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廣 熱搜: 三字  鬼穀子 
《新唐書》 作者:歐陽修、宋祁、范鎮、呂夏卿  

列傳·卷六十八

高元李韋薛崔戴王徐郗辛
元結,是後魏常山王元遵的第十五代孫。曾祖父元仁基,字惟固,曾跟隨太宗征討遼東,因功賞賜宜君一帶的田地二十頃,遼地的人口並公母馬各五十匹,授寧塞令,繼承常山公爵位。祖父名亨,字利貞,是個美男子,長得儀表堂堂。他曾說“:我繼承王公留傳下來的功業,習慣於鷹犬聲樂那一套,我應該改習儒學。”霍王李元軌聞知他的名聲,任命他為參軍事。元結父親元延祖,三歲失去了父親,曾祖父仁基囑咐延祖母親說:“這孩子將主持我的祭祀。”因而取名延祖。元延祖長大後,沒有去做官,年過四十,連襟極力勸說,第二次升官出任舂陵縣丞,不久便又辭官不幹了。他說:“人生在世穿衣吃飯隻要溫飽就行,不應再有其他要求。”他常常灌田拾柴,認為這是“:活著就該幹的事,此外我什麼也不想。”安祿山造反,召元結告誡說:“你們遭逢世道多變,不能夠自安於山林,要樹立名節,不可自討羞辱。”元延祖活到七十六歲,死後門人下輩定諡號他為太先生。

高適,字達夫,滄州渤海人。少落魄,不治生事。客梁、宋間,宋州刺史張九皋奇之,舉有道科中第,調封丘尉,不得誌,去。客河西,河西節度使哥舒翰表為左驍衛兵曹參軍,掌書記。祿山亂,召翰討賊,即拜適左拾遺,轉監察禦史,佐翰守潼關。翰敗,帝問群臣策安出,適請竭禁藏募死士抗賊,未為晚,不省。天子西幸,適走間道及帝於河池,因言:“翰忠義有素,而病奪其明,乃至荒踣。監軍諸將不恤軍務,以倡優蒲飀相娛樂,渾、隴武士飯糲米日不厭,而責死戰,其敗固宜。又魚炅、何履光、趙國珍屯南陽,而一二中人監軍更用事,是能取勝哉?臣數為楊國忠言之,不肯聽。故陛下有今日行,未足深恥。”帝頷之。俄遷侍禦史,擢諫議大夫,負氣敢言,權近側目。帝以諸王分鎮,適盛言不可,俄而永王叛。肅宗雅聞之,召與計事,因判言王且敗,不足憂。帝奇之,除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使。詔與江東韋陟、淮西來瑱率師會安陸,方濟師而王敗。李輔國惡其才,數短毀之,下除太子少詹事。
元結年少時放蕩不羈,十七歲才改變誌向求學,拜元德秀為師。天寶十二年(753)參加考進士,禮部侍郎陽浚看了他寫的文章後說“:評為一等也玷辱你了呀,考官靠取你表功!”元結果然考中上等,又考中製科。不料天下大亂,元結未能出仕。肅宗召見國子司業蘇源明垂問天下的賢士人才,他推薦了元結。當時史思明正攻打河陽,皇帝在去河東之前將元結召來京師,問他有何奏議,元結第一次朝見皇帝,頗為拘謹,心有顧忌,又怕幾句話說不清楚,便呈上《時議》三篇。

未幾蜀亂,出為蜀、彭二州刺史。始,上皇東還,分劍南為兩節度,百姓弊於調度,而西山三城列戍。適上疏曰:“劍南雖名東、西川,其實一道。自邛關、黎、雅以抵南蠻,由茂而西,經羌中、平戎等城,界吐蕃。瀕邊諸城,皆仰給劍南。異時以全蜀之饒,而山南佐之,猶不能舉,今裂梓、遂等八州專為一節度,歲月之計,西川不得參也。嘉陵比困夷獠,日雖小定,而痍痏未平,耕紡亡業,衣食貿易皆資成都,是不可得役亦明矣。可稅賦者,獨成都、彭、蜀、漢四州而已,以四州耗殘當十州之役,其弊可見。而言利者,枘鑿萬端,窮朝抵夕,千案百牘,皆取之民,官吏懼譴,責及鄰保,威以罰抶,而逋逃益滋。又關中比饑,士人流入蜀者道路相係,地入有訖,而科斂無涯,為蜀計者,不亦難哉!又平戎以西數城,皆窮山之顛,蹊隧險絕,運糧束馬之路,坐甲無人之鄉。為戎狄言,不足利戎狄;為國家言,不足廣土宇。柰何以彈丸地而困全蜀太平之人哉?若謂已戍之城不可廢,已屯之兵不可收,願罷東川,以一劍南並力從事。不爾,非陛下洗蕩關東清逆亂之意也。蜀人又擾,則貽朝廷憂。”帝不納。
第一篇寫道:有議者問:“往年安史逆賊反亂,東至大海,南到淮河、漢水,西達函關、秦嶺,北過幽都,賊寇四處猖獗有幾百萬人,當時的禍亂可以說達到了極點,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天子卻一個人來到靈武,集合少數兵馬,抗擊強寇,率部打到渭西,未過多時,便挫敗了賊兵的銳氣,光複了兩京,收回了河南許多州縣,多麼順利啊!可是如今河北奸逆未盡,山林江湖亡命之徒尚多,盜賊又屢犯州縣,百姓流離失所,逃亡者絡繹不絕,將士臨陣脫逃,賢人君子隱匿走散不肯出仕。陛下過去在靈武、鳳翔時,沒有今日的強兵而能殺敵,沒有今日的法度限製卻無人逃亡,沒有今日的威嚴法令卻無盜賊作案,沒有今日的充足財用而百姓不流失,沒有今日的爵位賞賜士大夫卻不走散,沒有今日的朝廷規模賢者卻願意效忠朝廷,這是什麼原因呢?過去天子能夠轉危為安,怎麼忍心在未安時忘危呢?”答道“: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前一段時間,天子因為愧恨祖宗陵廟被異族逆賊毀壞糟踏,痛傷太上皇倉皇出逃巴、蜀,哀傷宗室國戚被殺戮,憂懼勤勞,不惜親自安撫士卒,給大臣以權力官位,信任而不疑心,渴望聽取忠直之言,有了過錯不隱瞞而虛心改正。這就是以弱製強,以危取安的原因。可是現在呢?天子深居重城內宮,安閑自在過日子;黎明成妝,佩飾上朝;山珍海味按時令獻上,琴瑟鼓樂奏起和諧的樂章;有關軍國機務大事,大臣們反複斟酌才敢進奏;老百姓的疾苦,常常不能到;馬棚裏良馬、後宮裏美女、各種車輿、服飾禮物、吉慶祥瑞的符牒,每日每月更加充足齊備;滿朝文武百官歌頌皇上盛德大業,聽任且高興;四方獻貢納賦花樣日益翻新;俳優藝人、擅長說話的官員千方百計讓皇帝開心;文武大臣直到百官,個個所得的權位封賞超過本人願望,所以就不能做到以強製弱,致使未安卻忘危。倘若陛下能像在靈武時那樣對待今日的局麵,寇盜的強弱不足道!”

梓屯將段子璋反,適從崔光遠討斬之。而光遠兵不戢,遂大掠,天子怒,罷光遠,以適代為西川節度使。廣德元年,吐蕃取隴右,適率兵出南鄙,欲牽製其力,既無功,遂亡鬆、維二州及雲山城。召還,為刑部侍郎、左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永泰元年卒,贈禮部尚書,諡曰忠。
第二篇寫道:有議者說“:我聽說當官的人都在為自己打算:‘過去我奉天子之命抗擊逆賊,獲勝家國兩全,打敗了則家國兩亡,生死決於一戰,是非盡力奏諫。如今我已名高位顯,財貨充足,爵賞厚重,辛勤勞頓已經到頭了;外無仇人加害於我,內無貧賤相困,我何苦衝鋒陷陣去討死,觸犯皇帝去惹禍呢?’又聽人說‘:我家有病父老母、孤兄寡婦,他們都在當苦役做乞丐,挨凍受餓,雖生猶死,有誰可憐他們呢?’還聽人說‘:天下殘破,百姓窮迫,納稅服苦役的都是寡弱貧獨的人,他們死於顛沛流離之中,怨聲載道,悲傷轉徙已到極點。天下太平,我們這些人總不該少塊土地過活吧?倘若天下不太平,我再也不會為了什麼忠義仁信去送死了!’人人都這樣想,該怎麼辦呢?”

適尚節義,語王霸袞袞不厭。遭時多難,以功名自許,而言浮其術,不為搢紳所推。然政寬簡,所涖,人便之。年五十始為詩,即工,以氣質自高。每一篇已,好事者輒傳布。其詒書賀蘭進明,使救梁、宋以親諸軍,與許叔冀書,令釋憾;未度淮,移檄將校,絕永王,俾各自白,君子以為義而知變。
回答說:“國家並不願這樣,隻是在特別誠實守信方麵有失誤罷了。特別誠實往往會暴露出內情,欲掩蓋內情就得欺騙迷惑臣民。施行政令必須守信,守信政令就能見效了。特別守信用,那些狡詐邪惡的人尤其會反對,這樣一來,便使朝廷沒有了公直,天下失去了忠信,百姓也愈加怨恨。想去治理它總得有個指望吧?我們這些人不在其位而瞎亂議論,又有什麼用呢?”

元結,後魏常山王遵十五代孫。曾祖仁基,字惟固,從太宗征遼東,以功賜宜君田二十頃,遼口並馬牝牡各五十,拜寧塞令,襲常山公。祖亨,字利貞,美姿儀。嚐曰:“我承王公餘烈,鷹犬聲樂是習,吾當以儒學易之。”霍王元軌聞其名,辟參軍事。父延祖,三歲而孤,仁基敕其母曰:“此兒且祀我。”因名而字之。逮長,不仕,年過四十,親婭強勸之,再調舂陵丞,輒棄官去,曰:“人生衣食,可適饑飽,不宜複有所須。”每灌畦掇薪,以為“有生之役,過此吾不思也”。安祿山反,召結戒曰:“而曹逢世多故,不得自安山林,勉樹名節,無近羞辱”雲。卒年七十六,門人私諡曰太先生。
第三篇寫道:有人議論說:“陛下一心想安撫百姓,消滅奸逆,謀求太平,兢兢業業勞心費神,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可議論者卻持異議,為什麼呢?”回答說:“天子所想的事,議論者持異議,不是不知道天子的用意。而是凡有詔令誥文,許多事都不實行;一再地說空話,就像演滑稽戲。如今頒布行仁政周濟百姓的命令,為國憂愁勞苦的誥文,人們卻都紛紛說三道四。

結少不羈,十七乃折節向學,事元德秀。天寶十二載舉進士,禮部侍郎陽浚見其文,曰:“一第慁子耳,有司得子是賴!”果擢上第。複舉製科。會天下亂,沈浮人間。國子司業蘇源明見肅宗,問天下士,薦結可用。時史思明攻河陽,帝將幸河東,召結詣京師,問所欲言,結自以始見軒陛,拘忌諱,恐言不悉情,乃上《時議》三篇。其一曰:
所以天子不知道這種情況,還以為我說的話雖然沒被施行,仍足以起勸勉作用。

議者問:“往年逆賊,東窮海,南淮、漢,西抵函、秦,北徹幽都,醜徒狼扈,在四方者幾百萬,當時之禍可謂劇,而人心危矣。天子獨以匹馬至靈武,合弱旅,鉏強寇,師及渭西,曾不逾時,摧銳攘凶,複兩京,收河南州縣,何其易邪?乃今河北奸逆不盡,山林江湖亡命尚多,盜賊數犯州縣,百姓轉徙,踵係不絕,將士臨敵而奔,賢人君子遁逃不出。陛下往在靈武、鳳翔,無今日勝兵而能殺敵,無今日檢禁而無亡命,無今日威令而盜賊不作,無今日財用而百姓不流,無今日爵賞而士不散,無今日朝廷而賢者思仕,何哉?將天子能以危為安,而忍以未安忘危邪?”對曰:“此非難言之。前日天子恨愧陵廟為羯逆傷汙,憤悵上皇南幸巴、蜀,隱悼宗戚見誅,側身勤勞,不憚親撫士卒,與人權位,信而不疑,渴聞忠直,過弗諱改。此以弱製強,以危取安之繇也。今天子重城深宮,燕和而居;凝冕大昕,纓佩而朝;太官具味,視時而獻,太常備樂,和聲以薦;國機軍務,參籌乃敢進;百姓疾苦,時有不聞;廄芻良馬、宮籍美女、輿服禮物、休符瑞諜,日月充備;朝廷歌頌盛德大業,聽而不厭;四方貢賦,爭上尤異;諧臣顐官,怡愉天顏;文武大臣至於庶官,皆權賞逾望。此所以不能以強製弱,以未安忘危。若陛下視今日之安,能如靈武時,何寇盜強弱可言哉!”
但阻止勸勉,在於詔令誥文要洞明審慎公平合理並令出必行。天子要能推行已頒的命令,使後法必遵行,一切苛捐雜稅,拘束百姓的禁忌煩令,統統予以廢除。重用普天下的賢士,排除小人,然後推行仁信威令,謹慎行事,不受迷惑。這是帝王正道,有什麼辦不到呢?”

其二曰:
皇帝閱畢大喜:“卿能解除我的憂慮。”便提升他為金吾兵曹參軍,兼監察禦史,為山南西道節度參謀。他到任之後,在唐、鄧、汝、蔡等地招募了許多義士,降伏了強賊五千人,並將丟棄在戰場上的屍體埋葬在汝南,稱作“哀丘”。

議者曰:“吾聞士人共自謀:‘昔我奉天子拒凶逆,勝則家國兩全,不勝則兩亡,故生死決於戰,是非極於諫。今吾名位重,財貨足,爵賞厚,勤勞已極,外無仇讎害我,內無窮賤迫我,何苦當鋒刃以近死,忤人主以近禍乎?’又聞曰:‘吾州裏有病父老母、孤兄寡婦,皆力役乞丐,凍餒不足,況於死者,人誰哀之?’又聞曰:‘天下殘破,蒼生危窘,受賦與役者,皆寡弱貧獨,流亡死徙,悲憂道路,蓋亦極矣。天下安,我等豈無畎畝自處?若不安,我不複以忠義仁信方直死矣!’人且如此,柰何?”對曰:“國家非欲其然,蓋失於太明太信耳。夫太明則見其內情,將藏內情則罔惑生下。能令必信,信可必矣,而太信之中,至奸尤惡之。如此遂使朝廷亡公直,天下失忠信,蒼生益冤結。將欲治之,能無端由?吾等議於野,又何所及?”
史思明叛亂,皇帝將去親征,元結進言“:賊兵精銳不可直接同他爭戰,應該用計謀打敗他。”皇帝認為他說得對。便調發宛城、葉縣的軍隊挫敗賊兵的南鋒,元結屯兵泌陽堅守險要,保全了十五個城池。因討賊有功遷升為監察禦史裏行。荊南節度使呂..奏請朝廷增兵拒賊,皇帝晉升元結為水部員外郎去輔佐呂..。後又到山南東道來調府參理軍務。當時有父母隨子住在軍營,元結便對來調說:“孝順而仁德的人,才可以同他們談忠;講信用而又勇敢的人,可以保全節義。怎能要求他們忠信義勇而不勉勵他們孝敬父母呢?將士們的隨軍父母,應該供給衣食,那麼節義就能保全了。”來調采納了這個建議。後來調被殺,元結便代理山南東道府事。代宗即位後,元結堅決辭官,乞求恩準回樊上侍奉雙親。授任著作郎,著書更多,他在《自釋》中寫道:“河南,是元氏家鄉。結是元子的大名,次山是元結的表字。元家世代業績載於國史,元氏的世係見於家譜。我少年時住在商餘山,著《元子》十篇,所以號稱元子。天下戰亂,逃難進了猗王於洞,才叫猗王於子。後來家住氵襄水之濱,於是就自稱浪士。後來做了官,人們以為浪子也是隨隨便便當了官吧,便叫我漫郎。

其三曰:
後來客居樊上,漫郎就叫開了。樊地左右都是打魚的,老老少少互相開玩笑,改叫我聱叟。他們笑我聱,是因為我對別人從來不隨聲附和,不屈從壓力,帶著漁具聽任漁船漂流,獨自乖忤地驅車飛馳。

議者曰:“陛下思安蒼生,滅奸逆,圖太平,勞心悉精,於今四年,說者異之,何哉?”對曰:“如天子所思,說者所異,非不知之。凡有詔令丁寧事皆不行,空言一再,頗類諧戲。今有仁血阝之令,憂勤之誥,人皆族立黨語,指而議之。天子不知其然,以為言雖不行,猶足以勸。彼沮勸,在乎明審均當而必行也。天子能行已言之令,必將來之法,雜徭弊製,拘忌煩令,一切蠲蕩,任天下賢士,屏斥小人,然後推仁信威令,謹行不惑。此帝王常道,何為不及?”
一些酒徒見我是這樣,又說:“您隨隨便便,也如同你的乖忤一樣嗎?你官居著作郎就不帶釣竿嗎?在民間逍遙,不是性格古怪嗎?您不受拘束的時間太久了,可以叫漫叟了。”啊!我不附和於時俗,不屈從於當世,誰是聱者,我將跟隨他!聱叟帶魚竿而不慚愧,我又怎會輕視著作郎呢?聱叟不以乖忤鄰裏為羞,我又怎能因漫浪人間而慚愧呢?因而便采納那些人的酒後之言,用漫叟做我的稱號。而且特意性情荒唐浪蕩,行為放誕不羈,隨隨便便,讓人們都知道我一無所有,也無所期待。於是對他們說:“帶上釣竿可以獨善其身保全性命,性格乖忤可以保全宗廟家門。這樣的乖忤,真是隨隨便便嗎!”

帝悅曰:“卿能破朕憂。”擢右金吾兵曹參軍,攝監察禦史,為山南西道節度參謀。募義士於唐、鄧、汝、蔡,降劇賊五千,瘞戰死露胔於泌南,名曰哀丘。
過了許久,元結出任道州刺史。當初,西原蠻曾掠走該州居民數萬人,剩下的才四千戶。各地使臣發來調取征發文書二百件,元結認為道州百姓貧困太甚,不忍心再去加重賦稅,便向朝廷奏道:“臣所轄的道州為賊人攻破焚燒,糧食儲備、房屋住宅、男女百姓、牛馬牲畜幾乎光了。如今的百姓還不到往年的十分之一,老人童稚動亂離散,生活從未安定。

史思明亂,帝將親征,結建言:“賊銳不可與爭,宜折以謀。”帝善之,因命發宛、葉軍挫賊南鋒,結屯泌陽守險,全十五城。以討賊功遷監察禦史裏行。荊南節度使呂諲請益兵拒賊,帝進結水部員外郎,佐諲府。又參山南東道來瑱府,時有父母隨子在軍者,結說瑱曰:“孝而仁者,可與言忠;信而勇者,可以全義。渠有責其忠信義勇而不勸之孝慈邪?將士父母,宜給以衣食,則義有所存矣。”瑱納之。瑱誅,結攝領府事。會代宗立,固辭,丐侍親歸樊上。授著作郎。益著書,作《自釋》,曰:
嶺南的許多州縣,寇盜不絕,四十多個屯落必須守護..望,一旦時局不平靜,湖南就會大亂。因此,請準予免去百姓所負擔的租稅以及租庸使向百姓議價購買的雜物十三萬緡。”皇帝準奏。第二年,租庸使又來索取上供十萬緡,元結又奏道:“每年除正租庸外,其他索取都應根據年成好壞來增減。”皇帝下詔許可了。元結為老百姓蓋房子分田地,免除徭役,致使流亡在外者一萬多人重返故裏。他晉升容管經略使後,親自曉諭蠻人首領,安撫平定了八州。元結的母親去世時,當地百姓都來到節度府請他留任,皇上於是加封他為左金吾衛將軍。百姓樂於他的教化,甚至刻石歌頌他的功績。後免職回到了京師,五十歲去世,追贈他為禮部侍郎。

河南,元氏望也。結,元子名也。次山,結字也。世業載國史,世係在家諜。少居商餘山,著《元子》十篇,故以元子為稱。天下兵興,逃亂入猗玗洞,始稱猗玗子。後家瀼濱,乃自稱浪士。及有官,人以為浪者亦漫為官乎,呼為漫郎。既客樊上,漫遂顯。樊左右皆漁者,少長相戲,更曰聱叟。彼誚以聱者,為其不相從聽,不相鉤加,帶笭箵而盡船,獨聱齖而揮車。酒徒得此,又曰:“公之漫其猶聱乎?公守著作,不帶笭箵乎?又漫浪於人間,得非聱齖乎?公漫久矣,可以漫為叟。”於戲!吾不從聽於時俗,不鉤加於當世,誰是聱者,吾欲從之!彼聱叟不慚帶乎笭箵,吾又安能薄乎著作?彼聱叟不羞聱齖於鄰裏,吾又安能慚漫浪於人間?取而醉人議,當以漫叟為稱。直荒浪其情性,誕漫其所為,使人知無所存有,無所將待。乃為語曰:“能帶笭箵,全獨而保生;能學聱齖,保宗而全家。聱也如此,漫乎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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