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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 素問·五常政大論

黃帝問曰:太虛寥廓,五運回薄,衰盛不同,損益相從,願聞平氣何如而名?何如而紀也?
黃帝問道:宇宙深遠廣闊無邊是萬物生化的根本,五運循環往複運行不息,既有興盛與衰減的變化不同,又有增加和減少的變化相隨,請你告訴我五運中的平氣,是怎樣命名?又是怎樣標記的?

岐伯對曰:昭乎哉問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備化,金曰審平,水曰靜順。
岐伯答道:你問得真有意義!所謂平氣,木氣稱為“敷和”(,散布著溫和之氣,使萬物榮華);火氣稱為“升明”(,明朗而有盛長之氣,使萬物繁茂);土氣稱為“備化”(,具備著生化萬物之氣,使萬物具備形體);金氣稱為“審平”(,發著寧靜和平之氣,使萬物結實);水氣稱為“靜順”(,有著寂靜和順之氣,使萬物歸藏)。

帝曰:其不及奈何?
黃帝道:五運不及怎樣呢?

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監,金曰從革,水曰涸流。
岐伯說:如果不及,木氣稱為“委和”(,無陽和之氣,使萬物萎靡不振);火氣稱為“伏明”(,少溫暖之氣,使萬物暗淡無光);土氣稱為“卑監”(,無生化之氣,使萬物萎弱無力);金氣稱為“從革”(,無堅硬之氣,使萬物質鬆無彈力);水氣稱為“涸流”(,無封藏之氣,使萬物幹枯)。

帝曰:太過何謂?
黃帝道:太過的怎樣呢?

岐伯曰:木曰發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堅成,水曰流衍。
岐伯說:如果太過,木氣稱為“發生”(,過早地散布溫和之氣,使萬物提早發育);火氣稱為“赫曦”(,散布著強烈的火氣,使萬物烈焰不安);土氣稱為“敦阜”(,有著濃厚堅實之氣,反使萬物不能成形);金氣稱為“堅成”(,有著強硬之氣,使萬物剛直);水氣稱為“流行”(,有溢滿之氣,使萬物漂流不能歸宿)。

帝曰:三氣之紀,願聞其候。
黃帝道:氣的平氣、不及、太過所值的年份,請講解它們不同的物候情況。

岐伯曰:悉乎哉問也!
岐伯說:你所問得真精細極了!

敷和之紀,木德周行,陽舒陰布,五化宣平。其氣端,其性隨,其用曲直,其化生榮,其類草木,其政發散,其候溫和,其令風,其髒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穀麻,其果李,其實核,其應春,其蟲毛,其畜犬,其色蒼,其養筋,其病裏急支滿,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堅,其數八。
敷和的年份,木氣的德行布達於四方上下,陽氣舒暢,陰氣散布,五行的氣化都能發揮其正常的功能。其氣正直,其性順從萬物,其作用如樹木枝幹的曲直自由伸展,其生化能使萬物繁榮,其屬類是草木,其職能是發散,其氣候是溫和,其權利表現是風,其應於人的內髒是肝,肝畏懼清涼的金氣(金克木),肝開竅於目,所以主目,其在穀類是麻,其在果類是李,其所充實的是核仁,其所應的時令是春,其所應的蟲類是毛蟲,其在畜類是犬,其在顏色是蒼,其所充養的是筋,其如發病則為裏急而脹滿,其在五味是酸,其在五音是角,其在物體屬於中堅,其在五行成數是八。

升明之紀,正陽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氣高,其性速,其用燔灼,其化蕃茂,其類火,其政明曜,其候炎暑,其令熱,其髒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穀麥,其果杏,其實絡,其應夏,其蟲羽,其畜馬,其色赤,其養血,其病瞤瘈,其味苦,其音徵,其物脈,其數七。
升明的年份,火氣的正陽如常行令,其德行普及四方,使五行氣化平衡發展。其氣上升,其性急速,其作用是燃燒,其在生化能使繁榮茂盛,其屬類是火,其職能是使光明顯耀,其氣候炎暑,其權力的表現是熱,應於人體內髒是心,心畏懼寒冷的水氣(水克火),心開竅於舌,所以主於舌,其在穀類是麥,果類是杏,其所充實的是絡,所應的時令是夏,所應的蟲類是羽蟲,在畜類是馬,其在顏色是赤,其所充養的是血,如發病則為肌肉掣動而抽搐,其在五味是苦,在五音是徵,其在物體屬於脈絡,在五行生數是七。

備化之紀,氣協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齊修。其氣平,其性順,其用高下,其化豐滿,其類土,其政安靜,其候溽蒸,其令濕,其髒脾,脾其畏風,其主口,其穀稷,其果棗,其實肉,其應長夏,其蟲倮,其畜牛,其色黃,其養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宮,其物膚,其數五。
備化的年份,土氣調協天地氣化和平,其德懷流布於四方,使五行氣化都能完善地發揮其作用。其氣和平,其性和順,其作用能高能下,其生化能使萬物成熟豐滿,其屬類是土,其職能是使之安靜,其氣候是濕熱交蒸,其權利的表現是濕,應於人體內髒是脾,脾畏懼風(木克土),脾開竅於口,所以主於口,其在穀類是稷,果類是棗,其所充實的是肉,其所應的時令是長夏,所應的蟲類是倮蟲,在畜類是牛,在顏色是黃,其充養的是肉,若發病則為痞塞,在五味是甘,在五音是宮,在物體屬於肌膚,在五行生數是五。

審平之紀,收而不爭,殺而無犯,五化宣明。其氣潔,其性剛,其用散落,其化堅斂,其類金,其政勁肅,其候清切,其令燥,其髒肺,肺其畏熱,其主鼻,其穀稻,其果桃,其實殼,其應秋,其蟲介,其畜雞,其色白,其養皮毛,其病咳,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堅,其數九。
審平的年份,金氣的所化雖主收束,但無剝奪的現象,雖主肅殺,但無殘害的情況,五行的氣化都得宣暢清明。其氣潔淨,其性剛強,其作用是成熟散落,其生化能使萬物結實收斂,其屬類是金,其職能是為輕勁嚴肅,其氣候清涼,其權力的表現是燥,應於人體的內髒是肺,肺畏火熱(火克金),肺開竅於鼻,所以主於鼻,其在穀類是稻,其在果類是桃,其所充實的是殼,所應的時令是秋,所應的蟲類是介蟲,在畜類是雞,其在顏色是白,其所充養的是皮毛,如發病則為咳嗽,其在五味是辛,在五音是商,在物體屬於外表的堅實,在五行成數是九。

靜順之紀,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鹹整。其氣明,其性下,其用沃衍,其化凝堅,其類水,其政流演,其候凝肅,其令寒,其髒腎,腎其畏濕,其主二陰,其穀豆,其果栗,其實濡,其應冬,其蟲鱗,其畜彘,其色黑,其養骨髓,其病厥,其味鹹,其音羽,其物濡,其數六。
靜順的年份,水氣能納藏而無害於萬物,其德性平順而下行,五行的氣化都得完整。其氣明淨,其性向下,其作用為水流灌溉,其生化為凝固堅硬,其屬類為水,其職能是流動不息,其氣候嚴寒陰凝,其權力的表現是寒,應於人體的內髒是腎,腎怕濕土(土克水),腎開竅於二陰,所以主於二陰,其在穀類是豆,其在果類是栗,其所充實的是液汁,所應的時令是冬,所應的蟲類是鱗蟲,在畜類是豬,其在顏色是黑,其所充養的是骨髓,其在病則厥症,其在五味是鹹,在五音是羽,在物體屬於液體一類,在五行成數是六。

故生而勿殺,長而勿罰,化而勿製,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謂平氣。
所以萬物,生時(木氣平和)而不殺傷,長時(火氣平和)而不削罰,化時(土氣平和)而不製止,收時(金氣平和)而不殘害,藏時(水氣平和)而不抑製,這就叫做平氣。

委和之紀,是謂勝生,生氣不政,化氣乃揚,長氣不平,收令乃早,涼雨時降,風雲並興,草木晚榮,蒼幹凋落,物秀而實,膚肉內充。其氣斂,其用聚,其動軟戾拘緩,其發驚駭,其髒肝,其果棗李,其實核殼,其穀稷稻,其味酸辛,其色白蒼,其畜犬雞,其蟲毛介,其主霧露淒滄,其聲角商,其病搖動注恐,從金化也。少角與判商同,上角與正角同,上商與正商同。其病肢廢、癰腫、瘡瘍,其甘蟲,邪傷肝也。上宮與正宮同。蕭瑟肅殺,則炎赫沸騰,眚於三,所謂複也,其主飛、蠹、蛆、雉,乃為雷霆。
委和的年份(木運不及),是金刑木使生氣被抑製,生氣不能很好的行使職權,化氣於是張揚,長氣自然平靜,收氣行令於是提早,(藏氣使)涼雨不時下降,風雲經常並起,草木不能及時繁榮,並且易於幹枯凋落,萬物早秀早熟,皮肉充實。其氣收斂,其作用拘束,不得曲直伸展,在人體的變動是筋絡拘攣無力,或者易於驚駭,其應於內髒為肝,在果類是棗、李,其所充實的是核和殼,在穀類是稷、稻,在五味是酸、辛,在顏色是白和蒼,在畜類是犬和雞,在蟲類是毛蟲和介蟲,所主的氣候是霧露寒冷之氣,在五音是角、商,在人體發生病變則為抽搐、暴怒、恐懼,這是由於木運不及而從金化傷肝的原因。所以少角等同判商。(若逢厥陰風木司天,則不及的木運得司天之助,也可以成為平氣,所以委和逢)上角,則其氣可與正角相同。(若逢陽明燥金司天,則木運更衰,順從金氣用事,而成為金之平氣,所以逢)上商便和正商相同。在人體可發生四肢萎弱、癰腫、瘡瘍、生蟲等病,這是由於邪氣傷肝的關係。(如正當太陰濕土司天,因土不畏,亦能形成土氣用事,而成為土之平氣,所以逢)上宮則和正宮相同。(故委和的年份,起初是)一片肅殺的景象,但隨之則為火熱蒸騰,其災害應於三(東方,這是由於金氣克木),迫使火氣前來報複,(當火氣來報複,)所主動物為飛蟲、蛆蟲和雉,所主氣象為雷霆。

伏明之紀,是謂勝長,長氣不宣,藏氣反布,收氣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數舉,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長,成實而稚,遇化已老,陽氣屈伏,蟄蟲早藏。其氣鬱,其用暴,其動彰伏變易,其發痛,其髒心,其果栗桃,其實絡濡,其穀豆稻,其味苦鹹,其色玄丹,其畜馬彘,其蟲羽鱗,其主冰雪霜寒,其聲徵羽,其病昏惑悲忘,從水化也。少徵與少羽同,上商與正商同。邪傷心也。凝慘凓冽,則暴雨霖霪,眚於九,其主驟注,雷霆震驚,沉霒淫雨。
伏明的年份(火運不及),是水刑火而使萬物盛長,長氣不得發揚,藏氣反見布散,收氣擅自行使職權,化氣平定而不能發展,寒冷之氣常現,暑熱之氣衰薄,萬物雖承土的化氣而生,但因火運不足,既生而不能成長(生氣不足),雖能結實但卻很小,及至生化的時候,已經衰老,陽氣屈伏,蟄蟲早藏。火氣鬱結,所以當其發作時,必然橫暴,其在人體變動為彰伏變易(喜怒無常),其病發為痛症,其應於內髒為心,其在果類為栗和桃,其所充實的是絡和汁,在穀類是豆和稻,在五味是苦和鹹,在顏色是玄和丹,在畜類是馬和豬,在蟲類是羽蟲、鱗蟲,在氣候主冰雪霜寒,在五音是徵、羽,若發生病變則為精神昏亂、悲哀、易忘,這是火運不及而從水化傷心的原因。所以少徵和少羽相同。(若逢陽明燥金司天,因金不畏火,形成金氣用事,而成為金之平氣,所以伏明之年)逢上商則與正商相同。故所發之病,是由於邪氣傷心。火運衰,所以有陰凝慘淡、寒風凜冽的現象,但隨之而暴雨淋漓不止,其災害於九(南方,這是土氣來報複),以致暴雨下注,雷霆震驚,烏雲蔽日,陰雨連綿。

卑監之紀,是謂減化,化氣不令,生政獨彰,長氣整,雨乃衍,收氣平,風寒並興,草木榮美,秀而不實,成而粃也。其氣散,其用靜定,其動瘍湧,分潰癰腫,其發濡滯,其髒脾,其果李栗,其實濡核,其穀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蒼黃,其畜牛犬,其蟲倮毛,其主飄怒振發,其聲宮角,其病留滿否塞,從木化也。少宮與少角同,上宮與正宮同,上角與正角同。其病飧泄,邪傷脾也。振拉飄揚,則蒼幹散落,其眚四維,其主敗折虎狼,清氣乃用,生政乃辱。
卑監的年份(土運不及),是木勝土而致土氣減少,土的化氣不得其令,而木的生氣獨旺,長氣自能完整如常,(藏氣不足使)雨水不能及時下降,收氣平定,風寒並起,草木雖繁榮美麗,但秀而不能成實,所成的隻能是中空的秕穀。其氣散漫,其作用不足而過於靜定,在人體的變動為瘡瘍、膿多、潰爛、癰腫,其病發為水氣不行而滯留,其應於內髒為脾,在果類是李和栗,其所充實的是液汁和核,在穀類是豆和麻,在五味是酸、甘,在顏色是蒼、黃,在畜類是牛和犬,在蟲類是倮蟲、毛蟲,(因木勝風動,)氣候主要是振動摧折之勢,在聲音是宮、角,若發生病變則為脹滿、痞塞不通,這是土運不及而從木化傷脾的原因。所以少宮和少角相同。(若逢太陰濕土司天,雖土運不及,但得司天之助,也可成為平氣,所以卑監的年份逢)上宮則和正宮相同。(若逢厥陰風木司天,則土運更衰,順從木氣用事,而成為木的平氣,所以逢)上角則和正角相同。在發病來講,消化不良的泄瀉,是邪氣傷脾的關係。(土衰木勝,)所以見風勢振動,摧折飄揚的現象,隨之而草木幹枯凋落,其災害應於中土而散布四方,(由於金氣來複,所以)其主敗壞折傷有如虎狼之勢,清氣發生作用,生氣便被抑製而不能行使權力。

從革之紀,是謂折收,收氣乃後,生氣乃揚,長化合德,火政乃宣,庶類以蕃。其氣揚,其用躁切,其動鏗禁瞀厥,其發欬喘,其髒肺,其果李杏,其實殼絡,其穀麻麥,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雞羊,其蟲介羽,其主明曜炎爍,其聲商徵,其病嚏咳鼽衂,從火化也。少商與少徵同,上商與正商同,上角與正角同。邪傷肺也。炎光赫烈,則冰雪霜雹,眚於七,其主鱗伏彘鼠,藏氣早至,乃生大寒。
從革的年份(金運不及),是火刑金使火氣減少,收氣不能及時,生氣得以發揚,長氣和化氣合而相得,火氣於是得以施行其權力,萬物繁盛。其氣發揚,其作用急躁,在人體的變動為咳嗽、失音、眼花、昏厥,發病為咳嗽、氣喘,其應於內髒為肺,在果類是李和杏,其所充實的是殼和絡,在穀類是麻和麥,在五味是苦與辛,在顏色是白和朱紅,在畜類是雞和羊,在蟲類是介蟲、羽蟲,(因為金虛火勝,)氣候主要是發光灼熱之勢,在五音是商、徵,若發生病變則為噴嚏、咳嗽、鼻塞流涕、衄血,這是因金運不及而從火化傷肺的原因。所以少商和少徵相同。(若逢陽明燥金司天,則金運雖不及,得司天之助,也能變為平氣,所以從革的年份逢)上商就和正商相同。(若逢厥陰風木司天,因金運不及,木不畏金,亦能形成木氣用事而成為木的平氣,所以逢)上角便和正角相同。其病變是由於邪氣傷於肺髒。(因金衰火旺,)所以火勢炎熱,但隨之見冰雪霜雹,其災害應於七(西方),(這是水氣來複,故)所主動物為鱗蟲、伏蟲、豬、鼠,所主氣候為冬藏之氣提早而至,於是發生大寒。

涸流之紀,是謂反陽,藏令不舉,化氣乃昌,長氣宣布,蟄蟲不藏,土潤水泉減,草木條茂,榮秀滿盛。其氣滯,其用滲泄,其動堅止,其發燥槁,其髒腎,其果棗杏,其實濡肉,其穀黍稷,其味甘鹹,其色黅玄,其畜彘牛,其蟲鱗倮,其主埃鬱昏翳,其聲羽宮,其病痿厥堅下,從土化也。少羽與少宮同,上官與正宮同。其病癃閉,邪傷腎也。埃昏驟雨,則振拉摧拔,眚於一,其主毛顯狐狢,變化不藏。
涸流的年份(水運不及),是土刑水使陽氣宣揚,藏氣衰弱不能行使其封藏的權力,化氣因而昌盛,長氣反見宣行而布達於四方,蟄蟲應藏而不藏,土潤澤而泉水減少,(生氣使)草木條達茂盛,萬物繁榮秀麗而豐滿。其氣不得流暢,故其作用為暗中滲透、泄露,其在人體的變動為堅固不行,發病為幹燥、枯槁,其應於內髒為腎,在果類是棗、杏,其所充實的是汁液和肉,在穀類是黍和稷,在五味是甘、鹹,在顏色是黃、黑,在畜類是豬、牛,在蟲類是鱗蟲、倮蟲,(水運衰,土氣用事,故)主要氣象為塵土、昏鬱,在聲音是羽、宮,在人體的病變為痿症、厥逆、二便不通,這是水運不及而從土化傷腎的原因。所以少羽和少宮相同。(若逢土氣司天,則水運更衰,順從土氣用事,所以涸流的年份逢)上宮與正宮相同。其病見大小便不暢或閉塞不通,是邪氣傷於腎髒。(因水運不及,)故塵埃昏蔽,或驟然下雨,但歲之反見大風振動,摧折倒拔,其災害應於一(北方,這是木氣來複),所主動物為毛蟲、狐、貉,所主氣候善於變動而不主閉藏。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瘧無德,災反及之,微者複微,甚者複甚,氣之常也。
(所以當運氣不及的年份,所勝與所不勝之氣,就)乘其衰弱而行令,好像不速之客不招自來,暴虐而毫無道德,結果反而他自己受到損害(,這是子來報複的原因),凡施行暴虐輕微的所受的報複也輕,厲害的所受到的報複也厲害,這種有勝必有複的情況,是運氣的常規。

發生之紀,是謂啟陳,土疏泄,蒼氣達,陽和布化,陰氣乃隨,生氣淳化,萬物以榮。其化生,其氣美,其政散,其令條舒,其動掉眩巔疾,其德鳴靡啟坼,其變振拉摧拔,其穀麻稻,其畜雞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黃白,其味酸甘辛,其象春,其經足厥陰少陽,其髒肝脾,其蟲毛介,其物中堅外堅,其病怒。太角與上商同。上征則其氣逆,其病吐利。不務其德,則收氣複,秋氣勁切,甚則肅殺,清氣大至,草木凋零,邪乃傷肝。
發生的年份(木運太過),是木氣啟發陳布,土氣疏鬆虛薄,草木之青氣發榮,陽氣溫和布化於四方,陰氣隨陽氣而動,生氣淳厚,化生萬物,萬物因之而欣欣向榮。其變化為生發,萬物得其氣則秀麗,其職能為散布,其權力的表現為舒展暢達,其在人體的變動是眩暈和巔頂部的疾病,其正常的性能是風和日暖,使萬物奢靡華麗,推陳出新,若變動為狂風振怒,把樹木摧折拔倒,在穀類是麻、稻,在畜類是雞、犬,在果類是李、桃,在顏色是青、黃、白三色雜見,在五味是酸、甘、辛,其象征為春天,在人體的經絡是足厥陰、少陽,其應於內髒為肝、脾,在蟲類是毛蟲、介蟲,在物體屬內外堅硬的一類,若發病則為怒。(木運太過,是為太角,木太過則相當於金氣司天,故)太角與上商同。若逢上徵,(正當火氣司天,木運太過亦能生火,)火性上逆,(木旺克土,)故病發氣逆、吐瀉。木氣太過失去了正常的性能,則金之收氣來報複,以致發生秋令勁切的景象,甚則有肅殺之氣,氣候清涼,草木凋零,若為人的病變,則邪氣傷在肝髒。

赫曦之紀,是謂蕃茂,陰氣內化,陽氣外榮,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長,其氣高,其政動,其令明顯,其動炎灼妄擾,其德暄暑鬱蒸,其變炎烈沸騰,其穀麥豆,其畜羊彘,其果杏栗,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鹹,其象夏,其經手少陰太陽、手厥陰少陽,其髒心肺,其蟲羽鱗,其物脈濡,其病笑、瘧、瘡瘍、血流、狂妄、目赤。上羽與正徵同。其收齊,其病痓,上徵而收氣後也。暴烈其政,藏氣乃複,時見凝慘,甚則雨水霜雹切寒,邪傷心也。
赫曦的年份(火運太過),是火氣茂盛,少陰之氣從內而化,陽氣發揚在外,炎暑的氣候施行,萬物得以昌盛。其生化之氣為成長,火氣的性質是上升,其職能是閃爍活動,其權力的表現為顯露聲色,其變動能使燒灼發熱,並且因為過熱而繚亂煩擾,其正常的性能是暑熱鬱蒸,其變化則為熱度高張如烈火,在穀類是麥、豆,在畜類是羊、豬,在果類是杏、栗,在顏色是赤、白、黑,在五味是苦、辛、鹹,其象征為夏天,在人體的經脈是手少陰、太陽、厥陰、少陽,其應於內髒為心、肺,在蟲類是羽蟲、鱗蟲,在人體屬脈絡和津液,在人體的病變是因為心氣實則嬉笑不休,傷於暑則瘧疾、瘡瘍、失血、發狂、目赤。(火運太過,若逢太陽寒水司天,水能勝火,適得其平,故赫曦的年份逢)上羽和正徵相同。(水運既平,金不受克,所以)收令得以正常,(因水氣司天,水受火製,所以)在人發病為痙攣,(若火運太過又逢火氣司天,二火相合,則金氣受傷,故逢)上徵則收氣不能及時行令。由於火運行令,過於暴烈,水之藏氣來報複,以致時見陰凝慘淡的景象,甚至雨水霜雹,轉為寒冷,若見病變,多是邪氣傷於心髒。

敦阜之紀,是謂廣化,厚德清靜,順長以盈,至陰內實,物化充成,煙埃朦鬱,見於厚土,大雨時行,濕氣乃用,燥政乃辟。其化圓,其氣豐,其政靜,其令周備,其動濡積並稸,其德柔潤重淖,其變震驚、飄驟、崩潰,其穀稷麻,其畜牛犬,其果棗李,其色黅玄蒼,其味甘鹹酸,其象長夏,其經足太陰、陽明,其髒脾腎,其蟲倮毛,其物肌核,其病腹滿,四肢不舉,大風迅至,邪傷脾也。
敦阜的年份(土運太過),是土氣廣化,其德行渾厚而清靜,使萬物順時生長乃至充盈,土的至陰之氣充實,則萬物能生化而成形,土運太過,故見土氣蒸騰如煙,籠罩於山丘之上,大雨常下,濕氣用事,燥氣退避。其化圓滿,其氣豐盛,其權力則為靜,其權力的表現是周密而詳備,其變動則濕氣積聚,其性能柔潤,使萬物不斷得到潤澤,其變化則為暴雨驟至、雷霆震動、山崩堤潰,在穀類是稷、麻,在畜類是牛、犬,在果類是棗、李,在顏色是黃、黑、青,在五味是鹹、酸,其象征為長夏,在人體的經脈是足太陰、陽明,其應於內髒為脾、腎,在蟲類是倮蟲、毛蟲,在植物為肉和果核,在病變為腹中脹滿、四肢沉重舉動不便,(由於土運太過,木氣來報複,所以)大風迅速而來,其所見的疾病,多因邪氣傷於脾髒。

堅成之紀,是謂收引,天氣潔,地氣明,陽氣隨,陰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氣繁布,化治不終。其化成,其氣削,其政肅,其令銳切,其動暴折瘍疰,其德霧露蕭瑟,其變肅殺凋零,其穀稻黍,其畜雞馬,其果桃杏,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經手太陰、陽明,其髒肺肝,其蟲介羽,其物殼絡,其病喘喝、胸憑、仰息。上徵與正商同。其生齊,其病咳,政暴變則名木不榮,柔脆焦首,長氣斯救,大火流,炎爍且至,蔓將槁,邪傷肺也。
堅成的年份(金運太過),是金氣收斂,天高氣爽潔淨,地氣亦清靜明朗,陽氣跟隨陰氣的權力而生化,因為陽明燥金之氣當權,於是萬物都成熟,但金運太過,故秋收之氣旺盛四布,以致長夏的化氣未盡而順從收氣行令。其化是提早收成,其氣是削伐,其職能過於嚴厲肅殺,其權力的表現是尖銳鋒利而剛勁,其在人體之變動為強烈的折傷和瘡瘍、皮膚病,其正常的性能是散布霧露涼風,其變化則為肅殺凋零的景象,在穀類是稻、黍,在畜類是雞、馬,在果類是桃、杏,在顏色是白、青、丹,其在五味是辛、酸、苦,其象征為秋天,在人體上相應的經脈是手太陰、陽明,在內髒是肺與肝,其在蟲類是介蟲、羽蟲,其萬物生長是皮殼和筋絡,如果發生病變,大都為氣喘有聲而呼吸困難。(若遇金運太過而逢火氣司天的年份,因為火能克金適得其平,所以說)上徵與正商相同。(金氣得到抑製,則木氣不受克製,)生氣就能正常行令,發生的病變為咳嗽,(金運太過的年份)劇變暴虐,各種樹木受到影響不能發榮,使得草類柔軟脆弱都會焦頭,(但繼之火氣來報複,)好像夏天的氣候前來相救,故炎熱的天氣又流行,蔓草被燒灼而漸至枯槁,人們發生病變多因邪氣傷於肺髒。

流衍之紀,是謂封藏,寒司物化,天地嚴凝,藏政以布,長令不揚。其化凜,其氣堅,其政謐,其令流注,其動漂泄沃湧,其德凝慘寒雰,其變冰雪霜雹,其穀豆稷,其畜彘牛,其果栗棗,其色黑丹黅,其味鹹苦甘,其象冬,其經足少陰、太陽,其髒腎心,其蟲鱗倮,其物濡滿,其病脹。上羽而長,氣不化也。政過則化氣大舉,而埃昏氣交,大雨時降,邪傷腎也。
流衍的年份(水運太過),是水氣封藏,寒氣執掌萬物的變化,天地間嚴寒陰凝,閉藏之氣行使其權力,火的生長之氣不得發揚。其化為凜冽,其氣則堅凝,其職能為安靜,它權力的表現是流動灌注,其活動則或為漂浮,或為下瀉,或為灌溉,或為外溢,其性能是陰凝慘淡、寒冷霧氣,其氣候的變化為冰雪霜雹,在穀類是豆、稷,在畜類是豬、牛,在果類是栗、棗,顯露的顏色是黑、朱紅與黃,在五味是鹹、苦、甘,其象征為冬天,在人體相應的經脈是足少陰、太陽,其應於內髒為腎和心,化生的蟲類是鱗蟲、倮蟲,其萬物生長是充滿汁液、肌肉,如果發生病變是脹滿。(若逢水氣司天,水運更加過盛,二水相合,火氣更衰,故流衍的年份逢)上羽,火生長之氣更不能發揮作用。(如果水行太過,則土氣來報複,而)化氣發動,以致地氣上升,大雨不時下降,人們發生的病變多因邪氣傷於腎髒。

故曰:“不恒其德,則所勝來複;政恒其理,則所勝同化。”此之謂也。
因此說:“(如果權力的行使,)失去了正常的性能,(橫施暴虐,而欺侮者被我所勝,)必有勝我者前來報複;如果權力的行使平和,合乎正常的規律,即使所勝的也能同化。”就是這個意思。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涼;地不滿東南,右熱而左溫,其故何也?
黃帝問:天氣不足於西北,北方寒而西方涼;地氣不滿於東南,南方熱而東方溫,這是什麼緣故呢?

岐伯曰:陰陽之氣,高下之理,太少之異也。東南方,陽也,陽者,其精降於下,故右熱而左溫。西北方,陰也,陰者,其精奉於上,故左寒而右涼。是以地有高下,氣有溫涼。高者氣寒,下者氣熱,故適寒涼者脹之,溫熱者瘡,下之則脹已,汗之則瘡已,此腠理開閉之常,太少之異耳。
岐伯說:天氣有陰陽,地勢有高低,其中都有太過與不及的差異。東南方屬陽,陽氣有餘,陽精自上而下降,所以南方熱而東方溫。西北方屬陰,陰氣有餘,陰精自下而上升,所以北方寒而西方涼。因此,地勢有高有低,氣候有溫有涼,地勢高的氣候寒涼,地勢低下的氣候溫熱。所以在西北寒涼的地方多脹滿,在東南溫熱的地方多瘡瘍。脹滿用下法則脹滿可消,瘡瘍用汗法則瘡瘍自愈,這是氣候和地理影響人體腠理開閉的一般情況,無非是太過和不及的區別罷了。

帝曰:其於壽夭何如?
黃帝道:天氣寒熱與地勢高低對於人的壽命,有什麼關係嗎?

岐伯曰:陰精所奉其人壽,陽精所降其人夭。
岐伯說:陰精奉養的地方,陽氣堅固,故其人長壽;陽精下降的地方,陽氣常發泄而衰薄,故其人多早夭。

帝曰:善。其病也治之奈何?
黃帝說:好。(對不同地域)若發生病變,應怎樣處理呢?

岐伯曰:西北之氣散而寒之,東南之氣收而溫之,所謂同病異治也。故曰:“氣寒氣涼,治以寒涼,行水漬之;氣溫氣熱,治以溫熱,強其內守,必同其氣,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岐伯說:西北方天氣寒冷,其病多外寒而裏熱,應散其外寒,而涼其裏熱;東南方天氣溫熱,因陽氣外泄,故生內寒,所以應收斂其外泄的陽氣,而溫其內寒,這就是所說的“同病異治”(即同樣發熱病而治法不同)。所以說:“氣候寒涼的地方,多內熱,可用寒涼藥治之,並可以用流水侵漬的方法;氣候溫濕的地方,多內寒,可治以溫熱的方法,以加強內部陽氣的固守。治法必須與該地的氣候相同,才能使之平調,但必須辨別其相反的情況,(如西北之人有假熱之寒病,東南之人有假寒之熱病,)又當用相反的方法治療(即異病同治)。”

帝曰:善。一州之氣,生化壽夭不同,其故何也?
黃帝道:好。但是地處一州之內,而生化壽夭各有不同,是什麼緣故呢?

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勢使然也。崇高則陰氣治之,汙下則陽氣治之,陽勝者先天,陰勝者後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
岐伯道:雖在同一州,而地勢高低不同,故生化壽夭就不同,是地勢的不同所造成的。因為地勢高的地方,屬於陰氣所治,地勢低的地方,屬於陽氣所治。陽氣盛的地方氣候溫熱,萬物生化往往先四時而早成;陰氣盛的地方氣候寒冷,萬物常後於四時而晚成,這是地理的常規變化,而影響著生化遲早的規律。

帝曰:其有壽夭乎?
黃帝道:地勢高低對壽命的長短有什麼影響呢?

岐伯曰:高者其氣壽,下者其氣夭,地之小大異也,小者小異,大者大異。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陰陽更勝,氣之先後,人之壽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氣矣。
岐伯說:地勢高的地方,陰氣所治,故其人長壽;地勢低下的地方,陽氣多泄,其人多早夭。而地勢高下相差有程度上的不同,相差小的其壽夭差別也小,相差大的其壽夭差別也大,所以治病必須懂得天道和地理的變化,陰陽的相勝往複,氣候的先後,人的壽夭,生化的時間,然後可以知道人體內外形氣的病變了。

帝曰:善。其歲有不病,而髒氣不應不用者,何也?
黃帝道:很對!一歲之中,有應當病而不病,髒氣應當相應而不感應,應當發生作用而不發生作用,這是什麼道理呢?

岐伯曰:天氣製之,氣有所從也。
岐伯說:這是由於受司天之氣的製約,人身髒氣順從於司天之氣的原因。

帝曰:願卒聞之!
黃帝道:請你詳細告訴我。

岐伯曰:少陽司天,火氣下臨,肺氣上從,白起金用,草木眚,火見燔焫,革金且耗,大暑以行,欬嚏,鼽衂,鼻窒,瘡瘍,寒熱胕腫。風行於地,塵沙飛揚,心痛、胃脘痛,厥逆鬲不通,其主暴速。
岐伯說:少陽相火司天的年份,火氣下臨於地,人身肺髒之氣上從天氣,燥金之氣起而用事,地上的草木受災,火熱如燒灼,金氣為之改變,且被消耗,火氣太過故暑熱流行,人們發生的病變如咳嗽、噴嚏、鼻涕、衄血、鼻塞不利、口瘡、寒熱、浮腫。(少陽司天則厥陰在泉,)故風氣流行於地,沙塵飛揚,發生的病變為心痛、胃脘痛、厥逆、胸鬲不通,其變化急暴快速。

陽明司天,燥氣下臨,肝氣上從,蒼起木用而立,土乃眚,淒滄數至,木伐草萎,脅痛,目赤,掉振鼓栗,筋痿不能久立。暴熱至,土乃暑,陽氣鬱發,小便變,寒熱如瘧,甚則心痛,火行於槁,流水不冰,蟄蟲乃見。
陽明燥金司天的年份,燥氣下臨於地,人的肝髒之氣上從天氣,風木之氣起而用事,故脾土必受災害,淒滄清冷之氣常見,草木被克伐而枯萎,所以發病為脅痛、目赤、眩暈、搖動、戰栗、筋萎不能久立。(陽明司天則少陰君火在泉,)故暴熱至,地氣變為暑熱蒸騰,在人則陽氣鬱於內而發病,小便不正常,寒熱往來如瘧,甚至發生心痛,火氣流行於冬令草木枯槁之時,氣候不寒而流水不得結冰,蟄蟲反外見而不藏。

太陽司天,寒氣下臨,心氣上從,而火且明,丹起金乃眚,寒清時舉,勝則水冰,火氣高明,心熱煩,嗌幹善渴,鼽嚏,喜悲數欠,熱氣妄行,寒乃複,霜不時降,善忘,甚則心痛。土乃潤,水豐衍,寒客至,沉陰化,濕氣變物,水飲內稸,中滿不食,皮??肉苛,筋脈不利,甚則胕腫,身後癰。
太陽寒水司天的年份,寒水之氣下臨於地,人身心髒之氣從天氣,火氣照耀顯明,火熱之氣起而用事,則肺金必然受傷,寒冷之氣非時而出現,寒氣太過則水結成冰,因火氣被迫而應從天氣,故發病為心熱煩悶,咽喉幹,常口渴,鼻涕,噴嚏,易於悲哀,時常嗬欠,熱氣妄行於上,故寒氣來報複於下,則寒霜不時下降,寒複則神氣傷,發病為善忘,甚至心痛。(太陽司天則太陰在泉,)土能製水,故土氣滋潤,水流豐盛,故濕土之氣下加臨於終之氣,水濕相合而從陰化,萬物因寒濕而發生變化,應在人身的病則為水飲內停,腹中脹滿,不能飲食,皮膚麻痹,肌肉不仁,筋脈不利,甚至浮腫,背部生癰。

厥陰司天,風氣下臨,脾氣上從,而土且隆,黃起水乃眚,土用革,體重,肌肉萎,食減口爽,風行太虛,雲物搖動,目轉耳鳴。火縱其暴,地乃暑,大熱消爍,赤沃下,蟄蟲數見,流水不冰,其發機速。
厥陰風木司天的年份,風木之氣下臨於地,人身脾髒之氣上從天氣,土氣興起而隆盛,濕土之氣起而用事,於是水氣必受損,土從木化而受其克製,其功用亦為之變易,在人發病為身體重、肌肉枯萎、飲食減少、口敗無味,風氣行於宇宙之間,雲氣與萬物為之動搖,在人體之病變為目眩、耳鳴。(厥陰司天則少陽在泉,風火相扇,)故火氣橫行,地氣變為暑熱,在人體則見大熱而消爍津液、血水下流二便,因氣候溫熱,故蟄蟲不藏而常見,流水不能成冰,其所發的病機急速。

少陰司天,熱氣下臨,肺氣上從,白起金用,草木眚,喘嘔,寒熱,嚏鼽衂,鼻窒,大暑流行,甚則瘡瘍燔灼,金爍石流。地乃燥清,淒滄數至,脅痛,善太息,肅殺行,草木變。
少陰君火司天的年份,火熱之氣下臨於地,人身肺髒之氣上從天氣,燥金之氣起而用事,則草木必然受損,人們發病為氣喘、嘔吐、寒熱、噴嚏、鼻涕、衄血、鼻塞不通,暑熱流行,甚至病發瘡瘍、高熱,暑熱如火焰,有熔化金石之狀。(少陰司天則陽明在泉,)故地氣幹燥而清淨,寒涼之氣常至,在病變為脅痛、好歎息,肅殺之氣行令,草木發生變化。

太陰司天,濕氣下臨,腎氣上從,黑起水變,(火乃眚,)埃冒雲雨,胸中不利,陰痿,氣大衰,而不起不用。當其時,反腰脽痛動轉不便也,厥逆。地乃藏陰,大寒且至,蟄蟲早附,心下否痛,地裂冰堅,少腹痛,時害於食,乘金則止水增,味乃鹹,行水減也。
太陰濕土司天的年份,濕氣下臨於地,人身腎髒之氣上從天氣,寒水之氣起而用事,火氣必然受損,人體發病為胸悶、陽痿、陽氣大衰,不能振奮而失去作用。當土旺之時,則感腰臀部疼痛,轉動不便,或厥逆。(太陰司天則太陽在泉,)故地氣因凝閉藏,大寒便至,蟄蟲很早就伏藏,人們發病則心下痞塞而胸痛,若寒氣太過則土地凍裂,冰凍堅硬,病發為少腹痛,常常妨害飲食,當水氣上乘肺金,則寒水外化,此時少腹痛可止,若水氣增多則口味覺鹹,必使水氣通行外泄,方可減退。

帝曰:歲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氣使然?
黃帝道:在同一年中,有的動物能胎孕繁殖,有的卻不能生育,這是什麼氣使它這樣的呢?

岐伯曰:六氣五類,有相勝製也,同者盛之,異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
岐伯說:六氣和五種蟲類之間,有相勝而製約的關係。若六氣與動物的五行相同,則生育力就強盛,如果不同,生育力就衰退,這是自然規律,萬物生化的常規。

故厥陰司天,毛蟲靜,羽蟲育,介蟲不成;在泉,毛蟲育,倮蟲耗,羽蟲不育。
所以每逢,厥陰風木司天(而少陽相火在泉),毛蟲受天氣所抑製,故不生育亦不耗損,羽蟲同地之氣得以生育,火能克金,故介蟲不能生成;若厥陰在泉,毛蟲同地氣則多生育,因木克土,故倮蟲遭受損耗,羽蟲靜而不育。

少陰司天,羽蟲靜,介蟲育,毛蟲不成;在泉,羽蟲育,介蟲耗不育。
少陰君火司天(而陽明燥金在泉),羽蟲受天氣所抑製,故不生育亦不耗損,介蟲同地之氣得以生育,金克木,故毛蟲不能生成;若少陰在泉,羽蟲同地之氣則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蟲遭受損耗且不能生育。

太陰司天,倮蟲靜,鱗蟲育,羽蟲不成;在泉,倮蟲育,鱗蟲不成。
太陰濕土司天(而太陽寒水在泉),倮蟲受天氣所抑製,故不生育亦不耗損,鱗蟲同地氣則多生育,水克火,故羽蟲不能生成;若太陰在泉,倮蟲同地氣故多生育,土克水,故鱗蟲不能生成。

少陽司天,羽蟲靜,毛蟲育,倮蟲不成;在泉,羽蟲育,介蟲耗,毛蟲不育。
少陽相火司天(而厥陰風木在泉),羽蟲受天氣所抑製,故不能生育亦不耗損,毛蟲同地之氣故多生育,火克木,故倮蟲不能生成;若少陽相火在泉,羽蟲同地氣則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蟲遭受損耗,而毛蟲不能生成。

陽明司天,介蟲靜,羽蟲育,介蟲不成;在泉,介蟲育,毛蟲耗,羽蟲不成。
陽明燥金司天(而少陰君火在泉),介蟲受天氣所抑製,故靜而不生育亦不耗損,羽蟲同地氣則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蟲不得生成;若陽明在泉,介蟲同地氣則多生育,金克木,故毛蟲損耗,而羽蟲不能生成。

太陽司天,鱗蟲靜,倮蟲育;在泉,鱗蟲耗,倮蟲不育。
太陽寒水司天(而太陰濕土在泉),鱗蟲受天氣所抑製,故靜而不育亦不耗損,倮蟲同地氣故多生育;若太陽在泉,鱗蟲損耗,而倮蟲不能生成。

諸乘所不成之運,則甚也。故氣主有所製,歲立有所生,地氣製己勝,天氣製勝己,天製色,地製形,五類衰盛,各隨其氣之所宜也。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氣之常也,所謂中根也。根於外者亦五,故生化之別,有五氣、五味、五色、五類,五宜也。
凡五運被六氣所乘的時候,(被克之年所應的五種蟲類(毛、羽、倮、鱗、介),則更不能孕育。所以六氣所主的司天在泉,各有製約的作用,而)歲運在中秉五行而立,萬物都有所生化,在泉之氣製約我所勝者,司天之氣製約歲氣之勝我者,司天之氣製色,在泉之氣製形,五種蟲類的繁盛和衰微,各自隨著天地六氣的不同而相應。因此有胎孕和不育的分別,生化的情況也不能完全一致,這是運氣的一種常規,稱為“中根”(指依靠神氣而存在的動、植物)。在中根之外的萬物,同樣根據五行而施化,所以生化有五氣(臊、焦、香、腥、腐)、五味(酸、苦、甘、辛、鹹)、五色(青、赤、黃、白、黑)、五類(在此指燥、濕、液、堅、軟)的分別,其隨五運六氣而各得五種所宜。

帝曰:何謂也?
黃帝道:這是什麼道理呢?

岐伯曰:根於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於外者,命曰氣立,氣止則化絕。故各有製,各有勝,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氣之同異,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謂也。
岐伯說:根於中的叫做“神機”,它是生化作用的主宰,所以神去則生化的機能也停止;根於外的叫做“氣立”,假如沒有六氣在外,則生化也隨之而斷絕。故運各有製約,各有相勝,各有生,各有成。因此說:“如果不知道當年的歲運和六氣的加臨,以及六氣和歲運的異同,就不足以談生化。”就是這個意思。

帝曰:氣始而生化,氣散而有形,氣布而蕃育,氣終而象變,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資,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少多,終始不同,其故何也?
黃帝道:萬物受氣而開始生化,氣散而有形,氣敷布而蕃殖,氣終的時候形象便發生變化,萬物雖不同但這種情況是一致的。然而如五穀的資生,生化有厚有薄,成熟有少有多,開始和結果也有不同,這是什麼緣故呢?

岐伯曰:地氣製之也,非天不生,地不長也。
岐伯說:這是由於受在泉之氣所控製,故其生化非天氣則不生,非地氣則不長。

帝曰:願聞其道。
黃帝又道:請告訴我其中的道理。

岐伯曰:寒熱燥濕,不同其化也。
岐伯說:寒、熱、燥、濕等氣,其氣化作用各有不同。

故少陽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穀蒼丹。
故少陽相火在泉,則寒毒之物不生,(火能克金,)味辛的東西被克而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苦和酸,在穀類是屬青和火紅色的一類。

陽明在泉,濕毒不生,其味酸,其氣濕,其治辛苦甘,其穀丹素。
陽明燥金在泉,則濕毒之物不生,味酸及氣濕的東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辛、苦、甘,在穀類是屬於火紅和素色的一類。

太陽在泉,熱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鹹,其穀黅秬。
太陽寒水在泉,則熱毒之物不生,凡苦味的東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淡和鹹,在穀類屬土黃和黑色一類。

厥陰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穀蒼赤,其氣專,其味正。
厥陰風木在泉,則清毒之物不生,凡甘味的東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酸、苦,在穀類是屬於青和紅色之類;(若厥陰在泉而少陽司天,上陽下陰,木火相合,故)其氣化專一,其味純正。

少陰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穀白丹。
少陰君火在泉,則寒毒之物不生,味辛的東西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辛、苦、甘,在穀類是屬於白色和火紅之類。

太陰在泉,燥毒不生,其味鹹,其氣熱,其治甘鹹,其穀黅秬。化淳則鹹守,氣專則辛化而俱治。
太陰濕土在泉,燥毒之物不生,凡鹹味及氣熱的東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甘和鹹,在穀類是屬於土黃和黑色之類。(太陰在泉,是土居地位,所以)其氣化淳厚,(足以製水,故)鹹味得以內守,其氣專精而能生金,故辛味也得以生化,而與濕土同治。

故曰:“補上下者從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熱盛衰而調之。”
所以說:“因司天在泉之氣不及而病不足的,用補法當順其氣;因太過而病有餘的,治療時當逆其氣,二種方法都是根據其寒熱盛衰進行調治。”

故曰:“上取下取,內取外取,以求其過。能毒者以厚藥,不勝毒者以薄藥。”此之謂也。
所以說:“從上、下、內、外取治,總要探求致病的原因。凡體強能耐受劇烈藥性的就給以性味厚的藥物,凡體弱不能耐受劇烈藥性的就給以性味薄的藥物。”就是這個道理。

氣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旁取之。治熱以寒,溫而行之;治寒以熱,涼而行之;治溫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溫,熱而行之。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補之瀉之,久新同法。
若病氣有相反的,如病在上,治其下;病在下的,治其上;病在中的,治其四旁。治熱病用寒藥,而用溫服法;治寒病用熱藥,而用涼服法;治溫病用涼藥,而用冷服法;治清冷的病用溫藥,而用熱服的方法。故用消法通積滯,用削法攻堅積,用吐法治上部之實,補法治虛症,瀉法治實症,凡久病新病都可根據這些原則進行治療。

帝曰:病在中而不實不堅,且聚且散,奈何?
黃帝道:若病在內,不實也不堅硬,有時聚而有形,有時散而無形,那怎樣治療呢?

岐伯曰:悉乎哉問也!無積者求其髒,虛則補之,藥以祛之,食以隨之,行水漬之,和其中外,可使畢已。
岐伯說:您問得真仔細!這種病如果沒有積滯的,應當從內髒方麵去探求,虛的用補法,有邪的可先用藥驅其邪,然後以飲食調養之,或用流水浸泡調和其內外,便可使病痊愈。

帝曰:有毒無毒,服有約乎?
黃帝道:有毒藥和無毒藥,服用時有一定的規則嗎?

岐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無毒,固宜常製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無毒治病,十去其九。穀肉果菜,食養盡之。無使過之,傷其正也。不盡,行複如法,必先歲氣,無伐天和,無盛盛,無虛虛,而遺人夭殃,無致邪,無失正,絕人長命。
岐伯說:病有新有久,處方有大有小,藥物有毒無毒,服用時當然有一定的規則。凡用大毒之藥,病去十分之六,不可再服;一般的毒藥,病去十分之七,不可再服;小毒的藥物,病去十分之八,不可再服;無毒的藥治病,病去十分之九,也不可再服。以後就用穀類、肉類、果類、蔬菜等飲食調養,使邪去正複而病痊愈,不要用藥過度,以免傷其正氣。如果邪氣未盡,再用藥時仍如上法。必須首先知道該年的運氣情況,不可違反天人相應的規律。不要實證用補益使其重實,不要虛症誤泄下使其更虛,而造成使人生命夭折的災害。不要誤補而使邪氣更盛,不要誤泄而損傷人體正氣,斷送了人的性命!

帝曰:其久病者,有氣從不康,病去而瘠,奈何?
黃帝道;有久病的人,氣機雖已調順而身體不得康複,病雖去而形體依然瘦弱,應當怎樣處理呢?

岐伯曰:昭乎哉,聖人之問也!化不可代,時不可違。夫經絡以通,血氣以從,複其不足,與眾齊同,養之和之,靜以待時,謹守其氣,無使傾移,其形乃彰,生氣以長,命曰聖王。故《大要》曰:“無代化,無違時,必養必和,待其來複。”此之謂也。
岐伯說:您所問的真精細啊!要知道天地之氣化,是不可用人力來代行的,四時運行的規律,是不可以違反的。若經絡已經暢通,血氣已經和順,要恢複正氣的不足,使與平常人一樣,必須注意保養,協調陰陽,耐心等待天時,謹慎守護真氣,不使有所消耗,他的形體就可以壯實,生氣就可以長養,這就是聖王的法度。所以《大要》上說:“不要以人力來代替天地之氣化,不要違反四時的運行規律,必須善於調養,協調陰陽,等待真氣的恢複。”就是這個意思。

帝曰:善。
黃帝道:講得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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