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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誌 作者:張讀  

卷十二 董觀

董觀,太原人,善陰陽占候之術。唐元和中,與僧靈習善,偕適吳楚間。習道卒,觀亦歸並州。寶曆中,觀遊汾涇,至泥陽郡,會於龍興寺。堂宇宏麗,有經數千百編。觀遂留止,期盡閱乃還。

先是,院之東廡北室,空而扃鑰。觀因請居,寺僧不可,曰:“居是室者,多病或死。且多妖異。”觀少年恃氣力,曰:“某願得之。”遂居焉。旬餘,夜寐,輒有胡人十數,挈樂持酒來,歌笑其中,若無人。如是數夕,觀雖懼,尚不言於寺僧。一日經罷,時已曛黑,觀怠甚,閉室而寢。未熟。忽見靈習在榻前,謂觀曰:“師行矣。”觀驚且恚曰:“師,鬼也。何為而至?”習笑曰:“子運窮數盡,故我得以候子。”即牽觀袂去榻。觀回視,見其身尚偃,如寢熟。乃歎曰:“嗟乎!我家遠,父母尚在。今死此,誰蔽吾屍耶!”習曰:“何子之言失而憂之深乎夫所以為人者,以其能運手足善視聽而已。此精魂扶之使然,非自然也。精魂離身,故曰死。是以手足不能為,視聽不能施,雖六尺之軀,尚安用乎子寧足念!”觀謝之,因問習:“常聞我教有中陰去身者,誰為耶!”習曰:“吾與子謂死而未更生也。”遂相與行。其所向,雖關鍵甚嚴,輒不礙。於是出泥陽城西去。其地多草,茸密紅碧,如毳毯狀。行十餘裏,一水廣不數尺,流而西南。觀問習,習曰:“此俗所謂奈河。其源出於地府耶。”觀即視其水,皆血,而腥穢不可近。又見岸上有冠帶袴襦凡數百,習曰:“此逝者之衣。由此趨冥道耳。”又望水西有二城,南北可一裏餘,草樹蒙蔽,廬舍駢接。習與觀曰:“與子俱往彼,君生南城徐氏,為次子;我生北城侯氏,為長子。生十年,當重與君舍家歸佛氏。”觀曰:“吾聞人死當為冥官追捕,案籍罪福,苟平生事行無大過,然後更生人間。今我死未盡夕,遂能如是耶!”曰:“不然。冥途與世人無異,脫不為不道,寧桎梏可及身哉?”言已,習即牽衣躍而過。觀方攀岸將下,水豁然而開,廣丈餘,觀驚眙惶惑。忽有牽觀者,觀回視,一人盡體皆毛,狀若獅子,其貌即人也。良久,謂觀曰:“師何往?”曰:“往此南城耳。”其人曰:“吾命汝閱《大藏經》,宜疾還,不可久留。”遂持觀臂,急東西指郡城而歸。未至數裏,又見一人,狀如前召觀者,大呼曰:“可持去。將無籍。”頃之,遂至寺。時天以曙,見所居室,有僧數十擁其門,視己身在榻,二人排觀入門,忽有水自上沃其體,遂寤。

寺僧曰觀卒一夕矣。於是具以事語僧。後數日,於佛宇中見二土偶人像為左右侍,乃觀前所見者。觀因誓心精思,留閱藏經,雖寒暑無少墮。凡數年而歸。時寶曆二年五月十五也。

會昌中,詔除天下佛寺,觀亦斥去。後至長安,以占候遊公卿門,言事往往而中。常為沂州臨沂縣尉。餘在京師,聞其事於觀也。

有董觀者,嚐為僧,居於太原佛寺。太和七年夏,與其表弟王生南遊荊楚。後將入長安,道至商於。一夕,舍山館中。王生既寐,觀獨未寢。忽見一物出燭下,既而掩其燭,狀類人手,而無指。細視,燭影外若有物。觀急呼王生,生起,其手遂去。觀謂王曰:“慎無寢。魅當再來。”因持挺而坐伺之。良久,王生曰:“魅安在兄妄矣。”既就寢。頃之,有一物長五尺餘,蔽燭而立,無手及麵目。觀益恐,又呼王生。生怒,不起。觀因以挺椹其首,其軀若草所穿,挺亦隨入其中,而力取不可得。俄乃退去。觀慮又來,迨曉不敢寢。明日,訪館吏,吏曰:“此西數裏有古杉,常為魅,疑即所見也。”即與觀及王生徑尋,果見古杉,有挺貫其柯葉間。吏曰:“人言此為妖且久,未嚐見其真,今則信矣。”急取斧,盡伐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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