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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作者:李延壽  

列傳·卷四十四

齊武帝諸子文惠諸子明帝諸子
竟陵文宣王蕭子良字雲英,是齊武帝的第二個兒子。自幼聰敏。武帝在贛縣任職的時候,與裴後關係不協調,派人用船送裴後回京城,已經上路了,蕭子良當時年紀幼小,在廳堂前很不高興。武帝對他說:“你怎麼不讀書?”蕭子良說:“我娘在哪裏?為什麼還要讀書!”武帝感到很奇異,便召裴後回到了縣裏。

武帝二十三男:穆皇後生文惠太子、竟陵文宣王子良,張淑妃生廬陵王子卿、魚複侯子響,周淑儀生安陸王子敬、建安王子真,阮淑媛生晉安王子懋、衡陽王子峻,王淑儀生隨郡王子隆,蔡婕妤生西陽王子明,樂容華生南海王子罕,傅充華生巴陵王子倫,謝昭儀生邵陵王子貞,江淑儀生臨賀王子嶽,庾昭容生西陽王子文,荀昭華生南康王子琳,顔婕妤生永陽王子瑉,宮人謝生湘東王子建,何充華生南郡王子夏。第六、第十二、第十五、第二十二皇子早亡;子瑉繼衡陽元王後。
他在宋朝做官任邵陵王友。當時宋朝國運衰落,諸王都很弱小,所以不廢除這一官職。升明三年(479),擔任會稽太守,都督五郡。封為聞喜公。宋朝元嘉年間(424~453),凡事都責成縣郡去辦,孝武帝以後,征求急速,因為郡縣遲緩,才開始派遣台使,從此公役經常攪擾。高帝即位,蕭子良陳述了這一情況,請求消除它的積弊。

文惠皇太子長懋,字雲喬,小字白澤,武帝長子也。武帝年未弱冠而生太子,姿容豐美,爲高帝所愛。宋元徽末,除秘書郎,不拜,板輔國將軍,遷晉熙王撫軍主簿。事甯,武帝遣太子還都。高帝方創霸業,心存嫡嗣,謂太子曰:“汝還,吾事辦矣。”處之府東齋,令通文武賓客。謂荀伯玉曰:“我出行日,城中軍悉受長懋節度。我雖不行,內外直防及諸門甲兵,悉令長懋時時履行。”
蕭子良重道義、好古雅,本郡人朱百年有極高的德行,很早就死去,蕭子良便賜給他的妻子米一百斛,免去一個人的賦稅,供給她柴草。郡門下有虞翻的舊床,虞翻罷任回家,便把床給他送了回去。後來蕭子良在西邸建了一座古齋,收集了許多古人的器具衣服布置在裏邊。夏禹廟裏有很多人在祈禱,蕭子良說:“大禹同情罪犯表彰仁人,飲食簡單提倡節約,服玩果品,就足以表達誠意了。”讓人們每年隻獻一些竹簾竹席為止。

轉秘書丞,以與宣帝諱同,不就。曆中書、黃門侍郎。升明三年,高帝將受禪,以襄陽兵馬重鎮,不欲處他族,出太子爲雍州刺史,加都督、北中郎將、甯蠻校尉。建元元年,封南郡王,江左嫡皇孫封王,始自此也。
當時有個山陰人孔平,到蕭子良那裏告他嫂子買米欠錢不還。蕭子良慨歎說:“從前高文通與寡婦嫂子打田地官司,內容和這不同。”便賜給米錢以償還孔平。

先是,梁州刺史範柏年頗著威名,沈攸之事起,候望形勢,事平,朝廷遣王玄邈代之。玄邈已至,柏年遲回魏興不肯下,太子慮其爲變,乃遣說之,許啓爲府長史。及至襄陽,因執誅之。
建元二年(480),穆妃去世,他辭了官,仍然擔任丹陽尹,打開私人糧倉救濟所屬縣中的貧苦人。在這以前太妃在七月去世,蕭子良在八月得到了消息。在舉行一周年的祭禮時,懷疑應該等待南郡王。尚書王儉提出建議,認為“禮有倫理次序,義不徒然虛設。如果遠處的就不等待,近處的必須等候,這樣禮數上既相違背,內心裏也無可取。如果懷疑兄弟居住在一起,吉凶混雜,那麼從遠處回來的兒子,自然應該另外設立門庭,直到喪事辦完,靈宴和祭奠,要依靠在家的人,兩次周年時都進行哀悼。庶子在家,也不等待嫡子。何況太子妃是王室的正式體現,中軍將軍居於嫡長子的重要地位,在天朝又掌握大權,由他處理更加不應再有懷疑。我認為應該不去等待,中軍在兩周年祭祀後穿上朝服的時候,聞喜公隻需要致哀,不接受吊慰。等到聞喜公改除喪服,兄弟也應該相聚在一起交流感情,不接待賓客”。皇上依從了他的建議。

二年,征爲侍中、中軍將軍,置府,鎮石頭。穆妃薨,成服日,車駕出臨喪,朝議疑太子應出門迎。左仆射王儉曰:“尋禮記服問:‘君所主夫人、妻、太子嫡婦。’言國君爲此三人爲主喪也。今鑾輿臨降,自以主喪而至,雖因事撫慰,義不在吊,南郡以下不應出門奉迎。但尊極所臨,禮有變革,權去杖絰,移立戶外,足表情敬,無煩止哭。皇太子既一宮之主,自應以車駕幸宮,依常奉候。既當成服之日,吉凶不相幹,宜以衰幘行事,望拜止哭,率由舊章。尊駕不以臨吊,奉迎則惟常體,求之情禮,如爲可安。”又其年九月有閏,小祥疑應計閏。儉又議,以爲“三百六旬,尚書明義,文公納幣,春秋致譏。故先儒期喪,歲數沒閏,大功以下,月數數閏。所以吳商雲:‘含閏以正期,允協情理。’沒閏之理,固在言先”。並從之。
武帝即位,封他為竟陵郡王、南徐州刺史,加任都督。永明二年(484),擔任護軍將軍,兼司徒。四年,晉升為車騎將軍。蕭子良少年就有清雅的好尚,禮遇賢才,喜愛文士,他處於很高的地位,而向往賓客,天下有才學的人都聚集到了他這裏。他善於做一些很出眾的事情,夏天客人到了,他就為他們擺出瓜果和飲料,標舉文教。士子的文章以及朝貴的作品,都找到讓他們抄寫下來。

武帝即位,爲皇太子。初高帝好左氏春秋,太子承旨諷誦,以爲口實。及正位東儲,善立名尚,解聲律,工射,飲酒至數鬥,而未嚐舉杯。從容有風儀,音韻和辯,引接朝士,人人自以爲得意。文武士多所招集,會稽虞炎、濟陽範岫、汝南周顒、陳郡袁廓,並以學行才能,應對左右。而武人略陽垣曆生、襄陽蔡道貴,拳勇秀出,當時以比關羽、張飛。其餘安定梁天惠、平原劉孝慶、河東王世興、趙郡李居士、襄陽黃嗣祖、魚文、康絢之徒,並爲後來名將。
當時皇上剛剛開始處理政務,水災旱災不斷發生,蕭子良秘密上奏,請求免除拖欠的租子。又建議放寬刑罰,停息徭役,減輕賦稅。並且陳述“錢幣的鑄造年代久遠,一般都已經殘缺,江東的大錢,連十分之一也不存在了,公家所接受的錢,必須輪廓完整,於是買本一千,要加子七百,無處可以求告,棍打警告相繼而來。尋找完整的來使用,也不多算,往複進行貿易,一定不會有積聚,隻會讓小民們常常遭受困苦。而且錢和布伴隨使用,作為製度非常長久,有時聽說長官要讓繳納稅錢,前進就違背了舊的規定,後退則會有人投機取巧”。

永明三年,於崇正殿講孝經,少傅王儉令太子仆周顒撰爲義疏。五年冬,太子臨國學,親臨策試諸生,於坐問少傅王儉曲禮雲“無不敬”義,儉及竟陵王子良等各有酬答。太子又以此義問諸學生,謝幾卿等一十人,並以筆對。太子問王儉:“周易幹卦本施天位,而說卦雲‘帝出乎震’,震本非天義,豈當相主?”儉曰:“幹健震動,天以運爲德,故言‘帝出乎震”儉又諮太子孝經“仲尼居曾子侍”義,臨川王映諮“孝爲德本”義,太子並應機酬答,甚有條貫。
永明五年,他擔任了司徒,配給儀仗二十人,侍中職務依舊。移居到雞籠山的西邸,聚集學士抄錄《五經》和百家著作,依照《皇覽》的體例編成了《四部要略》一千卷。招請名僧,講論佛法,創造經唄新聲,佛教風氣的興盛,在江東前所未有。

明年,上將訊丹陽所領囚及南北二百裏內獄,詔太子於玄圃園宣猷堂錄三署囚,原宥各有差。上晚年好遊宴,尚書曹事,亦分送太子省視。
武帝喜歡射野雞,蕭子良上書勸諫。在這以前左衛殿中將軍邯鄲超曾經上書勸諫不要射野雞,武帝因此而停止了,時間久了,邯鄲超終於被殺死。永明末年,皇上將要重新去射野雞,蕭子良重又勸諫,前後所提的意見,皇上雖然沒有完全采納,他卻深受寵愛。

太子與竟陵王子良俱好釋氏,立六疾館以養窮人。而性頗奢麗,宮內殿堂,皆雕飾精綺,過於上宮。開拓玄圃園與台城北塹等,其中起出土山池閣樓觀塔宇,窮奇極麗,費以千萬。多聚異石,妙極山水。慮上宮中望見,乃旁列修竹,外施高鄣。造遊牆數百間,施諸機巧,宜須鄣蔽,須臾成立,若應毀撤,應手遷徙。製珍玩之物,織孔雀毛爲裘,光采金翠,過於雉頭遠矣。以晉明帝爲太子時立西池,乃啓武帝引前例,求於東田起小苑,上許之。
他又和文惠太子共同喜歡佛教,非常友愛。蕭子良敬信尤其虔誠,多次在家園中營辦齋戒,大批會集朝臣和眾僧,甚至於送飯倒水,有時親自去幹,世人頗以為有失宰相的體統。他勸人為善,從不厭倦,由此終於有了很大的名聲。

永明中,二宮兵力全實,太子使宮中將吏更番築役,營城包巷,製度之盛,觀者傾都。上性雖嚴,太子所爲,無敢啓者。後上幸豫章王宅,還過太子東田,見其彌亙華遠,壯麗極目,於是大怒,收監作主帥,太子懼,皆藏之,由是見責。
永明八年,配給他三望車。九年,京城發大水,吳興特別嚴重,蕭子良開倉救濟貧苦有病不能維持的人,在府第的北麵設立官舍收養他們,供給衣服和藥品。十年,兼尚書令、揚州刺史,本官依舊。不久解除了尚書令,任命為中書監。

太子素疾,體又過壯,常在宮內,簡於遨遊,玩弄羽儀,多所僭擬。雖咫尺宮禁,而上終不知。又使徐文景造輦及乘輿禦物虎賁雲罕之屬,上嚐幸東宮,匆匆不暇藏輦,文景乃以佛像內輦中,故上不疑。文景父陶仁時爲給事中,謂文景曰:“終當滅門,政當掃墓待喪耳。”及移家避之。其後文景竟賜死,陶仁遂不哭,時人以爲有古人風。
文惠太子去世,武帝到東宮檢查,見到太子的服飾儀仗,很多都超過規定標準,皇上大怒,因為蕭子良和太子要好,不曾向上奏明,讓皇帝知道,因而皇上對他非常不滿,大加斥責。

十年,豫章王嶷薨,太子見上友於既至,造碑文奏之,未及鐫勒。十一年春正月,太子有疾,上自臨視,有憂色。疾篤,上表告辭,薨於東宮崇明殿,時年三十六。
武帝生了病,詔令蕭子良帶著侍衛到延壽殿侍奉服藥。蕭子良奏請讓和尚在殿門前誦經,武帝因此在夢中見到了祥瑞花。蕭子良按照佛經宣示旨意,讓禦府中做成銅花,插在禦床的四角。他日夜守在殿內,太孫每隔一天進去參見一次。武帝病情突然加重,內外都很恐慌,百官都已經改變了服裝,人們議論懷疑要立蕭子良,不一會又蘇醒過來,問太孫在哪裏,於是召東宮的衛士都隨著進宮,遺詔讓蕭子良輔政,明帝知尚書事。蕭子良平時仁厚,對政治事務不感興趣,便推薦明帝,詔書說:“事情不論大小,都要跟蕭鸞商量。”這正是蕭子良的願望。太孫自從少年時候起,就養在蕭子良的妃子袁氏那裏,很受到慈愛,他在前些時候,曾經很害怕不能被立為繼承人,從此深深地忌恨蕭子良。武帝死後遷出了太極殿,蕭子良住在中書省,皇帝讓虎賁中郎將潘敞的二百武士,屯駐在太極殿西階下麵。穿上喪服以後,諸王都出去了,蕭子良請求在棺材前停留,沒有允許。

太子年始過立,久在儲宮,得參政事,內外百司私鹹謂旦暮繼體,及薨,朝野驚惋焉。上幸東宮,臨哭盡哀,詔斂以袞冕之服,諡曰文惠,葬崇安陵。有司奏禦服期,朝臣齊衰三月,南郡國臣齊衰期,臨汝、曲江國臣並不服,六宮不從服。
蕭子良被晉升職位為太傅,增加儀仗為三十人,本官依舊,解除侍中職務。隆昌元年(494),加給他特殊的禮製,可以帶劍穿履上殿,入朝不用趨步,讚拜不用報名,進而都督南徐州。這年他病情很重,對身邊的人說:“門外應該有異常情況。”派人去看,見淮河中的遊魚無數,都浮出水麵向著城門。不久去世,年齡三十五歲。

武帝履行東宮,見太子服玩過製,大怒,敕有司隨事毀除,以東田殿堂處爲崇虛館。鬱林立,追尊爲文帝,廟稱世宗。
皇帝經常擔心蕭子良有異誌,等他死後,非常高興。詔令供給東園的秘密喪葬器具,穿用最高級的袞冕服裝,在東府建立喪位,大鴻臚持節監護,太官早晨晚上呈送祭品。又詔令追贈他為假黃鉞、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宰,兼大將軍、揚州牧,綠綬帶,具備九服錫命之禮,使持節、中書監、王的職位依舊。供給他九旒鸞輅、黃屋左纛、鍂車京車、前後部羽葆、樂隊,挽歌二部,勇士儀仗一百人,葬禮依照晉朝安平王的先例。起初,豫章王蕭嶷葬在金牛山,文惠太子葬在夾石。蕭子良送到現場,望著祖硎山悲傷地感歎說:“北麵瞻看我的叔叔,前麵望著我的兄長,死後如果還有知覺的話,請把我埋葬在這裏。”等他死後,便在這裏埋葬了他。

初,太子惡明帝,密謂竟陵王子良曰:“我意色中殊不悅此人,當由其福德薄所致。”子良便苦救解,後明帝立,果大相誅害。
他所著的內外詩文數十卷,雖然沒有文采,卻有很多勸戒。蕭子良死了以後,舊時的朋友都來吊喪,陸惠曉在府門遇到了袁彖,問他說:“近來事件紛紜,究竟是怎麼回事?王融被殺,魏準破膽。路上人們議論紛紛,又說竟陵王未能安享天年,有這事嗎?”回答說:“齊朝微弱,已經幾年了,臂膀和柱石大臣都完了,命運所餘下的,隻是風流名士罷了。如果不立好君主,就無法鎮守和安定四海。王融雖然是為自身打算,實際上是安定國家,遺憾的是他不能果斷處理事情,以至到了這種地步。道路上的談論,自然是虛說,但是蒼生正遭受塗炭,正應當側耳細聽。”

竟陵文宣王子良字雲英,武帝第二子也。幼聰敏。武帝爲贛縣時,與裴後不諧,遣人船送後還都,已登路,子良時年小,在庭前不悅。帝謂曰:“汝何不讀書?”子良曰:“娘今何處?何用讀書。”帝異之,即召後還縣。
建武年間(494~498),舊時的官員範雲上表建議為蕭子良立碑,事情沒有成功。

仕宋爲邵陵王友。時宋道衰謝,諸王微弱,故不廢此官。升明三年,爲會稽太守,都督五郡。封聞喜公。宋元嘉中,凡事皆責成郡縣,孝武後,徵求急速,以郡縣遲緩,始遣台使,自此公役勞擾。高帝踐阼,子良陳之,請息其弊。
魚複侯蕭子響字雲音,是武帝的第四個兒子。豫章王蕭嶷沒有兒子,撫養了蕭子響。後來蕭嶷又有了兒子,上表留他為嫡子。武帝即位,他擔任南彭城、臨淮二郡太守。

子良敦義愛古,郡人朱百年有至行,先卒,賜其妻米百斛,蠲一人,給其薪蘇。郡合下有虞翻舊床,罷任還,乃致以歸。後於西邸起古齋,多聚古人器服以充之。夏禹廟盛有禱祀,子良曰:“禹泣辜表仁,菲食旌約,服玩果粽,足以致誠。”使歲獻扇簟而已。
蕭子響勇氣力量過人,開弓有四斛的力量,多次於園池當中貼著馬背在竹樹下麵奔馳,而身體毫無損傷。過繼給蕭嶷以後,車服與諸王不同,每當入朝則十分憤怒,拳打車壁,武帝知道後,讓他的車服與皇子相同。

時有山陰人孔平詣子良訟嫂市米負錢不還。子良歎曰:“昔高文通與寡嫂訟田,義異於此。”乃賜米錢以償平。
永明六年(488),有關部門上奏蕭子響應該回歸本位,於是封為巴東郡王。七年,擔任都督、荊州刺史。直閣將軍董蠻粗壯有力,蕭子響邀請他一路同行。董蠻說:“殿下癲狂如雷,怎麼敢跟隨您呢?”蕭子響笑著說:“您敢說出這樣的話,也又是一個奇癲。”皇上聽到後很不高興,說:“人名叫蠻,又怎麼能夠蘊藉!”於是給他改名為仲舒。對他說:“今天的仲舒,與從前的仲舒相比怎麼樣?”回答說:“從前的仲舒,出自私人家中,今天的仲舒,降自天帝,由此說來,勝過從前的很遠了。”皇上非常稱讚。

建元二年,穆妃薨,去官,仍爲丹陽尹,開私倉振屬縣貧人。先是太妃以七月薨,子良以八月奉凶問。及小祥,疑南郡王應相待。尚書左仆射王儉議以爲“禮有倫序,義無徒設。如令遠則不待,近必相須,禮例既乖,即心無取。若疑兄弟同居,吉凶舛雜,則遠還之子,自應開立別門,以終喪事,靈筵祭奠,隨在家之人,再期而毀。庶子在家,亦不待嫡。而況儲妃正體王室,中軍長嫡之重,天朝又行權製,進退彌複非疑。謂應不相待,中軍祥縞之日,聞喜致哀而已,不受吊慰。至聞喜變除,昆弟亦宜相就寫情,不對客”。從之。
蕭子響少年時就好武,左右帶刀的武士六十人,都有膽力才幹,他多次在內齋殺牛設酒,和他們相聚取樂。他讓人私做了錦袍絳襖,打算賞給蠻人交換器杖。長史劉寅等聯名秘密上奏,皇上下令仔細檢查,劉寅等人很恐懼,想隱瞞起來。蕭子響聽說台使來到,卻不見詔書,於是便召來劉寅和司馬席恭穆、谘議參軍江胒、殷曇粲、中兵參軍周彥、典簽吳修之、王賢宗、魏景深等一齊進來,在琴台下把他們全部斬首。皇上聽說非常惱怒,派衛尉胡諧之、遊擊將軍尹略、中書舍人茹法亮率領羽林三千人搜捕那小子。詔令說“蕭子響如果束手投降,可以保全他的性命”。

武帝即位,封竟陵郡王、南徐州刺史,加都督。永明二年,爲護軍將軍,兼司徒。四年,進號車騎將軍。子良少有清尚,禮才好士,居不疑之地,傾意賓客,天下才學皆遊集焉。善立勝事,夏月客至,爲設瓜飲及甘果,著之文教。士子文章及朝貴辭翰,皆發教撰錄。
胡諧之等人到了江津,在燕尾洲築城。蕭子響穿著白色衣服登上城頭,頻頻地派遣信使和他們互相通話,說:“天下哪有兒子反叛的,本身並不作賊,隻是有些粗疏罷了。現在我便單獨乘船還朝,何必築城被捉呢?”尹略獨自回答說:“誰和你這個反叛父親的人一塊說話!”蕭子響聽了隻是流淚。又送了牛幾十頭,酒二百斤,果饌三十車,尹略都給扔進了江水中。蕭子響的膽力之士王衝天極其憤怒,便率領黨徒渡過沙洲攻破城壘殺死了尹略,而胡諧之、茹法亮單獨乘船逃掉了。

是時上新視政,水旱不時,子良密啓請原除逋租。又陳寬刑息役,輕賦省徭。並陳“泉鑄歲遠,類多翦鑿,江東大錢,十不一在,公家所受,必須輪郭完全,遂買本一千,加子七百,求請無地,捶革相繼。尋完者爲用,既不兼兩,回複遷貿,會非委積,徒令小人每嬰困苦。且錢布相半,爲製永久,或聞長宰須令輸直,進違舊科,退容奸利”。
皇上又派丹陽尹蕭順之領兵繼續討伐,蕭子響當天就率領著白衣隨從三十人,乘著舴艋小舟從中流開往京城。起初,蕭順之即將出發,文惠太子一向忌妒蕭子響,秘密地安排他們不許蕭子響回京,讓他們進行完善處理。蕭子響在見了蕭順之以後,打算自己申明情況,蕭順之不允許,就在射堂將他縊死。經有關部門奏請,斷絕了蕭子響的屬籍,賜他為蛸氏。

五年,正位司徒,給班劍二十人,侍中如故。移居雞籠山西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爲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講論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
蕭子響秘密地寫了好幾張信函,藏在妃子王氏的裙腰中,詳細地進行申辯,說:“輕舟還朝而不得,此中苦痛很深,隻請加以哀憐,不要讓史書上寫下齊朝有反叛父親的兒子,父親有害死兒子的名聲。”等蕭順之回來,皇上心裏非常責怪和生氣。一百天的時候在華林為蕭子響作齋,皇上親自行香,對各個朝士皺著眉頭。等看見了蕭順之,嗚咽了好長時間,左右的人無不流淚。後來有一天出景陽山,看見有一隻猿猴跳躍悲鳴,他問後麵的官員:“這個猿猴是什麼意思?”回答說:“猿猴的孩子前日墮崖而死,它的母親找它找不見,所以這樣。”皇上因而想起了蕭子響,感歎了很久,悲不自勝。蕭順之慚愧懼怕,生了病,於是憂鬱而死。這時豫章王蕭嶷上表說:“已故的平民蛸子響在事業上沒有建樹,淪落無為,一時泄憤,陷入凶德,身死草野,未作血祭。隻是伏罪受戮,迷途知返,回顧以往,令人傷心。在下希望陛下大發慈悲,讓他歸葬祖墳,這樣不僅能讓他的骸骨得到恩惠,而且也使天下人士歸向仁德。”皇上沒有批準,把他貶為魚腹侯。

武帝好射雉,子良啓諫。先是左衛殿中將軍邯鄲超上書諫射雉,武帝爲止,久之,超竟被誅。永明末,上將複射雉,子良複諫,前後所陳,上雖不盡納,而深見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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