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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列傳 作者:魏收年代:北齊732[上一章] [下一章] [朗讀]

列傳·卷四

道武七王
道武皇帝有十個兒子。宣穆劉皇後生明元皇帝,賀夫人生清河王元紹,大王夫人生陽平王元熙,王夫人生河南王元曜。河間王元脩、長樂王元處文二王的母親記載缺略。段夫人生廣平王元連、京兆王元黎。皇子元渾和元聰的母親都記載缺略,都死得很早,沒有後代。

清河王陽平王河南王河間王長樂王廣平王京兆王
清河王元紹,天興六年封。他凶惡殘忍陰險狂悖,不遵守教導。喜好輕浮地遊逛街巷,劫掠行人,砍殺射擊豬狗,作為戲耍玩樂。太祖曾經對他發怒,把他倒懸在井中,將要死時才放出來。太宗常用做人的正道要求他,於是同太宗不和諧,太宗總畏懼他造成變亂。這時元紹的母親夫人賀氏遭到譴責,太祖將她囚禁在宮中,就要殺掉她。遇到天黑,沒有決定。賀氏密告元紹說:“你將如何救我?”元紹於是在夜晚和部下以及宦官幾個人,翻越宮廷冒犯禁中。左右侍奉皇帝的人叫喊說:“賊寇來了!”太祖驚醒起身,尋找弓箭佩刀找不到,於是突然逝世。第二天,宮門到中午不打開,元紹假稱韶書召喚百官到西宮端門前臉朝北而站立,元紹從門縫間對群臣說:“我有父親,也有哥哥,公卿想跟從誰呢?”王公以下都大驚失色,沒有回答的人。很久以後,南平公長孫嵩說:“跟從大王。”群臣這才知道皇先帝逝世,而不確知逝世的情狀,惟獨陰平公元烈哭泣後離去。這時朝野騷動不安,人們各懷不同的心思。肥如侯賀護在安陽城的北麵舉起烽火反抗,所以賀蘭部的人都前往奔赴,其餘舊部也率領子弟招集同族的人,處處聚集。元紹聽說人心不安,就拿出布帛分發賞賜王公以下,上者幾百匹,下者十匹。

道武皇帝十男。宣穆劉皇後生明元皇帝,賀夫人生清河王紹,大王夫人生陽平王熙,王夫人生河南王曜。河間王脩、長樂王處文二王母氏闕。段夫人生廣平王連、京兆王黎。皇子渾及聰母氏並闕,皆早薨,無後。
在這以前,太宗在外,聞知變亂就返回,潛伏在山中,派人在夜晚告訴北新侯安同。眾人都響應。太宗到達城西,衛士將元紹拘捕押送給太宗。太宗於是賜令元紹母子自殺,誅殺他的手下宦官、做內應的宮女十多人,先冒犯皇帝的人,群臣在城南的都街活生生地切割而吃了他們。元紹時年十六歲。元紹的母親是獻明皇後的妹妹,嬌美而華麗。當初太祖到賀蘭部,見到後喜歡她,告訴了獻明後,請求娶過來,皇後說:“不可以,此人太美不善良,而且已有丈夫。”太祖秘密派人殺死她的丈夫而後娶她,生下元紹,終於招致謀反的事情。

清河王紹,天興六年封。凶佷儉悖,不遵教訓。好輕遊裏巷,劫剝行人,斫射犬豕,以為戲樂。太祖嚐怒之,倒懸井中,垂死乃出。太宗常以義方責之,遂與不協,恆懼其為變。而紹母夫人賀氏有譴,太祖幽之於宮,將殺之。會日暮,未決。賀氏密告紹曰:“汝將何以救吾?”紹乃夜與帳下及宦者數人,逾宮犯禁。左右侍禦呼曰:“賊至!”太祖驚起,求弓刀不獲,遂暴崩。明日,宮門至日中不開,紹稱詔召百僚於西宮端門前北麵而立,紹從門扇間謂群臣曰:“我有父,亦有兄,公卿欲從誰也?”王公已下皆驚愕失色,莫有對者。良久,南平公長孫嵩曰:“從王。”群臣乃知宮車晏駕,而不審登遐之狀。唯陰平公元烈哭泣而去。於是朝野凶凶,人懷異誌。肥如侯賀護舉烽於安陽城北,故賀蘭部人皆往赴之,其餘舊部亦率子弟招集族人,往往相聚。紹聞人情不安,乃出布帛班賜王公以下,上者數百匹,下者十匹。
陽平王元熙,天興六年封。聰明通達有德操,為宗室親屬所欽佩敬重。太宗在東部練兵,詔令元熙統領十二軍接受檢閱,很有軍威,太宗讚美他,賞賜豐厚。後來討伐西部越勤,有功勞。台常六年逝世,時年二十三歲。太宗悲傷不止,賜給棺材,禮品充足。元熙有七個兒子。

先是,太宗在外,聞變乃還,潛於山中。使人夜告北新侯安同,眾皆響應。太宗至城西,衛士執送紹。於是賜紹母子死,誅帳下閹官、宮人為內應者十數人,其先犯乘輿者,群臣於城南都街生臠割而食之。紹時年十六。紹母即獻明皇後妹也,美而麗。初太祖如賀蘭部,見而悅之,告獻明後,請納焉。後曰:“不可,此過美不善,且已有夫。”太祖密令人殺其夫而納之,生紹,終致大逆焉。
長子元他,繼承爵位。身高八尺,身材麵貌美好,性格謹慎忠厚,武藝超過常人。跟隨世祖在酉回討伐山塑旦壟,屠減城池,另外打敗殘餘的黨羽,斬首幾千級。改封為臨淮王,任命為鎮束將軍。不久改封為淮南王,授任使持節、都督逸漁回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守虎牢。威名十分顯著。後來和武昌王五提率領差蛆各軍在董回以西討伐絲直叛變的翅人萱仆運,平定了他們。被任命為使持節、前鋒大將軍、都督諸軍事,向北討伐蠕蠕,攻陷那裹,運軍糧到比於城。劉越派遣將領侵犯邊境,亙地隨從征伐到懸瓠,攻陷那裹。被任命為使持節、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鎮守長安。安撫三秦地區,得到民眾夷人的歡心.這時劉義隆侵犯南部邊境,因元他威信早著,世祖又任命他為虎牢鎮都大將。高宗時,改任使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儀同三司照舊。高祖初年,入京為中都大官,任命為侍中,改任征西大將軍,升司徒。賜予乘坐的小車和幾杖,入朝不碎步急行。太和十二年逝世,時年七十三歲。這時高祖到宗廟祭祀,開始獻祭品,聽說元他逝世,為之停止祭祀。皇帝親自臨喪,哀傷悲慟,韶令有關官員監察料理喪事,禮儀和財物賜予豐厚。追贈為平束大將軍、定州牧,司徒照舊。謐號為靖王。元他有三個兒子。

陽平王熙,天興六年封。聰達有雅操,為宗屬所欽重。太宗治兵於東部,詔熙督十二軍校閱,甚得軍儀,太宗嘉之,賞賜隆厚。後討西部越勤,有功。泰常六年薨,時年二十三。太宗哀慟不已,賜溫明秘器,禮物備焉。熙有七子。
世子吐萬,死得很早,追贈為冠軍將軍、並州刺史、晉陽順侯。

長子他,襲爵。身長八尺,美姿貌,性謹厚,武藝過人。從世祖討山胡白龍於西河,屠其城,別破餘黨,斬首數千級。改封臨淮王,拜鎮東將軍。尋改封淮南王,除使持節、都督豫洛河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虎牢。威名甚著。後與武昌王提率並州諸軍討吐京叛胡曹仆渾於河西,平之。拜使持節、前鋒大將軍、都督諸軍事,北討蠕蠕,破之,運軍儲於比幹城。劉義隆遣將寇邊,他從征於懸瓠,破之。拜使持節、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鎮長安。綏撫秦土,得民夷之心。時義隆寇南鄙,以他威信素著,複為虎牢鎮都大將。高宗時,轉使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儀同如故。高祖初,入為中都大官,拜侍中,轉征西大將軍,遷司徒。賜安車幾杖,入朝不趨。太和十二年薨,年七十三。時高祖有事宗廟,始薦,聞薨,為之廢祭。輿駕親臨,哀慟,詔有司監護喪事,禮賵有加。追贈平東大將軍、定州牧,司徒如故。諡曰靖王。他三子。
兒子元顯,繼承祖父爵位。逝世,謐號為僖王。

世子吐萬,早卒,贈冠軍、並州刺史、晉陽順侯。
兒子世遵,繼承爵位。世宗時,被任命為前軍將軍、行幽州事、兼西中郎將,又代行青州事務。不久改任驍騎將軍。外任為征虜將軍、幽州刺史。世遵性格清靜和睦,以誠心教化引導,百姓喜愛他。肅宗時,以本號將軍擔任荊州刺史。不久加授前將軍。起初在漢水以北,又有名聲,後來貪於收受財貨賄賂,浪費邊境儲備,因此聲望有所損傷。沔水以南蠻人首領和襄陽有聲望的人秘密送信招引世遵,請求獻出襄陽歸附。世遵上奏疏請求趕去接應,朝廷商議聽從了他的意見,下詔加授世遵為持節、都督荊州及沔南諸軍事、平南將軍,加授散騎常侍,其餘職務照舊。派遣洛州刺史伊甕生,冠軍將軍、魯陽太守崔模為別將,率領步兵騎兵二萬人接受世遵的調度。軍隊到達漠水,崔模等人都有懷疑而不渡河。世遵發怒,以兵士相逼,崔攙才渡河。而內應的人謀劃泄露,被蕭衍的雍州刺史殺死,修築城門加固自己的守備。崔模焚燒襄陽城郭,燒死幾萬人。遇上這天夜晚刮大風下大雪,崔模等人撤軍,士兵凍死的有十之二三。世遵和甕生、崔模都獲罪免官。後來授任散騎常侍、平北將軍、定州刺史,百姓安定。孝昌元年,在州中逝世。追贈為散騎常侍、征西將軍、雍州刺史,謐號為康王。

子顯,襲祖爵。薨,諡曰亻喜王。
兒子敬先,繼承爵位。曆任諫議大夫、散騎常侍,兼領主衣都統。元顥進入洛陽,莊帝向北巡視。敬先和叔父元均等人在河梁仗義起兵,被元顥殺害。追贈他為侍中、車騎大將軍、太尉公、定州刺史。

子世遵,襲。世宗時,拜前軍將軍、行幽州事、兼西中郎將,又行青州事。尋遷驍騎將軍。出為征虜將軍、幽州刺史。世遵性清和,推誠化導,百姓樂之。肅宗時,以本將軍為荊州刺史。尋加前將軍。初在漢陽,複有聲跡,後頗行貨賄,散費邊儲,由是聲望有損。沔南蠻首及襄陽民望入密信引世遵,請以襄陽內附。世遵表求赴應,朝議從之,詔加世遵持節、都督荊州及沔南諸軍事、平南將軍,加散騎常侍,餘如故。遣洛州刺史伊瓫生,冠軍將軍、魯陽太守崔模為別將,率步騎二萬受世遵節度。軍至漢水,模等皆疑不渡。世遵怒,臨之以兵,模乃濟。而內應者謀泄,為蕭衍雍州刺史所殺,築門以自固。模焚襄陽邑郭,燒殺數萬口。會是夜大風雨雪,模等班師,士卒凍死十二三。世遵及瓫生、模並坐免官。後除散騎常侍、平北將軍、定州刺史,百姓安之。孝昌元年,薨於州。贈散騎常侍、征西將軍、雍州刺史,諡曰康王。
兒子宣洪,繼承爵位。曆任諫議大夫、光祿少卿。武定年間,和元瑾圖謀反叛,被殺,封國削除。

子敬先,襲。曆諫議大夫、散騎常侍,領主衣都統。元顥入洛,莊帝北巡。敬先與叔父均等於河梁起義,為顥所害。追贈侍中、車騎大將軍、太尉公、定州刺史。
世遵的弟弟元均,字世平。屢經升遷至通直常侍、征虜將軍。以河梁起義兵的功勞,封安康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授任散騎常侍、平束將軍。去世,追贈使持節、征束將軍、青州刺史。出帝時,又追贈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元均有六個兒子。

子宣洪,襲。曆諫議大夫、光祿少卿。武定中,與元瑾謀反,誅,國除。
長子忻之,性格粗暴愛習武,幼小時有力氣。最初擔任定州平北府中兵參軍,漸升至尚書右中兵郎。以河梁仗義起兵的功勳,賜爵位為束阿侯。當初,孝莊帝圖謀爾朱榮、元天穆時,忻之秘密上報,到行事的時候,乞求在旁侍奉站立,親手殺死二人。到水朱榮死時,百官進去道賀,忻之獨受慰勞。莊帝在晉陽逝世,忻之心中畏懼。等齊獻武王在黃河仗義起兵時,忻之前去投奔。後廢帝時,授任散騎常侍、大丞相右長史。生童初年,繼承父親封爵宣塵晝開國伯,授任撫軍將軍、司匕徐州刺史。從小路到州中,遇到樊王鵠占據壁返反叛,於是在中途遇難。因是為國事而死,追贈為使持節、都督定殷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定州刺史,謐號為塞貞。

世遵弟均,字世平。累遷通直常侍、征虜將軍。以河梁立義之功,封安康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除散騎常侍、平東將軍。卒,贈使持節、征東將軍、青州刺史。出帝時,複贈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均六子。
匠之的弟弟慶鸞,武定末年,擔任司徒諮議參軍。

長子忻之,性粗武,幼有氣力。釋褐定州平北府中兵參軍,稍遷尚書右中兵郎。以河渚起義之勳,賜爵東阿侯。初,孝莊之圖爾朱榮、元天穆也,忻之密啟:臨事之日,乞得侍立,手斬二人。及榮之死,百僚入賀,忻之獨蒙勞問。莊帝崩於晉陽,忻之內懼。及齊獻武王起義河北,忻之奔赴。後廢帝時,除散騎常侍、大丞相右長史。出帝初,襲先封安康縣開國伯,除撫軍將軍、北徐州刺史。便道之州,屬樊子鵠據瑕丘反,遂於中途遇害。以死王事,追贈使持節、都督定殷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定州刺史,諡曰文貞。
慶蠶的弟弟慶蜇,任司農少卿時去世,追贈為中軍將軍、濟州刺史。

忻之弟慶鸞,武定末,司徒諮議參軍。
元均的弟弟元禹,身材魁偉。最初擔任司空參軍,改任符璽郎、太常丞、鎮遠將軍、束海太守兼峒嶇戍主。元禹很喜好讖緯之學,常說晉地有福氣,孝昌末年就前往東朱榮那裹。建義元年,和爾朱榮一同入洛陽。授任中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封為鄄城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擔任並州東畫大都督,鎮守樂平。餘朱榮死後,被仗義起兵的當地民眾王惡氈殺死。後來追贈征西將軍、雍州刺史。

慶鸞弟慶哲,終於司農少卿,贈中軍將軍、濟州刺史。
兒子長淵,繼承爵位。武定年間,擔任南青州長史。齊國接受禪讓,爵位依例降低。

均弟禹,容貌魁偉。起家司空參軍,轉符璽郎、太常丞、鎮遠將軍、東海太守帶峒峿戍主。禹頗好內學,每雲晉地有福,孝昌末遂詣爾朱榮。建義元年,與榮同入洛。除中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封鄄城縣開國伯,邑五百戶,為並州東麵大都督,鎮樂平。榮死之後,為土民王惡氈起義殺之。後贈征西將軍、雍州刺史。
元禹的弟弟菩薩,擔任給事中。去世,追贈濟南太守。

子長淵,襲。武定中,南青州長史。齊受禪,爵例降。
吐萬的弟弟鍾葵,去世很早。

禹弟菩薩,給事中。卒,贈濟南太守。
長子法壽,擔任侍禦中散,屢經升遷至中散大夫。外十任龍驤將軍、安州刺史。法壽先命所親近的人穿平民服裝進入境內,觀察風尚習俗,到任後就大行賞賜處罰,於是境內安寧。任期滿後回朝,官吏民眾到朝廷乞求他留任,肅宗讚美他,下詔恢複刺史職位。後來征召為太中大夫,加授左將軍。改任平東將軍、光祿大夫。建義初年,在河陰遇害,追贈車騎將軍、相州刺史。

吐萬弟鍾葵,早卒。
兒子慶始,擔任大司農丞。和父親同時被害。追贈前將軍、廣州刺史。

長子法壽,侍禦中散,累遷中散大夫。出除龍驤將軍、安州刺史。法壽先令所親微服入境,觀察風俗,下車便大行賞罰,於是境內肅然。更滿還朝,吏人詣闕訴乞,肅宗嘉之,詔複州任。後徵為太中大夫,加左將軍。遷平東將軍、光祿大夫。建義初,於河陰遇害,贈車騎將軍、相州刺史。
慶始的弟弟慶遵,武定末年,擔任瀛州騎府司馬。

子慶始,大司農丞。與父同時見害。贈前將軍、廣州刺史。
慶遵的弟弟慶智,容貌美好,有處理公文的才能。擔任著作佐郎、司徒中兵參軍。任太尉主簿時去世。

慶始弟慶遵,武定末,瀛州騎府司馬。
法壽的弟弟法僧,從太尉行參軍逐漸改任通直郎,寧遠將軍,司徒、司馬掾,龍驤將軍,益州刺史。他一向沒有行政才幹,加上貪婪暴虐,隨意殺戮,喜怒無常。王賈各姓,是州內世家大族,法僧都招為兵士,沒有絲毫寬宥。於是全境都反叛,招引外麵的賊寇。蕭衍派遣將領張齊率領軍隊攻打圍困,城門白天關閉,行人不能通行。法僧上奏疏說:“臣下愧守遠方,變亂產生在意料之外,賊寇欺誑,各處強盛。轄區內城池據點都已淪陷,附近幾州的民眾也都擾亂叛變。惟獨州治僅存,滅亡的時間,近在旦夕。臣下自己尋思,必定會是死人,衹恐怕不能向朝廷謝罪,有愧於宗室旁係親屬,受牽累羞辱不淺。如死去成為鬼,永遠不見皇上,九泉之下,實有深重的遺憾。現在募集使者從小道奔走,搜尋道路奔走報告,如果朝廷軍隊急速趕到,還有望保全。哭著送別使者,不知說了些什麼。”肅宗下詔說:“近來命令傅豎眼日夜不停地趕路,卻還沒有到達,可另外派遣一名幹練的尚書郎乘驛馬催促上道,希望能解救這危急的困境,拯救這場危難。”傅豎眼接連打敗張齊,法僧於是得以保全。征召任命為光祿大夫,外任為平束將軍、兗州刺史,改任安東將軍、徐州刺史。孝昌元年,法僧殺死行台高諒,在彭城反叛,自稱皇帝,年號為天啟。朝廷大軍征討,法僧攜帶兒子,劫掠城內民眾和文武官員,向南投奔蕭衍。

慶遵弟慶智,美容貌,有幾案才。著作佐郎、司徒中兵參軍。卒於太尉主簿。
鍾葵的弟弟元篤,字阿成。擔任太子右率、北中郎將、撫冥鎮將、光祿卿。出京任平北將軍、幽州刺史。去世,謐號為貞。

法壽弟法僧,自太尉行參軍稍轉通直郎,寧遠將軍,司徒、司馬掾,龍驤將軍,益州刺史。素無治幹,加以貪虐,殺戮自任,威怒無恆。王賈諸姓,州內人士,法僧皆召為卒伍,無所假縱。於是合境皆反,招引外寇。蕭衍遣將張齊率眾攻逼,城門晝閉,行旅不通。法僧上表曰:“臣忝守遐方,變生慮表,賊眾侜張,所在強盛。統內城戍悉已陷沒,近州之民亦皆擾叛。唯獨州治僅存而已,亡滅之期,非旦則夕。臣自思忖,必是死人,但恐不得謝罪闕庭,既忝宗枝,累辱不淺。若死為鬼,永曠天顏,九泉之下,實深重恨。今募使間行,偷路奔告,若台軍速至,猶希全保。哭送使者,不知所言。”肅宗詔曰:“比敕傅豎眼倍道兼行,而猶未達,可更遣尚書郎堪幹者一人馳驛催遣,庶令拔彼倒懸,救茲危急。”豎眼頻破張齊,於是獲全。徵拜光祿大夫,出為平東將軍、兗州刺史,轉安東將軍、徐州刺史。孝昌元年,法僧殺行台高諒,反於彭城,自稱尊號,號年天啟。大軍致討,法僧攜諸子,擁掠城內及文武,南奔蕭衍。
長子元浩,字洪達。擔任太尉長史。

鍾葵弟篤,字阿成。太子右率、北中郎將、撫冥鎮將、光祿卿。出除平北將軍、幽州刺史。卒,諡曰貞。
元他的弟弟元渾,過繼給叔父廣平王元連。

長子浩,字洪達。太尉長史。
元渾的弟弟比陵,太延五年擔任司空,賜爵位為樣柯公。授任安遠將軍、懷荒鎮大將。去世。

他弟渾,繼叔父廣平王連。
兒子天琚,繼承爵位。高祖時擔任征虜將軍、壹業刺史。跟隨皇帝向南征伐,任命為後將軍,不久降公爵為侯爵,授任西中郎將。世祖時,擔任征虜將軍、夏州刺史。去世,追贈本號將軍、濟州刺史。兒子延伯繼承爵位。去世。

渾弟比陵,太延五年為司空,賜爵牁公。除安遠將軍、懷荒鎮大將。卒。
河南王五躍,丟星六年封。五歲時,曾經在左擔麵前射麻雀,射中了,左擔驚奇讚歎。等到成人,武藝超過常人,和陽平王元熙等人都統領各軍練兵,眾人都佩服他的勇敢。泰常七年逝世,時年二十二歲。有七個兒子。

子天琚,襲。高祖時征虜將軍、青州刺史。從駕南征,拜後將軍,尋降公為侯,除西中郎將。世祖時,征虜將軍、夏州刺史。卒,贈本將軍、濟州刺史。子延伯襲。卒。
長子元提,驍勇有父親的風采。世祖時。繼承爵位,改封為穎川王。到邊塞北迎接昭儀,時年十六歲,有早熟的氣量,境外的人敬重他。後來改封為武昌王。被任命為使持節、鎮束大將軍、平原鎮都大將。在任十年,大顯威名。後來和淮南王元他討伐平定吐京叛變的胡人,改任使持節、車騎大將軍、統萬鎮都大將,賜給馬一百匹,羊一千隻,十分受寵信厚待。太安元年逝世,時年四十七歲,謐號為成王。

河南王曜,天興六年封。五歲,嚐射雀於太祖前,中之,太祖驚歎焉。及長,武藝絕人,與陽平王熙等並督諸軍講武,眾鹹服其勇。泰常七年薨,時年二十二。有七子。
長子平原,繼承爵位。忠誠果敢有智慧謀略。顯祖時,蠕蠕侵犯邊境,平原跟隨皇帝攻打,戰功很多。被任命為假節、都督齊兗二州諸軍事、鎮南將軍、齊州刺史,善於懷柔安撫,歸附的邊境民眾有一千多家。

長子提,驍烈有父風。世祖時,襲爵,改封潁川王。迎昭儀於塞北,時年十六,有夙成之量,殊域敬焉。後改封武昌。拜使持節、鎮東大將軍、平原鎮都大將。在任十年,大著威名。後與淮南王他討平吐京叛胡,遷使持節、車騎大將軍、統萬鎮都大將,賜馬百匹,羊千口,甚見寵待。太安元年薨,年四十七,諡曰成王。
高祖時,妖賊司馬小君,自稱為晉國後裔,聚集黨羽三千多人,駐紮在平陵,年號為聖君。他們攻下郡縣,殺害長官。平原親自討伐,殺死七人,擒獲小君,押送到京城斬首。又有妖賊劉舉,自稱為天子,煽動蠱惑百姓。平原又討伐斬殺劉舉。這時糧食不豐收,民眾饑餓,平原拿出私人的米三千餘斛煮稀粥,來保全民眾的性命。北方州郡的兵士一千多人,返回的都給予途中的糧食。百姓都稱讚歌頌他。州中民眾韓凝之等一千多人,前往朝廷頌揚他,高祖看過後加以讚美感歎。

長子平原,襲爵。忠果有智略。顯祖時,蠕蠕犯塞,從駕擊之,平原戰功居多。拜假節、都督齊兗二州諸軍事、鎮南將軍、齊州刺史。善於懷撫,邊民歸附者千有餘家。
等到回京城,每年率各軍駐守在沙漠南麵,來防備蠕蠕。改任都督雍秦梁益四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雍州刺史,鎮守長安。太和十一年逝世,贈給原來官職,加授儀仗、鼓吹,謐號為簡王。有五個兒子。長子元和做僧人,拋下他的兒子元顯,把爵位讓給次弟元鑒。元鑒堅決推辭,皇帝下韶準許元鑒逝世後,使元顯繼承爵位,元鑒才接受。

高祖時,妖賊司馬小君,自稱晉後,聚黨三千餘人,屯聚平陵,號年聖君。攻破郡縣,殺害長吏。平原身自討擊,殺七人,擒小君,送京師斬之。又有妖人劉舉,自稱天子,扇惑百姓。複討斬之。時歲穀不登,齊民饑饉,平原以私米三千餘斛為粥,以全民命。北州戍卒一千餘人,還者皆給路糧。百姓鹹稱訁永之。州民韓凝之等千餘人,詣闕頌之,高祖覽而嘉歎。及還京師,每歲率諸軍屯於漠南,以備蠕蠕。遷都督雍秦梁益四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雍州刺史,鎮長安。太和十一年薨。贈以本官,加羽葆、鼓吹,諡曰簡王。有五子,長子和為沙門,舍其子顯,以爵讓其次弟鑒。鑒固辭。詔許鑒身終之後,令顯襲爵,鑒乃受之。
元鑒,字紹達。年輕時有父親的風采,涉獵書籍多。沉穩持重少言語,寬厚和順喜愛士人。被任命為通直散騎常侍,不久加授冠軍將軍,代理河南尹。皇帝向南征討,任命元鑒為平南將軍,返回後,授任左衛將軍,出任為征虜將軍、齊州刺史。當時處於變革的開端,事事革新,元鑒上遵高祖的旨意,下麵吸取齊地的舊風俗,體製明白,都合乎規矩。高祖閱覽他的奏書,讚歎了很長時間,回頭對侍奉的臣屬說:“各州刺史如果都能這樣,移風易俗,還有什麼困難呢?”下詔稱讚,頒布到天下,全如元鑒所上奏。齊地人喜愛歌詠,都說是耳目一新。高祖逝世後,元和不再做僧人而還俗,拋棄妻子兒女,娶一個寡婦曹氏為妻。曹氏年歲已大,帶兒女五人跟隨元鑒到曆城,幹擾政事。元和和曹氏以及五個兒女七處受賄,元鑒都順從他們的意思,言語沒有不聽從的。於是案件以賄賂而成,收受眾多,齊地人為之痛苦,元鑒治理的名聲大受損傷。

鑒,字紹達。少有父風,頗覽書傳。沉重少言,寬和好士。拜通直散騎常侍,尋加冠軍將軍,守河南尹。車駕南伐,以鑒為平南將軍,除左衛將軍,出為征虜將軍、齊州刺史。時革變之始,百度惟新,鑒上遵高祖之旨,下采齊之舊風,軌製粲然,皆合規矩。高祖覽其所上,嗟美者久之,顧謂侍臣曰:“諸州刺史皆能如此,變風易俗,更有何難?”下詔褒美,班之天下,一如鑒所上。齊人愛訁永,鹹曰耳目更新。高祖崩後,和罷沙門歸俗,棄其妻子,納一寡婦曹氏為妻。曹氏年齒已長,攜男女五人隨鑒至曆城,幹亂政事。和與曹及五子七處受納,鑒皆順其意,言無不從。於是獄以賄成,取受狼籍,齊人苦之。鑒治名大損。
世宗初年,以本號將軍改任徐州刺史。遇到徐州兗州發生大水災,民眾多遭饑荒,元鑒上奏疏加以賑濟撫恤,民眾依賴這得以活命。在這以前,京兆王元愉擔任徐州刺史,王的年紀小,長史盧淵寬鬆地統禦下屬,郡縣多不奉行法度。元鑒上奏疏說:“梁郡太守程靈虯,衹沉溺於飲酒作樂,以貪圖財貨為職事,放縱政務殘害民眾,盜賊一起產生,汙濁悖亂的聲名,充積於道路,境內呼喊嗟歎,全是怨恨慘痛。梁郡靠近偽國都,醜惡的聲名容易傳布,不僅有染清廉的風尚,臣下恐怕為荒遠地帶的人取笑。請求免去程靈虯的官職,來嚴明刑律法度。”詔令免除靈虯郡守職位,征召他回京城,於是徐州境內安寧。

世宗初,以本將軍轉徐州刺史。屬徐兗大水,民多饑饉,鑒表加賑恤,民賴以濟。先是,京兆王愉為徐州,王既年少,長史盧淵寬以馭下,郡縣多不奉法。鑒表曰:“梁郡太守程靈虯,唯酒是耽,貪財為事,虐政殘民,寇盜並起;黷音悖響,盈於道路,部境呼嗟,僉焉怨酷。梁郡密邇偽畿,醜聲易布,非直有點清風,臣恐取嗤荒遠。請免所居官,以明刑憲。”詔免靈虯郡,徵還京師。於是徐境肅然。
蕭衍的角城戍守頭領柴慶宗,獻城池歸附,元鑒派遣淮陽太守吳秦生率領兵士一千多人趕去接應.蕭衍的淮陰援軍已經前來截斷路線,秦生屢次打敗他們,乘勝前進,於是攻克角城。世宗詔令元鑒說:“知道摧滅角城,威風謀略得以施展,實在為之欣喜。這座城有淮水環繞,處於水路要道,從前謀劃,沒有攻克,螻蟻固守多年,時常成為邊境的禍害。將軍周密部署行動,奇妙的策略得以實現,開拓疆域攻克城池,不久便功勞顯著,占據要道扼住敵寇咽喉,可以說是功勳高於三次捷報,我十分讚美。各種防守事宜,可善加思量,慰勞的使者,不久將另外派遣。”四十二歲時逝世,追贈衛大將軍、齊州刺史,王爵照舊,謐號為悼王。

蕭衍角城戍主柴慶宗,以城內附。鑒遣淮陽太守吳秦生率兵千餘赴之。衍淮陰援軍已來斷路,秦生屢戰破之,乘勝而進,遂克角城。世宗詔鑒曰:“知摧角城,威謀展稱,良以欣然。此城襟帶淮滸,川路衝要,自昔經算,未能克之,蟻固積紀,每成邊害。將軍淵規潛運,妙略克宣,辟境克城,功著不日,據要扼喉,津徑勢阻,可謂勳高三捷,朕甚嘉焉。守禦諸宜,善以量度,矜慰之使,尋當別遣。”年四十二薨。贈衛大將軍、齊州刺史,王如故,諡曰悼王。
長子繼,擔任員外郎;第二個兒子住周,擔任蘆壁太守。都去世很早。使遄的弟弟奎偉,亙邁年間,擔任太尉中兵參軍。

長子伯宗,員外郎;次仲淵,蘭陵太守。並早卒。仲淵弟季偉,武定中,太尉中兵參軍。
元和,字善意。元鑒逝世以後,和元鑒的兒子伯宗競相乞求繼承爵位。尚書令高肇上奏:“元和在太和年間出家為僧人,讓爵位給元鑒。元鑒後來囚元和的兒子元顯已成年,應繼承家業,請求讓出王爵歸還給正嫡。先朝詔令在元鑒逝世後,可如他所請。元鑒逝世後,元和請求繼承爵位。恭謹考索韶書旨意,準許傳給他的兒子元顯,沒準許他本人受爵。元和先讓爵後求爵,違背了大道的根本,請求命伯宗繼承。”世宗下詔說:“元和起初讓爵位給元鑒,而元鑒又讓給元和的兒子,交相推讓的道理,於是乎顥明。元和的兒子早死,可準許元和繼承。”不久被任命為諫議大夫、兼太子率更令,改任通直散騎常侍、兼束中郎將。肅宗時,外任為輔國將軍、涼州刺史,因事獲罪免官。遇了很久,授任東郡太守。正光四年逝世,追贈他為安束將軍、相州刺史。

和,字善意。鑒薨之後,與鑒子伯宗競求承襲。尚書令肇奏:“和太和中出為沙門,讓爵於鑒。鑒後以和子顯年在弱冠,宜承基緒,求遜王爵以歸正胤。先朝詔終鑒身,聽如其請。鑒既薨逝,和求襲封。謹尋詔旨,聽傳子顯,不許其身。和先讓後求,有乖道素,請令伯宗承襲。”世宗詔曰:“和初以讓鑒,而鑒還讓其子,交讓之道,於是乎著。其子早終,可聽和襲。”尋拜諫議大夫、兼太子率更令,轉通直散騎常侍、兼東中郎將。肅宗時,出為輔國將軍、涼州刺史,坐事免。久之,除東郡太守。正光四年薨。贈安東將軍、相州刺史。
兒子元謙,字思義,繼承爵位。後來被任命為前軍將軍、征蠻都督。莊帝初年,在河陰遇害。追贈他為散騎常侍、征束大將軍、儀同三司、扭叢刺史。兒子五莖繼承爵位。變邇接受憚讓,爵位依例降低。

子謙,字思義,襲爵。後拜前軍將軍、征蠻都督。莊帝初,於河陰遇害。贈散騎常侍、征東大將軍、儀同三司、相州刺史。子棽襲。齊受禪,爵例降。
亙鑒的弟弟正榮,字蓋生。產趄時守衛宮廷,跟隨皇帝征討新野。擔任羽林監時去世。五榮的弟弟五亮,字壁邪。擔任威遠將軍、羽林監。去世,追贈河間太守。

鑒弟榮,字瓫生。高祖時直寢,從駕征新野。終於羽林監。
五亮的弟弟五馗,字道明。擔任過太尉府行參軍、司徒掾、鎮遠將軍、太仆少卿。外任為安西將軍、塞童業刺史。建盞初年,在州中去世,追贈征東將軍、壹叢刺史。

榮弟亮,字辟邪。威遠將軍、羽林監。卒,贈河間太守。
河間王五趙,型彊四年封。台鱟元年逝世,沒有兒子。

亮弟馗,字道明。太尉府行參軍、司徒掾、鎮遠將軍、太仆少卿。出除安西將軍、東秦州刺史。建義初,卒於州。贈征東將軍、青州刺史。
世祖連接斷絕的世序,詔令河南王元曜的兒子羯兒繼承元脩的爵位,改封為略陽王。後來和永昌王元健統領各軍在番和討伐禿發保周,遷徙張掖民眾幾百家到武威,就和各將領私自沒收為家奴。因貪婪暴虐獲罪,降爵位為公。後來統領黃河以西各軍襲擊蠕蠕,到達沙漠南麵。不久恢複王爵,加授征西大將軍。正平初年,犯罪被賜令自殺,爵位削除。

河間王修,天賜四年封。泰常元年薨,無子。
長樂王處文,天賜四年封。聰明善辯而早熟。十四歲,台鱟元年逝世,主塞悼念傷心,從小殮到安葬,時常親臨哭泣。在金陸陪葬。沒有兒子,爵位削除。

世祖繼絕世,詔河南王曜之子羯兒襲修爵,改封略陽。後與永昌王健督諸軍討禿發保周於番和,徙張掖民數百家於武威,遂與諸將私自沒入。坐貪暴,降爵為公。後統河西諸軍襲蠕蠕,至於漠南。仍複王爵,加征西大將軍。正平初,有罪賜死,爵除。
廣平王元連,天賜四年封。始光四年逝世,沒有兒子。

長樂王處文,天賜四年封。聰辯夙成。年十四,泰常元年薨。太宗悼傷之,自小斂至葬,常親臨哀慟。陪葬金陵。無子,爵除。
世祖連接斷絕的世序,封陽平王元熙的第二個兒子元渾為南平王,來繼承元連為後嗣,加授幹西將軍。元渾喜愛射箭騎馬,射烏,能在烏飛翔時射死它們,當時人都讚歎稱奇。世祖曾命令左右的人分別射擊,勝者中靶,壺矢滿,韶令元渾解下它們,元渾三次發射都射中,世祖大喜。器重他的武藝才能,時常招引侍奉左右,賜給他馬一百匹,奴仆幾十人。後來任命他為假節、都督平州諸軍事、領護束夷校尉、鎮束大將軍、儀同三司、平州刺史,鎮守和龍。在州中安撫引導有方法,民眾夷人都喜愛他。改任涼州鎮將、都督西戎諸軍事、領護西域校尉,賜給皇帝騎的馬二匹。到鎮所後清廉慎重,恩德遍布涼塑。任期滿後回京城,父老都流著眼淚追趕送他,如同失去父母。太和十一年,跟隨皇帝巡視方山,在途中逝世。

廣平王連,天賜四年封。始光四年薨,無子。
兒子飛龍,繼承爵位,後來皇帝賜名為霄。身長九尺,腰帶至十圍,身材魁偉。言談舉止很有風度,貞潔出眾,喜好直言規勸,朝中大臣畏懼他。高祖特別加以欽敬重用,授任他為宗正卿、右光祿大夫,下韶說:“自現在起上奏政事,各臣屬互相稱呼可說姓名,衹有南平王一人可稱他的封爵。”升為左光祿大夫。太和十七年逝世,賜給入朝禮服一套、單衣夾衣一套、棺材一副、絹一千匹。高祖穿鰓麻喪服前往元霄的喪葬地,悲哀感動左右,宴席不奏樂。追贈衛將軍、定州刺史,賜帛五百匹。謐號為安王。

世祖繼絕世,以陽平王熙之第二子渾為南平王,以繼連後,加平西將軍。渾好弓馬,射鳥,輒曆飛而殺之,時皆歎異焉。世祖嚐命左右分射,勝者中的,籌滿,詔渾解之,三發皆中,世祖大悅。器其藝能,常引侍左右,賜馬百匹,僮仆數十人。後拜假節、都督平州諸軍事、領護東夷校尉、鎮東大將軍、儀同三司、平州刺史,鎮和龍。在州綏導有方,民夷悅之。徙涼州鎮將、都督西戎諸軍事、領護西域校尉,賜禦馬二匹。臨鎮清慎,恩著涼土。更滿還京,父老皆涕泣追送,若違所親。太和十一年,從駕巡方山,道薨。
兒子元纂,繼承爵位。元纂也在當時有聲譽,授任他為恢武將軍,升平西將軍,兼領西中郎將,外任為安北將軍、平州刺史。景明元年,在平城逝世。

子飛龍,襲,後賜名霄。身長九尺,腰帶十圍,容貌魁偉。雅有風則,貞白卓然,好直言正諫,朝臣憚之。高祖特垂欽重,除宗正卿、右光祿大夫。詔曰:“自今奏事,諸臣相稱可雲姓名,惟南平王一人可直言其封。”遷左光祿大夫。太和十七年薨。賜朝服一具、衣一襲、東園第一秘器、絹千匹。高祖緦衰臨霄喪,哀慟左右,宴不舉樂。贈衛將軍、定州刺史,賜帛五百匹。諡曰安王。
兒子伯和,繼承爵位。永平三年逝世,追贈他為散騎侍郎,謐號為哀王。

子纂,襲。纂亦有譽於時,除恢武將軍,進平西將軍,領西中郎將,出為安北將軍、平州刺史。景明元年,薨於平城。
闕統去世,追贈涼州刺史。

子伯和,襲。永平三年薨。贈散騎侍郎,諡曰哀王。
兒子思略,武定末年擔任瀛州治中。

闕一版統卒,贈涼州刺史。
思略的弟弟叔略,武定年間擔任太尉主簿。京兆王元黎,天賜四年封,神龐元年逝世。

子思略,武定末瀛州治中。
兒子五擔,繼承爵位,改封為遼墾延,加授平北將軍。逝世,沒有兒子,題趄命南平王五霓的第二個兒子五鑾作為五擔的後嗣。

思略弟叔略,武定中太尉主簿。
元繼,字世仁。繼承封爵江陽王,加授平北將軍。高祖時,授任他為使持節、安北將軍、撫冥鎮都大將,改任都督柔玄、撫冥、懷荒三鎮諸軍事、鎮北將軍、柔玄鎮大將。召入任左衛將軍,兼任侍中,又兼中領軍,留守洛陽京城。不久授任持節、平北將軍,鎮守管轄舊都城。

京兆王黎,天賜四年封,神元年薨。
高車首領樹者聚集部落民眾反叛。詔令元繼為都督北討諸軍事,從懷朔以東都接受元繼的調度。元繼上奏疏:“高車頑固的同黨,不懂得法令威嚴,輕意地互相鳩合,躲避征役逃回去。核計他們的凶惡暴戾,事實該處死刑,如全部追加殺戮,恐怕紛擾騷亂。請求派遣使者逐鎮推求,處死首惡分子一人,其餘的加以安撫曉諭,如果能醒悟服從征役的,就命他們趕往軍隊中。”下詔采納他的意見。於是叛變的人都能歸附。高祖認為元繼做得好,回頭對侍奉的臣屬說:“江陽王實在足以擔當大任。”皇帝向北巡視,到達鄴撼而高車全部投降,恒山朔方肅清平定。元繼因高車騷擾叛亂,接連上奏疏請求治罪,高祖下詔優待開導他。

子根,襲,改封江陽王,加平北將軍。薨,無子,顯祖以南平王霄第二子繼為根後。
世宗時,授任征虜將軍、青州刺史,改任平北將軍、恒州刺史,召入為度支尚書。元繼在青州的時候,民眾饑餓,為家奴娶平民女子為妻妾,又使用良民為侍婢,遭禦史彈劾,獲罪免除官職爵位。後來大將軍高肇征伐蜀地,世宗任命元繼為平束將軍,鎮守阻遏徐州揚州。世宗逝世,撤回軍隊。

繼,字世仁。襲封江陽王,加平北將軍。高祖時,除使持節、安北將軍、撫冥鎮都大將,轉都督柔玄、撫冥、懷荒三鎮諸軍事、鎮北將軍、柔玄鎮大將。入為左衛將軍,兼侍中,又兼中領軍,留守洛京。尋除持節、平北將軍,鎮攝舊都。
等到靈太後臨朝聽政,元繼的兒子元叉原先娶太後的妹妹為妻,太後恢複元繼的尚書職位、本來封爵,不久授任侍中、領軍將軍。又授任特進、驃騎將軍,侍中、領軍職位照舊。元繼頻繁上奏執意推讓,答應了他。又下韶仍依照先前的任命。太師、高陽王元雍,太傅、清河王元憚,太保、廣平王元懷和門下八座,奏請追論元繼在太和年間安撫曉諭高車、安寧四鎮的功勳,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戶。元繼又上奏疏推讓,詔令準許減少五百戶。靈太後囚他兒子元叉的姻親關係,多次和肅宗前往元繼的住宅,設酒席大聚會,多有賞賜。不久加授元繼為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特進、領軍職位照舊。改封為京兆王.元繼患病多年,在家中療養,每至靈太後和肅宗到外地遊覽時,常令扶他入宮,住在宮中守衛。到節慶宴樂時,都抱病參加。升為司空公,侍中照舊。寬厚和氣容納人,被稱為長者。

高車酋帥樹者擁部民反叛,詔繼都督北討諸軍事,自懷朔已東悉稟繼節度。繼表:“高車頑黨,不識威憲,輕相合集,背役逃歸。計其凶戾,事合窮極,若悉追戮,恐遂擾亂。請遣使鎮別推檢,斬愆首一人,自餘加以慰喻,若悔悟從役者,即令赴軍。”詔從之。於是叛徒往往歸順。高祖善之,顧謂侍臣曰:“江陽良足大任也。”車駕北巡,至鄴而高車悉降,恆朔清定。繼以高車擾叛,頻表請罪。高祖優詔喻之。
神龜末年,兒子元義得勢,元繼改任司徒公,又加授侍中。元繼因是藩王,家門舊曰尊貴,高祖時曆任內外顯要職位,待遇已很隆盛。璽立後臨朝聽政,丞繼入宮為心腹,兼處門下省,曆任台閣職位,元叉又處於權力中心,榮耀顯赫於當時。元繼頻繁上奏退位,請求將司徒授予崔光。詔令派遣侍中、安豐王延明,給事黃門侍郎盧同勸告。元繼又上疏執意推讓,改任太保,侍中照舊,加授後部儀仗和鼓吹,頻繁上疏推辭,不準許。下詔說:“重要的節日,依禮儀有朝廷的慶典,親近尊敬親戚老人,按道理應優待。王地位高年紀老,可依照齊郡王元簡舊例,朝見後引到座位上,免去叩拜伏地。”改任太傅,侍中照舊.多次推讓不準許,又派遣使者勸告,才接受。當時元叉掌握生死大權,作威作福任憑自己,門生故吏遍布於台閣宮廷,元繼就職的日子,歡送的人布滿朝廷,當世以為榮耀,有見識的人為之感到畏懼。太官供給酒肉膳食,招待賓客。又詔令乘坐人力車到宮殿庭院,兩人攙扶侍奉,禮儀品級和丞相高陽王相等。隨後授任使持節、侍中、太師、大將軍、錄尚書事、大都督,調度西路各軍。等到出兵的日子,皇帝親臨餞別,滿朝官員餞行,賞賜數以萬計。改任太尉公,侍中、太師、錄尚書、都督各官職都照舊擔任。不久詔令撤軍。元繼上奏請求改回江陽王,韶令依從他的意見。

世宗時,除征虜將軍、青州刺史,轉平北將軍、恆州刺史,入為度支尚書。繼在青州之日,民饑餒,為家僮取民女為婦妾,又以良人為婢,為禦史所彈,坐免官爵。後大將軍高肇伐蜀,世宗以繼為平東將軍,鎮遏徐揚。世宗崩,班師。
元繼晚年更為貪婪,聚斂沒有止境。州牧郡守縣官新任趕往任職處,元繼無不接受財貨賄賂,以相依托。妻子兒女分別請托,以至於郡縣小官吏,也不能公平地選拔。仗恃元叉的聲威勢力,執法的官員不敢糾察指摘,天下人怨恨他。元叉被罷黜,元繼免職在家中。當初,氽朱榮做守衛宮廷小官時,多次將名馬送給元叉,元叉以恩德相交接,餘朱榮十分感激他。建義初年,又任命元繼為太師、司州牧。永安元年逝世,追贈假黃鈸、都督雍華涇邯秦岐河梁益九州諸軍事、大將軍、錄尚書、大丞相、雍州刺史,王爵照舊。謐號為武烈。

及靈太後臨朝,繼子叉先納太後妹,複繼尚書本封,尋除侍中、領軍將軍。又除特進、驃騎將軍。侍中、領軍如故。繼頻表固讓,許之。又詔還依前授。太師、高陽王雍,太傅、清河王懌,太保、廣平王懷及門下八座,奏追論繼太和中慰喻高車、安輯四鎮之勳,增邑一千五百戶。繼又上表陳讓,詔聽減戶五百。靈太後以子叉姻戚,數與肅宗幸繼宅,置酒高會,班賜有加。尋加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特進、領軍如故。徙封京兆王。繼疾患積年,枕養於家,每至靈太後與肅宗遊幸於外,時令扶入,居守禁內。及節慶宴饗,皆力疾參焉。遷司空公,侍中如故。寬和容裕,號為長者。
元叉,是元繼的長子,字伯俊,小名叫夜裏。世宗時,被任命為員外郎。靈太後臨朝聽政,因元叉是她的妹夫,授任通直散騎侍郎。元叉的妻子被封為新平郡君,後來改為馮翊郡君,任命為女侍中。元叉因此權勢曰益強盛,不久調任散騎常侍,光祿少卿,兼領嚐食典禦,改任光祿卿。元叉的女兒夭折,靈太後下詔說:“元叉的長女,年近成人,忽然夭折,悼念充滿心中,可追贈鄉主稱號。”元叉不久升為侍中,其他職位照舊,加授領軍將軍。他既在門下省,加之總領禁衛軍,深受靈太後的信任重用。

神龜末,子叉得誌,轉司徒公,仍加侍中。繼以蕃王,宿宦舊貴,高祖時曆內外顯任,意遇已隆。靈太後臨朝,入居心膂,兼處門下,曆轉台司,叉又居權重,榮赫一世。繼頻表遜位,乞以司徒授崔光。詔遣侍中、安豐王延明,給事黃門侍郎盧同敦勸。繼又啟固讓。轉太保,侍中如故,加後部鼓吹。頻表陳辭,不許。詔曰:“至節嘉辰,禮有朝慶;親尊戚老,理宜優異。王位高年宿,可依齊郡王簡故事,朝訖引坐,免其拜伏。”轉太傅,侍中如故。頻讓不許,又遣使敦勸,乃受之。時叉執殺生之柄,威福自己,門生故吏遍於省闥。拜受之日,送者傾朝,當世以為榮,有識者為之致懼。太官給酒膳,供賓客。又詔令乘步挽至殿庭,兩人扶侍,禮秩與丞相高陽王相埒。後除使持節、侍中、太師、大將軍、錄尚書事、大都督,節度西道諸軍。及出師之日,車駕臨餞,傾朝祖送,賞賜萬計。轉太尉公,侍中、太師、錄尚書、都督並如故。尋詔班師。繼啟求還複江陽,詔從之。
太傅、清河王元憚,以親屬賢明輔佐朝政,參與決斷機密事務,因元叉仗恃寵信驕傲自大,誌向欲望沒有止境,元憚用法令製裁他。元叉輕視元擇的為人,時常要排斥罷黜他。元叉於是使通直郎宋維告發司染都尉韓文殊打算策謀作亂立元惲,元憚因之被禁止自由活動。後來極力追查沒有這事,元憚雖然得以活命,還是用兵士將他看守在宮廷西麵單獨的房舍中。過了很久,元叉擔心元惲終將成為自己的禍害,就和侍中劉騰秘密策劃。靈太後當時在嘉福殿,沒到前殿,劉騰詐稱取得主食中黃門胡玄度、胡定誣告元惲的供詞,說是元悍答應給胡玄度等人金銀布帛,使他們將毒藥放在皇廷食物中來謀害皇帝,自己盼望做皇帝,答應玄度兄弟獲得富貴。劉騰同元叉一起上奏,肅宗聽說後相信了,就前往顯陽殿。劉騰關閉永巷門,靈太後不能出去。元惲進入,在含章殿後麵遇見元叉,想要進入徽章東合,元叉高聲喝令不準許。元惲說:“你想反叛嗎?”元叉說:“元叉不反叛,正要捆綁反叛的人。”元叉命令宗士和直齋等三十人抓住元憚的衣袖,帶入含章束省,派幾十人防守他。劉騰口稱韶令召集公卿,商議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處治,眾人都畏懼元叉,沒有敢持異議的人。僅仆射遊肇堅持己見不附和。記載在他的《列傳》中。元叉、劉騰帶著公卿的商議進宮上奏,不久事情就被批準,夜裹殺死元擇。於是假稱靈太後辭讓聽政的韶書。元叉就和太師高陽王元雍等人輔佐朝政,時常在宮中值勤,肅宗稱呼他為姨父。

繼晚更貪婪,聚斂無已。牧守令長新除赴官,無不受納貨賄,以相托付。妻子各別請屬,至乃郡縣微吏,亦不得平心選舉。憑叉威勢,法官不敢糾擿,天下患之。叉黜,繼廢於家。初,爾朱榮之為直寢也,數以名馬奉叉,叉接以恩意,榮甚德之。建義初,複以繼為太師、司州牧。永安二年薨,贈假黃鉞、都督雍華涇邠秦岐河梁益九州諸軍事、大將軍、錄尚書、大丞相、雍州刺史,王如故。諡曰武烈。
從此以後專掌機要大權,大小事務由他決斷,威風震動朝廷內外,百官都非常懼怕他。相州刺史、中山王元熙上疏仗義起兵,以討伐元叉為名,沒有成功,被殺。元叉不久調任衛將軍,其餘職位照舊。後來靈太後和肅宗在西林園宴飲,天晚回宮,右衛將軍奚康生又想圖謀元旦,不成功而被殺。記載在他的《列傳》中。此後,盧宗遷居徽音殿,元叉也遷入住在殿右麵。相距很近,曲意獻媚,來迎合皇帝旨意,於是得到寵信。出入宮廷,時常命勇士拿著刀劍走在前後,公私的行動,越發加以防備。元叉在千秋門外廠下設置木欄檻,時而出入,在裹麵停息,派心腹防守,來防備突然發生的事件,人們有請求見麵的,衹遠遠地對著他而已。封元旦的兒子五亮為平原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到封授時,盧宗前往南門觀看,並且賞賜皇帝用的馬,布帛一百匹。

叉,繼長子,字伯亻雋,小字夜叉。世宗時,拜員外郎。靈太後臨朝,以叉妹夫,除通直散騎侍郎。叉妻封新平郡君,後遷馮翊郡君,拜女侍中。叉以此意勢日盛,尋遷散騎常侍,光祿少卿,領嚐食典禦,轉光祿卿。叉女夭,靈太後詔曰:“叉長女,年垂弱笄,奄致夭喪,悼念兼懷,可贈鄉主。”尋遷侍中,餘官如故,加領軍將軍。既在門下,兼總禁兵,深為靈太後所信委。太傅、清河王懌,以親賢輔政,參決機事,以叉恃寵驕盈,誌欲無限,懌裁之以法。叉輕其為人,每欲斥黜之。叉遂令通直郎宋維告司染都尉韓文殊欲謀逆立懌,懌坐禁止。後窮治無實,懌雖得免,猶以兵衛守於宮西別館。久之,叉恐懌終為己害,乃與侍中劉騰密謀。靈太後時在嘉福,未禦前殿,騰詐取主食中黃門胡玄度、胡定列誣懌,雲許度等金帛,令以毒藥置禦食中以害帝;自望為帝,許度兄弟以富貴。騰以具奏,肅宗聞而信之,乃禦顯陽殿。騰閉永巷門,靈太後不得出。懌入,遇叉於含章殿後,欲入徽章東閣,叉厲聲不聽。懌曰:“汝欲反邪?”叉曰:“元叉不反,正欲縛反人。”叉命宗士及直齋等三十人執懌衣袂,將入含章東省,使數十人防守之。騰稱詔召集公卿,議以大逆論,鹹畏憚叉,無敢異者。唯仆射遊肇執意不同。語在其《傳》。叉、騰持公卿議入奏,俄而事可,夜中殺懌。於是假為靈太後辭遜之詔。叉遂與太師高陽王雍等輔政,常直禁中,肅宗呼為姨父。
起初,元叉專擅朝政,掩飾真情來裝扮自己,勤謹謙虛地對待士人,政事的得失,時常放在心上,然而才能空疏淺薄,終歸沒有遠大目標。得勢以後,就驕傲剛愎自用,沉溺於酒色中,給與奪取任憑心意。在宮中自己建立另外的庫房加以掌管,寶物堆積在裹麵。又曾經讓女人睡在食車上,用手帕覆蓋,派人用車接入宮內,出去也如此,當班守衛的雖然知道,沒有敢於說出來的。輕浮刻薄趨炎附勢的人,用酒色侍奉他,姑母和媳婦,在一起淫亂沒有分別。政事懈怠懶惰,綱紀不整,州鎮郡縣長官,多不是合適人選。於是天下就混亂了。

自後專綜機要,巨細決之,威振於內外,百僚重跡。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抗表起義,以討叉為名,不果,見誅。叉尋遷衛將軍,餘如故。後靈太後與肅宗宴於西林園,日暮還宮,右衛將軍奚康生複欲圖叉,不克而誅。語在其《傳》。是後,肅宗徙禦徽音殿,叉亦入居殿右。既在密近,曲盡佞媚,以承上旨,遂蒙寵信。出入禁中,恆令勇士持刀劍以自先後,公私行止,彌加威防。叉於千秋門外廠下施木闌檻,有時出入,止息其中,腹心防守,以備竊發。人物求見者,遙對之而已。乃封其子亮平原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及拜,肅宗禦南門臨觀,並賜禦馬,帛千匹。
自從劉騰死了以後,防衛稍微鬆緩,元叉也自己寬心,時常住在外麵,每天出遊,留戀其他地方。靈太後暗中觀察知道這些情況。元叉習以為常,不再防備擔憂。所親近的人規勸元叉,元叉又不接受。正光五年秋天,靈太後麵對著肅宗對群臣說:“隔斷我們母子,不準許我來往於兒子之間,還要我有什麼用?放我出家,我將永遠斷絕人間事務,在嵩高山閑居寺修道。先帝有聖明的遠見,能在事情沒發生時預見,本來修建這所寺院就是為了我現在。”就要自己剪下頭發。肅宗和群臣大為害怕,叩頭流淚哭泣,苦苦地哀求。靈太後聲音和臉色都很嚴厲,意向沒有改變。肅宗就住宿在嘉福殿,接連幾天,於是和太後密謀圖取元叉。肅宗心中雖然圖取元叉,外表更加細密,靈太後發怒忿恨的話,想要來往顯陽殿的心意,都告訴了元叉。又對著元叉流下眼淚,敘述太後要出家,自己擔憂恐懼的心情。如此秘密的話,每天有好幾次。元叉一點不懷疑,就勸肅宗順從太後的意思。於是太後多次前往顯陽殿,兩宮不再有禁令阻礙。

初,叉之專政,矯情自飾,勞謙待士,時事得失,頗以關懷,而才術空淺,終無遠致。得誌之後,便驕愎,耽酒好色,與奪任情。乃於禁中自作別庫掌握之,寶充牣其中。又曾臥婦人於食輿,以帕覆之,令人輿入禁內,出亦如之。直衛雖知,莫敢言者。輕薄趣勢之徒,以酒色事之,姑姊婦女,朋淫無別。政事怠惰,綱紀不舉,州鎮守宰,多非其人。於是天下遂亂矣。
元叉推舉他的親信元法僧擔任徐州刺史,法僧占據州城反叛,靈太後多次提起遣件事,元叉深感慚愧後悔。丞相、高陽王元雍,雖然地位高於元叉,卻十分畏懼元叉,想向肅宗進言,而事情沒有機會。遇到太後和肅宗向南到洛水遊覽,元雍邀請,皇帝於是前往元雍的宅第。天晚,肅宗和太後到元雍的內室。跟從的人不能進入,於是定下對付元叉的計策。後來元雍跟隨肅宗朝見太後,就進言說:“臣下不憂慮天下所有賊寇,僅憂慮元叉。為什麼呢?因為元叉總領宮廷軍隊,兵士都隸屬於他;他的父親率領百萬軍隊,在京城西麵虎視眈眈;弟弟做都督,總領三齊的軍隊。元叉沒有心思便罷,如果他有心思,朝廷該如何抵抗?元叉雖然說不謀反,誰能看到他的心?因而不可不畏懼。”太後說:“是的。元郎如果忠於朝廷而沒有反叛的心,為什麼不辭掉這個領軍職位,以其餘的官職輔佐政事呢?”元叉聽說後,十分畏懼,取下帽子請求解職。於是任命元叉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令、侍中、領左右。元叉雖然失去兵權,然而總領內外事務,一點也不考慮有遭廢黜的道理。後來元叉出宮住宿,就解除他的侍中職位。早上想要進宮,守門的人不放行。不久削除名籍成為平民。

從劉騰死後,防衛微緩。叉頗亦自寬,時宿於外,每日出遊,留連他邑。靈太後微察知之。叉積習生常,無複虞慮。其所親諫叉,叉又不納。正光五年秋,靈太後對肅宗謂君臣曰:“隔絕我母子,不聽我往來兒間,複何用我為?放我出家,我當永絕人間,修道於嵩高閑居寺。先帝聖鑒,鑒於未然,本營此寺者正為我今日。”欲自下發。肅宗與群臣大懼,叩頭泣涕,殷勤苦請。靈太後聲色甚厲,意殊不回。肅宗乃宿於嘉福殿,積數日,遂與太後密謀圖叉。肅宗內雖圖之,外形彌密,靈太後真忿之言,欲得往來顯陽之意,皆以告叉。又對叉流涕,敘太後欲出家,憂怖之心,如此密言,日有數四。叉殊不為疑,乃勸肅宗從太後意。於是太後數禦顯陽,二宮無複禁礙。
當初,鹹陽王元禧因作亂被殺,他的兒子元樹投奔蕭衍,蕭衍封為鄴王。到法僧反叛以後,元樹給公卿百官寫信說:魏國處置失所,奸猾的小人專擅朝政,社稷危險,連綴的懸垂玉串不足為喻。元叉凶險殘忍,被人極端鄙視,服屬疏遠,一向沒有聲望,僅因是太後妹夫,早獲寵信提拔。竟然不感念恩德,公然反咬一口,放肆進行這一狂悖之事,入神為之一同憤恨。近來境內傳言,都說:元叉豺狼的心肝蠍子的惡毒,憑藉權力地位而逐日滋長;殘忍好詐,隨著日月而更加厲害。謀害君主的心,不止一天;篡奪逼宮的事,早晚必然施行。又聽說過,名字用來表達信實,以信實確定含義,山和疾病,還不可用來起名,成師預兆禍亂,巨君目無君主,從史書中尋求,是早就存在的。元叉本名夜叉,弟弟元羅實際名為羅刹,夜叉、羅刹,這種鬼吃人,不遇到黑風,人事零落。可悲啊魏國疆域遭到這兩個災難。惡木下盜泉旁,不歇息不飲水;極盛放肆的名稱,不考慮不使用。何況兄弟這種名字,表示能夠吃人,顯露的日子已經很久了,才相信這個話。況且母後遭囚禁,嗣君蒙受塵土,放棄地位拿起兵器,謀取王室,不在於現在,哪裹還談臣屬!各位賢人有的世代充滿德行,有的將相相繼,有的幾朝受任,有的處於機要地位,有的是親屬聯嫻,有的秉持忠義,卻低頭拱手,受製於凶惡淫威,臣子的氣節沒有表達,徒有勤勞憂傷。

叉舉其親元法僧為徐州刺史,法僧據州反叛。靈太後數以為言,叉深愧悔。丞相、高陽王雍,雖位重於叉,而甚畏憚,欲進言於肅宗,而事無因。會太後與肅宗南遊洛水,雍邀請,車駕遂幸雍第。日晏,肅宗及太後至雍內室,從者莫得而入,遂定圖叉之計。後雍從肅宗朝太後,乃進言曰:“臣不慮天下諸賊,唯慮元叉。何者?叉總握禁旅,兵皆屬之;父率百萬之眾,虎視京西;弟為都督,總三齊之眾。元叉無心則已,若其有心,聖朝將何以抗?叉雖曰不反,誰見其心?而不可不懼。”太後曰:“然。元郎若忠於朝廷而無反心,何故不去此領軍,以餘官輔政?”叉聞之,甚懼,免冠求解。乃以叉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令、侍中、領左右。叉雖去兵權,然總任內外,殊不慮有黜廢之理也。後叉出宿,遂解其侍中。旦欲入宮,門者不納。尋除名為民。
又聽說自從元叉專擅朝政,百姓離心離德,加上接連的災禍,每年的水旱,牛馬死亡倒仆,桑樹焦枯,饑荒不斷,麵色饑餓的人充滿道路,妖孽災禍的譴告,使人們都歎息。漣水澗水的西北,羌戎橫行;泅水汴水兩岸,戍守運輸的人流浪。加上屠殺忠臣賢人,消滅宗室成員,可悲我國,一時之間橫遭崩潰。現在率領軍隊,將要除掉君主身邊的惡人。我的心思,希望使上下各得其所,大惡人同受必定誅滅的懲罰,魏國祭祀沒有忽然斷絕的過失。元叉就是如此被遠近的人所厭惡。

初,鹹陽王礻喜以逆見誅,其子樹奔蕭衍,衍封為鄴王。及法僧反叛後,樹遺公卿百僚書曰:
後來靈太後回頭對侍奉的臣屬說:“劉騰、元叉從前向我索求鐵券,希望得到不處死刑的證物,我幸虧沒有給與。”中書舍人韓子熙說:“事情關係到生死,哪裹計較給了沒有?陛下從前雖然不曾給與,如何解釋今不殺他?”靈太後不高興。不久,有人告發元叉和他的弟弟元爪圖謀反叛,想使他們的黨羽攻打靠近京城的各縣,攻破城池燒毀城郭來驚動京城內外,先派他的堂弟洪業率領六鎮投降在定州反叛,又派人勾結魯陽的蠻入侵犯騷擾伊闕,元叉兄弟作為內應。起事有日期,獲取了他的親筆信。靈太後因妹夫的緣故,不忍心當機立斷。黃門侍郎李琰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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