好學,博覽多聞。靈帝時舉為孝廉,召為車騎將軍何苗的掾吏。

夫儉德之恭,政存約節。故文帝愛百金於露台,飾帷帳於皁囊。或有譏其儉者,上曰:“朕為天下守財耳,豈得妄用之哉!”至倉穀腐而不可食,錢貫朽而不可校。今自初政已來,日月未久,費用賞賜已不可算。斂天下之財,積無功之家,帑藏單盡,民物凋傷,卒有不虞,複當重賦百姓,怨叛既生,危亂可待也。
中平二年(185),漢陽賊邊章、韓遂與羌胡一起成為邊寇,東侵三輔,當時朝廷派車騎將軍皇甫嵩向西討伐他們。嵩請求調動烏桓族三千人配合作戰。北軍中侯鄒靖上書道:“烏桓之兵勢弱,應開募鮮卑人助戰。”事下到回府討論,大將軍韓卓提議,認為:“烏桓兵少,而與鮮卑世代為仇敵,如果烏桓被調動,那麼鮮卑一定會襲擊其家。烏桓聽說後,一定會棄軍回去救援。不隻是對實況無益,而且更加沮喪三軍的情緒。鄒靖住在邊境附近,知道他們的詐態。如果讓鄒靖募鮮卑之兵五千,必有破敵的效果。”應劭反駁他道“:鮮卑隔在漠北,與犬羊為群,沒有君長的統帥,沒有廬落之居,而天性貪殘暴虐,不講信義,所以數次進犯邊塞,沒有安寧的歲月。隻有互市之時,才來靡服。他們隻想中國的珍寶財貨,並不是畏威懷德。計獲事足,接著就來為害。因此國家內諸夏而外夷狄,就是為了這個緣故。過去匈奴反叛,度遼將軍馬續、烏桓校尉王元發動鮮卑五千餘騎兵,又武威太守趙衝也率領鮮卑征討叛羌。斬獲胡人頭目,既不足言,而鮮卑越溢,多為不法之事。以軍令製裁,就忿戾作亂;如果製禦緩慢,就陸掠殘害。搶劫居民,抄掠商旅,吃人牛羊,掠人兵馬。得賞多了,不肯離開,又想以物買鐵器。邊將不聽,便取縑帛聚而燒之。邊將害怕,怕他反叛,辭謝撫順,不敢拒絕違反。現在狡寇沒有除盡,而羌人又為大害,如果後悔,來得及嗎!臣愚認為可招募隴西羌胡守善不叛的,挑選精幹勇敢的,多給獎賞。太守李參沉靜而有謀略,必能獎勵得其死力。應當想漸漸消滅的策略,不可倉卒存奢望。”韓卓又與應劭反複辯論。於是朝廷詔百官大會朝堂,都同意應劭的看法。三年,應劭舉高第,再次升遷,六年,拜太山太守。

昔成王之政,周公在前,邵公在後,畢公在左,史佚在右,四子挾而維之。目見正容,耳聞正言,一日即位,天下曠然,言其法度素定也。今陛下有成王之尊而無數子之佐,雖欲崇雍熙,致太平,其可得乎?
初平二年(191),黃巾等三十萬人進入郡界。應劭糾率文武連續與賊作戰,前後斬首數千級,獲俘虜老弱萬餘人,輜重二千兩,賊都退卻,郡內得以安寧。

自去年已來,災譴頻數,地坼天崩,高岸為穀。修身恐懼,則轉禍為福;輕慢天戒,則其害彌深。願陛下親自勞恤,研精致思,勉求忠貞之臣,誅遠佞諂之黨,損玉堂之盛,尊天爵之重,割情欲之歡,罷宴私之好。帝王圖籍,陳列左右,心存亡國所以失之,鑒觀興王所以得之,庶災害可息,豐年可招矣。
興平元年(194),前太尉曹嵩和兒子曹德從琅笽入太山,應劭派兵迎他,沒有到,而徐州牧陶謙素來怨恨曹嵩之子曹操數次攻打,就使輕騎追擊曹嵩父子,並殺之於郡界。應劭害怕曹操殺來,放棄郡奔向冀州牧袁紹。起初,安帝時河間人尹次,潁川人史玉都犯了殺人罪應當處死,尹次之兄尹初及史玉之母軍到官曹求代其償命,因縊而死。尚書陳忠認為罪宜從輕發落,建議義走尹次、史玉。應劭後來追駁之,據正典刑,有可存活的。他的意見說:“《尚書》說:‘天秩有禮,五服五章哉。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孫卿也說‘:凡製刑之本,將以禁暴惡,且懲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賞慶、刑威,皆以類相從,使當其實也。’如果德不與位相符,能不與官相稱,賞賜不是酬答有功之人,刑罰不是針對有罪之人,那麼,不祥就沒有更大的了。殺人的死罪,傷人者判刑,這是百王所定的製度,有法之成科可查。高祖入關時,雖約法三章,然而殺人的死罪,也沒有寬降。時化就刑重,時亂就刑輕。《書經》說‘:刑罰時輕時重’,就是這種說法。今尹次,史玉在太平時候釋其私憾,恃兵安忍。朝廷恩典在寬,幸至冬獄,而初、軍愚狷,妄自投斃。從前召忽親死子糾之難,而孔子說:‘自縊死於溝瀆之內,別人不知道。’朝氏之父非錯刻峻,便能自隕其命,班固也說:‘不如趙括之母以全其宗。’《傳》說:‘仆妾感慨而致死的,不是能現其義勇,顧由無計慮哩。’刑罰威獄,用來像天之震耀殺戮;溫慈和惠,仿照天之生殖長育。因此春天一草枯就是災,秋天一木開花就是異。現在殺無罪的初、軍,而救活該死的次、玉,這便一枯一華,不一般嗎?陳忠不知製刑之本,而信一時之仁,就廣引八漢求生之端。親故賢能功貴勤賓,豈有次、玉當罪之科嗎?如果認為小大之獄必以情,原心定罪,這是求生,不是說代死可以活哩。敗法亂政,後悔不可追了。”應劭共寫駁議三十篇,都是這一類的文章。應劭又刪定律令作《漢儀》,

書奏不省,而外戚寵臣鹹畏惡之。
建安元年(196)例奏上。奏道:“國之大事,沒有比載籍更重要。載籍是為了決嫌疑,明是非,賞罰的分寸,比較恰當,使後代人有所借鑒。所以膠西相董仲舒老病辭官後,朝廷每有政議,數次派廷尉張湯親至他住的陋巷,問其得失。於是寫下《春秋決獄》二百三十二件事,動以經對,說得很詳盡了。逆臣董卓,顛覆王室,燒毀書籍,沒有剩下一點,開天辟地以來,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今大駕東征,巡視許都,拔出險難,其命惟新。臣幾代受恩,受福不淺,竊不自量力,貪少雲補,撰寫《律本章句》、《尚書舊事》、《廷尉板令》、《決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詔書》和《春秋斷獄》共二百五十篇。刪去重複之處,成為簡潔之文。又集駁議三十篇,分類編輯,共八十二事。見之於《漢書》的有二十五處,《漢記》四處,都刪敘潤色,以全本體。有二十六處,博采古今..瑋之士,文章有光彩,德義也可觀。有二十七篇,是臣所創造。不能說必合道衷,心有所思,聊以表述罷了。從前鄭人以幹鼠為璞玉,賣給周人;宋國的愚夫也以燕石為寶,緹..十重。看到的人掩口大笑,斯文之族,多半像這。《左氏》實雲雖有大國姬妾,也不拋棄陋賤之人,大概是用來代替匱乏哩。因此敢露頑劣之才,附於明哲之後。雖未足綱紀國體,宣洽時雍,庶幾可以供給聖聽,希陛下日理萬機之餘,隨便翻閱。”獻帝認為很好。

延光三年,出為酒泉太守。叛羌千餘騎徙敦煌來抄郡界,酺赴擊,斬首九百級,羌眾幾盡,威名大震。遷京兆尹。順帝即位,拜光祿大夫,遷將作大匠。損省經用,歲息四五千萬。屢因災異,多所匡正。由是權貴共誣酺及尚書令高堂芝等交通屬托,坐減死歸家。複被章雲酺前與河南張楷等謀反,逮詣廷尉。及杜真等上書訟之,事得明釋。卒於家。
二年(197),詔拜劭為袁紹軍謀校尉。這時剛遷都許昌,舊章既不存在,書記也少有。應劭慨然歎息,於是整理所聞,著《漢書官禮儀故事》,凡朝廷製度,百官典式,多是應劭所立。起初,劭之父奉做司隸時,並下諸官府郡國,各上前人像讚,應劭便連綴其名字,錄為《狀人紀》。又論當時行事,著《中漢輯序》。撰《風俗通》,以辨物類名號,釋時俗嫌疑。文字雖不夠典範,後世服其見聞甚廣。所有著述一百三十六篇。又集解《漢書》,都傳於當時。後來死於鄴。弟之子應蠩、應璩,都以文才著稱。

著《援神》、《鉤命解詁》十二篇。
中興初年,有應嫗,生了四個兒子而守寡。看見神光照社,試探求之,便得了黃金。從此諸子宦學,都有才名,至應蠩七世通顯。

初,酺之為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經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書,而孝宣論《六經》於石渠,學者滋盛,弟子萬數。光武初興,湣其荒廢,起太學博士舍、內外講堂,諸生橫巷,為海內所集。明帝時辟雍始成,欲毀太學,太尉趙憙以為太學、辟雍皆宜兼存,故並傳至今。而頃者頹廢,至為園采芻牧之處。宜更修繕,誘進後學。”帝從之。酺免後,遂起太學。更開拓房室,學者為酺立碑銘於學雲。
◆霍諝傳,霍諝字叔智,魏郡鄴人。少時為諸生,明白經書。有人誣..之舅宋光於大將軍梁商的,認為宋光妄刊章文,被關在洛陽獄中,受掠考之刑困頓已極。霍諝當時十五歲,寫報告給梁商道:“將軍恩德如天,同情舅父宋光的冤結,前些時溫教許可替他平議,雖然沒有下吏斷決其事,已蒙神明顧省之聽。皇天後土,實聞德音。我聽了十分高興。聽說《春秋》之義,根據案情確定罪過,赦事誅意。所以許止雖有弑君之罪但不追究,趙盾因縱賊而見書。這是孔子垂王法的原因,漢代應該遵照前修理。古書說‘:人心不同,譬如其麵。’這大概是說各人身高大小醜美之形各不相同,至於鼻子眼睛七竅毛發之狀沒有不相同的哩。性情之不同,在剛柔舒急倨敬之間。至於趨利避害,怕死樂生,也是一樣的。我與宋光係骨肉之親,義有相隱,說他冤濫,未必可以見諒,且以人情平論其理。“宋光是衣冠子孫,仕途之路極為平易,位置做到州郡,每天希望征召,也沒有缺點汙穢小事之牽累,無故刊定詔書,想用什麼名義?就有所疑,當求其便利安穩,豈有觸冒死禍,以解細微?猶如用附子充饑,飲鴆毒止渴,沒有進入腸胃,已絕咽喉,難道可以做嗎!從前東海孝婦被冤枉,幽靈感動上天,天旱三年不雨。宋光所犯之罪,情有可原,守闕已經兩年,而終不見理。在紫宮之門喊冤,在兩觀之下泣血,傷和致災,為害很大。凡事經過赦令,不應複案。大凡罪刑明白,尚蒙天恩,豈有冤謗而無證據,反而不得受理?這是刑宥正罪,殺害誣侵哩。不偏不黨,能像這樣麼?明將軍德盛位高,人臣之中獨一無二,言行感動天地,舉措可移陰陽,如能得到留神,仔細考察,必有東海於公之福。和氣立應,天下幸運得很。”梁商認為霍諝才識水平很高,立即上奏赦免宋光之罪,從此霍諝名聲很顯耀。霍諝在那裏做官,舉為孝廉,稍遷為金城太守。霍諝性格明達篤厚,能以恩信化誘殊俗,很被羌胡之人所敬服。母親死了,自己上書回家舉行喪禮。喪服既畢,公車征召,又做了北海相,入朝做了尚書仆射。這時大將軍梁冀貴戚專權,自公卿以下沒有人敢違背。霍諝與尚書令尹勳幾次奏其事,又因陛見時當麵陳述罪失。等到梁冀被殺後,桓帝嘉獎他的忠節,封為鄴都亭侯。前後堅決辭讓,沒有同意。後來出為河南尹,遷司隸校尉,轉為少府、廷尉。死於官位。兒子霍俊,做了安定太守。

應奉字世叔,汝南南頓人也。曾祖父順,字華仲,和帝時為河南尹、將作大匠,公廉約己,明達政事。生十子,皆有才學。中子疊,江夏太守,疊生郴,武陵太守。郴生奉。
◆爰延傳,爰延字季平,陳留外黃人。家境清苦,很好學,能通經教授學徒。性情質樸誠愨,少言辭。縣令隴西牛述好士知人,於是禮請爰延做廷掾,範丹做功曹,濮陽潛做主簿,常在一塊言談而已。後令史昭用他做鄉嗇夫,仁政教化大行,人們隻聽說嗇夫之名,不知郡縣是誰。在職兩年,州府禮請,沒有去。桓帝時征博士,太尉楊秉等舉賢良方正,爰延再升為侍中。皇帝遊上林苑,從容問爰延道:“我是什麼樣的君主?”答道:“陛下是漢中主。”帝問“:怎麼講?”對道“:尚書令陳蕃處理事就成功,中常侍黃門幹預朝政不亂,因此知道陛下可與人為善,也可與人為非。”皇上說:“從前朱雲諫成帝,弄得廷折欄檻,現在侍中麵稱朕違,敬聞於朝廷了。”於是拜爰延為五官中郎將,轉為長水校尉,再升魏郡太守,征召為大鴻臚。皇上以爰延係儒生,常特別宴見。當時太史令上前說客星經帝座,皇上秘密問延。爰延於是上書說道“:臣聽說天子是至尊無上的,所以上天以為子,位在臣庶之上,威信重於四海。動靜合禮,那麼星辰順序;如果意有邪僻,那麼晷度錯違。陛下認為河南尹鄧萬有龍潛之舊誼,封他為通侯,恩重於公卿,惠豐於宗室。經常引見,和他對博,上下華黷,有損尊嚴。臣聽說,在帝之左右,為的是谘詢政德。所以周公儆戒成王道‘:其朋其朋’,就是說要慎交朋友哩。從前宋閔公與強臣共博,列婦人在旁邊,這樣無禮,以致成為大災。武帝與幸臣李延年、韓嫣同睡同起,尊爵重賜,情欲無厭,於是生驕奢淫佚之心,做出不義之事,最後延年被殺,韓嫣伏罪。愛之則不覺其過,恨之則不知其善,所以事多放濫,物情生怨。故王者賞人必酬其功,以爵與人必明其德,與善人在一起,就每天聽到一些好話;與惡人交遊,就每天生出邪情。孔子說:‘益者三友,損者三友。’邪惡之臣使君迷惑,淫亂之妾使主危險,用非所言就悅於耳,以非所行則玩於目,所以使人君不能遠離他們。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這是聖人的明戒哩。從前是光武帝與嚴光同寢,上天之異,當晚即現出來。以光武之聖德,嚴光之高賢,君臣誌同道合,還降此變異,何況陛下今所親幸之人,以賤為貴,以卑為尊呢?希陛下遠離讒諛之人,納謇謇之士,除左右之權貴,悟宦官之弊端。使好事越多,壞事消滅,那麼乾災即可除去。”皇帝省察所奏。於是借病請求退職回家。靈帝又特召,不行,病死。子爰驥,白馬縣令,也以善士著稱。

奉少聰明,自為童兒及長,凡所經履,莫不暗記。讀書五行並下。為郡決曹史,行部四十二縣,錄囚徒數百千人。及還,太守備問之,奉口說罪係姓名,坐狀輕重,無所遣脫,時人奇之。著《漢書後序》,多所述載。大將軍梁冀舉茂才。
徐璆傳,徐趚字孟玉,廣陵海西人。父徐淑,度遼將軍,有名望在邊疆。徐趚少時博學,召入公府,舉為高第。不久升遷為荊州刺史,當時董太守的姐姐之子張忠做南陽太守,因有權勢放濫不羈,得贓數億。徐趚臨當之部,太後派中常侍把張忠囑托給徐趚。徐趚回答道:“臣身為國,不敢聽命。”太後發怒,連忙召張忠作司隸校尉,用威勢相臨。徐趚到州後,揭舉上奏張忠臧餘一億,派冠軍縣上簿給大司農,來揭發其事。又奏五郡太守及屬縣有貪賊的,全部法辦,威風大行。

先是,武陵蠻詹山等四千餘人反叛,執縣令,屯結連年。詔下公卿議,四府舉奉才堪將帥。永興元元,拜武陵太守。到官慰納,山等皆悉降散。於是興學校,舉仄陋,政稱變俗。坐公事免。
中平元年(184),與中郎將朱俊攻打黃巾賊在宛縣,破了他們。張忠恨了徐趚,與諸閹官捏造無端之罪,徐趚便因罪被召回來。因為破賊有功,得免官回家。後來再次征召,遷汝南太守,轉為東海相,所在之處風化大行。獻帝遷都許昌,徐趚以廷尉征召,應到京師供職,半路上被袁術所劫,授徐趚以上公之位。徐趚歎息道“:龔勝,鮑宣,是何等樣人?守之必死!”袁術不敢逼他。袁術死後軍破,徐趚得到袁所盜的國璽,到了許昌,上交皇帝,並送交前所假汝南、東海二郡的印綬。司徒趙溫對徐趚說“:君遭大難,還保存了這個嗎?”徐趚說“:從前蘇武困於匈奴,沒有墜失七尺之節,況這方寸之印麼?”後來被拜為太常,派他持節拜曹操為丞相。曹操讓給徐趚,趚不敢當。死於官位。

延熹中,武陵蠻複寇亂荊州,車騎將軍馮緄以奉有威恩,為蠻夷所服,上請與俱征。拜從事中郎。奉勤設方略,賊破軍罷,緄推功於奉,薦為司隸校尉。糾舉奸違,不避豪威,以嚴厲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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