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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誌 作者:張讀  

卷一百一十四 獨孤彥

建中末,有獨孤彥者,嚐客於淮泗間。會天大風,舟不得進,因泊於岸。一夕,步月登陸,至一佛寺中,寺僧悉赴裏民會去,彥步繞於庭。俄有二丈夫來。一人身甚長,衣黑衣,稱姓甲,名侵訐,第五;一人身廣而短,衣青衣,稱姓曾名元。與彥揖而語。其吐論玄微,出於人表。彥素耽奇奧,常與方外士議語,且有年矣。至於玄門釋氏,靡不窮其指歸。乃遇二人,則自以為不能加也。竊奇之,且將師焉。因再拜請曰:“某好奇者,今日幸遇先生,原為門弟子,其可乎。”二人謝曰:“何敢。”,曾元曰:“吾之先,陶唐氏之後也。唯陶唐之官,受姓於姚曾者,與子孫以字為氏,故為曾氏焉。我其後也。吾早従萊侯,居推署之職,職當要熱,素以褊躁,又當負氣以淩上,由是遭下流沸騰之謗,因而解去,蓋吾忠烈之罪。我自棄置,處塵土之間,且有年矣,甘同瓦礫,豈敢他望乎然日昔與吾父遭事,吾父性堅正,雖鼎鑊不避其危,賙人之急,必赴湯蹈火,人亦以此重之。今拘於舊職,窘若囚係。餘以父棄擲之故,不近於父,迨今亦數歲。足下有問,又安敢默乎?”

彥因征其所自。黑衣者曰:“吾之先,本盧氏。吾少以剛勁聞。大凡物有滯而不通者,必侵犯以訐悟之,時皆謂我為侵訐。因名之。其後適野,遇仇家擊斷。遂易姓甲氏,且逃其患。又吾素精藥術,嚐侍忝醫之職,非不能精熟,而升降上下,即假手於人。後以年老力衰,上欲以我為折腰吏,吾固辭免,退居田間。吾有舅氏,常為同僚,其行止起居,未嚐不俱。然我自擯棄,常思吾舅,直以用舍殊,致分不見矣。今夕君子問我,我得以語平生事,幸何甚哉。”末,有獨孤彥者,嚐客於淮泗間。會天大風,舟不得進,因泊於岸。一夕,步月登陸,至一佛寺中,寺僧

語罷,曾元曰:“吾之先,陶唐氏之後也。唯陶唐之官,受姓於姚曾者,與子孫以字為氏,故為曾氏焉。我其後也。吾早従萊侯,居推署之職,職當要熱,素以褊躁,又當負氣以淩上,由是遭下流沸騰之謗,因而解去,蓋吾忠烈之罪。我自棄置,處塵土之間,且有年矣,甘同瓦礫,豈敢他望乎然日昔與吾父遭事,吾父性堅正,雖鼎鑊不避其危,賙人之急,必赴湯蹈火,人亦以此重之。今拘於舊職,窘若囚係。餘以父棄擲之故,不近於父,迨今亦數歲。足下有問,又安敢默乎?”末,有獨孤彥者,嚐客於淮泗間。會天大風,舟不得進,因泊於岸。一夕,步月登陸,至一佛寺中,寺僧悉赴裏民會去,彥步繞於庭。俄有二丈夫來。一人身甚長,衣黑衣,稱姓甲,名侵訐,第五;一人身廣而短,衣青衣,稱姓曾名元。與彥揖而語。其吐論玄微,出於人表。彥素耽奇奧,常與方外士議語,且有年矣。至於玄門釋氏,靡不窮其指歸。乃遇二人,則自以為不能加也。竊奇之,且將師焉。因再拜請曰:“某好奇者,今日幸遇先生,原為門弟子,其可乎。”二人謝曰:“何敢。”

語未卒,寺僧俱歸,二人見之,若有所懼,即馳去。數十步已亡見矣。彥訊僧,僧曰:“吾居此寺且久,未嚐見焉。懼為怪耳。”彥奇其才,且異之。因祈其名氏,久而悟曰:“所謂曾元者,豈非甑乎夫文,以瓦附曾,是甑字也。名元者,蓋以瓦中之畫,致瓦字之上,其義在矣。甲侵訐者,豈非鐵杵乎且以午木是杵字。姓甲者,東方甲乙木也。第五者,亦假午字也。推是而辯,其杵字乎名侵訐者,蓋反其語為金截。以截附金,是鐵字也。總而辯焉,得非甑及鐵杵耶!”明日,即命窮其跡。果於朽壞中得一杵而鐵者,又一甑自中分,蓋用之餘者。彥大異之,盡符其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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