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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列傳 作者:魏收年代:北齊729[上一章] [下一章] [朗讀]

列傳·卷二

神元平文諸帝子孫
上穀公元紇羅,是神元皇帝的曾孫。起初,跟隨太祖從獨孤部落到賀蘭部落,招集舊日轄戶,得到三百家,和弟弟元建商議,勸賀訥推舉太祖為君主。等到太祖登上王位,紇羅時常在左右保衛。又跟隨太祖征伐,有大功勞。紇羅有推舉擁立的謀略,特別受到優待賞賜。等到太祖登上帝位,紇羅和弟弟元建同一天被賜爵位為公。去世。

上穀公紇羅,神元皇帝之曾孫也。初,從太祖自獨孤如賀蘭部,招集舊戶,得三百家,與弟建議,勸賀訥推太祖為主。及太祖登王位,紇羅常翼衛左右。又從征伐,有大功。紇羅有援立謀,特見優賞。及即帝位,與弟建同日賜爵為公。卒。
兒子元題,年輕時以英勇聞名,被賜爵位為襄城公。跟隨皇帝征伐中山,受韶令攻下各郡,安撫慰勞收複的城池,都安於教化樂於本業。升爵位為王。在義台攻打慕容駢,中流箭逝世。皇帝以為太醫令陰光治病沒竭盡醫術,依法處死陰光。

子題,少以雄武知名,賜爵襄城公。從征中山,受詔徇下諸郡,撫慰新城,皆安化樂業。進爵為王。擊慕容驎於義台,中流矢薨。帝以太醫令陰光為視療不盡術,伏法。子悉襲,降爵為襄城公。卒,贈襄城王。
兒子元悉繼承爵位,降爵位為襄城公。去世,追贈襄城王。

建德公嬰文,神元皇帝之後也。少明辯,有決斷,太宗器之。典出納詔命,常執機要。世祖踐阼,拜護軍夷校尉,進爵建德公,鎮遼西。卒。
建德公元嬰文,是神元皇帝的後代。年輕時聰明善辯,有決斷能力,左塞器重他。負責傳達詔命,時常掌管機密大事。世擔登位,任命他為護東夷校尉,升爵位為建德公,鎮守遼酉。去世。

真定侯陸,神元皇帝之後也。世祖時,以武功頗蒙恩遇,拜散騎常侍,賜爵真定侯。卒。
真定侯五堡,是神元皇帝的後代。一時,因軍功很受恩寵厚待,被任命為散騎常侍,賜爵位為真宣晝。去世。

陸曾孫軌,字法寄,稍遷洛陽令。時天下多事,軌惟以深刻遇下,死多酷濫,識者非之。孝靜時,鄴宮創製,以軌為營構使。除徐州刺史。軌風望既陋,又無學術,雖曆名位,時人輕之。卒於州。
五壁的曾孫互孰,字速寄,逐漸升任到盜墨令。當時天下變故多,元軌僅以嚴峻刻薄對待下屬,許多人死於他的濫施酷政,有見識的人責難他。孝靜帝時,鄴城宮殿開始建造,任命元軌為營構使。後任徐州刺史。元軌的聲望低,又沒有學問道術,雖然擔任顯要職位,當時人仍輕視他。在州中去世。

武陵侯因,章帝之後也。從太祖平中原,以功封曲逆侯。世祖時,改爵武陵。
武陵侯元因,是章帝的後代。跟隨太祖平定中原,以軍功封為曲逆侯。世祖時,改封爵為武陵侯。

長樂王壽樂,章帝之後也。位選部尚書、南安王,改封長樂王。高宗即位,壽樂有援立功,拜太宰、大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矜功,與尚書令長孫渴侯爭權,並伏法。
長樂王元壽樂,是童壹的後代。擔任選部尚書,封壺塞王,後改封旦碧廷。產坦即位,晝鑾有推舉擁立的功勞,被任命為太宰、大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誇耀功勞,和尚書令墾還遏堡爭奪權力,都被處死。

望都公頹,昭帝之後也。隨太祖平中原,賜爵望都侯。世祖以頹美儀容,進止可觀,使迎左昭儀於蠕蠕,進爵為公。卒。
望都公豆題,是堅童的後代。跟隨左魚平定中原,賜爵位為望都侯。世祖因元頹儀表容貌美好,進退有節,派他到蜢蟋迎接左昭儀,升爵位為公。去世。

曲陽侯素延,桓帝之後也。以小統從太祖征討諸部,初定並州,為刺史。太祖之驚於柏肆也,並州守將封竇真為逆,素延斬之。時太祖意欲撫悅新附,悔參合之誅,而素延殺戮過多,坐免官。中山平,拜幽州刺史。豪奢放逸,左遷上穀太守。後賜爵曲陽侯。時太祖留心黃老,欲以純風化俗,雖乘輿服禦,皆去雕飾,鹹尚質儉,而素延奢侈過度,太祖深銜之。積其過,因征,坐賜死。
曲陽侯元素延,是桓帝的後代。擔任小統跟隨太祖征討各部落,開始平定並州,擔任刺史。太祖在柏肆受驚,並州守將封竇真作亂,素延殺了他。當時太祖心中想安撫取悅新歸附的人,後悔參合陂的誅殺,而素延殺人過多,獲罪免官。中山平定,被任命為幽州刺史。奢侈放縱,降職為上穀太守。後來被賜爵位為曲陽侯。當時太祖留心黃老之術,想用來純潔風尚改變習俗,即使皇帝的車馬服飾,都去掉雕刻裝飾,崇尚質樸節儉,而素延奢侈超過限度,太祖深深地怨恨他。累積他的過失,於是征召,因有罪賜令他自殺。

順陽公鬱,桓帝之後也。少忠正亢直。初以羽林中郎內侍,勤幹有稱。高宗時,位殿中尚書。從高宗東巡臨海,以勞賜爵順陽公。高宗崩,乙渾專權,隔絕內外,百官震恐,計無所出。鬱率殿中衛士數百人從順德門入,欲誅渾。渾懼,逆出問鬱曰:“君入何意?”鬱曰:“不見天子,群臣憂懼,求見主上。”渾窘怖,謂鬱曰:“今大行在殯,天子諒暗,故未接百官,諸郡何疑?”遂奉顯祖臨朝。後渾心規為亂,朝臣側目,鬱複謀殺渾,為渾所誅。顯祖錄鬱忠正,追贈順陽王,諡曰簡。
順陽公亙鬱,是擔壹的後代。年輕時忠貞耿直。起初任羽林中郎在宮內侍奉,有勤勞幹練之稱。直塞時,擔任殿中尚書。跟隨直塞向東巡視到海邊,因勞績被賜爵為順陽公。直塞逝世,乙渾獨掌大權,隔絕宮廷內外的來往,百官震驚恐懼,無計可施。元鬱率領殿中衛士幾百人從順德門進去,想要誅殺乙渾。乙渾畏懼,迎出來問元鬱說:“您進去想做什麼?”元鬱說:“不見天子,群臣憂慮恐懼,我請求見皇上。”乙渾窘迫恐懼,對元鬱說:“現在先帝剛去世還未殯殮,天子居喪,所以沒有接見百官,各位何必懷疑呢?”於是侍奉顯祖前往朝廷。後來乙渾心中謀劃作亂,朝中大臣不敢正視,元鬱又策劃殺乙渾,被乙渾誅殺。顯祖依據元鬱的忠誠正直,追贈他為順陽王,謐號為簡。

宜都王目辰,桓帝之後也。初以羽林郎從太祖南伐至江。高宗即位,以勞累遷侍中、尚書左仆射,封南平公。乙渾之謀亂也,目辰與兄鬱議欲殺渾,事泄被誅,目辰逃隱得免。顯祖傳位,有定策勳。高祖即位,遷司徒,封宜都王,除雍州刺史,鎮長安。目辰性亢直耿介,不為朋黨,朝臣鹹憚之。然好財利,在州,政以賄成。有罪伏法,爵除。
宜都王元目辰,是桓帝的後代。起初任羽林郎跟隨太祖向南征伐到長江。高宗即位,目辰因勞績屢經升遷到侍中、尚書左仆射,封為南平公。乙渾謀劃作亂時,目辰和哥哥元鬱商議要殺乙渾,事情泄露元鬱被誅殺,目辰逃跑隱藏得以免死。顯祖傳位,目辰有決定策略的功勳。高祖即位,目辰升為司徒,封宜都王,任雍州刺史,鎮守長安。目辰性格正直強硬,不結朋黨,朝廷官員都怕他。然而喜好財利,在雍州時,政事以行賄而成。有罪處以死刑,爵位被削除。

穆帝長子六修,少而凶悖。穆帝五年,遣六修為前鋒,與輔相衛雄、範班及姬澹等救劉琨。帝躬統大兵為後繼。劉粲懼,焚燒輜重,突圍遁走。縱騎追之,殺傷甚眾。帝因大獵於壽陽山,陳閱皮肉,山為變赤。及晉懷帝為劉聰所執,穆帝遣六脩與桓帝子普根率精騎助劉琨。初穆帝少子比延有寵,欲以為後。六修出居新平城,而黜其母。六修有驊騮駿馬,日行五百裏,穆帝欲取以給比延。後六修來朝,穆帝又命拜比延,六修不從。穆帝乃坐比延於己所乘步輦,使人導從出遊。六修望見,以為穆帝,謁伏路左,及至,乃是比延,慚怒而去。召之,不還。穆帝怒,率眾伐之。帝軍不利,六修殺比延。帝改服微行民間,有賤婦人識帝,遂暴崩。普根先守於外,聞難,率眾來赴。攻六修,滅之。
穆帝的長子元六脩,年輕時凶惡狂悖。穆帝五年,派遣六脩為前鋒,和輔相衛雄、範班以及姬澹等人救援劉琨。皇帝親自統率大軍為後續部隊。劉粲畏懼,焚燒車輛物資,突圍逃跑。皇帝派遣騎兵縱馬追擊,殺傷特別多。皇帝於是在壽陽山大規模狩獵,陳列獸皮獸肉,山嶺為之變成紅色。等到晉懷帝被劉聰捉住,穆帝派遣六脩和桓帝的兒子普根率領精銳的騎兵援助劉琨。當初穆帝的小兒子比延受寵信,想作為後嗣。外派六脩居住新平城,而廢黜了他的母親。六脩有一匹良種駿馬,每天能跑五百裏,穆帝想要過來給予比延。後來六脩來朝見,穆帝又命令他叩拜比延,六脩不順從。穆帝於是讓比延坐在自己所坐的人力車上,派人前呼後擁出遊。六脩望見後,以為是穆帝,跪在路旁謁見,等到了跟前,卻是比延,六脩慚愧發怒而離開。征召他,不返回。台壺發怒,率車隊討伐他。皇帝的軍隊失利,六幢殺死上邀。皇帝改換服裝到民間,有個卑賤的婦人認識皇帝,皇帝於是突然逝世。萱擔先在外地守衛,聽到變難,率領軍隊來奔赴。攻打左愷,消滅了他。

吉陽男比幹,太祖族弟也。以司衛監討白澗丁零有功,賜爵吉陽男。後為南道都將,戰沒。
吉陽男元比幹,是左趄的遠房弟弟。任司衛監討伐旦涸工堊立下功勳,被賜爵位為童凰裏。後來擔任南道都將,戰死。

江夏公呂,太祖族弟也。從世祖平涼州有功,封江夏公,位外都大官,委以朝政,大見尊重。卒,贈江夏王,陪葬金陵。
江夏公正旦,足立趄的遠房弟弟。跟隨世擔平定遠業立下功勳,被封為絲夏公,擔任外都大官,把朝政托付給他,大受尊重。去世後,追贈為遼夏王,在金墮陪葬。

高涼王孤,平文皇帝之第四子也。多才藝,有誌略。烈帝之前元年,國有內難,昭成如襄國。後烈帝臨崩,顧命:迎昭成立之,社稷可安。及崩,群臣鹹以新有大故,內外未安,昭成在南,來未可果,比至之間,恐生變詐,宜立長君以鎮眾望。次弟屈,剛猛多變,不如孤之寬和柔順,於是大人梁蓋等殺屈,共推孤。孤曰:“吾兄居長,自應繼位,我安可越次而處大業。”乃自詣鄴奉迎,請身留為質。石虎義而從之。昭成即位,乃分國半部以與之。薨。
高涼王丞巫,是平文皇帝的第四個兒子。多才多藝,有誌向謀略。烈帝的前元年,國家有內亂,晅盛童前往塞厘。後來至瞳逝世前,留下遣命,迎接昭成帝擁立他,社稷可以安定。等到型壺逝世,群臣都以為剛有大喪,內外不安定,昭成帝在南方,不能肯定前來,等他到來之時,恐怕產生變故詐偽,應該擁立年長的嗣君來穩定眾人的心。次弟元屈,剛強勇猛多變化,不如元巫的寬容柔和,這時大人梁蓋等殺死元屈,共同推舉亙巫。互巫說:“我的哥哥年長,自然應該繼位,我怎能超越次序而繼大業?”於是親自前往塑球迎接,請求自己留下來做人質。石虎認為他有義氣而答應了他。昭成帝即位,就分出國家的一半給予他。逝世。

子斤,失職懷怒,構實君為逆,死於長安。太祖時,以孤勳高,追封高涼王,諡曰神武。
兒子五丘,失去職務心懷憤怒,誣陷塞君作亂,死在墾壹。左擔時,因五迅功勳高,追封為高速王,定謐號為神武。

斤子樂真,頻有戰功,後襲祖封。太宗初,改封平陽王。薨。
五丘的兒子碧墮,頻繁立下戰功,後來繼承祖父的封爵。左塞初年,改封爵為平陽王。逝世。

子禮,襲本爵高涼王。薨,諡懿王。
兒子元禮,繼承本來的爵位高涼王。逝世。謐號為懿王。

子那,襲爵。拜中都大官。驍猛善攻戰。正平初,坐事伏法。顯祖即位,追那功,命子紇紹封。薨。
兒子豆麵,繼承爵位。被任命為中都大宮。驍勇善於攻戰。正堊初年,因事獲罪處死。顯祖即位,追記元那的功勳,命兒子元紇繼承封爵。逝世。

子大曹,性願直。高祖時,諸王非太祖子孫者,例降爵為公。以大曹先世讓國功重,曾祖樂真勳著前朝,改封太原郡公。卒,無子,國除。世宗又以大曹從兄子洪威紹。恭謙好學,為潁川太守,有政績。孝靜初,在潁川聚眾應關西,齊獻武王遣將討平之。
兒子大曹,性格樸實正直。高祖時,諸王不是太祖子孫的,依例降爵位為公。因大曹的先代推讓國家功勳重大,曾祖樂真功勳聞名前代,改封為太原郡公。去世,沒有兒子,封國被削除。世宗又以大曹堂兄的兒子洪威繼承。洪威恭敬謙虛喜好學習,擔任穎太守,有政績。孝靜帝初年,在穎川聚集民眾響應關西,齊獻武王派遣將領討伐平定了他。

禮弟陵,世祖賜爵襄邑男。進爵為子。卒。
元禮的弟弟元陵,世祖賜給爵位為襄邑男。升為子爵。去世。

子瑰,位柔玄鎮司馬。
兒子元瓖,擔任柔玄鎮司馬。思

瑰子鷙,字孔雀。容貌魁壯,腰帶十圍。為羽林隊仗副。高祖末,以征討有功,賜爵晉陽男。累遷領軍、畿部都督。武泰元年,爾朱榮至河陰,殺戮朝士,鷙與榮共登高塚俯而觀之,自此後與榮合。元顥之逼也,鷙從駕北迎。既到河內,欲入城,鷙奏曰:“河內晝則閉門,夜引駕入,此之意趣,難以測量。本圖有在,願便發邁。”帝從之,前至長子,以爾朱榮赴援,除鷙車騎將軍,封華山王。莊帝既殺爾朱榮,榮從子兆為亂。帝欲率諸軍親討,鷙與兆陰通,乃勸帝曰:“黃河萬仞,寧可卒渡!”帝遂自安。及兆入殿,鷙又約止衛兵。帝見逼,京邑破,皆由鷙之謀。孝靜初,入為大司馬,加侍中。
元瓖的兒子元騖,字孑雀。體魄魁偉雄壯,腰帶有十圍。擔任羽林隊仗副。高祖末年,因征討有功勞,賜爵位為晉陽男。屢經升遷至領軍、畿部都督。

鷙有武藝,木訥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雖暑月不解衣冠。曾於侍中高嶽之席,鹹陽王坦恃力使酒,陵侮一坐,眾皆下之,不敢應答。坦謂鷙曰:“孔雀老武官,何因得王?”鷙即答曰:“斬反人元禧首,是以得之。”眾皆失色,鷙怡然如故。興和三年薨,贈假黃鉞、尚書令、司徒公。
武泰元年,爾朱榮到達河陰,殺戮朝廷官員,元鷙和爾朱榮一起登上高山低頭觀看,從此以後和氽朱榮友好。元顥逼近時,元驚隨車駕向北迎接。到達河內後,想要進城,元騖上奏說:“河內白天關門,夜晚拉車進去,這事的意向,難以推測估量。自有本來的圖謀,希望馬上出發。”皇帝聽從了他的意見,向前到達長子,因爾朱榮趕往援助,委任元駑為車騎將軍,封華山王。莊帝殺死爾朱榮後,爾朱榮的侄兒氽朱兆作亂,皇帝想率領各軍親自討伐,元騖和爾朱兆暗中交往,就勸皇帝說:“黃河寬至萬仞,哪可急遽渡過?”皇帝於是自以為安全。等到爾朱兆進殿,元鵝又約束阻止衛兵。皇帝受到逼迫,京城陷落,都是由於元駑的計謀。孝靜帝初年,征入為大司馬,加授侍中。

子大器,襲爵。後與元瑾謀害齊文襄王,見害。
元鷥有武藝,質樸少言語,性格方正忠厚,經常在宮中臨時值勤,即使是熱天也不脫衣帽。曾經在侍中高嶽之的筵席上,鹹陽王元坦仗恃力氣酗酒任性,欺侮滿座的人,眾人都向他低頭,不敢回應。元坦問元驚說:“孔雀老武官,憑什麼得王爵?”元鵝馬上回答說:“斬下叛徒元禧的首級,所以得王爵。”眾人都驚慌變色,元鵝卻和悅如初。興和三年逝世,贈予假黃鐵、尚書令、司徒公。

孤孫度,太祖初賜爵鬆滋侯,位比部尚書。卒。
兒子大器,繼承爵位。後來和元瑾圖謀殺害齊文襄王,被殺。

子乙斤,襲爵襄陽侯。顯祖崇舊齒,拜外都大官,甚見優重。卒。
元孤的孫子元度,太祖初年賜爵為鬆滋侯,擔任比部尚書。去世。

子平,字楚國,襲世爵鬆滋侯。以軍功賜艾陵男。卒。
兒子乙斤,繼承爵位襄陽侯。顯祖尊崇故舊老人,任命為外都大官,十分受優待重視。去世。

子萇,高祖時,襲爵鬆滋侯,例降侯,賜艾陵伯。萇性剛毅,雖有吉慶事,未嚐開口而笑。高祖遷都,萇以代尹留鎮。除懷朔鎮都大將,因別賜萇酒,雖拜飲,而顏色不泰。高祖曰:“聞公一生不笑,今方隔山,當為朕笑。”竟不能得。高祖曰:“五行之氣,偏有所不入。六合之間,亦何事不有?”左右見者,無不扼腕大笑。世宗時,為北中郎將,帶河內太守。萇以河橋船絙路狹,不便行旅,又秋水泛漲,年常破壞,乃為船路,遂廣募空車從京出者,率令輸石一雙,累以為岸。橋闊,來往便利,近橋諸郡,無複勞擾,公私賴之。曆位度支尚書、侍中、雍州刺史。卒,諡曰成。萇中年以後,官位微達,乃自尊倨,閨門無禮,昆季不穆,性又貪虐,論者鄙之。
兒子元平,字楚國,繼承先世爵位鬆滋侯。因軍功賜爵為艾陵男。去世。

萇子子華,字伏榮,襲爵。孝莊初,除齊州刺史。先是,州境數經反逆,邢杲之亂,人不自保。而子華撫集豪右,委之管籥,眾皆感悅,境內帖然。而性甚褊急,當其急也,口不擇言,手自捶擊。長史鄭子湛,子華親友也,見侮罵,遂即去之。子華雖自悔厲,終不能改。在官不為矯潔之行,凡有饋贈者,辭多受少,故人不厭其取。鞠獄訊囚,務加仁恕。齊人樹碑頌德。
兒子元萇,高祖時繼承爵位鬆滋侯,依條例降爵位,賜為艾陵伯。元萇性情剛毅,即使有喜慶的事,未曾開口而笑。高祖遷都城,元萇以代尹身份留下來鎮守。授任懷朔鎮都大將,於是特別賜酒給元萇,雖然叩拜飲酒,而臉色不舒展。高祖說:“聽說您從沒笑過,現在麵對兄弟,該為我一笑。”最終未能得到。高祖說:“五行的氣性,總有偏僻不入的地方。天地四方之間,什麼事沒有?”左右看見的人,無不握住手腕大笑。世塞時,擔任北中郎將,兼領河內太守。元萇因回握一帶船險路窄,不便於行人往來,又趕上秋水泛濫上漲,每年時常損壞,於是做船路,廣泛募集從京城出發的空車,使各輸送兩塊石頭,堆積成河岸。橋梁寬闊,來往方便,靠近橋梁的各郡,不再勞累煩擾,公私都依賴它。曆任度支尚書、侍中、雍業刺史。去世,謐號為盛。元萇中年以後,官位稍微顯要,就自高自大,家庭內沒有禮節,兄弟不和睦,性格又貪婪暴虐,評論的人鄙視他。

後除濟州刺史。爾朱兆之入洛也,齊州城人趙洛周逐刺史丹陽王蕭讚,表濟南太守房士達攝行州事。洛周子元顯先隨子華在濟州,邀路改表,請子華複為齊州刺史。子華母房氏,曾就親人飲食,夜還大吐,人以為中毒,甚憂懼,子華遂掬吐盡啖之,其母乃安。尋以母憂還都。
元墓的兒子王莖,字達塋,繼承爵位。孝莊壺初年,授任查州刺史。在這以前,州境內屢經反叛,巫是的叛亂,人們不能保護自己。而子華安撫召集豪強,將鑰匙交給他們,眾人都感激喜悅,境內安寧。不過他性情十分急躁,當他著急時,不擇言,動手打人。長史鄭子湛,是子華的親密朋友,受到侮辱責罵,就馬上離開丫。子萋雖然悔過自勉,終究不能改正。在位不做矯情廉潔的事情,凡有嬪贈,推辭的多接受的少,所以人們不厭惡他的獲取。審查案件訊問囚徒,一意加以仁慈寬恕。齊州人立碑稱頌他的功德。

孝靜初,除南兗州刺史。弟子思通使關西,朝廷使右衛將軍郭瓊收之。子思謂瓊仆曰:“速可見殺,何為久執國士!”子華謂子思曰:“由汝粗疏,令我如此。”以頭叩床,涕泣不自勝。子思以手捋須,顧謂子華曰:“君惡體氣。”尋與子思俱死於門下外省。
後來授任濟州刺史。氽朱兆進入洛陽時,齊州州民趟洛周驅逐刺史丹陽王蕭讚,奏請濟南太守房士達代行州中事務。洛周的兒子元顯先前跟隨子華在濟州,攔路修改奏表,請求子華再任齊州刺史。子華的母親房氏,曾到親戚家喝酒吃飯,夜晚回來大吐,人們認為是中了毒,十分憂慮畏懼,子華於是捧取吐的食物全部吞下去,他的母親才安心。不久因母親去世回到都城。

子思,字眾念,性剛暴,恆以忠烈自許。元天穆當朝權,以親從薦為禦史中尉。先是,兼尚書仆射元順奏,以尚書百揆之本,至於公事,不應送禦史。至子思,奏曰:
孝靜帝初年,授任南兗州刺史。弟弟子思派使者同關西來往,朝廷派右衛將軍郭瓊拘捕他。於思對郭瓊的仆人說:“可趕快殺了我,為什麼長久地拘捕傑出人士?”子華對子思說:“由於你的粗疏,使我受到如此牽連。”用頭叩擊床麵,哭泣不能止住。子思用手捋胡須,回頭對子華說:“您缺乏氣質。”不久和子思都死在門下外省。

案《禦史令》雲:“中尉督司百僚;治書侍禦史糾察禁內。”又雲:“中尉出行,車輻前驅,除道一裏,王公百辟避路。”時經四帝,前後中尉二十許人,奉以周旋,未曾暫廢。府寺台省,並從此令。唯肅宗之世,為臨洮舉哀,故兼尚書左仆射臣順不肯與名,又不送簿。故中尉臣酈道元舉而奏之。而順複啟雲:“尚書百揆之本,令仆納言之貴,不宜下隸中尉,送名禦史。”尋亦蒙敕,聽如其奏。從此迄今,使無準一。
子思,字眾念,性格剛烈暴躁,常以忠誠堅貞自許。元天穆執掌朝廷大權,以子思為同宗侄子推薦為禦史中尉。在這以前,兼尚書仆射元順上奏,認為尚書是百官的根本,涉及到公事。不應送交禦史。到子思為禦史中尉,上奏疏說:據《禦史令》說:“中尉督察百官,治書侍禦史糾舉檢查宮內。”又說:“中尉出行,儀仗用木棒在前開道,清除一裏的道路,王公百官讓開道路。”時間經曆四位皇帝,前後任中尉的二十來人,奉令與各官府打交道,沒有短暫廢除過。府寺台省,都遵從這個法令。僅有肅宗的時候,為臨洮王舉行喪事,前兼尚書左仆射臣元順不肯給予名單,又不送簿籍。前中尉臣酈道元舉奏他,而元順又上奏說:“尚書是百官之首,尚書令和仆射處於出納王命的尊貴地位,不應下屬於中尉,向禦史送名冊。”不久也得敕令,準許如他所奏。從那時到現在,法令沒有定準。

臣初上台,具見其事,意欲申請決議,但以權兼,未宜便爾。日複一日,遂曆炎涼。去月朔旦,台移尚書索應朝名帳,而省稽留不送。尋複移催並主吏,忽為尚書郎中裴獻伯後注雲:“案舊事,禦史中尉逢台郎於複道,中尉下車執板,郎中車上舉手禮之。以此而言,明非敵體。”臣既見此,深為怪愕。旋省二三,未解所以。正謂都省別被新式,改易高祖舊命,即遣移問,事何所依?又獲尚書郎中王元旭報,出蔡氏《漢官》,似非穿鑿。始知裴、王亦規壞典謨,兩人心欲自矯。臣案《漢書宣秉傳》雲:“詔徵秉為禦史中丞,與司隸校尉、尚書令俱會殿庭,並專席而坐,京師號之為三獨坐。”又尋《魏書崔琰傳》、晉文陽囗《傅嘏傳》,皆雲:既為中丞,百僚震悚。以此而言,則中丞不揖省郎蓋已久矣;憲台不屬都堂,亦非今日。又尋《職令》雲:“朝會失時,即加彈糾。”則百官簿帳,應送上台,灼然明矣。又皇太子以下違犯憲製,皆得糾察,則令仆朝名宜付禦史,又亦彰矣。不付名至,否臧何驗?臣順專執,未為平通,先朝曲遂,豈是正法?
臣下起初到禦史台,詳見事情經過,心中想申請商議決斷,衹因為是代行職務,不應如此急迫。複一,經曆冬夏。上月初一早晨,禦史台發文給尚書省索取應朝見的名冊,而尚書省扣留拖延不送。不久又發文催促主管官吏,忽然得到尚書郎中裴獻伯在文後的批注說:“案舊例,禦史中尉在夾道中遇到尚書郎中,中尉下車拿著手板注目站立,郎中在車上舉手表示回禮。以此而言,表明兩者不對等。”臣下見到這段話,深感奇怪驚訝。思索再三,不明所以然。衹以為尚書省另接新條例,改變了高祖舊命令,就派人發文詢問,事情有什麼依據。又接到尚書郎中王元旭的通報,出自蔡氏《漢宮》,似乎不是牽強附會。才知道裴、王也想破壞典章,兩人心中要自行改變。臣下據《漢書.宣秉傳》說,下詔征宣秉任禦史中丞,和司隸校尉、尚書令都在殿堂相會,都獨坐一席,京城稱為三獨坐。又考《魏書。崔琰傳》、晉文陽口《傅嘏傳》,都說擔任中丞後,百官震驚害怕。以此說來,則中丞不向尚書郎中行禮大概已很久了,禦史不隸屬尚書省,也不僅現在。又考《職令》說:“朝堂相會延遲時間,就加以彈劾糾察。”則百官的名冊,應送到禦史台,顯然明了。另外皇太子以下違犯法令,都能糾察,則尚書令和仆射朝見的名冊應該交付禦史,也很清楚了。不交付名冊,優劣如何驗證?臣元順獨斷固執,不算平允通達,先朝曲意順從,哪是正確的法度?

謹案尚書郎中臣裴獻伯、王元旭等,望班士流,早參清宦,輕弄短劄,斐然若斯;苟執異端,忽焉至此!此而不綱,將隳朝令。請以見事免獻伯等所居官,付法科處。尚書納言之本,令仆百揆之要,同彼浮虛,助之乖失,宜明首從,節級其罪。
謹案尚書郎中臣裴獻伯、王元旭等人,名望處於士人行列,很早擔任清顯職位,輕率玩弄刀筆,如此明白,假如堅持不同意見,忽然到此地步,對這不加整治,將毀壞朝廷法令。請求以目前的事情免除獻伯等人所任官職,交付執法官府處治。尚書是出納王命的根本,尚書令和仆射是百宮中的要職,附和他們的浮躁虛假,助長他們的乖誤過失,應該查清首犯從犯,分級定罪。

詔曰:“國異政,不可據之古事。付司檢高祖舊格,推處得失以聞。”尋從子思奏。仍為元天穆所忿,遂停。元顥之敗,封安定縣子。孝靜時,位侍中而死。
詔令說:“國家不同的政令,不可依據古代的事例。交付有關官員查閱高祖的舊曰條例,推究得失上報。”不久聽從於思的奏疏。仍然被元天穆所憎恨,就停止了。元顥失敗後,子思被封為安定縣子。孝靜帝時,擔任侍中而死去。

萇弟珍,字金雀,襲爵艾陵男。世宗時,曲事高肇,遂為帝寵昵。彭城王勰之死,珍率壯士害之。後卒於尚書左仆射。
元萇的弟弟元珍字金雀,繼承爵位艾陵男。世宗時,曲意侍奉高肇,於是為皇帝所寵信親近。彭城王元勰的死,是元珍率領強壯的兵士殺死他。後來任尚書左仆射時去世。

平弟長生,位遊、騎擊將軍。卒。孝莊時,以子天穆貴盛,贈司空。
元平的弟弟長生,擔任遊擊將軍、騎擊將軍。去世。孝莊帝時,因兒子天穆尊貴當權,被迫贈為司空。

天穆,性和厚,美形貌,善射,有能名。年二十,起家員外郎。六鎮之亂,尚書令李崇、廣陽王深北討,穆箔奉使慰勞諸軍。路出秀容,爾朱榮見其法令齊整,有將領氣,深相結托,約為兄弟。未幾,榮請天穆為行台,朝廷不許,改授別將,令赴秀容。是時,北鎮紛亂,所在峰起,六鎮蕩然,無複蕃捍,惟榮當職路衝,招聚散亡。天穆為榮腹心,除並州刺史。及榮赴洛,天穆參其始謀,乃令天穆留後,為之繼援。莊帝踐阼,天穆以榮之眷昵,特除太尉,封上黨王,徵赴京師。榮之討葛榮,詔天穆為前軍都督,率京師之眾以赴之。榮擒葛榮,天穆增封,通前三萬戶。尋監國史,錄尚書事,開府,世襲並州刺史。
天穆,性格溫和忠厚,形貌美好,善於射箭,有能幹的名聲。二十歲時,初任員外郎。六鎮叛亂時,尚書令李崇、廣陽王元深向北征討,天穆奉命慰勞各軍。經過秀容,爾朱榮見他法令一致,有將領的氣質,深相結交,約定為兄弟。不久,爾朱榮請求天穆擔任行台,朝廷不準許,改授別將,命令趕赴秀容。這時,北方邊鎮紛擾混亂,各地紛紛起兵,六鎮蕩然無存,不再有捍衛邊境的作用,僅爾朱榮在要道上履行職責,招集逃散的人。天穆是氽朱榮的心腹,被授任並州刺史。

初,杜洛周、鮮於脩禮為寇,瀛冀諸州人多避亂南向。幽州前北平府主簿河間邪杲,擁率部曲,屯據鄚城,以拒洛周、葛榮,垂將三載。及廣陽王深等敗後,杲南渡居青州北海界。靈太後詔流人所在皆置命屬郡縣,選豪右為守令以撫鎮之。時青州刺史元世俊表置新安郡,以杲為太守,未報。會台申汰簡所授郡縣,以杲從子子瑤資廕居前,乃授河間太守。杲深恥恨,於是遂反。所在流人先為土人淩忽,聞杲起逆,率來從之,旬朔之間,眾逾十萬。劫掠村塢,毒害民人,齊人號之為“遝榆賊”。先是,河南人常笑河北人好食榆葉,故因以號之。杲東掠光州,盡海而還。又破都督李叔仁軍。詔天穆與齊獻武王討,大破之。杲乃請降,傳送京師,斬之。增天穆邑萬戶。時元顥乘虛陷滎陽,天穆聞莊帝北巡,自畢公壘北渡,會車駕於河內。爾朱榮以天時炎熱,欲還師。天穆苦執不可,榮乃從之。莊帝還宮,加太宰,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七萬戶。
等到氽朱榮趕赴洛陽,天穆參與了開始的謀劃,就命令天穆留守,作為後援。莊帝登位,天穆因是爾朱榮的親信,特委任為太尉,封為上黨王,征召他趕赴京城。氽朱榮討伐葛榮,韶令天穆擔任前軍都督,率領京城的軍隊趕去。氽朱榮擒獲葛榮,天穆增加封邑,加上以前的共三萬戶。不久監修國史,被任命為錄尚書事、開府、世襲並州刺史。

天穆以疏屬,本無德望,憑藉爾朱,爵位隆極,當時熏灼,朝野傾悚,王公已下每旦盈門,受納財貨,珍寶充積。而寬柔容物,不甚見疾於時。莊帝以其榮黨,外示寵敬,詔天穆乘車馬出入大司馬門。天穆與榮相倚,情寄特甚。榮常以兄禮事之,而爾朱世隆等雖榮子侄,位遇已重,畏憚天穆,俯仰承迎。天穆曾言世隆之失,榮即加杖,其相親任如此。莊帝內畏惡之,與榮同時見殺。前廢帝初,贈丞相、柱國大將軍、雍州刺史,假黃鉞,諡曰武昭。
當初,杜洛周、鮮於脩禮作亂,瀛冀各州的人多避難到南部。幽州前平北府主簿河間人邢基,率領軍隊,屯駐占據塑越,抗拒洛周、葛塋,將近三年。等到廣陽王亙遝等人失敗後,邢呆向南渡居住在青州北海地界。靈太後韶令各地流民都加以安置隸屬於郡縣,選取豪強擔任郡守縣令來安撫統領他們。這時青州刺史元世俊上奏設置新安郡,任命邢呆為太守,沒有回覆。遇到尚書台淘汰所新設置的郡縣,因邢杲的侄子子瑤資曆位居前列,就授任子瑤為河間太守。邢呆深感恥辱,於是反叛。各地流民原先為當地人欺淩輕視,聽說邢呆起兵叛逆,相繼來跟隨他,一個月之間,部眾超過十萬。劫掠村莊塢堡,危害民眾,齊地人稱他們叫“酷榆賊”。在這以前,黃河以南的人常常譏笑黃河以北的人喜愛吃榆樹葉子,所以用這來稱呼他們。邢杲向東擄掠光州,到海濱而返回。又打敗都督李叔仁的軍隊。韶令天穆和齊獻武王討伐,大敗邢呆。邢呆於是請求投降,押送他到京城,殺了他。增加天穆的封邑一萬戶。

子儼,襲,美才貌。位都官尚書。及齊受禪,聞敕召,假病,遂怖而卒。
這時元顥乘虛攻占榮陽,天穆聽說莊帝向北巡視,從畢公壘向北渡河,在河內同皇帝會合。氽朱榮因天氣炎熱,想退兵,天穆苦苦堅持不同意,爾朱榮才聽從了。莊帝回宮,加授天穆為太宰,給予儀仗、鼓吹;增加封邑,加上以前的共七萬戶。

西河公敦,平文帝之曾孫也。太祖初,從征,被堅執銳,名冠諸將。後從征中山,所向無前。太宗時,拜中都大官。世祖時,進爵西河公,寵遇彌篤。卒,子撥襲。
天穆以疏遠的族屬,本來沒有恩德聲望,憑藉爾朱氏,爵位尊貴到極點,當時炙手可熱,朝野斜視畏懼,王公以下每天清晨擠滿門戶,收受財貨,珍寶堆積。然而寬厚容人,不很為當時人憤恨。筵壺因他是叁圭瑩的黨羽,外表上表示寵愛尊敬,詔令天穆可以乘車馬進出大司馬門。天穆和爾朱榮相依靠,感情特別深。爾朱榮時常用兄長的禮節侍奉他,而氽朱世隆等人雖然是氽朱塋的子侄,地位待遇已高,仍畏懼天穆,前後奉承迎合。玉壁曾講塑叁的過失,企苤瑩馬上棒打世隆,他就是如此地受到爾朱榮的親近信任。莊童心中畏懼厭惡他,與氽朱榮同時被殺。前廢帝初年,追贈丞相、柱國大將軍、雍州刺史,賜予黃鐵,謐號為武昭。

司徒石,平文帝之玄孫也。忠勇有膽略,尤善騎射。從世祖南討,至瓜步。位尚書令,雍州刺史。曆比部侍郎、華州刺史,累遷征南大將軍。卒,贈司徒公。
兒子元儷,繼承爵位,有美好的才華相貌。擔任都官尚書。等到齊國接受揮讓,聽到征召,假稱患病,便恐懼而去世。

武衛將軍謂,烈帝之第四子也。寬雅有將略,常從太祖征討有功,除武衛將軍。後謝老歸家,顯祖善禮遇之,賜幾杖服物,致膳於第。卒,賜秘器。
酉回公重鏨,是平文帝的曾孫。立擔初年,跟隨征伐,披著堅固的鏜甲拿著銳利的武器,名聲為各將領之首。後來跟隨征伐蟲山,所向無敵。立塞時,任命他為中都大官。坐旦時,升爵位為西河公,寵信更深。去世,兒子亙蠻繼承爵位。

子烏真,膂力絕人。隨太祖征伐,屢有戰功,官至钜鹿太守。
司徒五五,是平文帝的玄孫。忠誠勇敢有膽識謀略,尤其善於騎馬射箭。跟隨世擔向南征討,到達叢芝。擔任尚書令,壅叢刺史。曆任比部侍郎、莖州刺史,屢經升遷到征南大將軍。去世,追贈為司徒公。

子興都,聰敏剛毅。高宗時,為河間太守,賜爵樂城子。為政嚴猛,百姓憚之。顯祖初,以子丕貴重,進爵樂城侯。謝老歸家,顯祖益禮之,賜幾杖服物,致膳於第。其妻婁氏,為東陽王太妃。卒,追贈定州刺史、河間公,諡曰宣。
武衛將軍元謂,是烈帝的第四個兒子。寬厚雅致有軍事謀略,時常跟從太祖征討有功勳,授任為武衛將軍.後來稱年老回家,顯祖以隆重禮節對待他,賜給他幾杖和衣物,送膳食到家中。去世,賜給棺材。

子提,襲父侯爵。
兒子烏真,膂力超過常人。跟隨太祖征伐,屢次立有戰功,官位至钜鹿太守。

提弟丕,世祖擢拜羽林中郎。從駕臨江,賜爵興平子。顯祖即位,累遷侍中。丞相乙渾謀反,丕以奏聞。詔丕帥元賀、牛益得收渾,誅之。遷尚書令,改封東陽公。
兒子興都,聰明剛毅。高宗時,擔任河間太守,賜爵位為樂城子。行政威嚴猛烈。百姓害怕他。顯祖初年,因兒子元丕尊貴,升爵位為樂城侯。稱年老而回家,顯祖更加尊敬他,贈給幾杖衣物,送膳食到家中。他的妻子婁氏,是東陽王左蛆。興都去世,追贈為宣業刺史、回塱公,謐號為宣。

高祖時,封東陽王,拜侍中、司徒公。時有諸疑事三百餘條,敕丕製決,率皆平允。丕子超生,車駕親幸其第,特加賞賜。以執心不二,詔賜丕入八議,傳示子孫,犯至百,聽責數恕之。放其同籍丁口雜使役調,永受複除;若有奸邪人方便讒毀者,即加斬戮。尋遷太尉、錄尚書事。時淮南王他、淮陽王尉元、河東王苟頹並以舊老見禮,每有大事,引入禁中,乘步挽,杖於朝,進退相隨。丕、他、元三人,皆容貌莊偉,腰帶十圍,大耳秀眉,須鬢斑白,百僚觀膽,莫不祗聳。唯苟頹小為短劣,姿望亦不逮之。高祖、文明太後重年敬舊,存問周渥,賜以珍寶。丕聲氣高朗,博記國事,饗宴之際,恆居坐端,必抗音大言,敘列既往成敗。帝、後敬納焉。然諂事要人,驕侮輕賤,每見王睿、苻承祖,常傾身下之。時文明太後為王睿造宅,故亦為丕造甲第。第成,帝、後親幸之,率百官文武饗落焉。使尚書令王睿宣詔,賜丕金印一紐。太後親造《勸式歌辭》以賜群官,丕上疏讚謝。太後令曰:“臣哉鄰哉,鄰或臣哉。君則亡逸於上,臣則履冰於下。若能如此,太平豈難致乎?”及丕妻段氏卒,諡曰恭妃。又特賜丕金券。
兒子元提,繼承父親的侯爵。

高祖、文明太後引見公卿於皇信堂,太後曰:“今京師旱儉,欲聽饑貧之人出關逐食。如欲給過所,恐稽延時日,不救災窘;若任其外出,複慮奸良難辨。卿等可議其所宜。”丕議:“諸曹下大夫以上,人各將二吏,別掌給過所,州郡亦然,不過三日,給之便訖,有何難也?”高祖從之,四日而訖。丕請立東宮,詔曰:“年尚幼小,有何急之?”丕曰:“臣年在西夕,思觀盛禮,於臣實急。”不許。後例降王爵,封平陽郡公。求致仕,詔不許。
互提的弟弟五歪,世擔提拔他為羽林中郎。跟隨皇帝到長江邊,賜爵位為興平子。顯祖即位,屢經升遷至侍中。丞相乙渾陰謀反叛,元丕上奏稟告。詔令元丕率領元賀、牛益得逮捕乙運,殺了他,升為尚書令,改封束陽公。

及車駕南伐,丕與廣陵王羽留守京師,並加使持節。詔丕、羽曰:“留守非賢莫可。太尉年尊德重,位總阿衡;羽朕之懿弟,溫柔明斷。故使二人留守京邑,授以二節,賞罰在手。其祗允成憲,以稱朕心。”丕對曰:“謹以死奉詔。”羽對曰:“太尉宜專節度,臣但可副貳而已。”高祖曰:“老者之智,少者之決,何得辭也。”及高祖還代,丕請作歌,詔許之。歌訖,高祖曰:“公傾朕還車,故親歌述誌。今經構既有次第,故暫還舊京,願後時亦同茲適。”
直擔時,封束陽王,任命他為侍中、司徒公。當時有各種疑難的事三百多條,命元丕決斷,大都處理得公平允當。元丕的兒子元超出生,皇帝親自前往他的宅第,特地加以賞賜。因持心不變,下韶賜元丕進入八議範圍,傳給子孫,犯過失到一百次,準許在斥責後饒恕他們;免其同宗男丁各種役使微調,永久享受免除權力;如果有奸詐邪僻的人藉機誣陷詆毀的,就加以殺戮。不久升為太尉、錄尚書事。當時淮南王元他、淮陽王尉元、河東王苟頹都因是舊臣元老受到禮遇,每當有大事時,接進宮中,乘坐人拉車,在朝中拄著拐杖,進退在一起。元丕、元他、尉元三人,都身體強壯高大,腰粗至十圍,大耳朵長眉毛,須鬢斑白,百官瞻視,無不恭敬肅穆。僅苟頹稍微矮小瘦弱,名望也趕不上三人。高祖、文明太後尊重老人禮敬舊臣,慰勞周到,賜給珍寶。元丕聲音高而爽朗,廣記國家大事,飲宴之際,常在座位中,一定高談闊論,敘述以往的成敗。皇帝、太後恭敬地接受。然而奉承當權的人,侮辱低賤的人,每當見到王散、苻承祖,常常低身下氣.

及高祖欲遷都,臨太極殿,引見留守之官大議。乃詔丕等,如有所懷,各陳其誌。燕州刺史穆羆進曰:“移都事大,如臣愚見,謂為未可。”高祖曰:“卿便言不可之理。”羆曰:“北有獫狁之寇,南有荊揚未賓,西有吐穀渾之阻,東有高句麗之難。四方未平,九區未定。以此推之,謂為不可。征伐之舉,要須戎馬,如其無馬,事不可克。”高祖曰:“卿言無馬,此理粗可。馬常出北方,廄在此置,卿何慮無馬?今代在恆山之北,為九州之外,以是之故,遷於中原。”羆曰:“臣聞黃帝都涿鹿。以此言之,古昔聖王不必悉居中原。”高祖曰:“黃帝以天下未定,居於涿鹿;既定之後,亦遷於河南。”尚書於果曰:“臣誠不識古事,如聞百姓之言,先皇建都於此,無何欲移,以為不可。中原其如是所由擬,數有篡奪。自建邑平城以來,與天地並固,日月齊明。臣雖管見膚淺,性不昭達,終不以恆代之地,而擬伊洛之美。但以安土重遷,物之常性,一旦南移,懼不樂也。”丕曰:“陛下去歲親禦六軍討蕭氏,至洛,遣任城王澄宣旨,敕臣等議都洛。初奉恩旨,心情惶越。凡欲遷移,當訊之卜筮,審定吉否,然後可。”高祖謂丕曰:“往在鄴中,司徒公誕、鹹陽王礻喜、尚書李衝等皆欲請龜占移洛吉凶之事。朕時謂誕等曰,昔周邵卜宅伊洛,乃識至兆。今無若斯之人,卜亦無益。然卜者所以決疑,此既不疑,何須卜也?昔軒轅卜兆龜焦,卜者請訪諸賢哲,軒轅乃問天老,天老謂為善。遂從其言,終致昌吉。然則至人之量未然,審於龜矣。朕既以四海為家,或南或北,遲速無常。南移之民,朕自多積倉儲,不令窘乏。”丕曰:“臣仰奉慈詔,不勝喜舞。”高祖詔群官曰:“卿等或以朕無為移徙也。昔平文皇帝棄背率土,昭成營居盛樂,太祖道武皇帝神武應天,遷居平城。朕雖虛寡,幸屬勝殘之運,故移宅中原,肇成皇宇。卿等當奉先君令德,光跡洪規。”前懷州刺史青龍,前秦州刺史呂受恩等仍守愚固,帝皆撫而答之,辭屈而退。
當時文明太後為王散造房舍,所以也為元丕造宅第。宅第建成,皇帝、太後親自前往,率領文武百官慶賀落成。派尚書令王敘宣讀詔書,賞賜五歪金印一方。太後親自創作《勸戒歌辭》賜給官員們,元丕上奏疏道謝。太後下令說:“臣屬啊是近鄰,近鄰是臣屬。君主在上擔,滅亡,臣屬在下謹慎小。如能這樣,太平還能很難達到嗎?”等到五丕的妻子段氏去世,謐號為恭妃。又特別賜予元丕金券。

帝又將北巡,丕遷太傅、錄尚書事。頻表固讓,詔斷表啟,就家拜授。及車駕發代,丕留守,詔曰:“中原始構,須朕營視,在代之事,一委太傅。”賜上所乘車馬,往來府省。丕雅愛本風,不達新式,至於變俗遷洛,改官製服,禁絕舊言,皆所不願。高祖知其如此,亦不逼之,但誘示大理,令其不生同異。至於衣冕已行,朱服列位,而丕猶常服列在坐隅。晚乃稍加弁帶,而不能修飾容儀。高祖以丕年衰體重,亦不強責。及罷降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王者,雖較於公爵,而利享封邑,亦不快。高祖南征,丕表乞少留,思更圖後舉。會司徒馮誕薨,詔六軍反旆。丕又以熙薨於代都,表求鑾駕親臨。詔曰:“今洛邑肇構,跂望成勞,開辟暨今,豈有以天子之重,遠赴舅國之喪?朕縱欲為孝,其如大孝何?縱欲為義,其如大義何?天下至重,君臣道懸,豈宜苟相誘引,陷君不德。令、仆已下可付法官貶之。”又詔以丕為都督,領並州刺史。後詔以平陽畿甸,改封新興公。
直坦、文明太後在皇錘接見公卿,太後說:“現在京城天旱歉收,想準許饑餓貧困的人出關謀食。如要給予過關憑證,恐怕拖延時間,不能挽救災難窘急,如果聽憑外出,又擔,良莠難辨。你們可商議適宜的辦法。”元丕建議:“各官曹下大夫以上,每人各帶二名官員,分別掌管發給過關憑證,也如此,不超過三天,分發就結束了,有什麼難的呢?”高祖聽從他的意見,四天完成。元歪請求立束宮太子,詔令說:“年紀還幼小,有什麼要急的呢?”元丕說:“臣下年紀如夕陽西下,想觀看盛大的典禮,在臣下實為急迫。”直擔不準許。後來依例降低王爵,封為平陽郡公。請求退休,詔令不準許。

初,李衝又德望所屬,既當時貴要,有杖情,遂與子超娶衝兄女,即伯尚妹也。丕前妻子隆同產數人,皆與別居。後得宮人,所生同宅共產。父子情因此偏。丕父子大意不樂遷洛。高祖之發平城,太子恂留於舊京。及將還洛,隆與超等密謀留恂,因舉兵斷關,規據陘北。時丕以老居並州,雖不預其始計,而隆、超鹹以告丕。丕外慮不成,口雖致難,心頗然之。及高祖幸平城,推穆泰等首謀,隆兄弟並是黨。丕亦隨駕至平城,每於測問,令丕坐觀。隆、超與元業等兄弟並以謀逆伏誅。有司奏處孥戮,詔以丕應連坐,但以先許不死之詔,躬非染逆之身,聽免死,仍為太原百姓,其後妻二子聽隨。隆、超母弟及餘庶兄弟,皆徙敦煌。丕時年垂八十,猶自平城力載,隨駕至洛陽。高祖每遣左右慰勉之,乃還晉陽。
等到皇帝向南征伐,元丕和廣陵王元羽留守京城,都加授使持節。詔令元丕、元羽說:“留守的人不賢明是不可以的。太尉年紀大威望高,地位總攬朝政;元羽是我的弟弟,溫和柔順聰明果斷。所以派二人留守京城,授給兩個符節,賞罰掌握在手中。可恭謹依照現成法度,來滿足我的心意。”元丕回答說:“恭謹地以生命來奉行詔書。”元羽回答說:“太尉應一人總管,臣下僅能輔助而已。”高祖說:“老人的智慧,青年人的決斷,何必推辭呢?”等到高祖回到代京,元丕請求創作歌辭,詔令準許。作歌辭後,高祖說:“您一意讓我返回,所以親自作歌辭表述誌向。現在營造已有安排,所以暫時回到舊京城,希望今後也同有這種歡樂。”

高祖崩,丕自並州來赴,世宗引見之。以丕舊老,禮有加焉。尋敕留洛陽。後宴於華林都亭,特令二子扶侍坐起。丕仕曆六世,垂七十年,位極公輔,而還為民庶,然猶心戀京邑,不能自絕人事。尋詔以丕為三老。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詔贈左光祿大夫、冀州刺史,諡曰平。
等到高祖要遷都,前往太極殿,召見留守的官員大規模地商議。就詔令元丕等人,如有自己的想法,各自陳述意見。燕州刺史穆照進奏說:“遷都的事情重大,如臣下的愚蠢見解,以為不可以。”高祖說:“你就談談不可以的道理。”穆照說:“北方有鹼狁的侵犯,南方有荊州揚州沒歸附,西方有吐穀渾的阻遏,東方有高句麗的禍難。天下沒平定,九州未統一。以此推斷,以為不可以。征伐的舉動,必須要有戰馬,如果沒有馬,事情就不能成功。”高祖說:“你說沒有馬,遣道理大體說得過去。馬通常出在北方,馬廄在這裹設置,你何必擔心沒有馬?現在代京在恒山的北麵,是九州以外地區,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遷到中原。”穆罷說:“我聽說黃帝在涿鹿建都。以此說來,古代聖明的君王不一定都居住在中原。”高祖說:“黃帝因天下沒平定,居住在涿鹿,等平定之後,也遷到黃河以南。”尚書於果說:“臣下實在不懂古代的事,但聽到百姓的議論,先朝皇帝在這裹建都,平白無故地要遷移,以為不可以。中原哪如擬定的那樣好?不斷地有篡奪發生。我國自從建都平城以來,同天地一樣堅固,與曰月一樣明朗。臣下雖然見議膚淺,秉性不通達,終究不能在恒代之地,而揣度伊水盜塞的美好。僅因留戀故土不願遷居,是人的本性,一旦向南遷移,擔心人們不樂意。”元丕說:“陛下去年親自統率六軍討伐蕭氏,到達洛陽,派遣任城王丞邏宣布旨意,命臣下等人商議在盜阻建都。起初接到韶旨,心情惶恐。凡要遷移,應訊問卜筮,審察確定是否吉利,然後才可遷移。”高祖對元丕說:“往年在鄴中,司徒公元誕、鹹陽王元禧、尚書李衝等人都要請用龜甲占卜遷移洛陽的吉凶事情。我當時對元誕等人說,從前周公邵公用占卜選定居住地在伊水洛水之間,是懂得最高的征兆。現在沒有這樣的人,占卜也沒有益處。然而占卜是用來解決疑惑的,此事既不用疑惑,又何必占卜呢?從前軒轅占卜而龜甲焦枯,占卜者請求訪求賢明的人,軒轅就詢問天老,天老認為是好事。於是聽從他的話,終於達到昌盛吉祥。那麼當高明人士的見識難以判斷時,而以龜甲來確定。我既以四海為家,有時南有時北,快慢不定。向南遷移的民眾,我自然多積累倉庫的儲蓄,不使大家窘迫貧乏。”元丕說:“臣下恭敬接受仁慈的詔書,不勝歡欣鼓舞。”高祖詔令群官說:“你們或許以為我是平白無故地要遷徙。從前平文皇帝離棄本土,昭成皇帝營建居住到盛樂;太祖道武皇帝以英明勇武順應上天,遷居到幹城。我雖然德才薄弱,榮幸地遇上遏製凶殘的國運,所以遷都到中原,拓展國土。你們應遵奉先代君主的美德,繼承宏偉的規範。”前懷州刺史青龍,前秦州刺史呂受恩等人仍然堅持愚蠢頑固的態度,皇帝都安撫而回答他們,各人在理屈詞窮後退下去。

長子隆,先以反誅。隆弟乙升、超,亦同誅。超弟俊、邕,並有軍功。俊封新安縣男,邕封涇縣男。
皇帝又將向北巡視,元丕升任太傅、錄尚書事。接連上奏疏執意推讓,詔令斷絕奏疏陳述,到家中任命。等到皇帝從代京出發,元丕留守,詔令說:“中原開始經營,需要我督促料理,代京的事情,全部委托給太傅。”賜予皇帝所乘坐的車馬,來往於府省中。

淮陵侯大頭,烈帝之曾孫也。善騎射,擢為內三郎。從世祖有戰功,賜爵。高宗初,封淮陵。性謹密,帝甚重之。位寧北將軍,遷右將軍。卒,贈高平公,諡曰烈。
元丕很喜愛本地風尚,不理解新條令,至於改變習俗遷都洛陽,改革官職製定服飾,禁止舊語言,都不願意。高祖知道他這樣,也不逼迫他,衹是用大道理誘導,使他不生出是非。至於衣帽已換,眾官穿著紅色公服排列位次,而元丕仍穿平常的服裝坐在角落。很久之後才漸加帽子絲帶,而不能修飾自己的儀表。高祖因元丕年紀衰老地位尊貴,也不勉強要求他。等到罷除降低非立祖的子孫以及異姓為王者,雖降封為公,而享受封邑的利益,他也不快樂。疑

河間公齊,烈帝之玄孫也。少雄傑魁岸,世祖愛其勇壯,引侍左右。從征赫連昌,世祖馬蹶,賊眾逼帝,齊以身蔽捍,決死擊賊,賊乃退,世祖得上馬。是日,微齊,世祖幾至危殆。世祖以微服入其城,齊固諫,不許,乃與數人從世祖入。城內既覺,諸門悉閉。世祖及齊等因入其宮中,得婦人裙,係之槊上,世祖乘而上,因此得拔,齊有力焉。賜爵浮陽侯。從征和龍,以功拜尚書,進爵為公。後與新興王俊討禿發保周,坐事免官爵。劉義隆將裴方明陷仇池,世祖複授齊前將軍,與建興公古弼討之,遂克仇池,威振羌氐。複賜爵河間公,與武都王楊保宗對鎮駱穀。時保宗弟文德說保宗閉險自固,有期矣,秦州主簿邊因知之,密告齊。齊晨詣保宗,呼曰:“古弼至,欲宣詔。”保宗出,齊叱左右扶保宗上馬,馳驛送台。諸氐遂推文德為主,求援於劉義隆。義隆遣將房亮之、苻昭、啖龍等率眾助文德。齊擊斬殺龍,擒亮之。氐遂平。以功拜內都大官。卒,諡曰敬。
高祖向南征討,元丕上奏疏請求稍微停留,考慮再圖謀今後的舉動。遇上司徒馮誕逝世,詔令六軍返回。元丕又因馮熙在代都逝世,上奏疏請求皇帝親臨喪事。下詔說:“現在洛邑開始營建,舉踵翹望深為辛勞。開天辟地到如今,豈有以天子的尊貴,遙遠地奔赴舅氏喪事的道理?我縱然想行孝,該如何對待大孝縱然想講道義,該如何對待大義天下是最重要的,君臣道理懸遠,怎麼能隨意相引誘,陷君於不道德的境地。尚書令、仆射以下可交付執法官員貶黜。”又下韶任命元丕為都督,兼領並州刺史。後來下韶因子陽是京郊,改封元丕為新興公。

長子陵,襲爵。陵性抗直,天安初,為乙渾所害。
起初,李衝的德行威望為人矚目,他既是當時顯要人物,元丕有依仗的心意,就為兒子元超娶李衝哥哥的女兒,即伯尚的妹妹。元丕前妻的兒子元隆同胞幾人,都與元丕分別居住。後來得到宮女,所生子女住在一起共有家產。父子的感情於是疏遠。

陵弟蘭,以忠謹見寵。高祖初,賜爵建陽子。卒於武川鎮將。
元丕父子大體的心願是不樂意遷到洛陽。高祖從平城出發,太子元恂留在舊都,到將要回洛陽時,元隆和元超等人密謀留下元恂,因之起兵攔截關口,謀劃占據井陘以北。當時元丕因年老居住在並州,雖然不參預他們開始的計劃,而元隆、元超都將計劃告訴了元丕。元丕外表上擔心不能成功,口中雖表示責難,心中卻很讚同他們。等到高祖前往平城,推究穆泰等人是主謀,元隆兄弟都是黨羽。元丕也隨皇帝到平城,每次審問,命元丕坐在旁邊觀看。元隆、元超和元業等兄弟都以謀反罪伏法受死刑。有關官員上奏全家誅殺,下詔以為元丕應連坐,衹因先前許下不受死刑的詔書,元丕本人沒有參與叛逆,準許免去死刑,貶為太原百姓,後妻所生二子準許跟隨在身邊。元隆、元超的同母弟和其餘庶出的兄弟,都流放到敦煌。元丕遣時年近八十歲,還從平城扛著東西,跟隨皇帝到洛陽。高祖時常派遣左右的人慰勞勉勵他,於是回到晉陽。

子誌,字猛略。少清辯強幹,曆覽書傳,頗有文才。為洛陽令,不避強禦,與禦史中尉李彪爭路,俱入見,麵陳得失。彪言:禦史中尉避承華車蓋,駐論道劍鼓,安有洛陽縣令與臣抗衡?誌言:神鄉縣主,普天之下誰不編戶?豈有俯同眾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揚鑣。自今以後,可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高祖謂邢巒曰:“此兒竟可,所謂王孫公子,不鏤自雕。”巒曰:“露枝霜條,故多勁節,非鸞則鳳,其在本枝也。”員外郎馮俊,昭儀之弟,恃勢恣撾所部裏正。誌令主吏收係,處刑除官。由此忤旨,左遷太尉主簿。俄為從事中郎。
高祖逝世,元丕從並州來奔喪,世宗接見他。因元丕是舊臣元老,禮遇隆重。不久下令留在洛陽。後來在華林都亭飲宴,特地命他兩個兒子扶持他的坐立。元丕任官經曆六代,將近七十年,位高至宰輔,而退為平民,然而還心戀京城,不能自己擺脫世間事情。不久詔書任命元丕為三老。景明四年逝世,時年八十二歲。下詔追贈為左光祿大夫、冀州刺史,謐號為平。

車駕南征,高祖微服觀戰所,有箭欲犯帝,誌以身障之,高祖便得免。矢中誌目,因此一目喪明。以誌行恆州事。世宗時,除荊州刺史,還朝,禦史中尉王顯奏誌在州日,抑買良人為婢,兼乘請供朝。會赦免。肅宗初,兼廷尉卿。後除揚州刺史,賜爵建忠伯。誌在州威名雖減李崇,亦為荊楚所憚。尋為雍州刺史。晚年躭好聲伎,在揚州日,侍側將百人;器服珍麗,冠於一時。及在雍州,逾尚華侈,聚斂無極,聲名遂損。
長子元隆,先前因謀反被殺。元隆的弟弟乙升、元超,也同被誅殺。元超的弟弟元俊、元邕,都立有軍功。元俊被封為新安縣男,元邕被封為涇縣男。

及莫折念生反,詔誌為西征都督討之。念生遣其弟天生屯隴口,與誌相持。為賊所乘,遂棄大眾奔還岐州。賊遂攻城。刺史裴芬之疑城人與賊潛通,將盡出之,誌不聽。城人果開門引賊,鎖誌及芬之送念生,見害。前廢帝初,贈尚書仆射、太保。
淮陵侯元大頭,是乏噓的曾孫。善於騎馬射箭,擢升為內三郎。跟隨世疆有戰功,賜予爵位。直塞初年,封淮陵侯。性格謹慎嚴密,皇帝十分重視他。擔任寧北將軍,升右將軍。去世,追贈毫王塵,謐號為型。

扶風公處真,烈帝之後也。少以壯烈聞。位殿中尚書,賜爵扶風公,委以大政,甚見尊禮。吐京胡曹仆渾等叛,招引朔方胡為援。處真與高涼王那等討滅之。性貪婪,在軍烈暴,坐事伏法。
河間公元齊,是烈帝的玄孫。年輕時雄壯魁偉,世祖喜愛他勇敢強壯,安排在左右侍奉。跟隨征伐赫連昌,世祖的馬摔倒,賊寇人多逼近皇帝,五蠻用身體遮擋捍衛,拚死攻打賊寇,賊寇才退走,世祖得以上馬。這天如果沒有元齊,世擔幾乎到危險邊沿了。世祖穿平常人服裝進入賊寇的城池,五齊一再規勸,世祖不答應,元齊就和幾個人跟隨世擔進入。城內人發覺後,各個門都關上。世祖和元齊等人便進入宮中,得到婦人的裙子,係在長矛上,世祖登上城去,因此攻下城池,五查很有貢獻。賜爵位為浮陽侯。跟隨征伐扭壟,因功勞被任命為尚書令,升爵位為公。後來和新興王丞籃討伐禿發保周,因事獲罪免去官職爵位。

文安公泥,國之疏族也。性忠直壯烈,有智畫。太祖厚遇之,賜爵文安公,拜安東將軍。卒。
劉義隆的將領蜚左塱攻占鉍電,世擔又授任五變為前將軍,和建興公古弼討伐裴方明,於是攻克仇迤,聲威震動差人氐人。又賜爵為河間公,和武都王擾堡塞一起鎮守豎查。這時{眯的弟弟塞壇勸說堡塞關閉險阻據守,過了一段時間,塞業主簿遑旦知道了這件事,秘密報告元蠻。五壹早晨到堡塞那裹,叫喊說:“古弼到了,要宣讀詔書。”{皚出來,五齊喝令左右扶保宗上馬,用驛站馬匹飛奔送朝廷。氐人們於是推舉文德為頭領,向劉義隆求援。義隆派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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