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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 作者:李延壽  

列傳·卷七十八

藝術下
徐謇字成伯,丹陽人,家本住東莞,與兄長文伯等都擅長治病配藥。徐謇因到青州,慕容白曜平定東陽,被抓住送到京城。獻文帝想檢驗他的能力,把病人放在帷幕裏麵,讓徐謇隔著帷幕把脈。非常清楚病狀,又知道病人麵色症候,於是被寵幸。做了中散。不久升為內侍長。文明太後時常詢問醫藥方書,但比不上李修那樣被重用。徐謇配藥治病的方法,比李修精妙。但性情古怪,應接往往不合他意,即使貴為王公大人,也不去為他們治療。

周澹李修徐謇從孫之才王顯馬嗣明姚僧垣褚該許智藏萬寶常蔣少遊何稠
孝文帝遷都洛陽後,稍得眷顧接待,身材矮小不如常人,皇帝寵愛的馮昭儀有病時,都讓他去治療。又任命為中散大夫,轉任侍禦師。徐謇想替孝文帝配製金丹,得到延年益壽的方法,便到嵩山居住,采集物品,曆經一年沒有什麼成就,便告停止。太和二十二年(498),皇帝駕臨懸瓠,得了重病,就急速召引徐謇,讓他從水路到行宮,一天一夜走了幾百裏。到行宮,診斷治療很有效果。九月,皇帝車駕駐汝水邊,於是替徐謇擺下太官珍膳。集合百官,特意讓徐謇坐在上席,把各種美肴名酒擺放在他麵前,讓身邊侍衛宣講徐謇拯救病危周濟人倫的功勞,應該給予酬謝,便下達詔書褒揚讚美,讓徐謇做了大鴻臚卿、金鄉縣伯,又賞賜錢絹、各種物品、奴婢、牛馬,賞賜豐厚,都經內省呈報諸位親王,鹹陽王禧等人也各有酬贈,都達到千匹。隨皇上到鄴城,皇帝還不斷發病,徐謇早晚侍奉在身邊。第二年,跟隨皇上到馬圈,皇上病情加重,性情暴躁不和悅,常對他尖刻諷刺,還想用鞭捶懲罰,幸而得免。皇帝死後,徐謇隨著棺木回到洛陽。

周澹,京兆鄠人也。多方術,尤善醫藥,遂為太醫令。明元嚐苦風頭眩,淡療得愈,由此位特進,賜爵成德侯。神瑞二年,京師饑,朝議遷都於鄴,淡與博士祭酒崔浩進計,言不可。明元曰:“唯此二人,與朕意同。”詔賜淡、浩妾各一人。卒,諡曰恭。
徐謇有一種飲食調養吞服的方法,年近八十,但鬢發不白,體力不減。正始元年(504),因年老,做了光祿大夫。下世後,追封安東將軍、齊州刺史,諡號靖。兒子徐踐,字景癉,襲承爵位,官職建興太守。

李修,字思祖,本陽平館陶人也。父亮,少學醫術,未能精究。太武時奔宋,又就沙門僧坦,略盡其術。針灸授藥,罔不有效。徐、兗間,多所救恤。亮大為事,以舍病人,死者則就而棺殯,親往吊視,其仁厚若此。累遷府參軍督護。本郡士門、宿官,鹹相交昵,車馬金帛,酬賚無貲。修兄元孫隨畢眾敬赴平陽,亦遵父業而不及,以功拜奉朝請。修略與兄同,晚入代京,曆位中散令,以功賜爵下蔡子,遷給事中。太和中,常在禁內。文明太後時有不豫,修侍針藥多效,賞賜累加,車服第宅,號為鮮麗。集諸學士及工書者百餘人,在東宮撰諸藥方百卷,皆行於世。先是鹹陽公高允雖年且百歲,而氣力尚康,孝文、文明太後時令修診視之。一旦,奏言允脈竭氣微,大命無逮,未幾果亡。後卒於太醫令,贈青州刺史。
兄文伯在南齊做官,是東莞、太山、蘭陵三郡的太守。

徐謇,字成伯,丹陽人也,家本東莞。與兄文伯等皆善醫藥。謇因至青州,慕容白曜平東陽,獲之,送京師。獻文欲驗其能,置病人於幕中,使謇隔而脈之,深得病形,兼知色候,遂被寵遇。為中散,稍遷內行長。文明太後時問經方,而不及李脩之見任用。謇合和藥劑攻療之驗,精妙於脩。而性秘忌。承奉不得其意,雖貴為王公,不為措療也。
兒子徐雄,是員外散騎侍郎,醫道在長江下遊以東地區被人稱讚,事跡都見於《南史》。

孝文遷洛,稍加眷待,體小不平,及所寵馮昭儀有病,皆令處療。又除中散大夫,轉侍禦師。謇欲為孝文合金丹,致延年法,乃入居嵩高,采營其物,曆歲無所成,遂罷。二年,上幸縣瓠,有疾大漸,乃馳驛召謇,令水路赴行所,一日一夜行數百裏。至,診省有大驗。九月,車駕次於汝濱,乃大為謇設太官珍膳。因集百官,特坐謇於上席,遍陳餚觴於前,命左右宣謇救攝危篤振濟之功,宜加酬齎。乃下詔褒美,以謇為大鴻臚卿、金卿縣伯,又賜錢絹、雜物、奴婢、牛馬,事出豐厚,皆經內呈。諸親王鹹陽王禧等各有別齎,並至千匹。從行至鄴,上猶自發動,謇日夕左右。明年,從詣馬圈,上疾勢遂甚,蹙蹙不怡,每加切誚,又欲加之鞭捶,幸而獲免。帝崩後,謇隨梓宮還洛。
姚僧垣字法衛,吳興武康人,是吳國太常姚信的八世孫。父親姚菩提,梁朝高平縣令。幼嬰患病一年多,於是留心醫術。梁武帝召見與他討論醫卜星相之術,言語多有領悟,由此比較禮遇他。

謇常有將餌及吞服道,年垂八十,而鬢發不白,力未多衰。正始元年,以老為光祿大夫。卒,贈安東將軍、齊州刺史,諡曰靖。子踐,字景升,襲爵,位建興太守。
姚僧垣自幼博識,服喪期間曲盡禮義,年二十四歲,便繼承家業。仕宦梁朝時是太醫正,加授文德主帥。梁武帝曾因發熱,服用大黃。姚僧垣說:“大黃是利藥,天子年事已高,不應輕易服用。”皇帝不聽勸阻,於是導致病情加重。太清元年(547),遷職鎮西湘東王府中記室參軍。姚僧垣年輕時喜好文史,為學者稱道。梁簡文帝繼位後,姚僧垣任中書舍人。梁元帝平定侯景後,召請姚僧垣到荊州,改授晉安王府諮議。梁元帝曾患有心腹疼痛,許多醫生都請求皇上服用普通藥物。姚僧垣說:“脈搏有力充實,適宜服用大黃。”梁元帝聽從他的話,藥汁喝完,果然能吃下平素飯食,因而病疾得以痊愈。當時剛鑄造的錢,一頂十,於是賞賜錢十萬貫。實際上是百萬貫。

文伯仕南齊,位東莞、太山、蘭陵三郡太守。
魏軍攻破荊州時,姚僧垣仍然侍奉梁元帝,被士兵所阻止,才哭著離開。不久周文派使臣馳馬急速征召姚僧垣,燕公於謹堅決挽留不放行,對使臣說:“我年已衰老遲暮,疾病很重,現在得到這人,希望能與他相處到老。”周文因於謹功德隆重,便不再征召。明年,隨於謹到長安。

子雄,員外散騎侍郎,醫術為江左所稱,事並見《南史》。
武成元年(559),授官小畿伯下大夫。金州刺史伊婁穆因病回京,請姚僧垣去看病,說從腰間到肚臍,好像有三根繩索捆綁,兩腳痿痹,不能把持,姚僧垣就給他開三劑湯藥。伊婁穆剛服第一劑藥,上麵繩索就解開了;再服第二劑藥,中間繩索又解開了;又服一劑藥,三根繩索全部解除,而兩腳痿痹,仍然..曲孱弱,又配一劑散藥,兩腳稍能伸展。姚僧垣說:“必須等到下霜,這種病才會好。”等到九月,伊婁穆能夠起來行走。大將軍、襄樂公賀蘭隆開始患有胸氣堵塞病,又加上水腫,喘息急促,坐臥不安。有勸他服用決命大散藥的,他的家人猶豫不能決定。於是請教姚僧垣。姚僧垣說:“我想這種病,不與大散藥相適應。”便給他開一藥方,讓他快速服下。隨即胸氣暢通,又服一劑藥,各種病都好了。大將軍、樂平公竇集突然受風得病,精神錯亂,沒有知覺。最初給他看病的醫生,都說已經不可救治。姚僧垣到後,說:“疲憊了,終不會死。”配製一盒湯散藥。所得病很快好了。大將軍、永世公叱伏列椿被痢病所苦有很久時間,但不影響他進朝中拜謁。燕公於謹曾對姚僧垣說:“樂平公、永世公都患有經久難愈的疾病,我覺得永世公的病情稍輕。”回答說:“病有深淺,時有危殺,樂平公雖然困窘,最終能夠保全;永世公雖然較輕,一定免不了死。”燕公於謹說:“應該在什麼時候。”回答說“:不出四月份。”結果正像他說的那樣,燕公謹很是歎愕驚異。

雄子之才,幼而俊發,五歲誦《孝經》,八歲略通義旨。曾與從兄康造梁太子詹事汝南周舍宅,聽《老子》。舍為設食,乃戲之曰:“徐郎不用心思義,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蓋聞聖人虛其心而實其腹。”舍嗟賞之。年十三,召為太學生,粗通《禮》、《易》。彭城劉孝綽、河東裴子野、吳郡張嵊等每共論《周易》及《喪服》儀,酬應如響。鹹共歎曰:“此神童也。”孝綽又雲:“徐郎燕頷,有班定遠之相。”陳郡袁昂丹陽尹,辟為主簿,人務事宜,皆被顧訪。郡廨遭火,之才起望,夜中不著衣,披紅眠帕出房,映光為昂所見。功曹白請免職,昂重其才術,仍特原之。
天和六年(570),升職為遂伯中大夫。建德三年(574),文宣太後臥病,醫生巫師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互有異同。武帝召請姚僧垣同坐,問他。回答說:“我以普通人衡量,私下很擔心憂慮。”皇帝哭著說:“您既然決定下來了,還能再說什麼呢?”不久太後死去。這之後又因被召見,授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詔令他不再入朝拜謁,如果不是其他詔書,不煩勞入朝相見。建德四年(575),皇帝親自帶兵東征,到河陰時得病,口不能說話,眼下垂蓋住眼睛,不得看東西,一隻腳縮短,又不能行走。姚僧垣認為各內髒器官同時得病,不能同時治療,而軍中要務,莫過於語言,於是開處方逐次用藥。皇帝能夠說話;又治療眼睛,眼病很快痊愈;未治療到腳,腳病也好了。等到華州,皇帝已經完全康複。當即授職華州刺史。仍令他隨宮駕回京,不讓他在鎮府。宣政元年(578),上奏章請求辭官歸居,特別優待下詔準許。這一年,皇帝到雲陽去,臥病,便召請姚僧垣到行宮所在地。內史柳昂偷偷地問道“:天子脈象怎麼樣?”回答說:“天子應和上天之心,恐怕不是我能做到的。如果一般人患病到這個樣子,萬人中無一保全。”不久皇帝下世。

豫章王綜出鎮江都,複除豫章王國左常侍,又轉綜鎮北主簿。及綜入魏,三軍散走,之才退至呂梁,橋斷路絕,遂為魏統軍石茂孫所止。綜入魏旬月,位至司空。魏聽綜收斂僚屬,乃訪知之才在彭泗。啟魏帝,雲之才大善醫術,兼有機辯。詔征之才。孝昌二年,至洛,敕居南館,禮遇甚優。謇子踐啟求之才還宅。之才藥石多效,又窺涉經史,發言辨捷,朝賢競相耍引,為之延譽。武帝時,封昌安縣侯。天平中,齊神武征赴晉陽,常在內館,禮遇稍厚。武定四年,自散騎常侍轉秘書監。文宣作相,普加黜陟,楊愔以其南士,不堪典掌功程,且多陪從,全廢曹務,轉授金紫光祿大夫,以魏收代。之才甚怏怏不平。
宣帝最初在東宮當太子的時候,常為心痛所苦,就讓姚僧垣治療,病很快好了。即位後,對姚僧垣的恩惠禮遇更加豐厚。對他說“:曾經聽到先帝喊您為姚公,有這回事嗎?”回答說:“臣下如彎荷特受偏愛,確實如聖主所言。”皇帝說:“這是尊崇老人的話,不是顯貴爵位的稱號。我應為您建立封地開創家業,成為子孫的長久基業。”於是封為長壽縣公,冊封那天,又賞金帶以及衣服等物。大象二年(580),授職太醫下大夫。皇帝不久得病,後來加重,姚僧垣便在殿堂住宿,侍奉皇上。皇帝對隋公說:“今天我的性命,隻有交付給這個人。”姚僧垣知道皇帝一定不會痊愈,就回答說:“臣子隻擔心醫道平庸不及,豈敢不竭盡心力!”皇帝點頭稱是。靜帝即位後,升遷上開府儀同大將軍。

之才少解天文,兼圖讖之學,共館客宋景業參校吉凶,知午年必有革易。因高德正啟之,文宣聞而大悅。時自婁太後及勳貴臣鹹雲:“關西既是勍敵,恐其有挾天子令諸侯之辭,不可先行禪代事。”之才獨雲:“千人逐兔,一人得之,諸人鹹息。須定大業,何容翻欲學人?”又援引證據,備有條目,帝從之。登阼後,彌見親密。之才非惟醫術自進,亦為首唱禪代,又戲謔滑稽,言無不至,於是大被狎昵。尋除侍中,封池陽縣伯。見文宣政令轉嚴,求出,除趙州刺史。竟不獲述職,猶為弄臣。皇建二年,除西兗州刺史,未之官。武明皇太後不豫,之才療之,應手便愈,孝昭賜彩帛千段、錦四百匹。之才既善醫術,雖有外授,頃即征還。既博識多聞,由是於方術尤妙。
隋朝開皇初年,增封爵位為北絳郡公。開皇三年(583),下世,時年八十五歲。遺囑中告誡衣帽放入棺,朝服不要入殮,靈柩上隻放香匣,每天擺放清水罷了。追贈本官,加授荊、湖二州刺史。

大寧二年春,武明太後又病,之才弟之範為尚藥典禦,敕令診候。內史皆令呼太後為石婆,蓋有欲忌,故改名以厭製之。之範出告之才曰:“童謠雲:‘周裏跂求伽,豹祠嫁石婆,斬塚作媒人,唯得一量紫綖靴。’今太後忽改名,私所致怪。”之才曰:“跂求伽,胡言去已,豹祠嫁石婆,豈有好事?斬塚作媒人,但令合葬,自斬塚。唯得紫綖靴者,得至四月。何者?紫之為字,此下係,綖者熟,當在四月之中。”之範問靴是何義。之才曰:“靴者革旁化,寧是久物?”至四月一日,後果崩。有人患腳跟腫痛,諸醫莫能識。之才曰:“蛤精疾也,由乘船入海,垂腳水中。”疾者曰:“實曾如此。”之才為剖,得蛤子二,大如榆莢。又有以骨為刀子把者,五色斑斕。之才曰:“此人瘤也。”問得處,雲:“於古塚見髑髏,額骨長數寸,試削視,有文理,故用之。”其明悟多通如此。
姚僧垣醫術高妙,為當時人所推重,前後驗證,不可一一記載。聲譽隆盛,遠聞邊境,以至於各蕃疆外域,都請求委托他。姚僧垣便參詳校正有征驗的,編為《集驗方》十二卷,又撰寫《行記》三卷,流傳於世。

天統四年,累遷尚書左仆射,俄除兗州刺史,特給鐃吹一部。之才醫術最高,偏被命召。武成酒色過度,怳忽不恆。曾病發,自雲,初見空中有五色物,稍近,變成一美婦人,去地數丈,亭亭而立。食頃,變為觀世音。之才雲:“此色欲多,大虛所致。”即處湯方,服一劑,便覺稍遠;又服,還變成五色物;數劑湯,疾竟愈。帝每發動,暫遣騎追之,針藥所加,應時必效,故頻有端執之舉。入秋,武成小定,更不發動。和士開欲依次轉進,以之才附籍兗州,即是本屬,遂奏附除刺史,以胡長仁為左仆射,士開為右仆射。及十月,帝又病動,語士開雲:“浪用之才外任,使我辛苦。”其月八日,敕驛追之才。帝以十日崩,之才十一日方到。既無所及,複還赴州。在職無所侵暴,但不甚閑法理,頗亦疏慢,用舍自由。
許智藏,高陽人。祖父許道幼,常常因母親患病,四處尋覓醫方,因而深究醫理,當時號稱名醫。告誡他的幾個孩子說“:做晚輩的,父母吃飯吃藥前,先嚐後進。不知醫術,能夠稱為孝順嗎?”因此,便世代相傳。出仕梁朝,官職員外散騎侍郎。父親許景,是武陵王諮議參軍。

五年冬,後主征之才。尋左仆射闕,之才曰:“自可複禹之績。”武平元年,重除尚書左仆射。之才於和士開、陸令萱母子曲盡卑狎,二家若疾,救護百端。由是遷尚書令,封西陽郡王。祖珽執政,除之才侍中、太子太師。之才恨曰:“子野沙汰我。”珽目疾,故以師曠比之。
許智藏年輕時以通曉醫術而得誌,在陳朝做官,是散騎侍郎。陳朝滅亡後,隋文帝讓他做了員外散騎侍郎,派他到揚州去。恰巧秦王楊俊有病,皇上派人驅馬疾行召他。秦王俊夜間夢見已故妃子崔氏哭著說:“本應迎接你,但聽到許智藏將要來到。這個人如果到,勢必被他害苦,怎麼辦呢?”第二天夜裏,秦王俊又夢見崔氏說:“我找到辦法了,可以入心中躲避。”等到許智藏到來,給他診脈說“:病已進入心中。很快就會發瘋。不能醫救。”果然如他所說,秦王俊幾天後死去。皇上驚奇他醫術奇妙,送給物品百段。煬帝即位後,許智藏辭官在家,皇帝每次有病,就令中使到他府中詢問請教,或者用皇帝車駕迎進宮中,扶到皇帝床上。許智藏開藥方呈奏,用後沒有不起作用的。死在家中。年八十歲。

之才聰辯強識,有兼人之敏。尤好劇談體語,公私言聚,多相嘲戲。鄭道育常戲之才為師公,之才曰:“既為汝師,又為汝公,在三之義,頓居其兩。”又嘲王昕姓雲:“有言則訁王,近犬便狂,加頸足而為馬,施角尾而成羊。”盧元明因戲之才雲:“卿姓是未入人,名是子之誤,之當為之也。”即答雲:“卿姓,在上為虐,在丘為虛,生男則為虜,配馬則為驢。”又常與朝士出遊,遙望群犬競走,諸人試令目之。之才即應聲雲:“為是宋鵲?為是韓盧?為逐李斯東走?為負帝女南徂?”李諧於廣坐因稱其父名曰:“卿嗜熊白生不?”之才曰:“平平耳。”又曰:“卿此言於理平不?”諧遽出避之,道逢其甥高德正。德正曰:“舅顏色何不悅?”諧告之故。德正徑造坐席,連索熊白。之才謂坐者曰:“個人諱底?”眾莫之應。之才曰:“生不為人所知,死不為人所諱,此何足問。”唐邕、白建方貴,時人言雲:“並州赫赫唐與白。”之才茂之。元日,對邕為諸令史祝曰:“卿等位當作唐、白。”又以小史好嚼筆,故常執管就元文遙口曰:“借君齒。”其不遜如此。
何稠字桂林,國子祭酒何妥哥哥的兒子。父親何通,擅長雕琢玉石。何稠十多歲時,碰到江陵平定,隨何妥到長安。在周朝任職,任禦飾下士。隋文帝為丞相時,召補為參軍,兼管細作署。開皇年間,連續升職為太府丞。何稠博覽古代圖表,認識多種古物。波斯國曾經進獻金線錦袍,織物相當美麗。皇上命令何稠織做一件。何稠織成後,超過波斯國進獻的那件。皇上非常高興。當時中原琉璃製作失傳很久,匠工不敢改變。何稠用綠瓷製作,與真品沒有什麼區別。不久,升為員外散騎侍郎。

曆事諸帝,以戲狎得寵。武成生齻牙,問諸醫,尚藥典禦鄧宣文以實對,武成怒而撻之。後以問之才,拜賀曰:“此是智牙,生智牙者,聰明長壽。”武成悅而賞之。為仆射時,語人曰:“我在江東,見徐勉作仆射,朝士莫不佞之。今我亦是徐仆射,無一人佞我,何由可活!”之才妻,魏廣陽王妹,之才從文襄求得為妻。和士開知之,乃淫其妻。之才遇見而避之,退曰:“妨少年戲笑。”其縱之如此。年八十,卒,贈司徒公、錄尚書事,諡曰文明。
開皇末年,桂州俚李光仕叛亂,皇上詔令何稠征兵討伐,軍隊駐紮在衡嶺,派人招降叛軍首領。洞主莫崇解甲投降。桂州長史王文同捆縛莫崇到何稠處。何稠騙他道:“州縣不能撫養百姓,不是莫崇的罪過。”讓人釋放他,拉他同坐,加上隨從四個人,設酒宴款待後放他們回去。莫崇非常高興,回洞後不設防備。何稠到五更天,偷襲到洞口,發動全部俚兵包圍殘敵。象州賊帥杜條遼、羅州賊帥龐靖等相繼歸降。於是分遣建州開府梁昵討伐叛夷羅壽,羅州刺史馮暄討伐叛軍主帥檀,一並平定之,以承製署首領做州縣官後回師,眾人都心悅誠服。有個欽州刺史寧猛力帥部下對抗官軍。開始,寧猛力圖謀叛亂,到這個時候也恐懼起來,請求入朝請罪。何稠覺得他很厚道,不會猜忌有二心,放他回本州,與他相約八九月到京城相見。何稠還京上奏,皇上心裏不高興。這年十月,寧猛力死去,皇上對何稠說:“你以前不將寧猛力帶來,現在竟然死了。”何稠說:“猛力與臣相約,即使自身死去,也會讓兒子入京侍奉皇上。越地人性情剛直,他的兒子一定會來。”當初猛力臨死時,告誡他的兒子長真說:“我和皇上的大使有約,不可失信於國中賢人。你把我埋葬後,就要立即上路。”長真依言入京。皇上非常高興地說“:何稠施言於蠻夷,竟到了如此地步。”因功授職升府。

長子林,字少卿,太尉司馬。次子同卿,太子庶子。之才以其無學術,每歎曰:“終恐同《廣陵散》矣。”
仁壽初年,文獻皇後死後,何稠與宇文愷參與主管山陵規章與規劃。何稠生性寡言少語,善於聽候皇上意圖,由此逐漸得到皇上寵幸。皇上重病,對何稠說:“你已經埋葬過皇後,現在我死去,也要好好安置。安排你這些有什麼益處呢?隻是不能忘懷了。靈魂有知覺,應當在黃泉下相見。”皇上攬著太子的脖子說:“何稠的心意,從我後事的辦理情況上就可以明白。”

弟之範亦醫術見知,位太常卿,特聽襲之才爵西陽王。入周,授儀同大將軍。開皇中,卒。
大業初年,煬帝準備到揚州,下令讓何稠查閱圖籍,製作車服羽飾,送到江都。那一天,授職太府少卿。何稠便造黃旗三萬六千麵,以及車輿輦輅,皇後儀仗隊,百官禮服,按期完成,送到江都。役使的工匠十萬多人。花費的金銀錢物可以用億計。皇上派兵部侍郎明雅、選部郎薛邁等核查,幾年才結束。毫厘不差。

王顯,字世榮,陽平樂平人也。自言本東海郯人,王朗之後也。父安上,少與李亮同師,俱受醫藥,而不及亮。顯少曆本州從事,雖以醫術自通,而明敏有決斷才用。初文昭太後之懷宣武,夢為日所逐,化而為龍而繞後,後寤而驚悸,遂成心疾。文明太後敕徐謇及顯等為後診脈,謇雲是微風入藏,宜進湯加針。顯言案三部脈,非有心疾,將是懷孕生男之象。果如顯言。久之,補待禦師。
何稠檢校今古,多有改革創新。魏、晉以來,皮弁冠有纓帶而沒有笄導,何稠說“:這是古代田獵的服裝,現在穿戴入朝,應該改變樣式。”所以皮弁冠用象牙笄導,就是從何稠開始的。另外下屬各區官吏服裝,開始沒有佩帶的印授,何稠說“:這是早晚小朝時的服裝,怎麼有臣子拜謁皇上而解去印授,又沒有佩玉之類的符節呢?”於是加上獸頭小印綬以及一支佩玉。過去規定,五種車子在車轅上建車箱,皇帝與侍從都在車箱中。何稠說:“君臣相處過於接近,有相逼之感。”於是增大車盤,另造欄杆,侍臣站在裏麵。在裏麵再造須彌平座,天子單獨居於上麵。其他旗子車簾裝飾物品,增加改變不少。皇帝又命令何稠製造兵車一百乘,後宮八百連。皇帝覺得很好。讓何稠為太府卿。後監管少府監。

宣武自幼有微疾,顯攝療有效,因稍蒙眄識。又罷六輔之初,顯為領軍於烈間通規策,頗有密功。累遷廷尉卿,仍在侍禦,營進禦藥,出入禁內。累遷禦史中尉。顯前後居職,所在著稱。糾折庶獄,究其奸回,出內惜慎,憂國如家。及領憲台,多所彈劾,百僚肅然。又以中尉屬官不悉稱職,諷求改革。詔委改選,務盡才能。而顯所舉,或有請屬,未皆得人,於是眾議喧嘩,聲望致損。後宣武詔顯撰藥方三十五卷,班布天下,以療諸疾。東宮建,以為太子詹事,委任甚厚。上每幸東宮,顯常近侍,出入禁中,仍奉醫藥。賞賜累加,為立館宇,寵振當時。以營療功,封衛國縣伯。
遼東之戰,輔助右屯衛將軍。統領禦林軍弓箭手三萬人。當時工部尚書宇文愷造遼水橋沒有成功,軍隊不能渡河,右屯衛大將軍麥鐵杖因此被害。皇上派何稠建橋,兩日便成了。當初,何稠建造行宮與六合城,到這裏後,皇上在遼水東與賊相對峙。夜間建造城,周圍環繞八裏。城與城牆上麵的小牆高十仞。上麵安排武裝士兵,樹杖建旗,四角立下缺口,對麵建造一個台觀,觀下有三門,天亮建好。高麗人遠遠望見,稱作神功。不久升為右光祿大夫。

及宣武崩,明帝踐阼,顯參奉璽策,隨從臨哭,微為憂懼。顯既蒙任遇,兼為法官,恃勢使威,為時所疾。朝宰托以侍療無效,執之禁中。詔削爵位,徙朔州。臨執呼冤,直閣伊盆生以刀鐶撞其腋下,傷中吐血,至右衛府,一宿死。子曄,尚書儀曹郎中,懼走,後被獲,拷掠百餘。宅沒於官。
跟隨皇上到江都,碰上宇文化及叛亂,任命為工部尚書。兵敗後,被竇建德俘獲,又做工部尚書、舒國公。建德兵敗後,歸順大唐,授職少府監,下世。

初,顯構會元景,就刑南台。及顯之死,在右衛府,唯隔一巷,相去數十步。世以為有報應之驗。始顯布衣為諸生,有沙門相顯,後當富貴,誡其勿為吏,為吏必敗。由是宣武時,或欲令其兼攝吏部。每殷勤辭避。及宣武崩,帝夜即位,受璽策,於儀須兼太尉及吏部,倉卒,百官不具,以顯兼吏部行事。又顯未敗之前,有嫗卜相於市者,言人吉凶頗驗。時子曄已為郎,聞之,微服就嫗,問己終至何官。嫗言:“君今既有位矣,不複更進,當受父冤。”並如其語。
何稠字桂林,國子祭酒何妥哥哥的兒子。父親何通,擅長雕琢玉石。何稠十多歲時,碰到江陵平定,隨何妥到長安。在周朝任職,任禦飾下士。隋文帝為丞相時,召補為參軍,兼管細作署。開皇年間,連續升職為太府丞。何稠博覽古代圖表,認識多種古物。波斯國曾經進獻金線錦袍,織物相當美麗。皇上命令何稠織做一件。何稠織成後,超過波斯國進獻的那件。皇上非常高興。當時中原琉璃製作失傳很久,匠工不敢改變。何稠用綠瓷製作,與真品沒有什麼區別。不久,升為員外散騎侍郎。

馬嗣明,河內野王人也。少博綜經方,為人診脈,一年前知其生死。邢邵唯一子大寶,甚聰慧,年十七八患傷寒。嗣明為其診脈,退告楊愔雲:“邢公子傷寒不療自差,然脈候不出一年便死。覺之少晚,不可複療。”數日後,楊、邢並侍宴內殿。文宣雲:“邢子才兒大不惡,我欲乞其隨近一郡。”楊以年少,未合剖符。宴罷,奏雲:“馬嗣明稱大寶脈惡,一年內恐死,若其出郡,醫藥難求。”遂寢。大寶未期而卒。楊愔患背腫,嗣明以練石塗之,便差,因此大為楊愔所重。作練石法:以粗黃色石如鵝鴨卵大,猛火燒令赤,內淳醋中,自有石屑落醋裏,頻燒至石盡,取石屑曝乾,搗下簁,和醋以塗腫上,無不愈。
開皇末年,桂州俚李光仕叛亂,皇上詔令何稠征兵討伐,軍隊駐紮在衡嶺,派人招降叛軍首領。洞主莫崇解甲投降。桂州長史王文同捆縛莫崇到何稠處。何稠騙他道:“州縣不能撫養百姓,不是莫崇的罪過。”讓人釋放他,拉他同坐,加上隨從四個人,設酒宴款待後放他們回去。莫崇非常高興,回洞後不設防備。何稠到五更天,偷襲到洞口,發動全部俚兵包圍殘敵。象州賊帥杜條遼、羅州賊帥龐靖等相繼歸降。於是分遣建州開府梁昵討伐叛夷羅壽,羅州刺史馮暄討伐叛軍主帥檀,一並平定之,以承製署首領做州縣官後回師,眾人都心悅誠服。有個欽州刺史寧猛力帥部下對抗官軍。開始,寧猛力圖謀叛亂,到這個時候也恐懼起來,請求入朝請罪。何稠覺得他很厚道,不會猜忌有二心,放他回本州,與他相約八九月到京城相見。何稠還京上奏,皇上心裏不高興。這年十月,寧猛力死去,皇上對何稠說:“你以前不將寧猛力帶來,現在竟然死了。”何稠說:“猛力與臣相約,即使自身死去,也會讓兒子入京侍奉皇上。越地人性情剛直,他的兒子一定會來。”當初猛力臨死時,告誡他的兒子長真說:“我和皇上的大使有約,不可失信於國中賢人。你把我埋葬後,就要立即上路。”長真依言入京。皇上非常高興地說“:何稠施言於蠻夷,竟到了如此地步。”因功授職升府。

武平中,為通直散騎常侍,針灸孔穴,往往與《明堂》不同。嚐有一家,二奴俱患,身體遍青,漸虛嬴不能食。訪諸醫,無識者。嗣明為灸兩足趺上各三七壯,便愈。武平末,從駕往晉陽,至遼陽山中,數處見榜,雲有人家女病,若能差之者,購錢十萬。又諸名醫多尋榜至是人家,問疾狀,俱不下手。唯嗣明為之療。問其病由,雲曾以手持一麥穗,即見一赤物長二尺許,似蛇,入其手指中,因驚倒地,即覺手臂疼腫。月餘日,漸及半身,肢節俱腫,痛不可忍,呻吟晝夜不絕。嗣明即為處方,令馳馬往都市藥,示其節度,前後服十劑湯,一劑散。比嗣明明年從駕還,此女平複如故。嗣明藝術精妙,多如是。
仁壽初年,文獻皇後死後,何稠與宇文愷參與主管山陵規章與規劃。何稠生性寡言少語,善於聽候皇上意圖,由此逐漸得到皇上寵幸。皇上重病,對何稠說:“你已經埋葬過皇後,現在我死去,也要好好安置。安排你這些有什麼益處呢?隻是不能忘懷了。靈魂有知覺,應當在黃泉下相見。”皇上攬著太子的脖子說:“何稠的心意,從我後事的辦理情況上就可以明白。”

隋開皇中,卒於太子藥藏監。然性自矜大,輕諸醫人,自徐之才、崔叔鸞以還,俱為其所輕。
大業初年,煬帝準備到揚州,下令讓何稠查閱圖籍,製作車服羽飾,送到江都。那一天,授職太府少卿。何稠便造黃旗三萬六千麵,以及車輿輦輅,皇後儀仗隊,百官禮服,按期完成,送到江都。役使的工匠十萬多人。花費的金銀錢物可以用億計。皇上派兵部侍郎明雅、選部郎薛邁等核查,幾年才結束。毫厘不差。

姚僧垣,字法衛,吳興武康人,吳太常信之八世孫也。父菩提,梁高平令。嚐嬰疾疹曆年,乃留心醫藥。梁武帝召與討論方術,言多會意,由是頗禮之。僧垣幼通洽,居喪盡禮,年二十四,即傳家業。仕梁為太醫正,加文德主帥。梁武帝嚐因發熱,服大黃。僧垣曰:“大黃快藥,至尊年高,不宜輕用。”帝弗從,遂至危篤。太清元年,轉鎮西湘東王府中記室參軍。僧垣少好文史,為學者所稱。及梁簡文嗣位,僧垣兼中書舍人。梁元帝平侯景,召僧垣赴荊州,改受晉安王府諮議。梁元帝嚐有心腹病,諸醫皆請用平藥。僧垣曰:“脈洪實,宜用大黃。”元帝從之。進湯訖,果下宿食,因而疾愈。時初鑄錢,一當十,乃賜十萬貫,實百萬也。及魏軍克荊州,僧垣猶侍梁元,不離左右,為軍人所止,方泣涕而去。尋而周文遣使馳驛徽僧垣。燕公於謹固留不遣,謂使人曰:“吾年衰暮,疾病嬰沉,今得此人,望與之偕老。”周文以謹勳德隆重,乃止。明年,隨謹至長安。
何稠檢校今古,多有改革創新。魏、晉以來,皮弁冠有纓帶而沒有笄導,何稠說“:這是古代田獵的服裝,現在穿戴入朝,應該改變樣式。”所以皮弁冠用象牙笄導,就是從何稠開始的。另外下屬各區官吏服裝,開始沒有佩帶的印授,何稠說“:這是早晚小朝時的服裝,怎麼有臣子拜謁皇上而解去印授,又沒有佩玉之類的符節呢?”於是加上獸頭小印綬以及一支佩玉。過去規定,五種車子在車轅上建車箱,皇帝與侍從都在車箱中。何稠說:“君臣相處過於接近,有相逼之感。”於是增大車盤,另造欄杆,侍臣站在裏麵。在裏麵再造須彌平座,天子單獨居於上麵。其他旗子車簾裝飾物品,增加改變不少。皇帝又命令何稠製造兵車一百乘,後宮八百連。皇帝覺得很好。讓何稠為太府卿。後監管少府監。

武成元年,授小畿伯下大夫。金州刺史伊婁穆以疾還京,請僧垣省疾,乃雲自腰至臍,似有三縛,兩腳緩縱,不複自持。僧垣即為處湯三劑,穆初服一劑,上縛即解;次服一劑,中縛複解;又服一劑,三縛悉除。而兩腳疼痹,猶自攣弱。更為合散一劑,稍得屈申。僧垣曰:“終待霜降,此患當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大將軍、襄樂公賀蘭隆先有氣疾,加以水腫,喘息奔急,坐臥不安。或有勸其服決命大散者,其家疑未能決,乃問僧垣。僧垣曰:“意謂此患,不與大散相當。”即為處方,勸急使服,便即氣通。更服一劑,諸患悉愈。大將軍、樂平公竇集暴感風疾,精神瞀亂,無所覺知。醫先視者,皆雲已不可救。僧垣後至曰:“困矣,終當不死。”為合湯散,所患即療。大將軍、永世公叱伏列椿苦痢積時,而不損廢朝謁。燕公謹嚐問僧垣曰:“樂平、永世,俱有痼疾,意永世差輕。”對曰:“夫患有深淺,時有危殺,樂平雖困,終當保全;永世雖輕,必不免死。”謹曰:“當在何時?”對曰:“不出四月。”果如其言,謹歎異之。
遼東之戰,輔助右屯衛將軍。統領禦林軍弓箭手三萬人。當時工部尚書宇文愷造遼水橋沒有成功,軍隊不能渡河,右屯衛大將軍麥鐵杖因此被害。皇上派何稠建橋,兩日便成了。當初,何稠建造行宮與六合城,到這裏後,皇上在遼水東與賊相對峙。夜間建造城,周圍環繞八裏。城與城牆上麵的小牆高十仞。上麵安排武裝士兵,樹杖建旗,四角立下缺口,對麵建造一個台觀,觀下有三門,天亮建好。高麗人遠遠望見,稱作神功。不久升為右光祿大夫。

天和六年,遷遂伯中大夫。建德三年,文宣太後寢疾,醫巫雜說,各有同異。武帝引僧垣坐,問之。對曰:“臣準之常人,竊以憂懼。”帝泣曰:“公既決之矣,知複何言!”尋而太後崩。其後複因召見,乃授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敕停朝謁,若非別敕,不勞入見。四年,帝親戎東討,至河陰遇疾,口不能言;瞼垂覆目,不得視;一足短縮,又不得行。僧垣以為諸藏俱病,不可並療,軍中之要,莫過於語,乃處方進藥,帝遂得言。次又療目,目疾便愈。未及足,足疾亦瘳。比至華州,帝已痊複。即除華州刺史,仍詔隨駕入京,不令在鎮。宣政元年,表請致仕,優詔許之。是歲,帝幸雲陽,遂寢疾,乃召僧垣赴行在所。內史柳昂私問曰:“至尊脈候何如?”對曰:“天子上應天心,或當非愚所及。若凡庶如此,萬無一全。”尋而帝崩。
跟隨皇上到江都,碰上宇文化及叛亂,任命為工部尚書。兵敗後,被竇建德俘獲,又做工部尚書、舒國公。建德兵敗後,歸順大唐,授職少府監,下世。

宣帝初在東宮,常苦心痛,乃令僧垣療之,其疾即愈。及即位,恩禮彌隆。謂曰:“嚐聞先帝呼公為姚公,有之?”對曰:“臣曲荷殊私,實如聖旨。”帝曰:“此是尚齒之辭,非為貴爵之號。朕當為公建國開家,為子孫永業。”乃封長壽縣公。冊命之日,又賜以金帶及衣服等。大象二年,除太醫下大夫。帝尋有疾,至於大漸,僧垣宿直侍疾。帝謂隋公曰:“今日性命,唯委此人。”僧垣知帝必不全濟,乃對曰:“臣但恐庸短不逮,敢不盡心!”帝頷之。及靜帝嗣位,遷上開府儀同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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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延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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