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 作者:吳敬梓年代:清代459   

《儒林外史》正文 第二十八回 季葦蕭揚州入贅 蕭金鉉白下選書

季葦蕭揚州入贅蕭金鉉白下選書

話說鮑廷璽走到閶門,遇見跟他哥的小廝阿三。阿三前走,後麵跟了一個閑漢,挑了一擔東西,是些三牲和些銀錠、紙馬之類。鮑廷璽道:“阿三,倪大太爺在衙門裏麼?你這些東西叫人挑了同他到那裏去?”阿三道:“六太爺來了!大太爺自從南京回來,進了大老爺衙門,打發人上京接太太去,去的人回說,太太已於前月去世。大太爺著了這一急,得了重病,不多幾日,就歸天了。大太爺的靈柩現在城外厝著,小的便搬在飯店裏住。今日是大太爺頭七,小的送這三牲紙馬到墳上燒紙去。”鮑廷璽聽了這話,兩眼大睜著,話也說不出來,慌問道:“怎麼說?大太爺死了?”阿三道:“是,大太爺去世了。”鮑廷璽哭倒在地,阿三扶了起來。當下不進城了,就同阿三到他哥哥厝基的所在,擺下牲醴,澆奠了酒,焚起紙錢。哭道:“哥哥陰魂不遠,你兄弟來遲一步,就不能再見大哥一麵!”說罷,又慟哭了一場。阿三勸了回來,在飯店裏住下。

次日,鮑廷璽將自己盤纏又買了一副牲醴、紙錢去上了哥哥墳,回來,連連在飯店裏住了幾天,盤纏也用盡了,阿三也辭了他往別處去了。思量沒有主意,隻得把新做來的一件見撫院的紬直裰當了兩把銀子,且到揚州尋尋季姑爺再處。當下搭船,一直來到揚州,往道門口去問季葦蕭的下處。門簿上寫著“寓在興教寺”。忙找到興教寺,和尚道:“季相公麼?他今日在五城巷引行公店隔壁尤家招親,你到那裏去尋。”鮑廷璽一直找到尤家,見那家門口掛著彩子。三間敞廳,坐了一敞廳的客。正中書案上,點著兩枝通紅的蠟燭;中間懸著一軸百子圖的畫;兩邊貼著朱箋紙的對聯,上寫道:“清風明月常如此,才子佳人信有之。”季葦蕭戴著新方巾,穿著銀紅紬直裰,在那裏陪客;見了鮑廷璽進來,嚇了一跳,同他作了揖,請他坐下,說道:“姑老爺才從蘇州回來的?”鮑廷璽道:“正是。恰又遇著姑爺恭喜,我來吃喜酒。”座上的客問:“此位尊姓?”季葦蕭代答道:“這舍親姓鮑,是我的賤內的姑爺,是小弟的姑丈人。”眾人道:“原來是姑太爺。失敬!失敬!”鮑廷璽問:“各位大爺尊姓?”季葦蕭指著上首席坐的兩位道:“這位是辛東之先生,這位是金寓劉先生,二位是揚州大名士。作詩的從古也沒有這好的。又且書法絕妙,天下沒有第三個。”

說罷,擺上飯來。二位先生首席,鮑廷璽三席,還有幾個人,都是尤家親戚,坐了一桌子。吃過了飯,這些親戚們同季葦蕭裏麵料理事去了。鮑廷璽坐著,同那兩位先生攀談。辛先生道:“揚州這些有錢的鹽呆子,其實可惡!就如河下興盛旗馮家,他有十幾萬銀子。他從徽州請了我出來,住了半年,我說:‘你要為我的情,就一總送我二三千銀子。’他竟一毛不拔!我後來向人說:‘馮家他這銀子該給我的。他將來死的時候,這十幾萬銀子,一個錢也帶不去,到陰司裏是個窮鬼。閻王要蓋‘森羅寶殿’,這四個字的匾,少不的是請我寫,至少也得送我一萬銀子!我那時就把幾千與他用用,也不可知!何必如此計較!’”說罷,笑了。金先生道:“這話一絲也不錯!前日不多時,河下方家來請我寫一副對聯,共是二十二個字。他叫小廝送了八十兩銀子來謝我。我叫他小廝到跟前,吩咐他道:‘你拜上你家老爺,說:金老爺的字,是在京師王爺府裏品過價錢的:小字是一兩一個,大字十兩一個。我這二十二個字,平買平賣,時價值二百二十兩銀子。你若是二百一十九兩九錢,也不必來取對聯。’那小廝回家去說了。方家這畜生,賣弄有錢,竟坐了轎子到我下處來,把二百二十兩銀子與我。我把對聯遞與他。他,他,兩把把對聯扯碎了!我登時大怒,把這銀子打開,一總都摜在街上,給那些挑鹽的、拾糞的去了!列位!你說這樣小人,豈不可惡!”

正說著,季葦蕭走了出來,笑說道:“你們在這裏講鹽呆子的故事?我近日聽見說,揚州是‘六精’。”辛東之道:“是‘五精’罷了,那裏‘六精’?”季葦蕭道:“是‘六精’的很!我說與你聽!他轎裏是坐的債精,抬轎的是牛精,跟轎的是屁精,看門的是謊精,家裏藏著的是妖精,這是‘五精’了。而今時作,這些鹽商頭上戴的是方巾,中間定是一個水晶結子,合起來是‘六精’。”說罷,一齊笑了。捧上麵來吃。四人吃著,鮑廷璽問道:“我聽見說,鹽務裏這些有錢的,到麵店裏,八分一碗的麵,隻呷一口湯,就拿下去賞與轎夫吃。這話可是有的麼?”辛先生道:“怎麼不是有的。”金先生道:“他那裏當真吃不下!他本是在家裏泡了一碗鍋巴吃了,才到麵店去的!”

當下說著笑話,天色晚了下來,裏麵吹打著,引季葦蕭進了洞房。眾人上席吃酒,吃罷各散。鮑廷璽仍舊到鈔關飯店裏住了一夜。次日來賀喜,看新人。看罷出來,坐在廳上。鮑廷璽悄悄問季葦蕭道:“姑爺,你前麵的姑奶奶不曾聽見怎的,你怎麼又做這件事?”季葦蕭指著對聯與他看道:“你不見‘才子佳人信有之’?我們風流人物,隻要才子佳人會合,一房兩房,何足為奇!”鮑廷璽道:“這也罷了。你這些費用是那裏來的?”季葦蕭道:“我一到揚州,荀年伯就送了我一百二十兩銀子,又把我在瓜洲管關稅。隻怕還要在這裏過幾年,所以又娶一個親。姑老爺,你幾時回南京去?”鮑廷璽道:“姑爺,不瞞你說,我在蘇州去投奔一個親戚投不著,來到這裏,而今並沒有盤纏回南京。”季葦蕭道:“這個容易。我如今送幾錢銀子與姑老爺做盤費,還要托姑老爺帶一個書子到南京去。”

正說著,隻見那辛先生、金先生,和一個道士,又有一個人,一齊來吵房。季葦蕭讓了進去,新房裏吵了一會,出來坐下。辛先生指著這兩位向季葦蕭道:“這位道友尊姓來,號霞士,也是我們揚州詩人。這位是蕪湖郭鐵筆先生,鐫的圖書最妙。今日也趁著喜事來奉訪。”季葦蕭問了二位的下處,說道:“即日來答拜。”辛先生和金先生道:“這位令親鮑老爹,前日聽說尊府是南京的,卻幾時回南京去?”季葦蕭道:“也就在這一兩日間。”那兩位先生道:“這等,我們不能同行了。我們同在這個俗地方,人不知道敬重,將來也要到南京去。”說了一會話,四人作別去了。鮑廷璽問道:“姑爺,你帶書子到南京與那一位朋友?”季葦蕭道:“他也是我們安慶人,也姓季,叫作季恬逸,和我同姓不宗。前日同我一路出來的。我如今在這裏不得回去,他是沒用的人,寄個字叫他回家。”鮑廷璽道:“姑爺,你這字可曾寫下?”季葦蕭道:“不曾寫下。我今晚寫了,姑老爹明日來取這字和盤纏,後日起身去罷。”鮑廷璽應諾去了。當晚季葦蕭寫了字,封下五錢銀子,等鮑廷璽次日來拿。

次日早晨,一個人坐了轎子來拜,傳進帖子,上寫“年家眷同學弟宗姬頓首拜”。季葦蕭迎了出去,見那人方巾闊服,古貌古心。進來坐下,季葦蕭動問:“仙鄉尊字?”那人道:“賤字穆庵,敝處湖廣。一向在京,同謝茂秦先生館於趙王家裏。因返舍走走,在這裏路過,聞知大名,特來進謁。有一個小照行樂,求大筆一題。將來還要帶到南京去,遍請諸名公題詠。”季葦蕭道:“先生大名,如雷灌耳。小弟獻醜,真是弄斧班門了。”說罷,吃了茶,打恭上轎而去。恰好鮑廷璽走來,取了書子和盤纏,謝了季葦蕭。季葦蕭向他說:“姑老爹到南京,千萬尋到狀元境,勸我那朋友季恬逸回去。南京這地方是可以餓的死人的,萬不可久住!”說畢,送了出來。

鮑廷璽拿著這幾錢銀子,搭了船,回到南京。進了家門,把這些苦處告訴太太一遍,又被太太臭罵了一頓。施禦史又來催他兌房價,他沒銀子兌,隻得把房子退還施家。這二十兩押議的銀子做了幹罰。沒處存身,太太隻得在內橋娘家胡姓借了一間房子,搬進去住著。住了幾日,鮑廷璽拿著書子尋到狀元境,尋著了季恬逸。季活逸接書看了,請他吃了一壺茶,說道:“有勞鮑老爹。這些話,我都知道了。”鮑廷璽別過自去了。

這季恬逸因缺少盤纏,沒處尋寓所住,每日裏拿著八個錢買四個“吊桶底”作兩頓吃,晚裏在刻字店一個案板上睡覺。這日見了書子,知道季葦蕭不來,越發慌了;又沒有盤纏回安慶去,終日吃了餅,坐在刻字店裏出神。那一日早上,連餅也沒的吃;隻見外麵走進一個人來,頭戴方巾,身穿元色直裰,走了進來,和他拱一拱手。季恬逸拉他在板凳上坐下。那人道:“先生尊姓?”季恬逸道:“賤姓季。”那人道:“請問先生,這裏可有選文章的名士麼?”季恬逸道:“多的很!衛體善、隨岑庵、馬純上、蘧駝夫、匡超人,我都認的;還有前日同我在這裏的季葦蕭。這都是大名士。你要那一個?”那人道:“不拘那一位。我小弟有二三百銀子,要選一部文章。煩先生替我尋一位來,我同他好合選。”季恬逸道:“你先生尊姓貴處?也說與我,我好去尋人。”那人道:“我覆姓諸葛,盱眙縣人。說起來,人也還知道的。先生竟去尋一位來便了。”季恬逸請他坐在那裏,自己走上街來,心裏想道:“這些人雖常來在這裏,卻是散在各處,這一會沒頭沒腦,往那裏去捉?可惜季葦蕭又不在這裏!”又想道:“不必管他!我如今隻望著水西門一路大街走,遇著那個就捉了來,且混他些東西吃吃再處!”

主意已定,一直走到水西門口,隻見一個人,押著一擔行李進城。他舉眼看時,認得是安慶的蕭金鉉。他喜出望外道:“好了!”上前一把拉著,說道:“金兄!你幾時來的?”蕭金鉉道:“原來是恬兄!你可同葦蕭在一處?”季恬逸道:“葦蕭久已到揚州去了。我如今在一個地方。你來的恰好。如今有一樁大生意作成你──你卻不可忘了我!”蕭金鉉道:“甚麼大生意?”季恬逸道:“你不要管。你隻同著我走,包你有幾天快活日子過!”蕭金鉉聽了,同他一齊來到狀元境刻字店。隻見那姓諸葛的正在那裏探頭探腦的望,季恬逸高聲道:“諸葛先生!我替你約了一位大名士來!”那人走了出來,迎進刻字店裏,作了揖,把蕭金鉉的行李寄放在刻字店內。三人同到茶館裏,敘禮坐下,彼此各道姓名。那人道:“小弟覆姓諸葛,名佑,字天申。”蕭金鉉道:“小弟姓蕭,名鼎,字金鉉。”季恬逸就把方才諸葛天申有幾百銀子要選文章的話說了。諸葛天申道:“這選事,小弟自己也略知一二;因到大邦,必要請一位大名下的先生,以附驥尾;今得見蕭先生,如魚之得水了!”蕭金鉉道:“隻恐小弟菲材,不堪勝任。”季恬逸道:“兩位都不必謙,彼此久仰,今日一見如故。諸葛先生且做個東,請蕭先生吃個下馬飯,把這話細細商議。”諸葛天申道:“這話有理,客邊隻好假館坐坐。”

當下三人,會了茶錢,一同出來,到三山街一個大酒樓上。蕭金鉉首席,季恬逸對坐,諸葛天申主位。堂官上來問菜,季恬逸點了一賣肘子,一賣板鴨,一賣醉白魚。先把魚和板鴨拿來吃酒,留著肘子,再做三分銀子湯,帶飯上來。堂官送上酒來,斟了吃酒。季恬逸道:“先生,這件事,我們先要尋一個僻靜些的去處,又要寬大些;選定了文章,好把刻字匠叫齊在寓處來看著他刻。”蕭金鉉道:“要僻地方,隻有南門外報恩寺裏好:又不吵鬧,房子又寬,房錢又不十分貴。我們而今吃了飯,竟到那裏尋寓所。”當下吃完幾壺酒,堂官拿上肘子、湯和飯來。季恬逸盡力吃了一飽。下樓會帳,又走到刻字店托他看了行李,三人一路走出了南門。那南門熱鬧轟轟,真是車如遊龍,馬如流水!三人擠了半日,才擠了出來,望著報恩寺,走了進去。季恬逸道:“我們就在這門口尋下處罷。”蕭金鉉道:“不好,還要再向裏麵些去,方才僻靜。”

當下又走了許多路,走過老退居,到一個和尚家,敲門進去。小和尚開了門,問做什麼事;說是來尋下處的,小和尚引了進去。當家的老和尚出來見,頭戴玄色緞僧帽,身穿繭紬僧衣,手裏拿著數珠,鋪眉蒙眼的走了出來,打個問訊,請諸位坐下,問了姓名、地方。三人說要尋一個寓所。和尚道:“小房甚多,都是各位現任老爺常來做寓的。三位施主請自看,聽憑揀那一處。”三人走進裏麵,看了三間房子,又出來同和尚坐著,請教每月房錢多少。和尚一口價,定要三兩一月。講了半天,一厘也不肯讓。諸葛天申已是出二兩四了,和尚隻是不點頭,一會又罵小和尚:“不掃地!明日下浮橋施禦史老爺來這裏擺酒,看見成什麼模樣!”蕭金鉉見他可厭,向季恬逸說道:“下處是好,隻是買東西遠些。”老和尚呆著臉道:“在小房住的客,若是買辦和廚子是一個人做,就住不的了。須要廚子是一個人,在廚下收拾著;買辦又是一個人,伺候著買東西:才趕的來。”蕭金鉉笑道:“將來我們在這裏住,豈但買辦廚子是用兩個人,還要牽一頭禿驢與那買東西的人騎著來往,更走的快!”把那和尚罵的白瞪著眼,三人便起身道:“我們且告辭,再來商議罷。”和尚送出來。

又走了二裏路,到一個僧官家敲門。僧官迎了出來,一臉都是笑,請三位廳上坐,便煨出新鮮茶來,擺上九個茶盤,──上好的蜜橙糕,核桃酥,──奉過來與三位吃。三位講到租寓處的話,僧官笑道:“這個何妨,聽憑三位老爺,喜歡那裏,就請了行李來。”三人請問房錢。僧官說:“這個何必計較?三位老爺來住,請也請不至。隨便見惠些須香資,僧人那裏好爭論?”蕭金鉉見他出語不俗,便道:“在老師父這裏打攪,每月送銀二金,休嫌輕意。”僧官連忙應承了。當下兩位就坐在僧官家,季恬逸進城去發行李。僧官叫道人打掃房,鋪設床鋪桌椅家夥,又換了茶來,陪二位談。到晚,行李發了來,僧官告別進去了。蕭金鉉叫諸葛天申先秤出二兩銀子來,用封袋封了,貼了簽子,送與僧官。僧官又出來謝過。三人點起燈來,打點夜消。諸葛天申稱出錢把銀子,托季恬逸出去買酒菜。季恬逸出去了一會,帶著一個走堂的,捧著四壺酒,四個碟子來:一碟香腸,一碟鹽水蝦,一碟水雞腿,一碟海蜇。擺在桌上。諸葛天申是鄉裏人,認不的香腸,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好象豬鳥。”蕭金鉉道:“你隻吃罷了,不要問他。”諸葛天申吃著,說道:“這就是臘肉!”蕭金鉉道:“你又來了!臘肉有個皮長在一轉的?這是豬肚內的小腸!”諸葛天申又不認的海蟄,說道:“這迸脆的是甚麼東西?倒好吃!再買些迸脆的來吃吃!”蕭季二位又吃了一回。當晚吃完了酒,打點各自歇息。季恬逸沒有行李,蕭金鉉勻出一條褥子來,給他在腳頭蓋著睡。

次日清早,僧官走進來說道:“昨日三位老爺駕到,貧僧今日備個腐飯,屈三位坐坐,就在我們這寺裏各處頑頑。”三人說了“不當。”僧官邀請到那邊樓底下坐著,辦出四大盤來吃早飯。吃過,同三位出來閑步,說道:“我們就到三藏禪林裏頑頑罷。”當下走進三藏禪林,頭一進是極高的大殿,殿上金字匾額:“天下第一祖庭”。一直走過兩間房子,又曲曲折折的階級欄杆,走上一個樓去,隻道是沒有地方了,僧官又把樓背後開了兩扇門,叫三人進去看,那知還有一片平地,在極高的所在,四處都望著。內中又有參天的大木,幾萬竿竹子,那風吹的到處颼颼的響。中間便是唐玄奘法師的衣缽塔。頑了一會,僧官又邀到家裏。晚上九個盤子吃酒。吃酒中間,僧官說道:“貧僧到了僧官任,還不曾請客。後日家裏擺酒唱戲,請三位老爺看戲,不要出分子。”三位道:“我們一定奉賀。”當夜吃完了酒。

到第三日,僧官家請的客,從應天府尹的衙門人到縣衙門的人,約有五六十。客還未到;廚子、看茶的老早的來了,戲子也發了箱來了。僧官正在三人房裏閑談,忽見道人走來說:“師公,那人又來了!”隻因這一番,有分教:

平地風波,天女下維摩之室;空堂宴集,雞群來皎鶴之翔。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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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正文
第一回 說楔子敷陳大義 借名流隱括全文 第二回 王孝廉村學識同科 周蒙師暮年登上第 第三回 周學道校士拔真才 胡屠戶行凶鬧捷報 第四回 薦亡齋和尚吃官司 打秋風鄉紳遭橫事 第五回 王秀才議立偏房 嚴監生疾終正寢 第六回 鄉紳發病鬧船家 寡婦含冤控大伯 第七回 範學道視學報師恩 王員外立朝敦友誼 第八回 王觀察窮途逢世好 婁公子故裏遇貧交 第九回 婁公子捐金贖朋友 劉守備冒姓打船家 第十回 魯翰林憐才擇婿 蘧公孫富室招親 第十一回 魯小姐製義難新郎 楊司訓相府薦賢士 第十二回 名士大宴鶯脰湖 俠客虛設人頭會 第十三回 蘧駪夫求賢問業 馬純上仗義疏財 第十四回 蘧公孫書坊送良友 馬秀才山洞遇神仙 第十五回 葬神仙馬秀才送喪 思父母匡童生盡孝 第十六回 大柳莊孝子事親 樂清縣賢宰愛士 第十七回 匡秀才重遊舊地 趙醫生高踞詩壇 第十八回 約詩會名士攜匡二 訪朋友書店會潘三 第十九回 匡超人幸得良朋 潘自業橫遭禍事 第二十回 匡超人高興長安道 牛布衣客死蕪湖關 第二十一回 冒姓字小子求名 念親戚老夫臥病 第二十二回 認祖孫玉圃聯宗 愛交遊雪齋留客 第二十三回 發陰私詩人被打 歎老景寡婦尋夫 第二十四回 牛浦郎牽連多訟事 鮑文卿整理舊生涯 第二十五回 鮑文卿南京遇舊 倪廷璽安慶招親 第二十六回 向觀察升官哭友 鮑廷璽喪父娶妻 第二十七回 王太太夫妻反目 倪廷珠兄弟相逢 第二十八回 季葦蕭揚州入贅 蕭金鉉白下選書 第二十九回 諸葛佑僧寮遇友 杜慎卿江郡納姬 第三十回 愛少俊訪友神樂觀 逞風流高會莫愁湖 第三十一回 天長縣同訪豪傑 賜書樓大醉高朋 第三十二回 杜少卿平居豪舉 婁煥文臨去遺言 第三十三回 杜少卿夫婦遊山 遲衡山朋友議禮 第三十四回 議禮樂名流訪友 備弓旌天子招賢 第三十五回 聖天子求賢問道 莊征君辭爵還家 第三十六回 常熟縣真儒降生 泰伯祠名賢主祭 第三十七回 祭先聖南京修禮 送孝子西蜀尋親 第三十八回 郭孝子深山遇虎 甘露僧狹路逢讎 第三十九回 蕭雲仙救難明月嶺 平少保奏凱青楓城 第四十回 蕭雲仙廣武山賞雪 沈瓊枝利涉橋賣文 第四十一回 莊濯江話舊秦淮河 沈瓊枝押解江都縣 第四十二回 公子妓院說科場 家人苗疆報信息 第四十三回 野羊塘將軍大戰 歌舞地酋長劫營 第四十四回 湯總鎮成功歸故鄉 餘明經把酒問葬事 第四十五回 敦友誼代兄受過 講堪輿回家葬親 第四十六回 三山門賢人餞別 五河縣勢利熏心 第四十七回 虞秀才重修元武閣 方鹽商大鬧節孝祠 第四十八回 徽州府烈婦殉夫 泰伯祠遺賢感舊 第四十九回 翰林高談龍虎榜 中書冒占鳳凰池 第五十回 假官員當街出醜 真義氣代友求名 第五十一回 少婦騙人折風月 壯士高興試官刑 第五十二回 比武藝公子傷身 毀廳堂英雄討債 第五十三回 國公府雪夜留賓 來賓樓燈花驚夢 第五十四回 病佳人青樓算命 呆名士妓館獻詩 第五十五回 添四客述往思來 彈一曲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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