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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作者:李延壽  

列傳·卷二十七

孔靖孔琳之殷景仁
○孔靖

季恭始察孝廉,累遷司徒左西掾,未拜,遭母憂。隆安五年,被起爲山陰令,不就。
孔靖字季恭,會稽山陰人,名字與宋武帝祖父名字相同,所以以字稱呼。祖父孔愉,是晉朝的車騎將軍。父親孔躢,為散騎常侍。孔季恭最初被舉為孝廉,逐步升遷為司徒左西掾,尚未授官,遭到了母親的喪事。隆安五年(401)被起用為山陰令,沒去上任。

宋武帝東征孫恩,屢至會稽,過季恭宅,季恭正晝臥,有神人衣服非常,謂曰:“起!天子在門。”既而失之,遽出,適見帝,延入結交,執手曰:“卿後當大貴,願以身爲托。”於是曲意禮接,贍給甚厚。
宋武帝東征孫恩,屢次到會稽,前往孔季恭的宅院,孔季恭白天正在睡覺,有一個神人衣服不同平常,對他說:“起來,天子在你家門前!”隨後就消失了,他馬上出去,正好見到了武帝,請進家中結交為友,拉著他的手說:“您以後一定會大貴,我願意以身相托。”於是曲意以禮相待,供給十分豐厚。

帝後討孫恩,時桓玄篡形已著,帝欲於山陰建義。季恭以山陰路遠,且玄未居極位,不如待其篡後,於京口圖之,帝亦以爲然。時虞嘯父爲會稽內史,季恭求爲府司馬不得,乃出詣都。及帝定桓玄,以季恭爲會稽內史,使齎封板拜授,正與季恭遇。季恭便回舟夜還,至即叩扉入郡。嘯父本爲桓玄所授,聞玄敗,開門請罪。季恭慰勉,使且安所住,明日乃移。季恭到任,厘整浮華,翦罰遊惰,由是境內肅清。
武帝後來討伐孫恩,當時桓玄篡權的形跡已經很明顯,武帝打算在山陰建立義軍。孔季恭認為山陰路遠,而且桓玄尚未占據極位,不如等他篡權以後,在京口對付他,武帝也認為應該這樣。當時虞嘯父做會稽內史,孔季恭請求擔任府中的司馬,沒有得到,於是便出去前往京城。等武帝平定了桓玄,任命孔季恭為會稽內史,派人帶著封板前往授職,正與孔季恭遇上。孔季恭便回舟夜還,到了以後就敲門進入郡府衙門。虞嘯父本來是由桓玄所任命的,聽說桓玄失敗,開門請罪。孔季恭對他進行安慰和勉勵,讓他暫且呆在所住的地方,明日再轉任。孔季恭到任後,整頓浮華,鏟除、懲罰遊逛和懶惰的人,由此境內秩序肅靜清平。

累遷吳興太守,加冠軍。先是吳興頻喪太守,言項羽神爲卞山王,居郡聽事,二千石常避之。季恭居聽事,竟無害也。遷尚書左仆射,固讓。義熙八年,複爲會稽內史,修飾學校,督課誦習。十年,複爲右仆射,又讓不拜。除領軍,加散騎常侍。
逐漸升遷為吳郡太守,擔任冠軍將軍。在這以前吳郡頻頻地出現太守喪亡,說是項羽神做了卞山王,住在郡中處理政事,二千石官員常常避開他。孔季恭坐在裏麵處理政務,竟然平安無事。調任尚書左仆射,他堅持推讓。義熙八年(412),重新擔任會稽內史,修整學校,督促檢查教學。十年,重新擔任右仆射,又推讓沒有接受。任命為領軍,兼散騎常侍。

十二年致仕,拜金紫光祿大夫。是歲,武帝北伐,季恭求從,以爲太尉軍諮祭酒。從平關、洛。
義熙十二年離休,封為金紫光祿大夫。這一年,武帝北伐,孔季恭請求跟隨前往,讓他擔任太尉軍谘祭酒。隨從平定關中、洛陽。

宋台初建,以爲尚書令,又讓,乃拜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辭事東歸,帝親餞之戲馬台,百僚鹹賦詩以述其美。及受命,加開府儀同三司,讓累年不受,薨以爲贈。
宋台初建,任命他為尚書令,又推讓,於是任命為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後來辭職東歸,武帝親自到戲馬台為他設宴送行,各位官員都賦詩描述他的德才之美。等武帝接受天命登上帝位,加封他為開府儀同三司,推讓多年都不接受,去世以後,便以此作為對他的追贈。

子靈符,位丹陽尹,會稽太守,尋加豫章王子尚撫軍長史。靈符家本豐富,産業甚廣,又於永興立墅,周回三十三裏,水陸地二百六十五頃,含帶二山,又有果園九處。爲有司所糾,詔原之。而靈符答對不實,坐免。尋又複官。靈符愨實有材幹,不存華飾,每所蒞官,政績修理。廢帝景和中,犯忤近臣,爲所讒構,遣使鞭殺之。二子湛之、深之於都賜死。明帝即位,追贈靈符金紫光祿大夫。
○孔琳之

深之大明中爲尚書比部郎。時安陸應城縣人張江陵與妻吳共罵母黃令死,黃忿恨自經死,已值赦。案律,子賊殺傷毆父母梟首,罵詈棄市,謀殺夫之父母亦棄市。會赦,免刑補冶。江陵罵母,母以自裁,重於傷毆。若同殺科則疑重,用傷毆及詈科則疑輕。製唯有打母遇赦猶梟首,無詈母致死會赦之科。深之議曰:“夫題裏逆心而仁者不入,名且惡之,況乃人事?故毆傷咒詛,法所不原,詈之致盡,則理無可宥。罰有從輕,蓋疑失善,求之文旨,非此之謂。江陵雖遇赦恩,故合梟首。婦本以義,愛非天屬,黃之所恨,情不在吳,原死補冶,有允正法。”詔如深之議,吳免棄市。
孔琳之,字叫彥琳,會稽山陰縣人。曾祖孔群,是晉朝的禦史中丞。祖父孔沈,是丞相掾。父親孔貵,是光祿大夫。

靈符弟靈運位著作郎。靈運子琇之。
孔琳之堅強正直有誌向,少年時代喜愛文章,懂音律,能下棋,善於寫一筆極妙的草隸。桓玄輔佐朝政擔任太尉,任用他為西閣祭酒。桓玄當時議論打算廢除錢幣而用穀帛代替,孔琳之發表議論說:

琇之有吏能,仕齊爲吳令。有小兒年十歲,偷刈鄰家稻一束,琇之付獄案罪。或諫之,琇之曰:“十歲便能爲盜,長大何所不爲。”縣中皆震肅。遷尚書左丞,又以職事知名。後兼左戶尚書,廷尉卿。出爲臨海太守,在任清約。罷郡還,獻幹薑二千斤,齊武帝嫌其少,及知琇之清,乃歎息。出監吳興郡,尋拜太守,政稱清嚴。
“《洪範》中講八政,把財貨僅次於食物,難道不是因為交易所用的手段,是一種極重要的實用物品麼?所以聖王製造出無用的貨幣,用來流通有用的財物,既沒有毀壞的耗費,又省去了難以運輸的苦處,這正是錢之所以能繼承龜甲貝殼的地位,曆代都不廢棄的原因。穀帛成為寶貝,本來是因為它可以做為衣食,現在再分出一個功能作貨幣,則帶來很多損害,又煩瑣地經由商販的手,在割截使用之中耗費拋舍,這些弊端,自古時候就是很明顯的。所以鍾繇說:‘取巧偽詐的人,競相弄濕穀物以撈取好處,織造稀薄的帛以充當貨幣。’魏朝的時候曾用嚴厲的刑罰加以管製,也不能夠禁止。所以司馬芝認為‘用錢貿易不僅可以富國,也是減少刑罰的方法’。現有已經用了而又廢除它,則老百姓馬上就要失去用它的利益,這樣有錢無糧的人,都會因此而饑餓窘困,這是截斷它的弊端。魏明帝的時候,廢除錢幣而使用穀物實行了四十年,因為對人們不方便,於是整個朝廷議論大起,精通經濟明達政治的士人,莫不認為應該重新使用錢幣進行貿易。他們尚且舍棄穀帛而使用錢幣,足以證明使用穀帛的弊端在過去的試驗中已經很顯著了。”桓玄又談論恢複肉刑,孔琳之認為:

明帝輔政,防備諸蕃,致密旨於上佐,使便宜從事。隆昌元年,遷琇之晉熙王冠軍長史、江夏內史,行郢州事,欲令殺晉熙。琇之辭,不許,欲自引決,友人陸閑諫之,琇之不從,遂不食而死。
“唐堯虞舜時代以特異的服飾象征五刑,夏禹時代建立刑法是因為世風淳厚澆薄的不同,導致教化手段的不同。《尚書》中說“要根據世道來定刑罰輕重”,是說要隨著時代而變化。夏商周三代風俗淳厚、事情簡單,所以很少觸犯刑法。末代風俗機巧而事務繁多,所以常常陷入法網。如果孔門的三千弟子處在亂世,必然會有用刑太多的指責,這正是五帝不互相因循效法,肉刑不可全部恢複的原因。漢文帝發了仁慈惻隱之心,感傷犯人沒有自新的道路,改革古代的辦法,創立新製度,號稱刑措;然而名義上輕而實際上重,反而更加傷害人。所以孝景帝繼承皇位,用寬緩的措施來減輕它,寬緩則人們怠慢,又不能禁止邪惡。當時希望能找到適中的刑法,因而受到過去人們的稱讚,曆代詳加討論而沒有獲得適當的措施。兵亂發生以後,遇到的刑法更多,棄市的刑法,本來是截斷右腳的腳趾,漢文帝發生謬誤,後世繼承而不加以改革,以前的賢者因此十分遺憾,進行了議論而沒有深入辨析。鍾繇、陳群的意思雖然小有不同,都是企圖以截斷右趾代替棄市。如果依照他們的話去辦,那麼所救活的人就多了。降低死罪讓犯人能夠生存,的確是較輕的刑法,可以保全他的生命,增加他的產育,仁慈既可以對人生有利,功勞也可以有益於大眾。又現在所憂慮的,罪犯逃亡是第一項,屢次逃跑而不悔改的,應該讓他們無處可逃,也以此警誡沒有犯罪的人,永遠根絕罪惡的根源。至於其餘各條,應該仍然依據過去的法律。”

子臻,至太子舍人,尚書三公郎。臻子幼孫,梁甯遠枝江公主簿、無錫令。幼孫子奐。
桓玄喜歡別人附和逢迎,而孔琳之不能順從他的意旨,所以不被賞識。逐步調任尚書左丞、揚州中從事史,所在之處都有顯著的政績。

奐字休文,數歲而孤,爲叔父虔孫所養,好學善屬文。沛國劉顯以博學稱,每深相歎美,執其手曰:“昔伯喈墳素悉與仲宣,吾當希彼蔡君,足下無愧王氏。所保書籍,尋以相付。”
當時責成各級官吏獻計提出應該辦理的事情。有人提議應該修繕地方學校,減緩國家刑法,審察官員表現,明確升降標準,舉薦隱逸,提拔人才,加強農業,減輕稅收。孔琳之在眾人的議論之外,另有提議說:

仕梁爲尚書儀曹侍郎。時左戶郎沈炯爲飛書所謗,將陷重辟,連官台閣,人懷憂懼,奐廷議理之,竟得明白。
“印璽,是用來辨別官爵,提供憑信依據的。官職沒有大於皇帝的,爵位沒有高於公侯的,而傳國的印璽,曆代順次使用,世襲封號的印章,代代相傳。可貴處在於保持舊貌,不另外改作。現在世上隻有尉這一官職各自單獨使用一種印章,以至朝內外的眾官吏們,每次調任都要改換,追尋其中的含義,自己還沒有弄懂。如果說是因為官吏各自姓氏不一,與傳璽不同,則這還不如不同的時代差別更大;如果論物品有名,它雖然有公卿的尊貴,卻沒有帝王的重大;如果是因為有的居此職位的大臣受過誅殺,忌諱它的不吉利和晦氣,那麼漢朝用了秦國的印璽,傳位四百年,沒有聽說因為子嬰自身被殺國家滅亡而拋棄不佩。以帝王公侯的尊貴,並不懷疑傳璽,而以大臣眾官的卑下,為什麼卻要嫌棄印章呢?書籍記載中沒有聽到過這種說法,引用例證自己違背了準則,而終年不斷地在刻鑄,費工費料,金銀銅炭的消耗,不去說它,關鍵在於這並不是遵循舊軌、力求簡易的做法。在下請求眾位官員都用同一枚印章,不要再費事去改製。如果是新設置的官員,而又官多印少,或者有的文字損毀,然後再鑄,那麼這對於皇家府庫,將補益不小。”他又說:

侯景陷建鄴,朝士並被拘縶,或薦奐於賊率侯子鑒,乃脫桎梏,厚遇之,令掌書記。時子鑒景之腹心,朝士莫不卑屈,奐獨無所下。或諫奐曰:“不宜高抗。”奐曰:“吾性命有在,豈有取媚凶醜,以求全乎。”時賊徒剝掠子女,拘逼士庶,奐保持得全者甚衆。
“喪事牌樓,並不出自關於禮的典籍,而是起自衰亡的末代,習慣積累,產生常規,於是成為舊的風俗,起自天子直到百姓。如果的確這樣實行很有道理,突然改掉必然引起震驚;然而如果是與人情無關,而又違背禮度,保存它也沒有什麼好處,去掉它也沒有什麼損失,當然就應該遵守從前的典籍,革除後世的謬誤,況且又有許多虛浮的花費,實在是成為人們的一種憂患啊!凡是人們的喪葬儀式,大多出在民間,經常都有這種需要,常常要花十幾萬,損耗人們的財力,而在意義上並無什麼可取。至於貧寒的平民人家,則人人都想竭盡自己的能力,即使是房室好像倒懸的鍾磬一樣空空,也無不傾盡自己的家產和微薄的錢財,所謂“按禮埋葬”,難道就是像這樣的嗎?我認為應該完全罷免喪事牌樓的儀式。”

尋遭母憂。時天下喪亂,皆不能終三年喪,唯奐及吳國張種在寇亂中,守法度,並以孝聞。
後來調他擔任尚書吏部郎。義熙十一年(415),任命他為宋武帝平北、征西長史,調任侍中。宋台剛剛建立的時候,任命他為宋國侍中。永初二年(421),擔任禦史中丞,光明正直維護法令,絕不屈從任何壓力,曾奏表彈劾尚書令徐羨之違背法典。當時徐羨之兼任揚州刺史,孔琳之的弟弟孔璩之為中從事,徐羨之讓孔璩之勸解孔琳之,讓他放棄彈劾此事。孔琳之不答應,說:“我觸犯了宰相,應當是僅隻我一人獲罪。你必定不應該跟著連坐,哪裏需要這樣辛勤遊說呢?”從這件事百官受到了震驚,沒人再敢違犯禁令。武帝非常稱讚他,路過蘭台時,親自去看望他。後來調任祠部尚書,不營辦財產,家中特別貧寒。景平元年(423)逝世,追贈為太常。

及景平,司徒王僧辯先下辟書,引爲左西掾。梁元帝於荊州即位,征奐及沈炯,僧辯累表請留之。帝手敕報曰:“孔、沈二士,今且借公。”其爲朝廷所重如此。
他的兒子孔邈具有他父親的風格,官職升至揚州中從事。

僧辯爲揚州刺史,又補中從事史。時侯景新平,每事草創,憲章故事,無複存者。奐博物強識,甄明故實,問無不知,儀注體式,箋書表翰,皆出於奐。
○孔覬

陳武帝作相,除司徒左長史,遷給事黃門侍郎。齊遣東方老、蕭軌來寇,四方壅隔,糧運不繼,三軍取給,唯在都下,乃除奐建康令。武帝克日決戰,乃令奐多營麥飯,以荷葉裹之,一宿之間,得數萬裹。軍人旦食訖,盡棄其餘,因而決戰,大破賊。武帝受禪,遷太子中庶子。永定三年,除晉陵太守。晉陵自宋、齊以來爲大郡,雖經寇擾,猶爲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奐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奐居處儉素,乃餉以衣氈一具。奐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爲不能辦此?但百姓未周,不容獨享溫飽。勞卿厚意,幸勿爲煩。”
孔覬字思遠,少年時代正直有氣節,把明辨是非作為自己的責任。他口吃,好讀書,很早就知名。曾任中書黃門侍郎。起初,晉安帝的時候,散騎常侍官位很重要,與侍中沒有區別,後來職位閑散,用人漸漸變輕。孝建三年(456),孝武帝打算加重它的分量,於是吏部尚書顏竣奏表,建議讓孔覬和司徒左長史王景文作為這個職位的人選。孝武帝不想讓威權留在下麵,此後把吏部尚書分置為兩人以減輕它的重要性。侍中蔡興宗對別人說:“選才職位重要,常侍職務閑淡,改變的隻能是名字而不是事實,雖然君主想安排它們的輕重,人心難道可以改變麼?”隨後常侍的職務重又降低,吏部的貴重仍無改變。

陳文帝即位,征爲禦史中丞。奐性剛直,多所糾劾,朝廷甚敬憚之。又達於政體,每所奏,未嚐不稱善,百司滯事,皆付谘決。
大明元年(457),調任太子中庶子,兼任翊軍校尉,曆經秘書監、廷尉卿,後為禦史中丞。他曾經鞭打令史,被有關部門所檢舉,寬大沒有治罪。

遷散騎常侍,領步兵校尉、中書舍人。重除禦史中丞,尋爲五兵尚書。時文帝不豫,台閣衆事,並令仆射到仲舉共決。及帝疾篤,奐與宣帝及到仲舉並吏部尚書袁樞、中書舍人劉師知等入侍醫藥。文帝嚐謂奐等曰:“今三方鼎峙,宜須長君,朕欲近則晉成,遠隆殷法,卿等須遵此意。”奐乃流涕歔欷跪而對曰:“陛下禦膳違和,痊複非久,皇太子春秋鼎盛,聖德日躋,廢立之事,臣不敢聞。”帝曰:“古之遺直,複見之卿。”乃用奐爲太子詹事。
大明六年,任命為安陸王劉子綏後軍長史、江夏內史。他性格愛好酗酒任性,每次喝醉了就整天不醒,同僚間多有欺淩輕慢,尤其不能曲意侍奉權要得寵的人物,那些人無不對他又怕又恨。他家裏經常很貧困,無論盛衰,都不在意。他做府中的長史,典簽谘詢事情,他不叫前去不敢前去,他不讓離開不敢離開。雖然喝醉的日子居多,卻清楚地了解政治事務,酒醒的時候判決,不曾有過阻滯。眾人都說:“孔公一月二十九天醉,勝過世人二十九天醒。”

廢帝即位,除散騎常侍、國子祭酒。出爲南中郎康樂侯長史、尋陽太守,行江州事。宣帝即位,爲始興王長史。奐在職清儉,多所規正,宣帝嘉之,賜米五百斛,並累降敕書,殷勤勞問。太建六年,爲吏部尚書。八年,加侍中。時有事北邊,克複淮、泗,封賞敘用,紛紜重疊,奐應接引進,門無停賓。加以識鑒人物,詳練百氏,凡所甄拔,衣冠搢紳莫不悅服。
他性格真誠樸素,不喜歡偽裝,遇到寶貴的玩物,取用不疑,而其他東西即使粗破,也終不改變。當時吳郡的顧覬之也崇尚節儉樸素,衣裘器服都揀粗陋的。宋代的清素儉樸,要數這兩個人。

性耿介,絕諸請托,雖儲副之尊,公侯之重,溺情相及,終不爲屈。始興王叔陵之在湘州,累諷有司,固求台鉉。奐曰:“袞章本以德重,未必皇枝。”因抗言於宣帝。帝曰:“始興那忽望公,且朕兒爲公,須在鄱陽王後。”奐曰:“臣之所見,亦如聖旨。”後主時在東宮,欲以江總爲太子詹事,令管記陸瑜言之奐。奐曰:“江有潘、陸之華,而無園、綺之實,輔弼儲貳,竊謂非材。”後主深以爲恨,乃自言於宣帝。宣帝將許之,奐乃奏曰:“江總文華之人,今皇太子文華不少,無藉於總。如臣愚見,願選敦重之才,以居輔導。”帝曰:“誰可?”奐曰:“都官尚書王廓,代有懿德,識性敦敏,可以居之。”後主時亦在側,乃曰:“廓王泰之子,不可居太子詹事。”奐又曰:“宋朝範曄即範泰之子,亦爲太子詹事。”後主固爭之,帝以總爲詹事,由是忤旨。
孔覬的弟弟孔道存、堂弟孔徽,經營了很多家產,兩個弟弟東歸,孔覬前往江中的小沙洲上去迎接他們,貨物十餘船,都是綿絹紙席之類。孔覬見了以後假裝喜歡,對他們說:“我近來很疲乏,很需要這些東西。”於是就吩咐把它們放在岸邊,隨後臉色嚴正地對他們說:“你們都屬於士人的範圍,怎麼弄到返回東部來作商人了呢?”命令全部燒盡,然後離去。

初,後主欲官其私寵,微諷於奐,奐不從。及左仆射陸繕遷職,宣帝欲用奐代繕,已草詔訖,後主抑遂不行。
在這以前,庾徽之做禦史中丞,性格豪放俏麗,衣服玩物十分華美,孔覬代替了他的職位,衣帽用具無不粗率。蘭台令史和三吳富人,都有輕視的意向。孔覬蓬亂著頭發,鬆係著帶子,風貌清峻嚴肅,那些人都謹慎惶恐,不敢欺負和冒犯。庾徽之字景猷,潁川鄢陵人,後來死在南東海太守任上。

十四年,爲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領前軍將軍。未行,改領弘範宮衛尉。至德元年卒,年七十餘。有集十五卷,彈文四卷。子紹安、紹薪、紹忠。紹忠字孝揚,亦有才學,位太子洗馬、鄱陽王東曹掾。
孔覬後來做了司徒左長史,孔道存代替孔覬為後軍長史、江夏內史。當時東部大旱,京城米貴,一鬥一百錢。孔道存擔心孔覬非常困難,就派下屬官員運了五百斛米送給他。孔覬叫來那個官員對他說:“我在那裏三年,離職的時候,連路上的糧食也沒有備好。你到那裏不久,怎麼能得到這麼多米呢?你可以載上米再回到那裏去。”那官員說:“自古以來沒有載米上水的,京城米貴,請求在這裏賣掉。”他不答應,官員隻好把米再運回去。

孔琳之字彥琳,會稽山陰人也。曾祖群,晉禦史中丞。祖沈,丞相掾。父廞,光祿大夫。
永光元年(465),調為侍中,後來擔任尋陽王右軍長史、主管會稽郡事務。明帝即位,召他為太子詹事,他派過去的副手平西司馬庾業擔任右軍司馬,代替孔覬主管會稽郡事務。當時上遊反叛,皇上派遣都水使者孔..到東部去慰勞。孔..到了以後,勸告孔覬,說廢帝奢侈浪費,倉庫的儲蓄已經耗盡,京城財物空虛,用品已經用完,現在南北並起,遠近叛離,如果率領五郡的精銳,在三吳招兵買馬,事情沒有不成功的。孔覬認為他說得很對。於是就發兵起事,傳送討伐的檄文。孔覬的兒子孔長公,孔..的兩個兒子孔淹、孔玄都在京城,於是派人飛馬去給他們秘密報信,泰始二年(466)正月,一起叛逃東歸。孔覬派人送信邀請吳郡太守顧琛,顧琛因為母親年紀很老,又接近建鄴,和長子顧寶素謀議一直未能決定。少子顧寶先當時做山陰令,馳馬送信報告顧琛,認為南麵的部隊已經接近,朝廷孤弱,不及時順從,必然會有覆滅的大禍。孔覬的前鋒軍隊已經渡過浙江,顧琛於是占據本郡一同造反。吳興太守王曇生、義興太守劉延熙、晉陵太守袁標一起響應。

琳之強正有誌力,少好文義,解音律,能彈棋,妙善草隸。桓玄輔政爲太尉,以爲西合祭酒。玄時議欲廢錢用穀帛,琳之議曰:
庾業東去以後,明帝就讓他代替劉延熙為義興太守,讓劉延熙做巴陵王劉休若的鎮東長史。庾業走到了長塘湖,就與劉延熙互相結合。明帝派遣建威將軍沈懷明東下討伐,尚書張永隨後前進。巴陵王劉休若督統東討各路軍隊。當時孔覬所派遣的孫曇馞等軍隊停駐在晉陵的九裏,部隊的陣容非常盛大。沈懷明到了奔牛,所率領的軍隊兵少而且弱,張永到達曲阿,不知道沈懷明是否平安,退還到延陵去跟隨劉休若。諸將帥都勸他退到破岡,劉休若宣布命令敢有說退軍的斬首,眾人稍微安定了一些。軍中主將劉亮又接著來到,兵力轉為集中,人心才安定下來。

洪範八政,以貨次食,豈不以交易之所資,爲用之至要者乎。故聖王製無用之貨,以通有用之財,既無毀敗之費,又省難運之苦,此錢所以嗣功龜貝,曆代不廢者也。穀帛爲寶,本充衣食,今分以爲貨,則致損甚多,又勞煩於商販之手,耗棄於割截之用,此之爲弊,著於自曩。故鍾繇曰:“巧僞之人,競濕穀以要利,製薄絹以充資。”魏世製以嚴刑,弗能禁也。是以司馬芝以爲“用錢非徒豐國,亦所以省刑”。今既用而廢之,則百姓頓亡其利,是有錢無糧之人,皆坐而饑困,此斷之之弊也。魏明帝時,錢廢穀用四十年矣,以不便於人,乃舉朝大議,精才達政之士,莫不以爲宜複用錢。彼尚舍穀帛而用錢,足以明穀帛之弊著於已試也。
當時齊高帝率領軍隊東討,與張永等在晉城的九裏曲結營,和東軍相持。皇上派遣積射將軍江方興、南台禦史王道隆到晉陵視察賊軍的形勢,賊帥孫曇馞、程磗宗、陳景遠共有五城,互相連帶。程磗宗的城防還不鞏固,王道隆率領他所帶的兵卒猛烈地攻擊,很快就把城攻破了,斬了程磗宗的頭。劉亮果斷剛勁,熟悉刀盾,於是便拿著盾前進,直入重重柵欄,眾軍隨在後麵,於是全部摧破。齊高帝與張永等乘勝追擊,又大破敵軍。孫曇馞因此敗逃,孔..與王曇生燒毀了倉庫,逃奔錢塘。

玄又議複肉刑,琳之以爲:
會稽聽說西軍越來越近,將士有很多逃亡,孔覬不能再加以控製。上虞令王晏起兵攻郡城,孔覬很憂慮,不知道該怎麼辦。當天夜裏他率領一千人聲稱要東討,實際上是開往石..,遇到潮水幹涸無法離去,軍眾叛變逃盡,一個隨從用一條小船載著他,逃竄到山脊村。村裏的人把他捆起來送給王晏,王晏戲弄他說:“這事是孔..幹的,和你沒有關係,可以寫一份自首書,我會替你向上申報的。”孔覬說:“江東事情的策劃,無不是由我本身,委罪別人以求活命,就是您這類人的做法了。”王晏於是在東門外將他斬首。臨死的時候他要酒喝,說:“這是我平生的喜好。”顧琛、王曇生、袁標等都到吳喜那裏去認罪,吳喜都寬恕了他們。

唐虞象刑,夏禹立辟,蓋淳薄既異,致化不同。書曰“世輕世重”,言隨時也。夫三代風純而事簡,故罕蹈刑辟,季末俗巧而務殷,故動陷憲網。若三千行於叔世,必有踴貴之尤,此五帝不相循法,肉刑不可悉複者也。漢文發仁惻之意,傷自新之路莫由,革古創製,號稱刑厝;然名輕而實重,反更傷人。故孝景嗣位,輕之以緩,緩而人慢,又不禁邪。期於刑罰之中,所以見美於昔,曆代詳論而未獲厥中者也。兵荒已後,罹法更多,棄市之刑,本斬右趾,漢文一謬,承而弗革,所以前賢悵恨,議之而未辯。鍾繇、陳群之意雖小有不同,欲以右趾代棄市。若從其言,則所活者衆矣。降死之生,誠爲輕法,可以全其性命,蕃其産育,仁既濟物,功亦益衆。又今之所患,逋逃爲先,屢叛不革,宜令逃身靡所,亦以肅戒未犯,永絕惡原。至於餘條,宜且依舊。玄好人附悅,而琳之不能順旨,是以不見知。累遷尚書左丞,揚州中從事史,所居著績。
孔覬起兵後,有一次夢見走在宣陽門的道上,回頭望去,全是丘陵。孔覬醒來,私下告訴別人說:“丘陵就是不平,建康大概難以攻克。”

時責衆官獻便宜,議者以爲宜修庠序,恤典刑,審官方,明黜陟,舉逸拔才,務農簡調。琳之於衆議之外,別建言曰:
孔覬的弟弟孔道存,職位是黃門吏部郎、南郡太守。晉安王劉子勳建立偽號,任命他為侍中,主管雍州事務,事情失敗後被殺。

夫璽印者,所以辨章官爵,立契符信。官莫大於皇帝,爵莫尊於公侯,而傳國之璽,曆代遞用,襲封之印,弈世相傳。貴在仍舊,無取改作。今世唯尉一職獨用一印,至於內外群官,每遷悉改,討尋其義,私所未達。若謂官各異姓,與傳襲不同,則未若異代之爲殊也;若論其名器,雖有公卿之貴,未若帝王之重;若以或有誅夷之臣,忌其凶穢,則漢用秦璽,廷祚四百,未聞以子嬰身戮國亡而棄不佩。帝王公侯之尊,不疑於傳璽,人臣衆僚之卑,何嫌於即印?載籍未聞其說,推例自乖其準,而終年刻鑄,喪功消實,金銀銅炭之費,不可稱言,非所以因循舊貫,易簡之道。愚請衆官即用一印,無煩改作,若新置官,又官多印少,文或零失,然後乃鑄,則仰裨天府,非唯小益。
○殷景仁

又曰:
殷景仁,陳郡長平人。曾祖殷融,是晉朝的太常。祖父殷茂之,是特進、光祿大夫。父親殷道裕,早年去世。

凶門柏裝,不出禮典,起自末代,積習生常,遂成舊俗,爰自天子達於庶人。誠行之有由,卒革必駭;然苟無關於情,而有愆禮度,存之未有所明,去之未有所失,固當式遵先典,厘革後謬,況複兼以遊費,實爲人患者乎。凡人士喪儀,多出閭裏,每有此須,動十數萬,損人財力,而義無所取。至於寒庶,則人思自竭,雖複室如懸罄,莫不傾産單財,所謂“葬之以禮”,其若此乎?謂宜一罷凶門之式。遷尚書吏部郎。義熙十一年,除宋武帝平北、征西長史,遷侍中。宋台初建,除宋國侍中。永初二年,爲禦史中丞,明憲直法,無所屈橈,奏劾尚書令徐羨之虧違憲典。時羨之領揚州刺史,琳之弟璩之爲中從事,羨之使璩之解釋琳之,使停寢其事。琳之不許,曰:“我觸忤宰相,政當罪止一身。汝必不應從坐,何須勤勤邪。”自是百僚震肅,莫敢犯禁。武帝甚嘉之,行經蘭台,親加臨幸。遷祠部尚書,不事産業,家尤貧素。景平元年卒,追贈太常。
殷景仁少年時就有宏大的器量,司徒王謐見了,便把女兒嫁給他為妻。他為宋武帝的太尉行參軍,曾任中書侍郎。殷景仁不寫文章而敏捷多思,不談禮義而深達情理,至於國家典儀、舊章記載,無不撰錄,有眼光的人知道他是有用世誌向的。

子邈有父風,官至揚州中從事。邈子覬。
他曾經建議請百官薦舉人才,以所推薦的人是否能幹而決定淘汰和錄用,武帝對他十分賞識。少帝即位,他被補為侍中,多次上表辭讓。寬厚的詔令滿足了他的請求,任命他擔任黃門侍郎,曆任左衛將軍。文帝即位,委任和待遇更加厚重。很快又升為侍中,左衛職務依舊不變。當時與王華、王曇首、劉湛四人共同為侍中,以風神和才幹,為一時的冠冕,共同升遷的美事,近代沒有能比得上的。元嘉三年(426),皇帝親自征討謝晦,司徒王弘進入中書下省,殷景仁身材長直,共同掌管留守任務。謝晦被平定,他代到彥之擔任中領軍,侍中職務依然如故。

覬字思遠,少骨鯁有風力,以是非爲己任。口吃,好讀書,早知名。曆位中書黃門侍郎。初,晉安帝時,散騎常侍選望甚重,與侍中不異,其後職任閑散,用人漸輕。孝建三年,孝武欲重其選,於是吏部尚書顔竣奏以覬及司徒左長史王景文應舉。帝不欲威權在下,其後分吏部尚書置二人以輕其任。侍中蔡興宗謂人曰:“選曹要重,常侍閑淡,改之以名而不以實,雖主意欲爲輕重,人心豈可變邪?”既而常侍之選複卑,選部之貴不異。
文帝的生母章太後早年死亡,皇上侍奉太後的生母蘇氏非常恭謹。元嘉六年,蘇氏去世,皇上親自前往哭悼,詔令想遵照兩漢推恩的舊典。殷景仁認為:“漢代推恩加爵,當時是承襲秦朝的弊端,蔑視儒術,怕不是盛明時代所應循蹈的。晉朝依照二代,隻要是與朝政有關,君主的舉措必定要加以記載,所以賢明的君王一定要謹慎。主持公道的人應該頒發獎賞而不以私情,奉行天統的人常要約束感情而申明製度,以此立誠信於萬國,留典則於後世。”皇上聽從了。

大明元年,徙太子中庶子,領翊軍校尉,曆秘書監,廷尉卿,爲禦史中丞。鞭令史,爲有司所糾,原不問。
遭到了母親的喪事,葬罷以後,被起用為領軍將軍,他堅持推辭。皇上指示州郡主簿代授,派中書舍人周赳用車把他載上拉到府中。服喪期滿後,升為尚書仆射。太子詹事劉湛代替他做領軍,劉湛和殷景仁一向友好,都受到武帝的厚遇,都以宰相相許。劉湛常常擔當外任。正趕上王弘、王華、王曇首相繼死去,殷景仁便引劉湛回朝,共同參與朝政。劉湛入京後,因為殷景仁的地位本來不超過自己,一旦處在前麵,心裏非常氣憤。他知道文帝信任殷景仁,不可轉變,於是便深深結交司徒彭城王劉義康,想倚憑宰相的重位來壓過他。元嘉十二年,殷景仁升為中書令、護軍將軍,仆射職務依舊,不久又兼管吏部。劉湛更加憤怒,劉義康聽了劉湛的話,在文帝麵前毀謗殷景仁,文帝對他卻更加器重。殷景仁秘密地陳說了相王的權力太重,對國家不利,皇上認為很對。殷景仁對親戚和舊友慨歎說:“引薦他入京做官,他反要咬人!”於是稱病請求解職,沒有被允許,隻讓他在家養病。劉湛提議可以派人扮作盜賊在外麵把他殺死,認為文帝即使知道,也一定不能傷害最親的親人。皇上暗中聽到消息,便把殷景仁遷移到西掖門外的晉朝鄱陽公主府第中,作為護軍府。緊連著皇宮,所以他們的計謀沒有得逞。

六年,除安陸王子綏後軍長史、江夏內史。性使酒仗氣,每醉輒彌日不醒,僚類間多所陵忽,尤不能曲意權幸,莫不畏而疾之。居常貧罄,無有豐約,未嚐關懷。爲府長史,典簽諮事,不呼前不敢前,不令去不敢去。雖醉日居多,而明曉政事,醒時判決,未嚐有壅。衆鹹曰:“孔公一月二十九日醉,勝世人二十九日醒也。”孝武每欲引見,先遣人覘其醉醒。
殷景仁臥病五年,雖然不見皇上,而秘密信件往來不斷,一天中數以十計,朝政大小都要拿來問他。行跡周密,沒有能發現他們蹤跡的。即將抓捕劉湛的那天,殷景仁便拂拭衣冠。臥病時間久了,身邊的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天夜裏,皇上走出華林園延賢堂召見了他,殷景仁仍然稱言有腳病,在小坐車裏坐下,捕殺事務的布置,全都交他辦理。

性真素,不尚矯飾,遇得寶玩,服用不疑,而他物粗敗,終不改易。時吳郡顧覬之亦尚儉素,衣裘器服皆擇其陋者。宋世清儉,稱此二人。
他代替劉義康做了揚州刺史,仆射、吏部依舊不變。派使者授了官印,主簿代為授職以後,便覺得病情加重,情理反常。他的性格本來很寬厚,卻忽然變得苛暴起來,問左右的人說:“今年是男婚多,是女嫁多?”這年冬天下了大雪,殷景仁乘車從廳堂裏出來觀望,忽然驚奇地說:“閣房的前麵怎麼會有大樹?”隨後便說:“我搞錯了。”病危的時候,文帝說不適合住在州府,讓他回來仍然住在仆射下省。做州刺史共一個多月去世,有人說看到劉湛在作祟。追贈為侍中、司空,諡號文成公。大明五年(461),孝武帝路過殷景仁墓,詔令派人祭祀。

覬弟道存、從弟徽,頗營産業,二弟請假東還,覬出渚迎之,輜重十餘船,皆是綿絹紙席之屬。覬見之僞喜,謂曰:“我比乏,得此甚要。”因命置岸側,既而正色謂曰:“汝輩忝預士流,何至還東作賈客邪?”命燒盡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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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延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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