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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 作者:歐陽修、宋祁、范鎮、呂夏卿  

列傳·卷九十三

韋王陸劉柳程
王叔文是越州山陰人。憑棋藝任翰林院待詔,很愛讀書,能明晰地談論治理天下的策略。德宗皇帝命他在東宮任職,太子召他做侍讀,論及政事和宮市的弊病,太子說:“我拜見父皇時,將盡情稟告這些見解。”在座的人都奉承誇讚,隻有叔文默不做聲。談論結束後,太子說:“剛才您為什麼不說話呢?”叔文說:“太子侍奉皇帝,不是行視膳問安的禮節不能親近。況且陛下在位很久了,如果小人離間您父子關係,說您收買人心,那您怎樣解釋呢?”太子感激地說“:不是先生我就聽不到這樣的意見了。”從此後很尊重他,東宮的事務都跟他商議。

韋執誼,京兆舊族也。幼有才。及進士第,對策異等,授右拾遺。年逾冠,入翰林為學士,便敏側媚,得幸於德宗。使豫詩歌屬和,被詔稱旨。與裴延齡、韋渠牟等寵相埒,出入備顧問。帝誕日,皇太子獻畫浮屠象,帝使執誼讚之,太子賜以帛,詔執誼到東宮謝。太子卒見無所藉言者,乃曰:“君知王叔文乎?美才也。”執誼繇是與叔文善。以母喪解。終喪,為吏部郎中,數召至禁中。補闕張正一以上書召見,所善王仲舒、韋成季、劉伯芻、裴愬、常仲孺、呂洞往賀之,或謂執誼曰:“彼將論君與叔文鉤黨事。”執誼即白成季等朋比,有所窺望。帝詔金吾伺,得相過食飲狀,悉逐出之。
王叔文心無城府,外表輕浮,於是毫無顧忌地發表意見,說:“某某人可以當宰相,某某人可以當將軍,將來請您任用他們。”暗中交結天下著名的人物,而那些急於當官的人,都討好巴結他。像韋執宜、陸質、呂溫、李景儉、韓曄、韓泰、陳諫、柳宗元、劉禹錫等都是生死之交,而淩準、程異之又依靠他當了官,進出很詭秘,外麵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勢力強大的藩鎮和軍事統帥,也有的暗中贈送財物,與他交結。

順宗立,以疾不親政,叔文用事,乃擢執誼為尚書左丞、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叔文與王稻居中竊命,欲執誼據以奉行,因用迷奪朝權。執誼既為所引,然外迫公議,欲示天下非黨與者,乃時時異論相可否,而密謝叔文曰:“不敢負約,欲共濟國家事爾。”叔文數為所梗,遂詬怒,反成仇怨。及憲宗受內禪,流叔文、伾,分北支黨,貶執誼為崖州司戶參軍。帝以宰相杜黃裳之婿,故最後貶。
順宗當了皇帝,不能管理朝政,住在深宮,坐在帷帳裏,用牛昭容、宦官李忠信在身邊侍候,臣子們稟告政事,順宗在帷帳中批準他們的奏章。王亻丕秘密地告訴黃門官們“:陛下一向厚待叔文。”立即由蘇州司功參軍升任起居郎、翰林學士。大抵王叔文依靠王亻丕,王亻丕依靠李忠言,忠言依靠昭容,又相互依仗。王亻丕掌管傳達皇帝的命令,王叔文掌管裁決,然後交給中書省,韋執宜起草詔令執行。當時李景儉的父親死了在守喪,呂溫出使吐蕃,隻有陸質、韓泰、陳諫、淩準、韓曄、柳宗元、劉禹錫等人帶頭稱頌他們,認為是伊尹、周公、管仲、諸葛亮再世,憤激地說天下沒有人才。王叔文常說“:錢糧是國家的根本,掌管這個權,憑此可以收買官吏。”於是報告皇帝用杜佑任度支、鹽鐵使,自己擔任杜佑的副職,實際上專擅大權。不多久,升任戶部侍郎。

執誼已失形勢,知禍且及,雖尚在位,而臨事奄奄無氣,聞人足聲輒悸動,至於敗。始未顯時,不喜人言嶺南州縣。既為郎,嚐詣職方觀圖,至嶺南輒瞑目,命左右徹去。及為相,所坐堂有圖,不就省。既易旬,試觀之,崖州圖也,以為不祥,惡之。果貶死。
宦官俱文珍妒忌他的權位,罷免了叔文的翰林學士,詔令宣布後,王叔文吃驚而失望地說“:我應該多到這裏商議朝政,不這樣就沒有理由進皇宮了。”王亻丕又極力向皇帝請求,才允許他三五天到翰林院一次,但沒有恢複原來的職位。

王叔文,越州山陰人。以棋待詔。頗讀書,班班言治道。德宗詔直東宮,太子引以侍讀,因論政及宮市之弊。太子曰:“寡人見上,將極言之。”坐皆趣讚,叔文獨嘿然。既罷,太子曰:“向君無言,何哉?”叔文曰:“太子之事上,非視膳問安無與也。且陛下在位久,有如小人間之,謂殿下收厭群情,則安解乎?”太子謝曰:“非先生不聞此言!”繇是重之,宮中事鹹與參訂。
王叔文在台省中不做自己職分內的事,每天帶著同黨謀劃奪取神策軍,控製國家的要害。於是任命資深望重的將領範希朝為西北諸鎮行營兵馬使,韓泰任司馬,擔任範的副職。在這時,各鎮將領送信給護軍中尉,報告他們將離職守,宦官才明白王叔文等在奪他們的兵權,大怒說“:我們一定會死在他手裏。”於是命令各鎮將領,千萬不要把兵權交給他人。

叔文淺中浮表,遂肆言不疑,曰:“某可為相,某可為將,它日幸用之。”陰結天下有名士,而士之欲速進者,率諧附之,若韋執誼、陸質、呂溫、李景儉、韓曄、韓泰、陳諫、柳宗元、劉禹錫為死友,而淩準、程異又因其黨進,出入詭秘,外莫得其端。強籓劇帥,或陰相賂遺以自結。
範希朝、韓泰到了奉天,各鎮將領都不來,他倆隻好回到京城。

順宗立,不能聽政,深居施幄坐,以牛昭容、宦人李忠言侍側,群臣奏事,從幄中可其奏。王伾密語諸黃門:“陛下素厚叔文。”即繇蘇州司功參軍拜起居郎、翰林學士。大抵叔文因伾,伾因忠言,忠言因昭容,更相依仗。伾主傳受,叔文主裁可,乃授之中書,執誼作詔文施行焉。時景儉居親喪,溫使吐蕃,惟質、泰、諫、準、畢、宗元、禹錫等倡譽之,以為伊、周、管、葛複出,忄間然謂天下無人。叔文每言:“錢穀者,國大本,操其柄,可因以市士。”乃白用杜佑領度支、鹽鐵使,己副之,實專其政。不淹時,遷戶部侍郎。
王叔文的母親死了,他隱瞞不發喪,在翰林院設酒宴,李忠言、俱文珍都在座,叔文從衣袖裏拿出金子送給他倆,趁機揚言“:天子剛剛在苑中射兔,騎馬像飛一樣,敢發表異議的斬首!”又自己陳述說“:母親病重,因為身負國家重任,早晚不能侍奉,現在應當請假處理,應當準假。但以往對朝政全心全意,事務的難易都不回避,以此來報答天子對我的特殊知遇之恩。現在一離開這職位,各種誹謗就會落到我頭上,誰能幫助我呢?”

宦人俱文珍忌其權,罷叔文學士。詔出,駭悵曰:“吾當數至此議事。不然,無繇入禁中。”伾複力請,乃聽三五日一至翰林,然不得舊職矣。在省不事所職,日引其黨謀取神策兵,製天下之命。乃以宿將範希朝為西北諸鎮行營兵馬使,泰為司馬副之。於是諸將移書中尉,告且去,宦人始悟奪其權,大怒曰:“吾屬必死其手!”乃諭諸鎮,慎毋以兵屬人。希朝、泰到奉天,諸將不至,乃還。
又說“:羊士諤誹謗我,我將用杖刑處死他,但因執宜怯懦沒有達到目的。劉辟來京城替韋皋請求治理三川,我平素不認識劉辟,他想上前來握我的手,這不是行刺的凶手嗎?清掃木場準備殺他,但執宜說不行,每次想到放掉這兩個壞家夥,就令人惱恨。”又陳述擔任度支使時興利除害是自己的功勞,文珍隨著他的話質問反駁他,叔文無話可答。左右的人暗中說“:母親死了,屍體已腐壞,還留在這裏想幹什麼呢?”第二天才發喪。韋執誼更加不聽他的話,於是叔文謀求在服喪期未滿時複職,殺掉執誼和不依附自己的人,聽到這消息的人亂紛紛的,很害怕。

叔文母死,匿不發,置酒翰林,忠言、文珍等皆在,裒金以餉,因揚言曰:“天子適射兔苑中,跨鞍若飛,敢異議者斬。”又自陳:“親疾病,以身任國大事,朝夕不得侍,今當請急,宜聽。然向之悉心戮力,難易亡所避,報天子異知爾。今一去此,則百謗至,孰為吾助者?”又言:“羊士諤毀短我,我將杖殺之,而執誼懦不果。劉辟來為韋皋求三川,吾生平不識辟,便欲前執吾手,非凶人邪?掃木場將斬之,而執誼持不可。每念失此二賊,令人悵恨。”又陳領度支所以興利去害者為己勞。文珍隨語詰折,叔文不得對。左右竊語曰:“母死已腐,方留此,將何為邪?”明日,乃發喪。執誼益不用其語,乃謀起複,斬執誼與不附己者,聞者恟懼。
廣陵王李純被立為太子,臣子們都很高興,隻有叔文麵露憂色,誦讀杜甫的諸葛祠詩來自比,歎息著流下淚來。太子代皇帝處理國政後,王叔文降職為渝州司戶參軍,第二年,被處死。

廣陵王為太子,群臣皆喜,獨叔文有憂色,誦杜甫諸葛祠詩以自況,歔欷泣下。太子已監國,貶渝州司戶參軍。明年,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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