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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列傳 作者:魏收年代:北齊729[上一章] [下一章] [朗讀]

列傳·卷六十九

綦俊山偉劉仁之宇文忠之
綦俊,字摽顯,河南洛陽人。其祖先是代人。祖綦辰,任並州刺史。綦俊,莊帝時仕官累遷為滄州刺史,很是被吏人害怕欽服。不久,除任太仆卿。

綦俊,字扌剽顯,河南洛陽人也。其先代人。祖辰,並州刺史。俊,莊帝時仕累遷為滄州刺史,甚為吏人畏悅。尋除太仆卿。
等到爾朱世隆等被誅,齊獻武王赴洛,停軍邙山。上召文武百司,下及士人百姓,訓話說:“爾朱暴虐,矯妄權弄無常,孤起義信都,罪人便被剪除。而今將擁戴親賢,以興魏曆,誰主社稷,和悅天下?”不停地重複,沒有響應的。綦俊於是起身說:“人主之體,必須能夠體察深遠,明哲仁慈。廣陵王遇世道艱難,默默沉淪已經很久,以人謀察之,雖然被爾朱氏所擁戴,不失為當今聖主。”齊獻武王欣然同意。當時黃門侍郎崔悛作色上前,對綦俊說:“廣陵王為主,不能繼宣魏綱,布德天下,為君如此,何聖之有!如言其聖,應是大王。”當時高乾邕、魏蘭根等人固持悛言,於是擁立出帝。等出帝失德,齊獻武王深思俊言,常常頓足不已。

及爾朱世隆等誅,齊獻武王赴洛,止於邙山。上召文武百司,下及士庶,令之曰:“爾朱暴虐,矯弄天常,孤起義信都,罪人斯翦。今將翼戴親賢,以昌魏曆,誰主社稷,允愜天人?”申令頻煩,莫有應者。俊乃避席曰:“人主之體,必須度量深遠,明哲仁恕。廣陵王遇世艱難,不言淹載,以人謀察之,雖為爾朱扶戴,當今之聖主也。”獻武王欣然是之。時黃門侍郎崔悛作色而前,謂俊曰:“廣陵王為主,不能紹宣魏綱,布德天下。為君如此,何聖之有!若言其聖,應待大王。”時高乾邕、魏蘭根等固執悛言,遂立出帝。及出帝失德,齊獻武王深思俊言,常以為恨。尋除禦史中尉。於路與仆射賈顯度相逢,顯度恃勳貴,排俊騶列倒,俊忿見於色,自入奏之。尋加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
不久,綦俊為除任為禦史中尉,在路上與仆射賈顯度相逢,顯度依仗自己是勳貴,撞倒了綦俊的馬匹,俊憤怒形於顏色,自入奏啟皇上。不久加授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俊佞奸諂巧,能奉迎當途權貴,斛斯椿、賀拔勝都與他交情很好。斛斯椿離間朝廷,出帝令俊奉詔到晉陽,齊獻武王召集文武官員向綦俊解釋,俊辭屈而退。

俊佞巧,能候當塗,斛斯椿、賀拔勝皆與友善。斛斯椿之構間也,出帝令俊奉詔晉陽,齊獻武王集文武與俊申釋,俊辭屈而退。性多詐。賀拔勝出鎮荊州,過俊別,因辭俊母,俊故見敗氈敝被,勝更遺之錢物。後兼吏部尚書,複為滄州刺史。征還,兼中尉,章武縣伯。尋除殷州刺史,薨於州。贈司空公,諡曰文貞。
綦俊性情多詐。賀拔勝出鎮荊州,到他那裏道別,辭別其母,俊故意讓他看見破氈破被,賀拔勝又給了他不少錢財。後兼吏部尚書,又為滄州刺史。征召還朝,兼任中尉,為章武縣伯。不久除授殷州刺史,死於州任之上。贈為司空公,諡稱文貞。

子洪寔,字臣正。位尚書左右郎,魏郡邑中正。嗜酒好色,無行檢。卒官。
子洪實,字巨正。官曆尚書左右郎,魏郡邑中正。嗜酒好色,沒有品行。卒於官。

山偉,字仲才,河南洛陽人也。其先代人。祖強,美容貌,身長八尺五寸,工騎射,彎弓五石。為奏事中散,從顯祖獵方山,有兩狐起於禦前,詔強射之,百步內二狐俱獲。位內行長。父稚之,營陵令。偉隨父之縣,遂師事縣人王惠,涉獵文史。稚之位金明太守。
山偉,字仲才,河南洛陽人,其祖先為代人。祖山強,容貌美好,身長八尺五寸,工於騎射,彎弓力量可達五石。任奏事中散,跟從顯祖打獵方山,有兩隻狐狸從禦座前驚起,帝令山強射之,百步內兩隻狐狸都被射倒。官做到內行長。父山稚之,為營陵令。山偉隨父到縣,師事縣人王惠,廣讀文史。山稚之官至金明太守。

肅宗初,元匡為禦史中尉,以偉兼侍禦史。入台五日,便遇正會。偉司神武門,其妻從叔為羽林隊主,撾直長於殿門,偉即劾奏。匡善之,俄然奏正。帖國子助教,遷員外郎、廷尉評。
肅宗初年,元匡任禦史中尉,舉山偉兼侍禦史。入衙五天,便逢皇帝元旦朝會群臣。山偉司掌神武門,其妻堂叔為羽林隊主,在殿門前打直長,山偉立即彈劾於皇帝。元匡稱讚他,不久官即為正。帖國子助教、遷任員外郎、廷尉評。

時天下無事,進仕路難,代遷之人,多不沾預。及六鎮、隴西二方起逆,領軍元義欲用代來寒人為傳詔以慰悅之,而牧守子孫投狀求者百餘人。又欲杜之,因奏立勳附隊,令各依資出身。自是北人悉被收敘。偉遂奏記,讚義德美。義素不識偉,訪侍中安豐王延明、黃門郎元順,順等因是稱薦之。義令仆射元欽引偉兼尚書二千石郎,後正名士郎。修《起居注》。仆射元順領選,表薦為諫議大夫。
當時天下無事,進官十分困難,代郡遷南的人,大多沒有升職。及六鎮、隴西二方叛逆亂起,領軍元叉想啟用代郡南遷的寒士為傳詔使者以慰悅人心,而牧守子孫投狀求此職的多達一百多人。元叉又想杜絕這種現象,因此啟奏立勳附隊,令各依門第出身。從此北人都被收錄。山偉於是奏記,讚頌元叉的美德。元叉從來都不認識山偉,找侍中安豐王元延明、黃門郎元順詢問,元順等因此稱薦他。元叉令仆射元欽引山偉兼任尚書二千石郎,後正名士郎。修撰起居注。仆射元順主持選舉,表薦山偉為諫議大夫。

爾朱榮之害朝士,偉時守直,故免禍。及莊帝入宮,仍除偉給事黃門侍郎。先是,偉與儀曹郎袁升、屯田郎李延孝、外兵郎李奐、三公郎王延業方駕而行,偉少居後。路逢一尼,望之歎曰:“此輩緣業,同日而死。”謂偉曰:“君方近天子,當作好官。”而升等四人,皆於河陰遇害,果如其言。俄領著作郎。前廢帝立,除安東將軍、秘書監,仍著作。初,爾朱兆之入洛,官守奔散,國史典書高法顯密埋史書,故不遺落。偉自以為功,訴求爵賞。偉挾附世隆,遂封東阿縣伯,而法顯止獲男爵。偉尋進侍中。孝靜初,除衛大將軍、中書令,監起居。後以本官複領著作,卒官。贈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幽州刺史,諡曰文貞公。
爾朱榮加害朝官,山偉當時在朝廷值班,所以免於禍難。及莊帝入宮,除他為給事黃門侍郎。這以前,山偉與儀曹郎袁升、屯田郎李延孝、外兵郎李奐、三公郎王延業等人並駕而行,山偉稍稍居後。路上碰到一個尼姑,她望他們歎氣說:“這些人哪,將會同日而死。”對山偉說:“君剛近天子,當作好官。”而袁升等四個人,都在河陰遇害,果然應驗了她說的話。不久,領任著作郎。前廢帝登極,除授安東將軍、秘書監,仍為著作。

國史自鄧淵、崔琛、崔浩、高允、李彪、崔光以還,諸人相繼撰錄。綦俊及偉等諂說上黨王天穆及爾朱世隆,以為國書正應代人修緝,不宜委之餘人,是以俊、偉等更主大籍。守舊而已,初無述著。故自崔鴻死後,迄終偉身,二十許載,時事蕩然,萬不記一,後人執筆,無所憑據。史之遺闕,偉之由也。外示沉厚,內實矯競。與綦俊少甚相得,晚以名位之間,遂若水火。與宇文忠之之徒代人為黨,時賢畏惡之。而愛尚文史,老而彌篤。偉弟少亡,偉撫寡訓孤,同居二十餘載,恩義甚篤。不營產業,身亡之後,賣宅營葬,妻子不免飄泊,士友歎湣之。長子昂,襲爵。
當初,爾朱兆攻入洛陽,官員奔散而去,國史典書高法顯秘密埋起史書,所以書不遺落。山偉把這當作自己的功勞,訴述皇上請求賞爵。山偉附迎爾朱世隆,遂封東阿縣伯,而法顯隻獲男爵。山偉不久官進侍中。孝靜初年,除授衛大將軍、中書令,監修起居。後以本官又領著作,卒於官。朝廷贈其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幽州刺史,諡稱文貞公。

劉仁之,字山靜,河南洛陽人。其先代人,徒於洛。父爾頭,在《外戚傳》。仁之少有操尚,粗涉書史,真草書跡,頗號工便。禦史中尉元昭引為禦史。前廢帝時,兼黃門侍郎,深為爾朱世隆所信用。出帝初,為著作郎,兼中書令,既非其才,在史未嚐執筆。出除衛將軍、西兗州刺史,在州有當時之譽。武定二年卒,贈衛大將軍、吏部尚書、青州刺史,諡曰敬。
國史從鄧淵、崔琛、崔浩、高允、李彪、崔光以來,眾人相繼撰錄,綦雋以及山偉等諂說上黨王元天穆及爾朱世隆,認為國書正應該是代人修撰編輯才對,不宜交付他人,所以綦雋、山偉等人執掌大籍撰修。綦雋、山偉等人得修史書,守舊而已,沒有記述著錄。所以自崔鴻死後,迄止山偉,二十來年,時事蕩然不記,以至萬不記一,後人執筆,無所憑據,史實遺缺,都是因為山偉。他外示沉厚,內心實是矯浮。山偉與綦雋少年時代很是要好,後來因名位問題,便如水火不容。與宇文忠之這些代人結為朋黨,當時有見識的人都畏懼厭惡他。而他愛好文史,老而更愛。山偉弟弟早亡,他撫寡訓孤,與侄兒們同居二十多年,恩義很厚。山偉不營產業,身死之後,賣房營葬,妻子兒女淪至飄泊,士友歎憫他們。長子昂襲承爵位。

仁之外示長者,內懷矯詐。其對賓客,破床敝席,粗飯冷菜,衣服故敗,乃過逼下。善候當途,能為詭激。每於稠人廣眾之中,或撾一奸吏,或縱一孤貧,大言自眩,示己高明,矜物無知。淺識皆稱其美,公能之譽,動過其實。性又酷虐,在晉陽曾營城雉,仁之統監作役,以小稽緩,遂杖前殷州刺史裴瑗、並州刺史王綽,齊獻武王大加譴責。性好文字。吏書失體,便加鞭撻,言韻微訛,亦見捶楚,吏民苦之。而愛好文史,敬重人流。與齊帥馮元興交款,元興死後積年,仁之營視其家,常出隆厚。時人以此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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